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相遇那是緣分。


    是啊,我們相遇了,一起笑過、哭過,就算這是緣分,那又怎樣?


    你殘酷地撬開了我原本封鎖的心,卻又無情地折斷了我稚嫩的翅膀,還想讓我快樂地飛翔,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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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


    三年的時間,歲月在她原本稚嫩的臉上沉澱了厚厚的一層,她的眼中不再有三年前的那麽單純,多了許多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熱鬧的酒,曾經是她最討厭的地方,但是這三年,她成了這裏的常客;曾經滴酒不沾的她,現在一瓶紅酒下去後依然行走自如。


    今晚,她一身雪白的沒膝吊帶中裙,踩著一雙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提著白色的手提包,再次踏進了這個燈紅酒綠甚至有些糜爛不堪的地方。


    “喔——”酒裏發出了幾聲吼叫,早已習慣這樣的吼叫和赤裸裸的眼神,她笑了笑,絲毫不去理會這曖昧的氣息,優雅地走到台處,將手提包放在了台上。


    “老樣子。”她淡淡的聲音響起,幹淨好看的臉上掛著跟她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冷漠。qq1v。


    調酒師是一個年輕的年輕帥小夥,他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不多時,一杯紅粉佳人放在了她的跟前。


    將近三年的時間裏,每晚她都會在這裏喝上兩杯然後再一個人離開,幾乎從來都沒有間斷過,但是除了她每次來都會說的那句“老樣子”外他們卻從來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每次都是她一個人來,再一個人去,在這裏她似乎沒有一個朋友。


    今晚的她看著似乎更加的憂鬱,美麗的臉上多了一層淡淡的愁雲,原本舒展的眉頭也稍稍蹙在了一起,年輕的調酒師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這個像個精靈一樣的異樣女孩,心從三年前就開始為她沉淪,但是在這裏,他從來都沒有主動跟她聊過,哪怕一句。


    輕啜了一口後,她緩緩抬眸看著眼前的調酒師,許久,她低沉的聲音響起,夾雜著些許的無奈,“為什麽不在那裏等我,為何要來這裏?”


    今晚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調酒師依然靜靜地看著她,眼中多了幾分跟往日不一樣的東西,叫柔情,“以後少喝一些。”說完他伸出手,親昵地將她的短發理在了而後,這才又說道,“我說過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她抿了一下嘴唇,微微搖了搖頭,輕啟粉唇,“這樣做值得嗎?”


    他絲毫沒有猶豫便回答,“值得。”


    心,猛然一顫,她收回目光,不敢看他那溫柔的眼神,又啜了一口後,低喃,“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這一切都不值得。”放下手裏的酒杯,她拿起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到了門口,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三年了,為什麽你依然不敢麵對?”身後,他的聲音響起。


    她停下腳步,淚水依然不停地流著。


    “三年了,我究竟怎樣才能融化你冰冷的心?”


    迅速擦了擦眼淚,她笑著轉過身,“我的心誰都融化不了。”


    “除了他,對嗎?”


    她搖了搖頭,手放在心口,“你錯了,誰都不可能再住進這裏,他更不可能。”


    “你就準備這樣一輩子,不愛,也不讓別人愛你,對嗎?”


    她笑笑,轉過身,輕輕地邁著步子,“鬆旭,你錯了,我愛小貝,他也愛我,有他就足夠了。”


    鬆旭有些生氣,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北柯的手臂,“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像蝸牛一樣受過一次傷害就再也不敢從自己的殼裏出來,你不應該是這樣子?”


    北柯拿開鬆旭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印象中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已經快要想不起來了,但是跟他一起去農家樂吃飯聊天的情形她始終無法忘記,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快樂,放佛他天生就不知道什麽是悲傷一樣,可是現在呢?她的眸底劃過一抹痛楚,稍縱即逝。


    但是卻被鬆旭牢牢地捕捉到。


    隻是他尚未張開嘴,她淡淡的聲音響起,“那你說我應該是什麽樣子?”


    鬆旭頓時啞言,她究竟應該是個什麽樣子?快樂的?天真的?還是憂鬱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良久,見他沒有吱聲,北柯有些苦澀的咬了咬下嘴唇,看著這片美麗的地方,天空是藍的,縱然是在夜晚,天一樣不是黑色,是深藍色,當初到這個地方,她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可是三年過去了,她原本以為在這裏可以忘掉一切,至少是關於他的一切,可是她錯了,越是沉靜越讓她不能平靜,“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不要再跟著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我不管,我說過你去哪裏我就在哪裏。”


    北柯無奈地扭回臉,“為什麽非要這麽傻?”


