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室裏的會議仍在繼續,大人物們從局長那裏了解到後滿意的點頭,講了幾句鼓勵的話後,話鋒毫無預兆的突然一轉,轉到了第五名身上,希望他能就速測劑方麵多多予以方便。/


    第五名趕緊站起來表態,與政府合作是市民應做的,雖然他不是本國市民,但他有責任有義務為創造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盡一份心力,這也是任何一個大工廠主應盡的社會義務。


    第五名此番話說得誠懇又熱切,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在座人士覺得新鮮,又聽著順耳,好感加深不少,紛紛表示感謝。


    又坐了一會兒,通報會宣告結束,局長出去送客,兩位隻作陪客的組長各自回辦公室,安塞爾帶第五名一道回去,兩人再詳談些合作事宜。


    五組的大辦公室裏,警員們也在研究案卷,簡單的向大家介紹了一下第五名後,安塞爾把第五名領進自己的小辦公室。


    一直以來都是透過鏡頭警察辦公的畫麵,今天第五名親自走進來,感覺蠻新鮮,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坐下來。


    兩人還在寒暄,一位小警員送進來兩杯茶,然後把安塞爾叫到外麵說話。


    安塞爾前腳走出小辦公室,第五名下一秒就從外套口袋裏拿出告密信塞進桌上一杳稿紙裏。


    安塞爾交待好部下的工作很快又回來,見第五名手上的茶喝了一半,又喊人拿個茶壺來,他親自給第五名續上茶水,這才在第五名身邊的會客椅上坐下。


    “安塞爾,我們也算有交情了,有話就直說。”被安塞爾如此伺候著讓第五名有些受不了,誰不知道安塞爾隊長是大名鼎鼎的冰山,見過冰山伺候人的麽?


    “好。我也不浪費時間。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這案子有什麽看法?”


    “我地看法?你指哪方麵呢?速測劑地話。我保證隻要你需要。我地工廠可以一直供貨。”


    “我不是指這個。我地意思是以你見多識廣地經驗來看。我們這案子地難度有多大?”


    第五名略一皺眉:“安塞爾。你是不是得到什麽暗示了?”


    安塞爾有些煩躁地摸了一把頭。譏諷般低頭哼了一聲:“一封用報紙上剪下來地文字拚成地信塞在我家大門地門縫底下。”


    第五名高高揚起眉毛。這事不奇怪。毒品販子跟軍火販子屬同一陣營。這兩類人地膽子跟其他類型地罪犯比要大得多。隻是沒想到安塞爾這麽快就被威脅。而且是被別人威脅。因為他們天天監視地那幾個對象沒有誰下過這種命令。


    “他們要對你家人不利?”


    “要是一般的威脅也就算了,但這次跟以往不同,除了信,家裏還多了很多奇怪地東西,我妻子的情緒受到很大影響。”


    “你家裏除了你和你妻子還有別的家人嗎?最好在你辦案期間讓他們避一避,這案子再查下去恐怕會連累他們。那幫瘋子一旦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你見過?”


    第五名點頭:“不止一次。為了逃脫追捕,他們甚至敢殺警察。”


    話一出口,第五名恍然大悟,明白安塞爾單獨留他下來的原因了:“如果信得過我的話,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有什麽好地方?”安塞爾地表情略微放鬆了一點。


    “我去年買了一塊山地作為原料基地。”


    “聽說過。你是說讓我家人去那裏?”


    “那裏都是我的人,陌生人在那裏很顯眼,如果願意,我寫封信一起帶去,我保證你地家人會得到妥善的照顧。”


    安塞爾如釋重負,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那我謝謝你了。”


    “嗬嗬,不客氣,這案子恐怕是你從警以來難度最大的一個,威脅信隻是最輕的壓力,慢慢查吧,到後麵還有更大的壓力等著你呢。”


    “我能想到,工作上地壓力我倒不怕。現有線索已經證明做出這種事的不是普通商人,說不定就和什麽大人物有利益關係,搞不好甚至那些大人物也牽涉其中。”


    “我明白。揪出這些罔顧民眾健康隻為自己賺錢地黑心商人,你就是功臣。”


    第五名起身拍拍安塞爾的肩膀:“好了,不耽誤你工作了,讓你地家人準備一下,如果方便可以先轉移到旅館暫住,我讓人去你家接他們去旅館,等我的原料車隊過來,我再派兩個人陪著一起跟車隊走,更安全。”


    “你考慮地太周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謝謝了。”


    “都是朋友嘛,互相幫忙是應該的。”第五名向安塞爾伸出右手,“我們保持聯絡。”


