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冥驅車回家,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沒有一丁點兒人氣兒。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習慣的推開喬芊羽房間的門,看到裏麵的糟亂,才真正感覺到她離開了。


    緩緩走進去,開了床頭的壁燈,柔和的光線暖暖的灑在床上,卻照不進他的心。走過去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來,疊好按照原來的樣子放進去。


    一收拾就是但半個鍾頭,起來的時候,腿都麻了。看著整潔的櫃子心裏才舒坦了些。


    劉媽聽到聲音上來,看到喬芊羽的房間亮著燈,還以為是芊羽回來了,推門一看,竟然是少爺蹲在地上收拾衣服。


    她照顧了譚冥二十幾年,還真沒見過他幹過這種活。


    “少爺你放那兒,我來吧。”劉媽走進去,那衣服疊的都跟豆腐塊似的,可見是忙活了一陣子了。


    少爺這是怎麽了?若說是對芊羽還有感情的,那也不能那個姚淺語一回來就把芊羽給趕走了,若是沒有感情,這堂堂大少,給誰疊過衣服?


    “不用了,我看你房裏沒亮燈,就自己收拾收拾。”譚冥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好,甩了甩有些酸麻的胳膊,坐在床上,冰涼,一點溫度也沒有。


    “去把我房間收拾一下,今晚回去睡。”劉媽開門的時候,譚冥來了一句。


    劉媽不禁惋惜,少爺不知道惜福,錯過了芊羽這麽好的一個孩子。不是她對姚淺語有偏見,是真心不喜歡。


    你說你當年要是不喜歡譚冥,你直說,非要等譚冥當兵去了偷偷摸摸跟韓沐風在一起,這邊沒跟譚冥提分手,那邊勾搭著韓沐風,這是什麽意思?


    最後為了救韓沐風掉下山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譚家棒打鴛鴦,不讓姚淺語和韓沐風在一起呢。


    可畢竟劉媽是一個下人,再怎麽年長,也不能去說譚冥的不是。


    譚冥站起來,平整了一下剛才坐皺的床單,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媽進去的時候,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上一次她進來譚冥就在洗澡,這都一個小時了還沒洗完。她把從喬芊羽房裏拿回來的衣服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看了看譚冥冷色調的房間,真心沒有芊羽的房間看著有暖和氣兒。


    可惜,心不在,人走了,再好的房間也是個空殼。


    譚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腦袋被熱氣蒸得有些暈,不知道是洗澡的時間太長還是最近太累了。撐著頭坐在床上,抽出一根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刺激的喉嚨瘙癢難耐,不停的咳嗽著。


    還沒等喉嚨好受,譚冥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嗆得眼睛發酸。手上捏著的手機被捏的發燙,手心滑膩膩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一根煙抽盡,心裏的煩躁更甚,譚冥扔了手中的煙蒂,再抽出一根,握在手中的手機屏亮了一下,緊接著便是嗡嗡的震動聲。


    譚冥把還沒來得及點的煙卷隨手一扔,手忙腳亂的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手指點開,“喂,芊……”


    “冥哥哥,就知道你還沒睡……”那邊傳來姚淺語甜膩的聲音,“冥哥哥,我一個人在這裏睡不著,你來陪我還不好?”


    譚冥揪起的心落下去,換了一隻手拿手機,看了看床頭的表,十一點多了,不覺竟然這麽晚了,一時間有些身心疲憊,耐著心去哄姚淺語:“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乖乖睡覺,冥哥哥明天再去看你。”


    姚淺語肯定不是那麽好哄的,在譚家老宅,每個人對她都是板著一張臉,連管家對她都是不冷不熱的。冥哥哥都說了她是譚家未來少奶奶,這老管家竟然還對著她板臉子。等她和譚冥結了婚,一準兒先把這管家給換了。


