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鳥一人頓時戰的不可開交,“坎肩”可見不得自己主人被兩隻大家夥欺負,扒拉著爪子就要上前,被慕琉璃一個眼神喝足,“我這不需要你幫助,你給我去救拓跋鬧鬧去。”此時她完全處在氣頭上,那手上的動作是招招狠絕,好像勢必要把那兩隻巨鳥抽筋扒骨才會甘心。


    拓跋寒騎著馬緊追著慕琉璃而來,身後不到十幾尺遠的地方是隨在他身後的風瀟和風行以及風飛,三人兩馬,好在這林子越往裏走矮樹越多,樹枝長的越怪異,那些個錯綜複雜的樹枝擋著,這一前一後的倒也沒落下多遠。


    “爺,那空中的大鳥已經消失了,估計就降落在前方的樹叢裏了。”風飛見拓跋寒不要命的狂奔,就連那身上被劃開了道道血口也沒感覺一般,急著上前勸道,“爺,你這手臂上的傷…。”


    拓跋寒現在哪裏有心事想自己身上的傷,那整顆心都要急的蹦出來了,現在不僅僅是小家夥被鳥抓走了,連慕琉璃也不見了蹤影,想著此時兩人都可能會有危險那腳下的動作便更加狠絕起來,一個用力拍打馬腹,那身下的駿馬便瘋了一樣的狂衝向前,掠過那一路叢生的荊棘,拓跋寒的一身衣衫早已被劃的破爛不堪了。


    “爺,爺…。”身後的風行幾人也急著跟了過去,手裏舉著劍砍了那一路擋著的荊棘樹枝。


    拓跋寒拉緊韁繩瞧著眼前的一切,一群下身隻著幾片樹葉的人舉著尖尖的樹枝正對著他叫喊著,而那地上赫然躺著幾個渾身是血,一看便傷的不清的人。


    心中一寒,沒想這林子居然住著這麽一群沒開化的野人,看那地上的情形該是剛打鬥過,不知她有沒有受傷。


    “爺…他們是?”風行他們好不容易追了上來,看著眼前這讓人滿身打顫的情景,遠遠的便看見那屋頂上掛著的骷髏頭,和那土地上插著的腿骨還是手骨的,這群人莫非是變態,喜歡用人的白骨裝飾屋子!


    “大家都要小心了,他們並非善類。”拓跋寒警覺的舉起劍,與身側的風行等人道。


    一眼瞄去那些個一群一群的少說也有一百來人,不知是否長期裸露的關係,膚色較之他們要顯得黑了許多,那手指和腳掌都出奇的長,渾身上下透著野獸才會有的凶殘氣息。


    那些個野人好像經過慕琉璃那一役,心裏都還帶著一絲絲的懼意,再加上拓跋寒那一臉難以忽略的寒意,一群人雖是舉著尖尖的武器上前,卻依舊是一點點的挪著步子,你推我,我推你的。


    瞧著地上的人,風瀟道,“看地上的血跡,像是剛流出不久的,看來夫人剛剛與他們戰過。他們好像很怕我們,不敢上前,估計夫人剛剛嚇到了他們,這麽看來,夫人定是打敗了他們向前麵衝去了。”


    在拓跋寒身邊混的人,這點查看分析的本事還是有的。那地上的血跡和那些個人的動作表情正向他傳遞著這些個信息。


    拓跋寒冷眸凝起掃視著眼前的一切,現在不是他們敢不敢上前的事,而是他們必須衝過他們去尋慕琉璃。[.超多好看小說]


    “都給我放足了精神,舉著劍衝過去!”