    “好。”


    安塞爾將第五名送出辦公室大門,看著他消失在走廊樓梯口才回自己辦公室,在桌前坐下拿了份案卷一邊研究一邊在稿紙上記下零散的重點。


    寫著寫著,筆尖突然落空,把紙麵紮出一個洞,安塞爾以為是稿紙沒有弄平整,抓起整本稿紙抖了抖,夾在其中的告密信翩然飄落。


    一見這折了三折的紙張,安塞爾一陣莫名的激動,輕輕打開,一眼看到熟悉的字跡,頓時精神亢奮,把信件內容仔仔細細讀了三遍,越讀越難以抑製的興奮。


    但冰山就是冰山,哪怕他的情緒已經到了火山口,卻又有很快的冷卻下來,因為這封信同前兩封一樣,出現得實在太詭異了。


    安塞爾快步走到外麵,問部下們在他開會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人進來送過什麽東西。


    警員們都說沒有,他們一直在看案卷,沒人進來。


    “那麽……”安塞爾揚揚手裏的信,“我們又有新行動了。”


    組員們一起圍攏上來,爭相搶看信上內容。


    “又是密信嗎?這信到底怎麽送進來的?”


    “現在別管這信怎麽進來的,看這內容,這麽詳細,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內部知情人的告密信。”


    “要你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這知情人地身份一定不低,不然拿不到這麽詳細的信息,他肯定去現場看過。”


    警員們憑借經驗提出自己的想法。


    “看看,信上最後一句,‘貨物是昨天中午轉運至此,下次轉移時間不知,如要采取行動,請抓緊時間’。”一名警員一字一頓的念出來。


    “隊長,我們現在怎麽辦?”


    下屬們高漲的工作熱情感染給了安塞爾,但明知他們此刻正等著他的命令出去驗證這消息的真假,卻並不急著下令。


    “隊長,你怎麽了?”


    “不,我是在想我該怎麽跟三組隊長說這事。”


    “隊長,你上次怎麽跟局長說的,這次就一樣跟他說唄,難道他還來查我們的線人?”


    “這當然沒問題,隻是現在我們就不能出去,繼續


    吧,吃了午飯再跟他說。”


    遙控板駕車回到家,第五名下車時他把安塞爾地反應告訴給他,兩人相視一笑,下午說不定有好戲。


    中午時分,遙控板監視到三組和五組各自出去吃午飯,回來後安塞爾來到三組辦公室,把三組隊長叫到一邊告訴他收到密報,叫他點齊人手一起出去實地看看。


    三組隊長並不相信安塞爾所說的線報內容一定真實,不願意叫整組人員一起出,隻叫了三名下屬隨安塞爾走了。他認為反正也隻是去實地摸一下情況,用不著太多人。


    遙控板監視到這裏時,第五名這群人也正好午飯快結束,得到遙控板通知,立馬風卷殘雲般消滅桌上最後一點食物。廚房在清洗整理地同時,第五名喚來富貴球把一隻追蹤送去秘密倉庫,等著拍些精彩畫麵。


    懶得再把投影搬上搬下,大家幹脆直接就在書房裏看起直播。


    安塞爾先把人聚集到五組辦公室開小會,交待了一下行動方案,然後他單獨一人換了便衣,下屬們沒換。出警局後,下屬們直接坐馬車來到秘密倉庫所在街道的街口中,以抽查消防的名義隨機敲開一家家民宅倉庫,慢慢的接近目標。


    安塞爾則另乘一輛馬車隨後到達,手拿一份當天早報,邊看邊慢慢的走向目標。


    這些倉庫地倉管員們對這不打招呼的消防抽查有些不滿,但還是配合,帶著警察在屋子裏上下走動。


    檢查目標民宅地是安塞爾的部下,他們進屋後先照程序從上到下各個房間看過一遍,最後檢查廚房。


    到這步,都是照著消防檢查的程序來進行的,本來拿民宅當倉庫就有很大的消防隱患,廚房是重中之重,每次都是重點檢查,所以倉管員也沒現警察另有目的。


    但當一名警察“無意中”在廚房中間地地麵現了地下室入口並想要打開時,倉管員才緊張起來,借口說那裏隻是堆放雜物,沒有什麽可檢查的。


    見倉管員如此表現,警察們心中有數了,義正詞嚴地扔下一堆大道理,說什麽地下室起火更隱蔽更不容易救火,強行打開了入口,叫倉管員點燃蠟燭帶他們下去。


    倉管員迫於無奈隻好舉著燭台下去,在底下轉了一圈,然後回身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警官們,看到了吧,地確都是雜物。”


