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保重啊?”和古藍朵分手前,倪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向大大咧咧的她從來沒有這樣婆媽過。(.好看的小說)


    古藍朵明白,倪妮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她馬上要去的地方是企劃部,那裏是嚴韻兒的地盤。


    此時此刻,嚴韻兒應該已經備好了“老虎凳”,張開“血盆大口”,正等著她去呢?而恰恰韋子軒還出差了,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就是現在這個狀況。


    但,好不容易盼來的結果,怎麽能輕易放棄?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古藍朵硬著頭皮進了嚴韻兒的辦公室,“早上好,嚴經理。”


    “古藍朵,很好,我終於把你給盼來了。”嚴韻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站起身來圍著古藍朵轉了兩圈,嘴巴貼近她的耳朵,“你知道我很想你嗎?想得我都快發瘋了,哈哈……”


    古藍朵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嚴韻兒不打不罵,這幾句陰陽怪氣的話,聽起來,有點變態?sxkt。


    “古藍朵,總裁不在,知道嗎?他又出差了,和你的好姐妹章美麗一起去的,嘖嘖,你怎麽舍得讓韋子軒和她一起去呢?那個騷女人,什麽都幹得出來的?”嚴韻兒故意想讓古藍朵不爽,她很清楚,最深度的折磨是來自內心,她心裏不爽,也絕不能讓古藍朵舒服。


    古藍朵微微一笑,“那是總裁的決定,我一個小員工沒有權利幹涉。”


    章美麗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但她不會因此去製止韋子軒,她相信他,一切都是為了工作,而且,她很清楚,韋子軒不喜歡的女人,就算使盡手段,也不會得逞。


    挑撥不成,嚴韻又換了一種口吻,反正韋子軒不在,她有的是時間陪古藍朵玩兒。


    “古藍朵,知道你是怎麽來企劃部的嗎?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是你誘惑總裁得逞?”


    “不知道。”雖然心裏有答案,古藍朵還是搖了搖頭。


    除了韋子軒極力為她爭取,誰還會有這樣的能力?


    “是我可憐你,不忍心看你成為韋總的犧牲品,才向他要了你。”嚴韻兒輕蔑地一笑,“你以為韋總真的喜歡你啊,他隻不過在利用你而已,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上次你設計的方案屬我的名字,就完全是韋子軒的主意,隻不過,他手段太高明,哄的騙的情的愛的,都用得太純熟,像你們這些剛接觸社會的女孩子,難免上當。”


    “謝謝嚴經理,我會注意的。”古藍朵一笑擲之。


    “你不信我的話?”古藍朵的淡定,讓嚴韻兒有種功敗垂成的感覺,她沒想到這個稚嫩的小丫頭會如此的老練。


    “我……曾經信過,在韋總的電腦上有一個音頻文件,嚴經理也是這麽說的?”古藍朵婉爾一笑,和韋子軒接觸了這麽久,不用去驗證,她也開始懷疑那份錄音的真實姓了?


    “既然親耳聽到過韋子軒也這樣說,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韋子軒?”


    嚴韻兒眯了眼睛,古藍朵的話,她隻聽懂了一半,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那份錄音所起的功效,但她對自己的手段向來自信,她絕計不會相信,聽了那一段,古藍朵心裏不起任何波瀾。


    “嚴經理怎麽知道那個音頻裏還有韋總的聲音?又怎麽知道韋總說了些什麽?”


    古藍朵笑得更坦然了,不用韋子軒去證明了,嚴韻兒的狐狸尾巴已然露出來了?


    嚴韻兒一愣,不得不重新審視古藍朵,這個看似柔弱的丫頭果真有幾分韌姓?


    她索姓依從了自己的內心,扯去偽裝,露出本來的麵目,“哼,古藍朵,不要以為勾搭了總裁兩次,就有人罩著你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為什麽把你弄進企劃部,就是把你放在眼前盯著你、折磨你……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會讓你度日如年,有本事,你就去總裁那裏告我好了,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古藍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女人的報複心也太重了?而且是明目張膽地淩厲,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是難以預想的驚悚,雖然有韋子軒在後麵支撐,但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算了,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馬莉,來一下。”嚴韻兒按通了內部電話,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不出三秒鍾,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一個滿臉堆笑的女人,掃帚眉,三角眼,還有數不勝數的雀斑,人未到跟前,已有濃鬱的香氣撲麵而來,刺激得鼻子直想打噴嚏。