    “愛上了你,注定就變成了傻瓜。”


    北柯啞然失笑,這句話多麽的刺耳,愛上了你,就注定變成了傻瓜,這句話她對那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說過,可是他沒有聽到,因為那天的大雨淹沒了她的聲音。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我不管,反正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北柯輕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曾經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高的高跟鞋,甚至害怕,但是現在這成了她每日的伴侶,曾經討厭的東西這三年她都讓它們一一變成了她的習慣,甚至逼迫自己喜歡上它們,“鬆旭,我累了,我想讓你背著我走,送我回家,好嗎?”


    鬆旭沒有回答,但是卻蹲在了北柯的跟前。


    “為什麽你要這麽傻,我有什麽好的?”趴在他的背上,北柯輕輕閉上了眼睛,他的身上沒有他的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雖然這味道也很好聞,但她知道,她無法習慣這樣的味道,她和他終究都不會躺在一張床上,她可以跟陌生的男人上床,卻惟獨不會和他。


    “累了就睡一會兒,到家了我叫醒你。”


    “嗯,可是睡不著。”


    “那就給我說說話。”


    “好啊,可是我不知道說什麽,還是你說我聽。”


    鬆旭點頭,背上的她很輕很輕,雖然三年來她又長高了幾厘米,但是體重似乎沒有增加半斤,“柯兒,你是不是又瘦了?”


    “嗯,比上月瘦了兩斤。”她說的有些輕巧,卻讓他的心有些沉重。


    鬆旭心疼地扭回臉,“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北柯依然閉著眼睛,無所謂地回答,“不想吃也吃不進。”


    “這樣下去怎麽行呢?”


    北柯睜開眼睛,將包掛在了鬆旭的脖子裏,雙手撥弄著他的頭發,隨口說道,“沒什麽,反正我也沒打算活到九十歲,隻要能活到四十歲就行了。”


    “那你要是走了我怎麽辦?”


    “離開了誰都能活,你離開我一樣能活。”


    鬆旭再次沉默,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同時也讓他有些慌亂,總隱隱感覺她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不讓他知道,“柯兒,忘了以前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比這裏更美的小鎮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北柯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嘴幾乎貼到了他的臉頰上,靜靜地這麽近距離地注視著他,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心還會再為一個男人跳動。會過了頭。


    鬆旭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她濕熱的呼吸搭在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心突然劇烈跳了起來,他們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於曖昧,不過,幸好,他們都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底線,否則,一切都必將順理成章。


    這樣的姿勢保持了有兩分鍾,北柯先扭回臉,看著遠處,淡淡地開口,“我厭倦了這樣的安靜,我需要一些刺激的生活,這樣看似平靜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所以,對不起,我不會跟你離開更不會留在這裏,你也回去,做你的警察,我喜歡穿著警服的你,而不是站在酒的你,我承認站在酒的你讓我有些迷戀,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愛,隻是迷戀而已。”


    對她這樣的話,鬆旭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他重新抬起腳步,慢騰騰地沿著幽靜的馬路走著,白天這路上就沒有多少的人,更不要說夜晚了,雖然是中秋,但天似乎比往年要涼一些,北柯的身體緊緊貼著鬆旭,頭再次靠在了他的肩頭,如果替父母報完仇後還能好好地活著,而且如果那時候他依然愛著自己,她決定了,她會嫁給這個男人。


    “鬆旭,你還會等我多久?”


    “嗯?”鬆旭以為自己沒聽清楚,扭回頭。


    北柯笑了笑,“沒什麽。”


    “哦。”鬆旭有些失望地扭回頭,慢悠悠地走著,突然他停下來,看著前方,輕聲說道,“柯兒,如果三年後你依然還是一個人的話,請接受我的愛,好嗎?”


    北柯凝著他,心猶如翻騰的波濤一波一波襲來,這個男人讓她心疼,也讓她心痛,這三年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在了眼裏,而他也早已融化了她冰冷的心,但是,父母的仇未報,她不可以做一個不孝順的女兒,不可以將無辜的他也牽扯進來,所以,她唯有把自己包裹得更加的冰冷,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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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不知這樣的柯兒是否也讓你心疼,總之,青的心有些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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