    更不用說譚老夫人,見了她,那臉整個就是一冰雕,要不是有人在場,她相信這老太婆能把她直接給趕出去。


    瞧瞧這老太婆這麽大年紀了還穿的跟三十多歲人似的,這要是在她們村裏肯定被罵成是老不正經。


    看看那尖細的高跟鞋,她長這麽大還沒穿過呢。


    “我不嘛,你要陪著我,冥哥哥你陪我聊天吧,說不定我聊著聊著就能睡著了。”姚淺語自然自知道要耍些小性子。在跟著譚冥回來之前還擔心譚冥對她的感情淡了。


    沒想到,自從譚冥見到她,對他那個女朋友喬芊羽是一點也不提,甚至是她落水了下落不明也不關心。她的心才徹底放在肚子裏,看來,這個女人還真隻是個替身。


    譚冥關了房間的燈,這樣會覺得沒有那麽空蕩。他翻身躺在床上,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床是這麽的大。


    電話那頭沒有聽見譚冥的聲音,有些焦急,姚淺語又撒嬌般的喊了一聲,譚冥才淡淡的應聲。


    “說吧。”聊天?聊什麽?譚冥越發覺得疲憊,腦袋發暈,眼皮有些撐不開。


    “冥哥哥,跟我說說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吧,一定很甜蜜,可惜我都記不著了。”姚淺語在電話那頭沮喪的說,微微伴有抽噎聲。


    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譚冥撐住瞌睡努力在腦中回憶,卻發現,全都模糊了,仿佛是一個夢,夢醒了,對它的記憶自然也就淡了。


    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譚冥不懂的浪漫,更不懂的討女孩歡心,自然不會有一些讓姚淺語驚喜感動記在心底的場麵。


    既然是她提出要談以前的事情,他也不需要避諱,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問吧。


    “淺語,你愛過我嗎?”低低的嗓音帶著磁性的性感,透過聽筒傳過去。


    姚淺語心中一動,壓下紊亂的心率,“愛,當然愛。雖然我失憶了,我不能保證我以前怎麽樣,但是,我現在是愛你的,冥哥哥。”


    嗬,愛--


    譚冥看著床頭櫃上空空的位置,那裏,原本放著姚淺語的照片,一放,就是五年。這件他五年來視若珍寶的照片,在看到被喬芊羽打碎那一刻,他的心裏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受,反而卻有點釋懷。


    譚冥隨意問了下姚淺語在鄉下的生活,聽著那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腦袋一歪,枕在枕頭上,眼皮沉重的像是壓了千斤重鐵,腦袋裏卻有紛紛雜雜的事情來回纏繞著,等睡著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早上七點,譚冥還在迷糊中,就被鈴聲給吵醒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揉著眼接起電話,裏麵傳來那個膩膩的聲音,“冥哥哥,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譚冥睜開眼看了看手機屏幕,感情是自己剛才做夢了,心中歎了口氣,放柔了聲音說道:“我今天局裏的事情比較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


    看看表,才七點,他還沒睡幾個小時就給折騰起來了,再睡也睡不著了,索性穿了衣服下樓,看到劉媽習慣性的擺了三雙碗筷,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一張桌子,兩個人吃飯,一句話沒有。


    姚淺語放下電話,躲在樓梯口去偷偷看著下麵,人家一家其樂融融,早飯吃的那叫一個開心,偏偏連上來個人叫她一下都沒有。


    現在人家已經把碗筷收拾好了,飯菜撤下去,擺上了茶點。


    其實,管家還真上樓去叫過她,譚老夫人就是再討厭她,基本的禮數還是講的,他們家也不缺那一口飯。


    隻是姚淺語昨晚睡得太晚,愣是沒有聽見管家敲門。


    老人家起床本來就早,不可能餓著肚子等著一個看不順眼的小輩,就先自己開吃了。


    管家上樓,看見往房間走的姚淺語,喚了一聲,“姚小姐還沒吃早飯吧,我待會兒給你端上來。”


    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語氣,聽在姚淺語耳朵裏就是他們不屑於跟她在一個桌兒吃飯。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雖然好吃好住好穿的供著,可是,對上譚老夫人那冷臉,她就發怵。


    以前雖然在鄉下苦了點,但是,好歹爹疼娘愛的,現在,整個兒就是到那兒哪兒嫌棄。


    她在這裏隻能依靠著譚冥,幸好譚冥是個癡情的男人,對她迷戀了五年,還是那麽的在意她。


    姚淺語悶悶不樂的吃了點早餐,麵包加牛奶,她還真吃不慣,不如鄉下的鹹菜加小米粥。


    譚家老宅不比譚冥住的別墅小,家裏除了姚淺語,隻有管家和譚老夫婦,顯得空蕩蕩的。姚淺語一個人在老宅裏轉悠,每一處的擺設都是古色古香,雖然她不懂,但是看著就知道值錢。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姚淺語手一抖,伸進口袋裏,半天才拿出來。這個電話,隻有那個人知道。