    “馬莉,你的薪水都幹嘛用了?淨買這些劣質香水,真給我丟人?”嚴韻兒皺了皺眉,從包裏拿出一瓶寫著外文的香水,“拿去。”


    馬莉的八字眉立刻變了形狀,“經理,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經理了,不但決斷英明,而且平易近人,愛護下屬,公道正直,大公無私,有領導風範……”


    嚴韻兒一副很受用的神情,剛才冷如冰霜的眼神閃現了一絲喜色,“馬莉,這個是新來的,以後你帶著她,好好教教,如果教不好,你這個月的工資就不用領了。”


    嚴韻兒衝著馬莉一使眼色,馬莉立即心領神會,“新來的,跟我走?”


    古藍朵深深看了一眼馬莉手裏的香水,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已經可以預見了?


    馬莉回到自己的座位,急匆匆地打開香水包裝,看了看上麵的外文,在電腦上好一陣兒搜索,她要看看,嚴韻兒給她的這瓶香水到底值多少錢。


    古藍朵很尷尬地站在她的身後……


    十分鍾過去了,馬莉依然沒有理她的意思。


    “咳,”古藍朵幹咳了一聲,“馬姐,打擾你一下,我的位置在哪兒啊?”


    馬莉扭過頭來,像看怪物一樣,從頭到腳把古藍朵打量了一番,“位置?沒有,新來的還想坐下呀?”


    “那我應該幹點什麽呢?”古藍朵盡量不惹她,很謙卑地問。


    “去把這些垃圾倒掉?”馬莉踢了踢腳下的紙簍。


    古藍朵沒吭聲,默默地把紙簍倒掉,她想看看,如果她十分順從,馬莉還能想出什麽方法來?


    但是她錯了,馬莉折磨人的方法很多?一會兒要杯茶,一會兒換咖啡,一會兒擦桌子,一會兒抹凳子,古藍朵就是她的私人奴仆。


    盡管古藍朵忙得像走馬燈一樣,但她始終一點都不反抗?


    在古藍朵給她端了4杯茶、5杯咖啡,擦了6次桌子,7次凳子……之後,馬莉都想不起來有什麽需要古藍朵做的了。


    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了,古藍朵忙得連午飯都沒時間吃,已經是饑腸轆轆。


    中午的時候,倪妮打電話來約她一起吃飯,古藍朵跑到廁所裏去撒謊,“妮妮,我正忙著搞設計呢,沒時間,改天?”


    她的事不能讓倪妮知道,要是倪妮的脾氣上來,一定會闖到企劃部,把馬莉爆揍一頓?那樣雖逞了一時之快,但以後的日子,就更沒法混了?


    馬莉仰頭想了想,“你去把整個辦公室的地拖一遍?”


    “打掃衛生不是專門有人負責嗎?”古藍朵看了看地麵,很幹淨,打掃衛生的大姐剛擦過?


    這一句置疑可不要緊,馬莉的八字眉立即變成了一條線。


    “我說讓你掃就得掃,怎麽著,不服氣啊,這可是嚴經理分派的,告訴你,從今以後,企劃部的辦公室不歸李姐打掃了,就由你全包了,企劃部是什麽地方,這裏各處都是企業機密,讓一個沒文化的人打掃,我們還真不放心,你呢,學曆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我看幹這活兒正合適?”


    古藍朵壓了壓火氣,好,我幹?


    拖完地,洗好拖布,古藍朵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辦公室。


    一個穿著超短裙的美女正在破口大罵。


    “誰這麽缺德啊,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了,拖什麽地啊,讓老娘摔跤,還把油漆放在這鬼地方,別他媽的裝沒事兒人一樣,你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是哪一個啊……”


    不知什麽時候,地上多了一個油漆筒,橫躺著,鮮紅的油漆正汩汩地往外流,像車禍現場一樣觸目驚心。


    那位美女,裙子、雙手都是油漆,顯然是剛剛一屁股坐在了油漆上。


    古藍朵彎下腰,想把油漆筒扶起來。手剛剛摸到油漆筒邊緣,一條美腿來了個臨門一腳,油漆四散飛濺……


    短裙女人咒罵著走了。


    “哼哼……”耳邊傳來馬莉的冷笑。


    古藍朵沒有抬眼看她,接下來幹什麽,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馬莉扭著屁股向嚴韻兒邀功去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小跑過來,偷偷塞給她一塊紙巾。


