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成,這一段時間你過得怎麽樣?”


    在吳永成扮演著忍神龜的角色、忍辱負重地熬日子的時候,馮霞給他打來一次電話,關心地問他。


    到底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啊!


    吳永成三番五次地拒絕了人家馮霞的好意,馮霞一次一次地誓:絕對以後再也不管他的事情了。可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就忘記了自己過的誓言,忍不住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的近期工作和生活的情況。


    “還行吧。也就是和以前差不多。”吳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之所以不想和馮霞訴苦,一方麵是不想讓他擔心,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維護他這個男子漢的尊嚴。在他的心裏,他也始終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馮霞對他的關心。他實在不想再讓她為自己提心吊膽了。


    “還行?行個什麽呀!渠月蓮已經走了,你在工作上,還能像以前那麽舒心嗎?你就別哄我了。我也是和你一樣,在市委辦公廳裏工作的,這裏麵有什麽規則,我還能不清楚?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你就是屬鴨子的,肉煮爛了、嘴巴還是那麽硬!冷板凳把你的**也磨爛了吧?!”馮霞一針見血地點破了他的言不由衷。


    “嘿嘿嘿。長英明。不過,也沒你想象得那麽慘。畢竟大家都是為了革命的工作嘛!”吳永成幹笑了幾聲。心裏卻暗想:哼,坐冷板凳算什麽呀?!就怕以後連冷板凳也沒得坐了。


    “吳永成,你別硬撐著了。還是答應我、調來我們tj工作吧,我看你在你們那邊、也不會有什麽好的前途的。搞政治,不僅僅是你光有個好的頭腦就行的。其他條件你要不具備,就是把你累死,也沒有人關注你。甚至於有地時候,你做的越多。恐怕事情會越糟糕。”馮霞苦口婆心地勸著吳永成。


    吳永成心裏不由得暗自讚歎:馮霞不愧是高幹家庭出生的,工作出來才兩年的工夫,就把政治這個東西看得這麽透徹。簡短地幾句話。能把有些人一輩子才能悟透的道理概括出來,真是不簡單哪!


    馮霞的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吳永成在他地前生。就經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一件事情,看誰去做。相同的事情,做出來相同地結果,可在領導的眼裏,卻會得出不同的結論。甚至有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這就要看領導對你的影響如何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仁見仁、智見智”了吧。


    所以,你要是得罪了掌握你命運的當權,他要是想和你過不去,你就是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有時候也不見得就能改變了他對你地不好影響。鬧不好會適得其反:他可能認為你是在嘩眾取寵、出風頭。反正一句話:就是看著你不順眼。


    “吳永成,你怎麽不說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我就不相信你是一個見了棺材也不落淚、碰了南牆也不知道回頭的倔頭啊??你也該醒醒了,別把現實看得太理想化了。(.)有許多東西,根本就和咱們書本上學的不一樣。它不是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這中間的過程複雜著哪!你以為人家所有地人,都和你們農民那麽一樣實誠嗎?快換個思維來想想問題吧。再怎麽說,你也是受過幾年的高等教育了。還給你們j省地省委領導當了一年多秘書,j省再落後,再封閉。你見的世麵也應該不少了吧,就別抱著你那個農民的腦袋,鑽死牛角了!”馮霞恨得把一些難聽地話也說出來了。


    幸虧她不在吳永成的跟前,否則吳永成身上的某些部位,也逃脫不了青一塊、紫一塊的下場。她也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啊!她恨不得把吳永成的腦子掏出來,把自己的再給他塞進去。讓他換個腦子想事情。


    馮霞也實在是搞不明白,吳永成在學校時,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平時為人處世,挺精幹的呀。那文章寫的、一篇篇理論水平那個高呀,《人民日報》上刊登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要不然以馮霞的眼界,怎麽會對這個吳永成那麽癡情呢!?!可為什麽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就變成一根筋了呢?連個好話、賴話也不懂?