    幾名警察下來狀似隨意的四處看看,然後指著這堆亂七八糟地東西說:“這些都是易燃物,幹什麽要堆在下麵,要是廢物應該早點處理,留著這些垃圾做什麽。


    邊說著還邊指指點點,這裏踢一腳,那裏拍一下。倉管員被他們給鬧得心驚肉跳,又不敢說實話,隻能很委屈的說他隻是做給人看倉庫的,什麽都不知道,他也不懂為什麽貨主要把雜物堆在地下室裏。


    警察們可不管那些理由,他們隻管找茬,並最終指向了牆角疊放得有一人高的空酒桶,說這是這裏麵最危險的堆放物,叫倉管員立刻把這些酒桶全部搬外麵去。


    倉管員給嚇得汗毛直豎,他很清楚這堵酒桶牆是秘密,別的都能搬,唯獨這些酒桶不能動。於是借口他一個人搬不了這麽多酒桶,等明天他找人來搬。


    警察們一聽,袖子一挽,就打算好好表現一下警察愛人民的可貴作風。


    倉管員立刻撲過來,連說好話,不敢勞動警察什麽的,再三保證明天一定請人清空地下室。


    警察們很大度,表示沒關係,運動一下出出汗也是好的。


    這邊上手要搬,那邊就是不讓,拉拉扯扯之下,也不知道是誰踢到了酒桶,出轟隆一聲響,像是要塌,嚇得在場人員趕緊閃開。


    倉管員見機大好,就要順勢拽人上去休息,卻不料又被打岔,手上的燭台也被奪走,冷汗直流的看著警察們重新走回酒桶牆處仔細查看。


    倉管員抹了把汗,覺得此刻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沒機會走了。


    正在他轉身欲溜的時候,又被警察叫住。倉管員挪著腳步慢慢蹭過去,在燭光照射下,有一隻酒桶水平線與上下兩邊的明顯有差異,要凹進去一些,桶蓋上有半隻鞋印。


    一名警察試著再推了推,現這酒桶還能再往裏推一點。這情形再沒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酒桶其實並沒有真正的靠牆擺放。


    危急關頭,人體自我保護機能啟動,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如果沒有暈過去,那麽通常就會勇氣倍增,腦袋也會跟著清醒不少。


    倉管員沒有暈過去,所以他突然鎮定了,甚至還一同疑惑,為什麽這隻酒桶與其他酒桶不一樣。


    警察們見時機成熟,再次要求倉管員把這些酒桶全部搬開。


    倉管員深知大勢已去,爽快合作,既然這背後的暗室躲不過去了,那麽至少要在警察麵前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對牢飯一點興趣也沒有。


    隨著酒桶一個個減少,後麵的暗室小門顯露出來,警察們暗自心喜,迫不及待的也一同搬開剩下的酒桶,好快點打開暗室。


    倉管員搬完了酒桶,故作不知有暗室的事,想先走警察又不讓,隻得硬著頭皮拿著蠟燭打開小門,領人進去。


    暗室裏堆放著一人高的大紙箱子,隨便搬下來一個,粗暴的打開,裏麵果然是用油紙包著的一塊塊像磚頭一樣的東西。


    打開一塊,黑褐色,聞一聞,濃鬱的甜香氣。這些特點無不提醒著警察們,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一名警察飛速跑出去找支援,很快,在附近的警察們在安塞爾的帶領下紛紛跑了進來,用攜帶的鴉片速測劑當場測試。


    這麽多箱子,隨便打開哪一個,結果都是一樣,無一例外。


    想當然了,倉管員無路可跑,被請去警察局喝茶,有什麽想說的話到了警局敝開了說。留下兩人在暗室裏清點數量,其他人都到上麵去附近車行借貨運馬車把這些箱子一起搬走。


    看了一場好戲的第五名等人開懷大笑,遙控板點燃花粉喚來富貴球去把追蹤接了回來,然後平鋪癆病鬼和大鷹鼻子兩人的監視畫麵,現在計時,看這兩人什麽時候會得到秘密倉庫被警察查抄的消息。


    此刻正值下午上班時間,癆病鬼在辦公室;大鷹鼻子在客廳與妻子一起舉辦沙龍,今天的主題貌似跟流行音樂有關,參加沙龍的人都自帶樂器,客廳裏相當熱鬧。


    而無良份子們看著投影幕上的快樂場麵幸災樂禍。


    玩吧,鬧吧,趁現在盡情享受吧,等會兒就沒這麽好的心情了,說不定都會恨不得掀桌殺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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