在孔子學院上課,並沒有蘇清婉想像中那麽困難。那些白人學生大多姓格很好,也很活潑,不像中國學生那麽拘謹。很快,他們就打成了一片。其中有一個叫路易斯的帥男生顯得尤為活潑。


    今天蘇清婉要介紹的是中國的拜堂傳統習俗,她先放了一段《新白娘子傳奇》中的拜堂片段,然後讓學生模仿。


    “老師?我來?老來?”路易斯忙舉手,用生澀的中文爭取道。


    “ok?那路易斯,你先挑選一位新娘子,好嗎?”


    “老師?”他上前走到了她身邊,其他學生立即起哄,用力鼓掌。


    蘇清婉隻好當他的新娘子,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總覺得路易斯刻意緊挨著她。她往旁邊一點,他很快又黏了過來,讓她有一點點不舒服,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模仿完畢,正想讓他下去,他卻突然說:“老師?我聽說中國人結婚要掀喜帕的?”


    “掀蓋頭?掀蓋頭?”學生們又開始起哄了。


    蘇清婉隻好戴上喜帕讓他掀,誰知到他掀開來後,竟然俯身吻一下她的臉,綠色的眼裏掠過一抹得意。“我們西方人結婚要親吻的,這是中西結合。”


    對西方人而言,一個頰吻很平常,但蘇清婉是傳統的中國女人,還是覺得很害羞,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你……你先坐回去……”


    路易斯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坐回位子上,還和同伴擊掌。“yeah?”


    下班後,其他同事都下班了,蘇清婉因為有幾個課件還沒做好,就一個人留下來加班。


    “叩叩——老師。”


    後你麽人。“路易斯?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本課本,走到她麵前。“老師,有幾個問題我弄不明白,可以向你……請教一下嗎?”


    “當然可以?哪裏?”


    “就是關於中國婚俗文化的幾個說法。”路易斯嘴上在問,心思卻顯然不在這上麵。他刻意把臉貼得很近,貪婪地嗅著蘇清婉芳香的頭發。東方女人,果然有種不一樣的韻味,連香氣都這麽神秘。


    “聽明白了嗎?”蘇清婉抬頭,卻見路易斯‘不懷好意’地望著她,但他很快恢複了單純的笑容,讓她以為剛才那一瞬隻是她的錯覺。


    “嗯?明白了?老師,我對中國的儒學很感興趣,你可以介紹一下嗎?”


    “好啊?不過很長,短時間內恐怕講不完。”


    “沒關係,我有時間,我最喜歡聽老師講課了。”路易斯搬了張凳子過來。


    見狀,蘇清婉也不好推辭,隻得幫他講解。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顏淵死,子曰:天喪予?天喪予?可見孔子與顏淵之間的師生情非常深厚……”


    “鈴鈴鈴……鈴鈴鈴……”


    “抱歉,我接個電話。”蘇清婉掃了眼手機,上麵不知什麽時候存上了‘東方漠’的號碼。她的第一念頭是不接,但想想,還是接了。


    “喂?”t7sh。


    “已經八點了,怎麽還沒下班?”


    “八點了?怎麽這麽快?”如果不是他說,她還沒發現。


    “還在學校嗎?我來接你?”


    “不用?”蘇清婉忙製止,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誤會他們的關係。“我現在就回來,你在家等。”


    “好?你自己小心點。”


    “老師……你男朋友嗎?”路易斯試探地問。


    “不是?普通朋友。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回去。”


    “老師,我送你?一個東方女人晚上一個人回去,可能不安全,我有車?”


    白色捷達停在了公寓門口,蘇清婉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等等,老師……”路易斯追了上來。


    “怎麽了?還有事嗎?”


    “老師,我想請你當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蘇清婉大吃一驚。


    “是啊?我從小就喜歡東方女人,覺得她們特別溫柔。從你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愛上你了……英國不像中國那麽傳統,師生戀沒什麽的。”


    “不行,我不能接受?你隻是一時衝動而已,回去冷靜一下。”


    “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是真的喜歡你……”路易斯有些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老師,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而且你沒有男朋友……我們間不存在任何障礙……”


    “路易斯,你先放手,你抓得我好疼……放手……”蘇清婉掙紮起來,眼前這個大男生突然變得好可怕,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不?我不會放手的,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路易斯粗魯地抓著她的手往車上拖。


    “不要……放手,路易斯……”蘇清婉拿包用力砸他,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怎麽都掙脫不開他的禁錮。


    “放開她?”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路易斯轉頭,迎麵挨了一拳,他慘叫一聲,踉蹌著退了幾步。


    “沒事?”東方漠將蘇清婉攬回懷中,她驚魂未定地喘息著,“沒、沒事……”


    “你是誰?”路易斯惱怒地瞪向眼前與他同樣高大的男人,心底莫名湧現出一種恐懼。


    “她的男人。”看他那副樣子,東方漠真的很想衝上去補幾拳,但他不想在她麵前使用,唯有忍住。反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還有大把方法讓他後悔。他微眯起雙眼,閃過一抹邪佞。


    “不可能,她沒有男朋友。”


    “我是她丈夫?”


    “丈、丈夫?你結婚了?你騙我?”路易斯狀似受到了極大打擊,心裏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但他知道要真和眼前這個男人動手,他絕對會吃虧,冷哼一聲之後,灰溜溜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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