    “你是古藍朵,我叫明惠,別太往心裏去了,剛才那個於莎莎不是針對你,也不是罵你的,那個油漆桶是誰放的,她心裏清楚著呢?她們倆向來不和,馬莉是個馬屁精,於莎莎是個狐狸精,咱們部門沒男領導,她不得勢,正合算著去別的部門呢,你看她那狐媚樣,你看她那裙子,短得都蓋不住屁股……”


    古藍朵接過紙巾,感激地看了明惠一眼,這是第一個肯在她落難的時候關心她的人。


    濃重刺鼻的香水味兒重又飄來,肯定是馬莉回來了?話說了一半的明惠,突然“哧溜”一聲跑掉了。


    古藍朵低垂著眼簾,她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把細長的刀子,明晃晃地閃著寒光。


    古藍朵一驚,猛然抬頭看向馬莉,這女人要幹什麽?


    “拿著,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給你刀子,不是讓你自殺的,就是自殺,也得把油漆清除幹淨了之後,懂嗎?我是好心,給你提供一個工具,讓你好把這裏清除幹淨,記住,不要用什麽清除劑、汽油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好味的,我們大家都受不了,你就用刀子一點一點地刮,這個方法又省錢又環保……對了,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弄幹淨,因為明天有個很重要的大客戶來,經理說不能讓客戶看到我們這麽亂七八糟的場麵,還有,刮完了記得和我說一聲,我好去嚴經理那兒給你請功。”


    馬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有點合不攏嘴?


    辦公室的人都下班了,天色也黑了下來,諾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一個埋頭做苦力的古藍朵。


    一個小時的功夫,竟然隻刮出來馬莉屁股般大小的地方?她狠狠地劃了一下,賭氣地把刀子一扔?


    手機鈴聲大作,古藍朵納悶,這時候,誰還會關心她?倪妮那兒已經撒過謊了,說工作太忙,會晚點回去。


    她直起身來,隻覺得腰酸腿疼,肚子咕咕直響,眼前還冒金星。


    手機裏傳來馬莉尖銳刺耳的聲音,“古藍朵,告訴你,不許偷懶,辦公室裏有監控,如果你不用我說的方法幹活,明天你會更慘,知道嗎?還有,把辦公室的燈關了,我們部室正在爭當公司的節能標兵呢……”


    古藍朵恨不得把手機摔個稀爛,這該死的巫婆、馬屁精、賤女人……


    “叮鈴鈴……”


    古藍朵的怨氣還沒發完,手機又響了,她氣惱地接通電話,“請你不要影響我工作,不然明天幹不完,我就在門上貼張大字報,說你騷擾我……”


    “古,藍,朵……”手機裏傳來一聲驚歎?


    不是馬莉,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騷擾你了嗎?”溫柔又滿含戲謔的口氣,讓她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


    “啊?沒有……我還以為是……你是……哪位?”古藍朵的腦子一片漿糊,尷尬之餘,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手機裏傳來一份濃濃的失望。


    “樂嘯天”的名字在古藍朵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不,不可能?他……他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自從他的訂婚宴後,她的腦子裏就被韋子軒塞得滿滿的,連對樂嘯天那份隱隱的痛都不曾複發過,人真是善忘的動物?


    古藍朵咬了咬下唇,選擇沉默,明知是他,卻不知該不該叫出他的名字。


    “你在做什麽?”樂嘯天故意將語調放輕鬆,無形中,他能感受到她的壓力。


    “加班。”古藍朵無奈地回答,一想起這件事,就是愁容滿麵,看樣子,今天是要夜宿辦公室了,更糟糕的是,能不能睡成覺,都是個問題,而這,還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加班?第一天去企劃部就加班啊?”樂嘯天故意取笑她,他的心裏有些不安,這樣的回答聽起來更像謊言,是不是她搪塞他的理由呢?


    古藍朵的心微微一顫,他怎麽知道她來了企劃部,而且是第一天?除非……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會嗎?他是那種腳踩兩隻船的人嗎?


    “真的是在加班。”她無奈,這個“實話”聽起來確實更像“瞎話”?


    “那我可要去驗證一下。”樂嘯天的話聽起來更像玩笑?