    “是!”說著四人三馬向著那前麵一群野人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慕琉璃那邊,“坎肩”早已成功的叼起小鬧鬧的衣襟退到了安全的地點,小家夥倒沒察覺出此時的處境,揮著小手拉著“坎肩”的狐狸毛玩的異常開心。


    “坎肩”見小家夥開心,縱使再不樂意也是白搭,蜷著身子靠在小家夥身側,整個處在一個守護的狀態。


    慕琉璃此時在心底正發出深深的感慨,靈獸就是靈獸,那攻擊力確實是一般獸類不能比擬的,兩個大家夥同時纏上了她,倒忙的她無法再顧及其它了,連想奔去兒子身邊也無法分身。


    “火鳳你看你惹的禍,這女人可真是厲害。”火凰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漂亮羽毛都被這女人弄的七淩八亂的了。


    “我怎麽知道,她好像真的很想殺了我們。”


    “不是我們,隻是你,我又沒搶她的孩子。”火凰急著撇清關係,生怕慕琉璃一個不爽把怒氣撒在它身上。


    “你們有這時間聊天,還不如想想怎麽個死法好,今個晚膳添個清燉全鳥倒也不錯。”慕琉璃嘴角一挑,在那兩鳥隻間插話道。


    “清燉?”“坎肩”來了興致,“還是烤的比較香吧。”


    火凰和火鳳頓時有些傻眼,它們可是活了上萬年的靈獸,怎麽淪落到被一個人類和一個隻狐狸討論著怎麽吃掉的命運。


    火鳳一急張口一陣火焰噴出,熱浪直直衝向了慕琉璃,慕琉璃輕巧的一個轉身,抬腳踢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碎石在空中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準確的砸到了火鳳的腦袋上,疼的它哇哇直叫,“啊,我的腦袋!”那石頭看著小怎麽砸的它眼睛都冒金光了。


    慕琉璃沒等它再作反應,一個墊腳,人已經騰空飛了起來,舉著匕首竟然躍到了火鳳的身上,準確的抵在它的脖子上,對著它額前的羽毛就要揮下去,那火鳳以為她要抹它脖子,嚇的大叫出聲,“等等,等等,你不能殺我!”


    “為何?”輕瞥了一眼那嚇的滿洞亂竄的家夥。


    “我,我這麽善良與世無爭的,你為何要殺我!”


    “與世無爭?善良?那你怎麽解釋抓我孩子這件事?”若不是小家夥此時咯咯的笑著沒事,她剛剛那匕首早就插進它的脖子了,她可不管它是靈獸還是神獸,到時都讓它變死獸。


    “那個,那個小孩是意外,我隻是見他身上泛著龍九子的氣息,以為是龍族的血脈,才抓來瞧瞧的,我真沒打算傷他。”再說了,它又不吃人肉。


    龍子的氣息,慕琉璃猛然想起,自己把龍心石掛在小家夥的脖子裏了,自從上次麒麟一事,她才知道這龍九子的石頭對於神獸和聖獸都有幾大的威懾力,想著這石頭掛在小家夥的脖子裏興許關鍵時刻能保他一命。(.)


    “那是龍心石!龍九子留下的心化作的石頭。”“坎肩”一副鄙視的眼神看向火鳳它們,“你們是有多久沒出這風火林了,連龍心石都不認識,那可是神物。”


    火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訕訕笑道,“不知者無罪,我看姑娘你就別再咬著我們不放了。”


    它可是靈獸這麽低聲下氣的求人,絕對的第一次。這林子裏,它們可一直被奉為神鳥的崇拜著的,再怎麽低聲下氣的那也要人家買它這人情才好啊!


    “我若不呢?”雖然孩子沒事,可天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整個人都要瘋了般的隻想著往前衝救出孩子,生怕它爪子一個不穩孩子掉下來,生怕它們一個不樂意就把孩子生吞了。


    尷尬,原來身為神獸也有尷尬的時候,眼珠子一轉,馬上道,“姑娘若是不計前嫌,我們便護送姑娘出這林子,姑娘你看如何?”