    “馮霞,我不是個不知好賴的人。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現在的情況、和心裏的打算,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就別為**心了。對了,你現在每天早上還鍛煉身體嗎?要堅持啊。身體好了,一切才能更好。”吳永成也知道馮霞這個姑娘對自己的心情,可一時又不好解釋,隻好岔開話題。


    “你別和我打岔。吳永成,再過幾天,你還是這個態度,我就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了。我去求我爸爸,給你們省商調函,你們那邊一同意放人,這邊就調令,和你沒得商量!我自己拿著調令,過去給


    續。你要是還是這麽吱吱晤晤的,我就找你們省委的訴他:你勾引了我,現在又變心了,道德敗壞,作風不正。看你以後怎麽還有臉、在你們的那個單位工作。j省的省委大院,可容不得你這種人。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啊!我們tj的姑娘,那是說到做到的馮霞這下子逼得使出她的殺手鐧來了。


    “馮霞,你可別亂來啊!你這是要幹什麽?你再容我一段時間,如果這邊的工作環境還是那麽槽糕的話,我就聽你的,怎麽樣?”吳永成有些怕馮霞這位小姑奶奶了。他可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那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講道理的。她們隻知道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別的根本就不想去考慮,也不屑於去考慮。


    經過再三的討價還價,馮霞終於答應吳永成,再給他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情況依舊地話。馮霞就要親自過來、押解吳永成離開j省了。


    放下電話,吳永成還沒有考慮好怎麽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利用自己前生的一些經驗,在通過原先的處長薛力。爭取博得省委秘書長劉清地好感,重新樹立自己在辦公廳的形象時,處裏的領導倒先找上門、要和他談話來了。


    談話人是五處地處長陳濤。談話地點是在陳濤的辦公室。


    “小吳,你回到咱們處也有幾個月了吧。我因為也是剛過來,前一段時間跟著咱們省委的李書記又一直在下麵跑。忙得也就沒有時間、能和你坐下來談一會。今天上午剛好領導們也沒有什麽別地安排,稍微有點空,我就把最近有的領導以及同誌們對你的一些看法,和你談一下。不要緊張,其實我對你還是有影響的,你剛大學畢業、進咱們這個大院時,我那時還在人事處,你的有關手續。就是我讓人給你辦的。說起來,咱們也挺有緣分的呢!”陳濤麵帶微笑和吳永成說。


    “我工作沒幾年,有許多東西也不懂。以後請陳處長多批評、多指點。”吳永成和這位處長第一次打交道,見人家官話說得一套一套的,自己趕忙也站起身來回了一句。


    “坐、坐。咱們隨和一點。你也別把我當什麽領導看待。咱們都是省委領導身邊地秘書嘛。不過,我比你們在領導身邊多呆了幾年罷了。”陳濤還是很隨和的和吳永成說著。吳永成聽了心裏暖洋洋的,正想再說些什麽,陳濤擺擺手。隨即他的話題一轉:“小吳,你最近回到處裏以後,是不是工作上,覺得和以前有些不適應了?”


    不對,陳濤的話裏有話,他這是想和自己說什麽呢?吳永成馬上警覺起來:難道又是什麽人在他地耳邊搬弄是非嗎?


    “陳處長,我沒覺得自己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呀!您的意思是說......”吳永成謹慎地挑選著合適地字眼回答陳濤。這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第一次見麵,可千萬不敢給人家留下什麽不好的影響。自己地處境本來就夠糟糕的了。要是再得罪了他,那可真在這個省委大院裏沒有自己的出頭之日了。


    “是嗎?”陳濤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怎麽我聽有的領導跟我說,你剛剛離開了渠月蓮書記,不給省委領導當秘書了,就覺得心裏有些不平衡,失落感挺大的,回到處裏也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靜不下心來、不能塌塌實實地做一些實在的工作,老是好高務遠的,整天什麽工作也不做,就是埋頭寫一些東西,想一鳴驚人、引起大家的注意。是不是有這種情況呀?!”


    我暈!這也是一條罪狀啊!吳永成無語了。他倒是想做工作,可誰給他安排過呀?奧,除了每天和魏源倥搶著打掃室內的衛生之外,他還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可這是在省委辦公廳呀,領導們不給你安排工作,你可不能爭著、搶著去幹別人應該幹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位置,那是馬虎不得的呀!再說了,你搶了人家別人的營生,人家哪會答應你?這裏可不像農村上地似的,你搶著幹了別人的活,就會受到什麽表揚。大家也都想在領導們麵前圖個好表現、爭取進步呀!你以為他們的那些工作是從天下掉下來的呀?那都是使勁爭取來的。


    到了這裏,你要是一天到晚地閑著、坐冷板凳,那就說明你完了,你被掛起來、冷凍了!誰要是每天忙得馬不停蹄、沒有一點歇空兒,那麽眾人就肯定會嫉妒地說:“這小子快被提拔了。瞧吧,總出不了幾個月。”


    “處長,我寫那些稿子,並沒有耽誤一點應該做的事情。再說纂寫調查報告、為領導們決策當好參謀、助手,不也是咱們秘書應該做的工作嗎?”吳永成為自己分辨道。這是誰這麽說的呀


    是雞蛋裏麵挑骨頭嗎?你們領導們不給我安排工作,西也成了我的不是了?難道又是劉清那個老小子使的壞?!