    “好啊,不信你就來看?”古藍朵知道,新銳公司門禁森嚴,根本就不可能進來,所以她敢故意反擊他一下。


    “那你等著我?”樂嘯天真的放了電話。


    古藍朵心裏有些慌亂,他真的會來嗎?如果真的見了麵,除了尷尬,還能有什麽?轉瞬,她又莞爾一笑,真是多慮了,人家隻是玩笑而已,莫說不會來,就是真的來了,如果不想見,不開門他也進不來?


    古藍朵繼續拿起刀子,卻突發奇想,在油漆上,照著馬莉的樣子,用刀尖畫了個女人像,然後一刀一刀地刮,一邊刮一邊偷笑,先是馬莉的耳朵,再是馬莉的嘴巴,嘿嘿,雖然效率沒有提高,但心情還是蠻愉快的?


    馬莉的頭發越刮越少……


    突然,一雙咖啡色休閑皮鞋出現在她的眼簾之內。


    啊?古藍朵嚇了一大跳,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太恐怖了?


    她急忙抬頭……


    按照馬莉的吩咐,她隻開了一盞壁燈,光線很暗,逆著光,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麵容,眼前還直冒金星,古藍朵像雕塑一樣半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加班就幹這個啊?”磁姓的男人聲音再次刺激了她的耳膜,但古藍朵大腦一時供氧不足,不敢做太深層的判斷。


    等他慢慢蹲下身來,古藍朵才看清楚那張俊秀無比的臉,竟然是樂嘯天?她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你在幹什麽?這……是你的設計方案嗎?新銳公司新發明的?在地板上畫?”樂嘯天指了指地麵上殘缺的小人頭。


    古藍朵目光遊離,不敢看他,如果他知道地上的小人是同事馬莉,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心理太陰暗了?


    “我……咦,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猛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是插上翅膀飛進來的嗎?保安去哪兒了?怎麽沒聽到絲毫動靜?


    “翻牆進來的,你們的電子監控有死角,我轉一圈就找到了,所以,你們那些隻認監控的蠢保安,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我?不要忘了,我可是黑老大的後繼傳人。”樂嘯天故作神秘地一笑。


    “你到底在幹什麽呢?”他用下巴指了指地麵。


    “刮油漆。”古藍朵不好意思地回答。


    “刮油漆?為什麽?”樂嘯天皺緊了眉頭:他接到的線報,是古藍朵調來企劃部做設計師,可不是勤雜工。起幹嘯頭。


    “因為油漆灑了,必須在明天早上之前清理幹淨……”


    “那為什麽是你?難道新銳公司沒有請保潔員嗎?”沒等古藍朵說完,樂嘯天就忍不住打斷了她。


    “是我老板讓我幹的。”古藍朵低著頭,她強忍住心中的委屈,更怕眼淚會不爭氣地跑出來?


    “你老板?是韋子軒讓你幹這些的?”樂嘯天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他奪過古藍朵手中的刀子,“咣鐺”一聲扔在地上,拉著她的手就向外走,“我帶你去找他。”


    “嘯天,你冷靜點,你聽我說,不是子軒,是我的頂頭上司---嚴韻兒。”古藍朵使勁掙紮,想讓自己的胳膊從樂嘯天的手裏掙脫開來。


    子軒?她叫他子軒……樂嘯天的心又像被蜂蜇了一下,手一鬆,她的手就這樣輕易地溜走了。


    “你愛他嗎?”低啞且顫抖的聲音滑出他的喉嚨。


    古藍朵的身子猛然一震,樂嘯天怎麽知道?他們的事,她和韋子軒商量過,先不會公開,她的緋聞,在他們兄弟三個之間遊移地太快了,一波未平,不能再起一波?


    “嘯天,你……”古藍朵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藍朵,我知道,其實,我已經沒有資格問這些,是我自己放了手,怪不得你……你知道嗎?我有多後悔,後悔三年前……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他唇角滲出濃濃的苦笑,“現在……有個人能替我愛你,我應該祝福你們才對,是不是?可是……”


    他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胸口,這裏的痛卻是那麽真實,口不對心的真實?


    “嘯天,我知道,你有好多的委屈、好多的不舍,好多的身不由已……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有一種情,叫有緣無份,曾經相識,曾經相愛,曾經擁有,其實已經足夠了,我們不能奢求過多……白小姐是個好女孩,我祝福你們。”


    “如果上天還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再猶豫……”樂嘯天的眼神裏有了更堅毅的執著和渴求,他深深地望著她,“我還會有機會嗎?”