    盯著手機上那個陌生的號碼看了好久,手機震得手指發麻,她下了決心般,按下去,聲音有一絲輕微的顫抖,“喂……”


    “你現在在哪兒?”冷凜的聲音傳來。


    即使沒有見到人,姚淺語還是不覺打了個冷戰。


    “我……我在譚冥爸媽家住著……”即使對方語氣冷硬也是她的救命稻草,是他把他帶到這個地步的,“譚冥不讓我和他住在一起,怎麽辦?”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量著什麽,良久,才淡淡開口,“既然讓你住在老宅你就乖乖住著。譚冥這也是為你好,你要是和他住在一起,喬芊羽鬧起來,他顧不上你,把你放在老宅也有你的好處。你人住在老宅,如果出了事,那就是譚家的責任。這也是你的一個保障。”


    那邊一顆定心丸兒給姚淺語吃下,她仔細品味兒,好像也有道理。


    她不是沒看到喬芊羽打量她時,眼中的冰冷,甚至還隱隱透著恨意。那一天,喬芊羽把門撞得嗙嗙響,可見也不是個善主兒,要是自己和譚冥住在一起,譚冥又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她,萬一喬芊羽來找她,她可就吃虧了。


    這麽一想,姚淺語懸著的心放下來,走路的步子也變得輕快了些。


    她拿起另一部手機,翻開,找出譚冥的電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嘴角翹起,眼底像抹了蜜。


    譚冥直到晚上才過來,一進門,姚淺語如見了主人的貓兒一樣撲過來,抱住譚冥的胳膊使勁兒搖著撒嬌,看得譚老夫人直接撂了筷子上樓。


    譚冥瞟了眼老太後氣得通紅的臉,斂下眼中的神色,攬著姚淺語進屋。


    “吃飯了沒有?”譚冥看著姚淺語麵前白白的米飯皺眉,聲音一冷,“管家,這是怎麽回事?”


    管家腰往下沉了沉,甚是恭敬,上前一看,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菜都在桌子上,想吃什麽自己夾,難道還讓人伺候著把菜送到她嘴裏去?就是皇帝也沒這個待遇。


    譚冥挑了幾樣精致的菜給姚淺語夾過去。


    姚淺語搖搖譚冥的手,“冥哥哥,不怪管家,是我自己喜歡吃米飯。”


    這是越描越黑,誰喜歡隻吃幹飯?喜歡吃米飯,現在還吃菜吃的那麽香?


    譚老夫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指著譚冥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家是誰在當?譚冥給老管家臉色看不就是給她這個當媽的臉色?


    “你要是閑我這兒伺候的不好給我帶走,別放這兒還疑心我怠慢她!”譚老夫人何時在外人麵前這麽失過態?她是實在痛心,好好的一個兒子,就被一個臭丫頭迷得暈頭轉向的,也沒見他和喬芊羽膩在一起的時候這麽對人家。


    “媽,我沒那個意思。”譚冥感受到懷裏的顫抖,安撫的拍拍姚淺語,“沒事,吃吧。”


    譚振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拉著老婆出去走走。


    管家跟了上去,“老爺,夫人,我看著姚小姐手腳不太幹淨啊。”


    譚振業劍眉一凜,表情嚴肅的喝斥,“亂說什麽,姚小姐怎麽說也是有教養的孩子,怎麽會手腳不幹淨?”


    譚老夫人倒是來了興趣,手腳不幹淨?這是指……


    “說說,怎麽不幹淨了?”