    他可不敢讓這頂帽子無緣無故的、瞎戴在自己的頭上。真要是讓人家坐實了這個“罪名”,那他在省委大院裏就別想再有出頭的時候了。哪個領導敢用一個好高務遠、不能塌塌實實工作的秘書哪?!而當秘書地,你不能給省委領導當秘書,那你就一輩子當那個主任科員去吧!頂多到了臨近退休時,組織上照顧你的情緒。送個人情,再給你一個副處級調研員的待遇,您呢,回家養老去吧。這輩子你也就這樣了。還有什麽沒實現的雄心壯誌,嘿嘿,待來生吧!!


    “你看你這個小吳。我地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就著急成這個樣子。這個可不好。有什麽事情,咱們也得好好地對待:是你的錯。咱就認真改正;不是你的問題,咱以後就多加注意。‘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陳濤還是一臉地和顏悅色,“我見過你的履曆表,大學時候就是村裏的支部書記,幹得也不錯;實習地時候,還幫助有關部門揪出了幾個侵害國家財產的‘蛀蟲’,畢業成績也相當不錯。說實話。我對你這個同誌的影響還不錯。你回來處裏以後,我也沒顧得上多了解你近期的工作情況,這些也是今天劉秘書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批評我沒有管理好處裏的工作,我才知道這些情況的。小吳呀,咱們秘書工作。主要是為領導們搞好服務的,寫稿子雖然不是什麽壞事情。但也要分清楚主次位置。你寫地稿子在省報上的數量,我看比宣傳部的那些小年輕們,的也多了。咱們這裏是省委辦公廳。既不是宣傳部,也不是政策研究室,更不是報社、新聞處。這個你要記清楚!”


    鬱悶。


    吳永成隻好點點頭。人家陳濤處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陳濤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他也是跟著受了自己地連累,被那個劉清訓了一頓。壞根子還在劉清那個老家夥身上呀!!


    “還有一點,你要和處裏的同誌們搞好關係。”就在吳永成以為處長和自己地談話已經結束、準備起身告退時,陳濤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有的同誌反映,你一貫比較驕傲。這個可不好。咱們是全省的腦機關,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省委地形象。處裏就這麽幾個同誌,你都和他們搞不好團結,離開這個大院時,到了其他單位,又怎麽能和其他的同誌們一起工作呢?小吳呀,你還年輕,還沒有做出多少成績,驕傲這個毛病,可萬萬沾染不得!要是在其他部門,這也不算什麽事情,年輕人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的;可咱們是省委辦公廳呀,就在領導們的身邊工作,對自己那就得更嚴格要求一些啊!”


    吳永成機械地點點頭,這個問題自己是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的。


    因為這個驕傲,根本就是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界限的:你話說得多了,人家會說你吹吹拍拍的,自以為萬事通,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要是不愛吭氣,別人也會說你架子太大,和凡人沒話說,驕傲自滿、孤芳自賞。反正想給你上點眼藥,那毛病是不愁找不出來的。


    “莫須有”,也是一條罪名啊!!古人早就用過了。


    “主要的也就是這些情況了。”陳濤結束了和吳永成的談話,微笑著對他說:“你也不要把這些當做什麽心理負擔,人嘛,誰沒有個錯誤。以後注意就是了。*不是也說過嘛:‘要允許年輕人犯錯誤,改了就是好同誌嘛!’”


    “陳處長,以後這些事情我一定注意。”吳永成強作笑臉,站起身來準備告退。


    “好的,你去工作吧。”陳濤朝吳永成揮揮手。


    就在吳永成拉開門的時候,陳濤突然又說了一句:“小吳,有些細節問題以後你也得注意一下。”


    吳永成停住腳步,洗耳恭聽。


    “上班的時候,盡量不要做一些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是不是你有個農村的姐夫,常在上班的時間來找你呀?次數多了,影響不太好啊。還有就是你和你女朋友的通話,在下班時間最好。”


    吳永成的頭簡直快要爆炸了,他的二姐夫馬林,也就是前些日子來找過他幾次,現在也很久沒來了,怎麽就會變成了經常來呢?他和馮霞才通過幾次電話呀?怎麽也有人就馬上反映到處長這裏來了?他怎麽就得罪了這麽些人呢?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吳永成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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