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時分,白無瑕被人從睡夢中驚醒。


    那個把她鎖在房間裏離去的惡魔,再一次站在了她的麵前。他的手裏拿著兩盒藥,一盒是米非司酮,一盒是米索前列醇。臉色陰暗,眼神冷漠玄寒。


    “白無瑕,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藥,馬上吃下去——”


    “這,這是口服流產藥?”


    在學校就讀期間,一個室友曾經未婚先孕。


    白無瑕陪同她去醫院就診,當時醫生給她的藥就是這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口服流產藥,國家雖然已經明令禁止。可醫院那些婦科大夫的抽屜裏,大多都有這種東西。她的那個室友吃了醫生開的這種藥,結果弄了一個大出血。


    幸虧搶救得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


    室友的命雖然保住了,子宮卻被切掉了。


    從子宮被切除的那一天起,她的室友就徹底喪失了做媽媽的權利。即便是以後結婚成家,恐怕也會備受丈夫和婆婆的責難和嫌棄。


    那血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


    如今,她也有了相同的遭遇。


    一想到自己也可能像室友一樣遭遇生命危險,成為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她心裏就不寒而栗。一想到失去這個孩子之後,就再也不可能生兒育女,她忽然就珍惜起這個令人頭疼的孩子來。


    “對,口服流產藥——”


    “我不吃,我說什麽都不吃——”


    “不吃?這由得你嗎?”冷笑一聲,“這藥現在不好買,是我托人才弄到的。不管你想吃不想吃,都必須吃下去。離婚一時之間由不得我,這件事卻隻能我說了算。想把別人的野種強加在我頭上,想都別想……”


    “金竹疏,我本來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今天,我還真打消了流產的念頭。你想逼我白無瑕禽獸殺死自己的孩子,門都沒有……”


    原來,這男人給陳曉嬌要的東西就是口服流產藥。


    原來,他們兩個人早就算計著她白無瑕,算計著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


    金竹疏冷笑著打開藥盒,用手挖下一個藥片。掰開她的嘴,強行把藥片塞進她的嘴裏,“白無瑕,那就看看咱們誰說了算……”


    “金竹疏,你不是人——”


    人常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白無瑕反抗無效,隻能一搓銀牙咬住了他的手指頭。白無瑕趁著他吃疼鬆開她之際,一口吐掉藥片跑出了臥房。


    她跑得快,他追得更快。


    在樓梯的轉彎處,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裙子。


    她用力一掙,那裙子就刺啦一聲撕裂開來。


    白無瑕閃身逃開這個惡魔時,金竹疏卻一腳踩空摔了下來。


    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好像一扇門一般噗通一聲摔倒在樓梯上,並順著樓梯滾了下來。他那吃疼時的悶哼聲,也隨之傳進了白無瑕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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