    火鳳見她沒打算鬆嘴,一副勢必要把自己烤了吃的模樣,自己那脖子又擱在人家匕首下,根本不好開口說話,隻好寄希望與火凰,這家夥平日裏與自己鬥嘴巧舌如簧的,今個怎麽這麽含蓄磨嘰。


    慕琉璃輕哼一聲,“我這好不容易進來了,事還沒辦完了,可不急著出去。”它們可別以為她是迷路誤闖了這地。


    “那姑娘來這林子有何事?我們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別的地方不敢說,這風火林它們完全可以拿翅膀拍著大腿說,它們的地盤它們做主。


    “不用了,我這事待會就能辦成。”慕琉璃瞧著那火鳳額前飄著的那根羽毛道。


    火鳳總覺得自己今日是有點在劫難逃的味道,這女人一個勁的盯著自己腦袋猛瞧個什麽勁。


    “什麽事?”火凰有些不死心的又問了句,它真想知道這女人來它們風火林來幹嘛來了,“不會是來殺我們的吧。”想它們這一萬年沒出去了,根本不會得罪了這女人,別說這女人了,連這女人的祖先它們也沒得罪過。


    “坎肩”見大勢已經定下了,懶散的甚者爪子舔著道,“我們可沒那麽閑,隻是聽說火鳳額間的羽毛是個神物,這次便是來尋這東西來了。”


    “我額頭間的羽毛?”火鳳驚叫出聲,那可是它最寶貝的東西,它俊美的形象可不能少了它們,前一次被人拔走那還是一千年前的事,弄的它被火凰整整嘲笑了五百年。


    半天冒出一句讓人吐血的話,“屁股上的不可以嗎?”


    慕琉璃頓時額便升起三條黑線,這靈獸什麽的腦袋都不靈光嗎?“反正都要死了的,你這一身的羽毛正好夠做件羽衣的。”


    一想到自己死了還要被人扒光羽毛的場景,尖叫出聲,悲悲切切道,“那個,那個,留半根可以嗎?”


    其實這火鳳與火凰本就不是什麽凶殘的靈獸,性子也溫和膽小的很,遇見了強勢的慕琉璃,隻有商量求饒的命。


    若是慕琉璃一開始有殺了它們的心思,現在也被這無厘頭的兩隻笨鳥弄的哭笑不得,消了不少的怒氣了,纖纖細手一點那火鳳的額頭,從中間拔起那根火紅的的羽毛放入懷裏,才一躍跳下那火鳳的背,“饒了你們。”說完抱著那地上躺著的小家夥,一個勁的親昵吻著。


    “小東西,還知道笑,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也不管那拓跋鬧鬧是否能聽懂。


    火鳳看著那火凰的笑臉,隻能悲催的低著頭,“我可是犧牲了色相才救了我們的命,你這家夥不感激我便算了,還在那笑。”


    火凰撲哧撲哧的,用翅膀捂著嘴想要控製自己的笑聲,奈何那火鳳此時的光禿腦袋在它看來真是太好笑了,好笑到它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笑聲了,那聲音在火鳳聽來是笑,在慕琉璃聽來是笑,可拓跋鬧鬧卻破天荒的被那聲音嚇的大哭起來,啊啊,啊的。


    慕琉璃臉色一冷,她最見不得那豆大的淚珠了,而那火凰笑的正歡,根本沒注意到慕琉璃那泛冷的眼神。還在歡聲大笑時,隻覺得額間一閃而過黑影,接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火羽便不見了,“啊,我的,我的羽毛!”


    終於停住笑了,慕琉璃隱隱的挑起嘴角,摟著懷裏的小家夥晃悠著溫柔的逗弄著,“要乖哦。”


    “哈哈…。”這次輪到火鳳失控了。


    慕琉璃一個冷眼甩過去,冷聲道,“若是再惹哭他,我便拔光你們全身的毛。”


    這威脅的話一出,那火鳳和火凰便一起閉上了嘴,若是真扒光了它們的羽毛,它們可怎麽繼續在這林子裏混啊!