    “中午的時候,您和老爺都在午休,我起來去洗手間,看姚小姐打開了古董架上的那個檀木盒子,拿著您收藏的鐲子戴在手上呢。”管家想起來,那時候,姚小姐那眼都要貼在鐲子上了,戴在手上玩兒了足足有四十多分鍾。他憋著,等她走了才敢出去。


    “這樣不能說明什麽,說不定她是看著好看拿出來戴戴。”還是譚振業謹慎,畢竟人家隻是看看,也沒有做什麽,魯莽了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以後你多注意著點兒。”


    譚老夫人心裏聽著不痛快,不是她小氣,她不差那點兒,但是,一個人起碼的修養就是不能隨便碰主人的東西。


    姚淺語纏著譚冥說了好長時間,譚冥承諾明天一早就來看她,才放他走。


    出門的時候和父母碰了麵,譚老夫人把臉別到一邊去,養兒子就是給別的女人養的。譚振業拍拍譚冥的肩膀,什麽話也沒說。


    譚冥回到譚宅,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像是一座空宅,劉媽最近也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很少出來。


    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早,譚冥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看著屏幕上顯示發送成功的顯示,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攥緊。


    喬芊羽正和陸夫人商量公司的事情。最近心情不好,工作都扔個劉秘書打理,現在她應該理順好情緒回歸正常生活了。


    手機震動,喬芊羽打開一看,臉色煞白,手指按上刪除鍵,想了想回了一條。


    陸夫人發現喬芊羽的異常,“芊羽,怎麽了?”


    “沒事,發錯了。”喬芊羽揚了揚手機,扔在一邊。


    譚冥感覺到震動,騰地坐起來,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拿不穩,迫不及待的點開,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他發的是:想你了,晚安。


    她回:發錯了。


    鼓起勇氣打過去,已然關機。


    譚冥苦笑,還是沒舍得把那條短信刪掉,轉存進備份裏。


    傷心過了,頹廢過了,總要開始心的生活。經曆了這麽多,喬芊羽不可能因為一段感情一蹶不振。


    她把以前的衣服首飾全扔了,算是和過去徹底告別。一個人走在商業街裏,帶著大大的墨鏡,手裏拎了幾個袋子,是新買的衣服,全是職業套裝。


    今天陽光不錯,似乎把沉鬱在心中多日的陰霾也給驅散了。她想,應該也給姨媽買些東西,剛要轉身就碰到了人,“對不……”


    喬芊羽抬頭,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遇上了譚冥那個初戀。她側了側身子,從旁邊過去,剛走幾步,包帶就被拽住。她壓下心中的火氣,扯了個笑臉回頭,“有事嗎?”


    女孩看著自己被踩了一腳的新鞋子,這是譚冥剛陪著她買的,她迫不及待的穿上,才走了幾步,就被這個女人給踩髒了。


    姚淺語拉著女人的包帶,想要理論,沒想到,一抬頭,竟然是她!


    “姐姐?你也來逛街啊。早知道你也來我急不麻煩譚冥了,害得他今天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姚淺語瞪著無辜的大眼,自來熟的拉過喬芊羽的手,去看袋子裏的衣服,“呀,你買了這麽多呢。”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毒刺,紮進喬芊羽還未完全愈合的心髒。特意請假一天陪她逛街,還真是恩愛的很呢!


    “噯,姐姐等--等--”姚淺語越叫,喬芊羽就走的越快。


    她不是女金剛,有一顆刀槍不入的心,她心痛,她傷心,她不想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放她走行不行?非要來跟她顯示他倆有多麽恩愛嗎?


    身後傳來“噗通”一聲,喬芊羽回頭,見姚淺語摔倒在地上,手還搭在她的袋子上,“你幹什麽,快起來。”


    姚淺語眼眸含著薄薄霧氣,眨著眼睛看著喬芊羽,抽了抽鼻翼,鼻尖微皺,“疼……”


    麵對這樣的可憐兮兮,喬芊羽也說不出重話,她不伸手去扶,是防備著她。白婉柔給她的教訓夠多,她不會因為著女孩看著無害兒放鬆了警惕,“你跟著我幹什麽?”


    姚淺語衝喬芊羽手裏的袋子努努嘴,“我的手被你的衣服鉤住了。”


    被衣服鉤住?這是什麽手?


    喬芊羽放下手中的袋子,把姚淺語的手拿起來,腦袋一嗡,像是又千萬隻蜜蜂在飛,眼睛灼灼的盯著那隻纖細的無名指上的鑽戒。


    她深吸一口氣,把衝出喉嚨的委屈憋回去,都到這個地步了,還留戀嗎?還不甘嗎?