    古藍朵微低了頭,她不忍心傷害他,所以也就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絕望從他的眼神裏噴湧而出,苦苦的滋味再次湧上心頭,原來,這一放手,就是永遠?再回首,已然沒有了重愛的機會。


    “咕嚕嚕……”古藍朵的肚子很不應景地叫起來,直惹得她臉色緋紅,真是羞死人了。


    樂嘯天下意識地抬手看了看表,“你還沒吃飯?走,吃飯去。”


    線報隻說古藍朵在受苦,沒說她連晚餐都沒吃。


    “我得把這個弄完了才能走。”古藍朵指了指地麵,“沒關係,我能忍得住,你先走,不然被保安發現了就糟了。”


    “不是我看不起那些保安,就憑他們,也能發現我?哼,看我的……”


    樂嘯天四處看了下,立即發現了攝像頭的蹤影。他拉過兩張椅子,疊在一起,站了上去,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在攝像頭上麵動了幾下,旋即跳下來,雙手一拍,“好了,搞定,你在這兒休息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大約十五分鍾後,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果然是樂嘯天又回來了,他的手裏滿滿的,開門都是用的腳。


    古藍朵連忙上前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哈哈,原來是肯德基全家桶,還有……油漆清除劑。


    “這個……她們不讓用。”


    “你不想睡覺了,這樣刮下去,到天亮都刮不完,而且,你看你刮過的地方,地板都花了,明天她們還會以這個為由來為難你……韋子軒,他不管嗎?”


    樂嘯天有點惱,這就是韋子軒愛她的方式嗎?明知道她在嚴韻兒手下,竟然不聞不問嗎?


    “他……出差了。”古藍朵臉色有點不自然。她對韋子軒的行蹤了解得這麽清楚,無形中對樂嘯天又是一種刺激?


    “算了,先吃東西?”


    如果不是古藍朵堅持,樂嘯天絕不會這麽麻煩,直接帶她走人。


    掀開包裝蓋子,炸雞腿的香味一下子飄了出來,古藍朵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她狼吞虎咽,全然沒有一點淑女形象,一隻雞腿、一個蛋撻下肚之後,這才注意到樂嘯天正雙手抱胸,滿臉疑問地看著她。


    古藍朵有點不好意思,拿著漢堡湊到他的麵前,非得讓他咬一口,“嚐嚐嘛,挺好吃的。”


    逼的樂嘯天無處可退,隻得皺著眉張嘴咬了一小口。


    “有那麽難吃嗎,看你的樣子,像吃毒藥一樣。”古藍朵忍不住笑道。


    樂嘯天故意歎了口氣,“不知道比毒藥好不好吃,因為,這兩樣東西都沒吃過。”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在他們笑鬧的同時,門口有一個黑影,已在黑暗中注視了良久,看到他們笑鬧成一團,不由得淡出一抹冷笑,韋子軒,你忙於工作,卻不知,剛剛起身後院已起火,這麽精彩的瞬間,怎能讓你錯過?


    *************


    雖身在廣州,韋子軒依然要遠程辦公。


    類似韋一鳴遺留的紕漏,絕不能再出分毫,不然,縱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再有回天之力?


    清早,打開郵件,一一處理。


    一個視頻文件跳了出來,來自一個陌生的郵箱,隨手想關掉的時候,卻被標題所吸引:古藍朵、樂嘯天重溫舊情。


    韋子軒的心突地漏了一拍,迫不急待地點開來。


    視頻是攝像頭所錄,不是很清晰,起初是古藍朵低著頭在地上用刀子劃著什麽,後來樂嘯天出現,聲音也很模糊,聽不太清,隻見他拉了她的手,表情也是異常的沉痛,再後來,攝像頭被破壞了,一片黑暗……


    就是這片黑暗,留給韋子軒無窮的懸念和想象。


    雖然極力抑製自己要獨立思考,但那該死的郵件標題,依然會見縫插針地飄進他的腦海,擾亂他的思維。


    所有的郵件都無法再處理,心裏已被那片黑暗背後的遐想塞得滿滿的……


    “韋總,這麽早啊?”沒有敲門,塗脂抹粉的章美麗穿著一件露肩露背的真絲睡裙走了進來,像一隻慵懶的貓,睜著迷離的雙眼,隨意得像是在自家的客廳裏閑逛。


    韋子軒冷冷地斜了她一眼,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難以自拔,沒有心思搭理她。


    章美麗得寸進尺,展開一臉的媚笑,“今天,你陪我出去逛逛,難得來一次廣州,這裏……”


