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該醒醒了,嘿、嘿,咱們該走了,快點醒醒。[.超多好看小說]”


    吳永成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從夢中推醒,惱火得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見步啟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跟著老步乘車出來,到了羊灣大隊了。


    吳永成揉揉眼睛,猛的坐起身來,:“老步,是不是時候已經不早了?瞧我這睡的,誤事了吧!”


    “事倒是還沒誤了。你先到車外活動一下,清醒、清醒頭腦。我再跟你詳細說說、咱們進了村以後,你應該怎麽配合我們破案。”


    “什麽,我也能配合你們破案子?”吳永成聽到他也可以和老步他們這些公安人員一起破案時,興奮得一下跳了起來,頭重重地磕在了吉普車的頂棚上。幸虧是帆布棚,否則,他的頭上非起一個大包不可。當偵探、破大案,一直是他前後兩世的夢想,沒想到,今天他也可以過把當偵探的癮了。


    大凡刑事案件,最惱人的是盜槍案。一般的盜竊案、搶劫案,在案之後,不一定再罪案,而槍案不僅是盜竊案,還能同時並命案。警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和最小的範圍內,擒獲真凶,耽擱時日,必使罪犯逃遁而釀出新案。正因為如此,各級部門也非常重視槍案的偵破。往往一件槍案的破獲,能產生許多新的英雄。吳永成想:自己說不定也能在這件事情上鬧點好處哪!


    這時,天已大亮。吳永成和老步下了車,隻見老步他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的,往哪兒一站,一副愁眉苦臉、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絕對沒有半點大偵探的風采。


    太陽雖然還沒有出來,但光線已足以把昨天晚上看上去、籠罩在羊灣大隊這個村莊、那層神秘的麵紗揭去了。(.好看的小說)此時,展現在吳永成他們眼前的,才是羊灣的真麵目。


    隻見羊灣這地方,山高林深,到處都是怪石聳立,不時有什麽東西尖叫一聲,給人的印象是閉塞而凶險。吳永成此時突然有一種進了坐山雕的威虎山的感覺,心裏覺得陰森森的。後背上感覺到涼絲絲的。


    “老步,你的槍是不是還帶著,有子彈沒有?”吳永成悄悄的問老步。說實話,這當英雄的滋味實在不怎麽好受,現在要是自己腰裏也別上一把槍,硬邦邦的也能壯個膽啊!


    “怎麽害怕了。放心吧,槍在這兒呢,子彈也足夠。你隻要緊緊地跟著我,別亂說話,不會有什麽事的。”老步撩起眼皮斜看了他一眼,好象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似的。


    吳永成臉騰的一下子紅了,嘴上還是強辯:“誰怕了,我是怕你一副老睡不夠的樣子,把槍也忘記帶了。我是好心提醒你哪!真是你咬呂洞賓,不識好賴人。”


    老步抿著嘴笑了一下.也沒有再和吳永成搭茬。徑自向前走了。


    按照老步的安排,他們幾個公安人員裝作是縣裏宣傳部門下來的,專門搞個農民文化生活的調查報告。因為魚灣大隊的電影隊,才最近在這個村裏演過幾場電影,所以要吳永成陪著下來,作一些群眾調查,走訪一些社員們,看大家對於像《喜盈門》這樣反映農村生活題材的片子,有什麽意見。


    至於丟槍的具體經過,吳永成也從他們的介紹中,知道了一些情況。


    被盜的步槍,原本鎖在大隊倉庫裏,日夜都有人看守,嚴防階級敵人破壞。[]湊巧,丟槍那天,大隊在露天地上映電影彩色喜劇故事片《喜盈門》。大家一聽說是魚灣大隊剛買回來的大電影機子,放映的還是新片子,幾乎全村的社員們,還不到晚上,都早早的就跑出來了。把看守倉庫的民兵二小子也給誘惑走了。


    那年頭,這窮山圪嶗裏看一場電影多稀罕哪,況且用的還是縣城裏才有的大電影機,片子是全公社還沒演過的新彩色喜劇片。誰能經受得住這考驗哪!