    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甚至拉著衣服和戒指撕扯起來。眼看解不開,喬芊羽直接上手去摘那手指上的戒指,糾纏解開,喬芊羽把戒指還回去,“拿著。”


    “你在幹什麽?”肅殺的聲音傳來,手一抖,戒指掉在地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人卻是陌生到不能在陌生了。


    聽著背後逐漸走進的腳步聲,喬芊羽忽然覺得,也許她該離開。不是膽小懦弱,而是這是忘記最快最好的方法。


    等她能夠平靜的對待這段過去的時候,她還是會回來。


    譚冥老遠就看到姚淺語哭得梨花帶雨,那微皺的鼻尖,水汪汪的大眼,就是路人看了也心聲憐惜。


    他疾步走過來,拉過姚淺語檢查著,“發生什麽事了?受傷了?”


    看著姚淺語那被勒了深深印子的手指,譚冥鷹眸一瞪,射向對方,“你……”


    “怎麽是你?”怎麽會在這裏遇上喬芊羽?她不是一向不喜歡逛街的嗎?譚冥看著芊羽嘴角的淺笑,是那麽刺眼。


    “你手傷到是自己的責任,要是需要索賠的話,可以聯係我的律師。”沒有看譚冥一眼,話對姚淺語甩出去,同時還有一張名片。


    她不是聖母瑪麗蘇,更不會,也不需要在譚冥麵前裝可憐愛獲得憐愛。這一出,分明就是演給自己看的,看來,白婉柔不僅氣質與這個女孩相近,兩個人的手段也是相同。


    “你給我站住!”譚冥上前一步,拉住喬芊羽手腕的手在用力,喬芊羽同樣在用力掙脫。兩個人,僵持著,誰也不讓。


    “譚先生還有事嗎?”喬芊羽淡淡的瞥了眼緊跟在譚冥身後的姚淺語,露出嘲諷。


    疏離的語氣,客氣的稱呼,如一把利刃紮入譚冥心的最深處。大手順著手腕向下,揉捏著她的手指,被喬芊羽一把甩開,反彈出去的手正好砸在後麵的姚淺語臉上,清脆的一聲,把人都給砸傻了。


    不得不承認,這意外的一巴掌,喬芊羽很是舒暢。


    譚冥最喜歡的就是捏著喬芊羽的手指玩兒,以前如此親密的舉動,現在令喬芊羽惡心。她看著姚淺語臉上浮起的指印兒,學著譚冥的樣子挑眉,“有事?”


    “冥哥哥,疼……”姚淺語平白挨了一巴掌,一說話,嘴角抽痛,看譚冥陰晴不定的臉,抱著他的胳膊搖著。


    “喬芊羽,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心狠,淺語有什麽錯?你真是算計的好,借我的手來打淺語,有什麽火兒衝給我發,別他媽給我擺一副怨婦臉,給誰看?”譚冥拉過姚淺語擁在懷裏,“我告訴你,以後要是讓我再發現一次,決不輕饒你!”


    喬芊羽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嘲諷,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他人。


    桃花眸中不見一絲水光兒,卻是寒了心。


    也好,這樣斷的快,也斷的幹淨。


    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譚冥安撫了姚淺語,讓她在車上等著,自己去店裏買藥。


    喬芊羽坐在車上,腦中全是那根纖細手指上的戒指,這麽快就要操辦婚禮了?想想也對,等了五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要是她,她也會迫不及待,恨不得下一秒就去登記領證。


    有短信進來:我以為她死了,等了三年,沒想到她還活著,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是,請你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喬芊羽把手機重重摔在車壁上,是來跟她秀恩愛的嗎?她趴在方向盤上,壓迫著胸腔,閉上眼,腦中不停的閃過這句話。


    死了,我等了三年她才活過來……


    死了?喬芊羽倏地抬頭,熟悉的車子擦著她的過去,清楚的看到車子裏的人。


    她摸著胸前的護身符,不是姨媽給戴上的,還會有誰?


    心劇烈的跳動著,像是又活過來一般,她拿著短信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他說的是她,而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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