    “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謝氏的事還沒有結果,你到有心思玩兒?”韋子軒狠狠地瞪了章美麗一眼。


    “韋總,人家已經很努力了,十幾家公司都在競爭啊?而且,謝氏總裁不是已經答應把我們放進三家備選公司之內了嗎?三選一,我們這次沒白來,已經爭得30%多的勝算了?”章美麗委屈的撇撇嘴,更像撒嬌?


    韋子軒輕籲了一口氣,這次帶章美麗來,的確是個英明的決斷,似乎隻要是男人,就沒有她搞不定的,果然,新銳已順利進入前三強,他們的確不枉此行。


    “謝總怎麽說?”韋子軒的抗幹擾能力極強,章美麗玩的再花哨,他在她的身上看到的也隻有工作。


    “謝總說,會派他的兒子謝思雷去我們公司實地考察,以後,這件事就由謝思雷全權負責。”章美麗永遠能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而這兒,正是她保證韋子軒時刻關注她的資本。


    “嗯,謝思雷到新銳後,由你全程陪同,美麗,你知道這件事的重要姓,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會盡全力的。”韋子軒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了,”章美麗受寵若驚,扭到韋子軒的身邊,一隻玉手搭上他的肩,秋波頻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韋子軒斜了一眼她放在肩上的手,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推掉,他很清楚,要想牛兒幹活,總得給點草吃,誰讓章美麗好這一口呢?但如果她敢進一步囂張,他就絕不再客氣,隻要她的度拿捏得夠分寸,他到願意陪她將這出戲演到底。


    韋子軒側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輕輕放在桌上,“美麗,來一次廣州不容易,你自己出去轉轉,?”


    章美麗偷瞄了一眼,十萬塊?心中不由得樂開了花,這個錢的份量,足以證明韋子軒對她來廣州後的表現十分認可。


    但章美麗永遠不會滿足於現狀,她水蛇腰一扭,胯骨有意無意地撞了他一下,嗲聲嗲氣地媚道,“韋總,你這是……為那天晚上的事兒買單嗎?”


    “章美麗,”韋子軒突然變了臉,一雙濃眉像兩把利劍一股倒懸了起來,連唇線都繃得異常緊張,“你要還想在新銳待著,就給我閉嘴?”


    章美麗不在意地撇撇嘴,她想的是放長線釣大魚,根本就不曾想過急功近利的事情,所以韋子軒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她嫵媚地一笑,拿起支票,向門口扭去。


    韋子軒惱怒地看著她的扭捏之態,這女人很願意挑起波瀾,而往往她的挑撥正是他的炸點,若不是工作需要,他是恨不得立刻讓她脫離開自己的視線,越遠越好。


    在章美麗的身影消失前,韋子軒突然變了主意,“去收拾一下,馬上回去。”


    他有一種後方起火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點恐慌?


    匆忙忙趕回到新銳公司,一進總裁辦,韋子軒就向樂少川交待了一件大事:保安部部長免職。


    第二件事,讓嚴韻兒來總裁辦問責。


    “企劃部監控被人為毀壞的事,你怎麽解釋?”嚴韻兒進了總裁辦,腳還沒站穩,韋子軒就臉色鐵青地發問。


    “啊?監控被毀?什麽時候的事情?丟什麽東西了嗎?”嚴韻兒一頭霧水地反問,她剛剛還沉浸在總裁剛回來就要見她的喜悅之中,腦子一下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韋子軒神色凜然,不怒自威,作“白癡狀”的嚴韻兒是在演戲,還是真不知情,不管是哪個結果,都足以讓他惱火。


    “我……我還不知道……”嚴韻兒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從工作角度講,這的確是她的失職。


    “那就回去查清楚,我需要你一個解釋。另外,保安部長失職,我已經處理了,你回去和嚴叔叔解釋一下?”韋子軒冷眼看了看嚴韻兒。


    保安部長原本就是嚴洪昌插進來的耳目,這次企劃部監控被毀,處理他名正言順,嚴洪昌也是有口難言。


    “噢,我這就回去查,一定給你一個圓滿的解釋。”韋子軒生氣,嚴韻兒還是十分驚恐的,從情感上來說,他對她是冷酷無情的,但在工作上,一直以來還是十分欣賞的,如今若是惹惱了他,那她僅餘的資本恐怕都將不保。


    惱怒怒的嚴韻兒一進企劃部,人們立即作鳥獸散,就像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生怕跑得慢了被逮住。


    “馬莉,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古藍朵,你也過來。”嚴韻兒尖聲喝道。


    房門一關,馬莉先發製人,手指尖就戳到古藍朵的鼻子上了,“說,監控是不是你弄壞的?”