    老步站在倉庫門口往前看,一動不動地看了20多分鍾。吳永成遠遠地站著,知道他正在考慮著什麽,也不敢打擾他。


    槍已經丟了一天兩夜了,倉庫門口和內部的足跡,已經蕩然無存。老步將希望寄托在罪犯來去的路上。


    每當來到現場,老步總會先考慮兩個問題:“罪犯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


    人作為活動的生物,必定要在活動場所留下足跡在內的痕跡,這是破案的基本依據。


    倉庫前麵的玉米地,廣達三畝,玉米高至人身,碧綠鮮嫩。


    “這


    過雨麽|吳永成。


    “沒有。”吳永成想了一想,肯定地回答。


    老步竊喜,真乃天助我也。那些珍貴的足跡,必定存於這片玉米莊稼地中。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盜槍的罪犯暫時無法外逃,隻要有了足跡,這案子就能指日可破。


    “怎麽老步,有線索了?”吳永成見老步原本眯縫著的眼睛,一下子好象變的大了許多,直射出一股逼人的精光,猜出老步心裏肯定是有了主意了,急忙問他。


    旁邊站著的幾個公安人員,臉上也是一喜,連忙問:“老步,怎麽一回事啊?你別賣關子了,你想把我們急死啊,快說出來吧。”


    老步沒有搭理他們,自己一頭鑽進了玉米地,順著溝,東看看、西瞅瞅。


    吳永成他們幾個人,也學著老步的樣子,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見模學樣地、四處裏瞎看著。


    在吳永成他們這些肉眼凡胎看來,地裏的土坷拉,是一般尋常的樣子;踩個腳印,也看不出什麽機密來。


    但這些卻逃不出老步的眼睛。其實,他的眼睛也沒啥了不起,比別人甚至還要小一些,隻是專注和經驗,使他的兩隻眼睛,更加犀利而已。


    看了半天也沒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幾個偵察員失望得站了起來,在地裏扳了幾根青玉米杆,捋去葉子,一掰兩半,嚼著裏麵的甜水解渴。


    隻有吳永成還跟在老步的後麵,仔細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快到兩個小時的時候,老步突然現一個左腳後跟外緣的輕微足跡,他立起身子來,欣喜異常。


    回頭朝吳永成招了招手,“你過來看一下。他們幾個懶鬼那麽懶,又沒有耐心,甚球也弄不成。”


    吳永成連忙湊過去,學著他的樣子,仔細地看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在他的眼睛裏,這不過就是一個有點模糊的腳印罷了,實在是看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


    老步神秘地笑了笑:“你要是一下就能看出什麽來,那我也就不用跟著師傅學那麽多年了。你還嫩著呢!跟著咱老步好好地學吧,夠你後生學幾年的!”


    說完兩個人繼續又往前走。


    少頃,又在不遠的前方,現了七處腳掌、腳弓的殘破足跡。


    因為天旱,地上的足跡都殘破得沒什麽價值了。


    但從旁邊幾處斷裂的玉米葉子中,老步還是現了有價值的東西,並有了一個較為科學的結論――這就是罪犯分子肩上背著槍逃竄時、匆匆忙忙刮斷的。


    吳永成見老步這麽驚喜,就問他:“難道說,這就是犯罪分子逃出去的足跡嗎?”


    老步肯定地點了點頭。


    落在後麵的幾個偵察員,遠遠地看見老步和吳永成站著不動,似乎高興得在說些什麽,知道老步是有了現了,馬上扔掉手裏嚼了半天的玉米杆,狂奔了過來――開玩笑,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不知道幾年或幾十年,才能遇到一次這樣的機會呀,可不能耽誤了。咱也跟著這位神神沾點光吧!


    吳永成繼續問老步:“那你現在能從這幾個腳印和玉米葉子上看出來,這是幾個犯罪分子幹的嗎?”


    老步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神仙,哪就那麽神呢?!罪犯是幾個人,他們的身高、體重、年齡、性別特征等等,還必須從更完整的足跡中獲得答案。光憑咱們現在獲得的這些證據,要想找出罪犯,還遠遠不夠哪!”


    “老步老步怎麽樣了?啊,是不是現了什麽新的情況?快給我們大家說一說,咱們坐下來,先共同來分析一下。啊,眾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嘛!對不對?”那幾個偵察員終於趕了上來,還沒等喘過氣來,就急急忙忙地開口了。


    “對呀,老步你可別太小家子氣了。昨天晚上,我們的錢局長走時,可是說了的,讓你好好帶一帶我們。咱們都是自家人,現在你也不算是地區公安處的人了嘛,咱們是一個鍋裏攪稀稠的夥計們了呀!”那個司機也幫腔。


    老步盤著腿坐在了地上,用手指了一下被折斷的玉米葉子,兩隻眼睛又眯縫了起來,好象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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