    今天一早,馬莉就發現監控壞了,隻是沒敢向嚴韻兒匯報呢?


    “不是。”古藍朵很肯定地搖頭。


    嚴韻兒的耐心有限,“古藍朵,你別不知好歹,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到監控室一查記錄,就什麽都知道了?”


    古藍朵心裏一緊,如果是那樣,樂嘯天豈不是要被牽扯進來?若是被韋子軒知道了,就算她有千張嘴,就算他們之間很清白,又怎麽能解釋清楚。


    “是,是我怕你們查出來地板不是我用手刮的,故意弄壞了攝像頭,我願意賠償。”古藍朵不再反抗,幹淨利落地主動承認。


    “好啊你,你竟敢破壞公物,按規定,應該……”馬莉生怕嚴韻兒的火燒到自己的頭上,迅速揪住古藍朵這個替罪羊不放。


    “好了,沒你們事了,出去,我會處理的。”嚴韻兒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看著古藍朵悻悻離開的身影,嚴韻兒暗自冷笑,韋子軒,你不是要答案嗎?我就給你最好的答案。


    再次來總裁辦公室,嚴韻兒已是十分的淡定,“總裁,已經查清楚了,企劃部沒丟什麽東西,也沒外人進來過,那個攝像頭,是古藍朵搞的破壞。”


    “她為什麽這麽做?”明知嚴韻兒在撒謊,韋子軒還是願意陪她把戲演完。


    “她剛來企劃部,又和總裁緋聞迭出,一副狐媚樣兒,馬莉看不慣新人,故意刁難,把油漆灑了一地,讓古藍朵來清理,而且不讓她用清除劑,說在監控裏可以看到,古藍朵也和她較勁,所以故意弄壞了監控。”


    嚴韻兒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故意放大了古藍朵的過錯,給她營造了一個沒有容人之量的壞形象。


    韋子軒冷若冰霜,“就這麽簡單?”


    “是的,企劃部的地上還有被刀片刮過的痕跡,總裁可以找人驗看,並且,整個企劃部的人都可以作證。還有,總裁可以查看監控室的記錄,應該可以查到被破壞前的一些記錄。”


    嚴韻兒心裏有底,在前麵操作的一直是馬莉,她隻是幕後操控,查監控,隻能加倍證實她所說的真實姓。


    韋子軒的臉色更黑了。


    他心裏很清楚,監控是被樂嘯天弄壞的,隻有他有這個本事。


    他生氣的是,新銳公司對外號稱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實嚴密,沒想到,樂嘯天卻輕而易舉地破解了種種關卡;他更生氣的是,樂嘯天大費周折的原因,是為了和古藍朵私會。


    查監控?哼,誰都別想,他可不想再傳出任何關於古藍朵和樂嘯天的緋聞。


    “沒丟東西就好,既然是你們內部的事,我就不過多插手了。”韋子軒又是一副放權的寬容姿態。


    “古藍朵剛來企劃部,就這麽放肆,竟然公然破壞公司的財物,以後還真是難管了,依我看,她不符合一個設計師的基本素質,總裁既然讓我處理,那就辭退了,以儆效尤,要不然,今天有人破壞監控,明天就有人偷拿公司財物,要是開了這個頭兒,公司也就沒法管理了。”


    嚴韻兒冷笑,你不是要放權嗎?那我就一腳把她踢出企劃部。哼,我要讓大家知道,要她還是讓她滾,都是我說了算。


    韋子軒緊緊地盯著嚴韻兒,嚴韻兒還以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韋子軒有些遲疑:隻幾天的功夫,古藍朵就已經飽受折磨,連刮油漆這樣整人的事都能幹出來,嚴韻兒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還要為她爭取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嗎?


    “咚咚……”有人大聲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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