    這邊的事已經結束,慕琉璃抱著兒子正想出洞,突然想起那回去的路上還有一大群野人在那,此時抱著小家夥很難不分心的與他們鬥了,早知道剛剛便一耍狠全殺了,也好過現在抱著小家夥出去麵對他們了。


    正愁著怎麽辦時,突然想起火凰的話,對了它們可是天上飛的家夥,剛剛從野人族群頂部飛過並沒發生意外,那這次隻要帶著她們飛過去不就行了。


    “坎肩縮小身子,我們乘它們飛過去。”一拍那火鳳的背又道,“我饒了你們,作為交換,你們把我送出去。”


    “不是拿額前的羽毛換了嗎?”火凰嘀咕了句,想著額前再也不會飄蕩著火羽了,心裏一陣的心疼。


    “那是抵了你們抓我孩子的事了,可你們嚇哭了他又怎麽算!”跟她算帳?就它們那智商?再過個一萬年試試看。


    火鳳倒是很樂意,雖然自己沒了額間的羽毛,可見那女人同樣拔了嘲笑自己的火凰的羽毛,瞬間對她好感起來,“對,對,對,我送你過去。”為了她替自己爭回來的麵子,省去了被火凰嘲笑五百年的命運,它很樂意送她。


    果然,這火鳳被自己繞暈了,被她拔了毛還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談妥了,慕琉璃抱著兒子,小鬧鬧又拽著坎肩的尾巴,乘上了火鳳飛了出去。火凰縱使不想去也無奈,鳳凰同飛,那火鳳出去了,它也得出去。


    展翅高空中,遠遠的便瞧見那野人部落下混亂的一片,“拓跋寒!”盯著被野人團團圍著的馬背上的拓跋寒他們,慕琉璃暗暗叫了聲。


    那些個野人正打的火熱,瞧見了空中的火鳳和火凰,全都突然停止了打鬥,趴在地上膜拜起來。像是在膜拜多麽了不起的神靈。


    “他們在幹什麽?”慕琉璃拍了下火鳳的脖頸問道,那姿勢完全是拜佛的姿勢。


    火鳳嘎嘎的自豪道,“我們可是這林子裏的鳥神,他們見了我們自然要膜拜了。”這有什麽稀奇的,真是的。它們怎麽說也是超有派頭的神鳥好不好。真當誰都像她這麽彪悍的不成,敢拿著刀抵在它們脖子上,直接拔了它們羽毛的這世上能有幾人?


    “少廢話,衝下去,把那些人救出來。”那些人雖然在膜拜火鳳火凰,可拓跋寒卻沒打算趁著這空離開,愣愣的盯著天空像是發現了她,隻是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那還不好辦。”火鳳一個俯衝停在了拓跋寒他們身前,那群俯身趴下的野人愣是沒人敢抬頭的。


    “夫人,小世子!”風行抹著臉上的血跡瞧著那大鳥上下了的人,高興的叫了出來,“太好了,你們沒事,太好了。”他就知道,夫人這麽的厲害,自然吉人天相萬事化吉。


    那小鬧鬧瞧見了自己的親爹,揮著小手要討抱,拓跋寒與慕琉璃一樣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戰鬥,均是一臉的汗水血水的,可這家夥卻能一眼便認出來了,真是把拓跋寒感動個不輕,把劍往地上一插,大手把小家夥就攬到了懷裏,那俊美冷峻的臉上終於有了溫度,對著小家夥溫柔的一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呢喃了兩句,像是給自己吃了定心丸。摟著懷裏的小家夥,又把視線投向了慕琉璃,看著那臉上雖有這血跡,卻沒見傷痕才放下心來。


    慕琉璃朝著他點了下頭,算是報了平安,“火鳳額間羽取到了,我們可以出這風火林了。”


    “取到了?”這也他容易了吧,風行嘴巴張的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果然是王妃出手,馬上到手!再看看兩隻大鳥的額間還真都是光禿禿的一片。


    那野人顯然也是瞧見了慕琉璃,見她從火鳳的背上下來,眼裏滿是吃驚與恐懼,一是,為了慕琉璃剛剛那殺紅了眼的狠絕。二是,她居然騎在了神鳥的背上,那一定是神人了,對神人動手是要遭天譴的,怎能不怕。


    見那些人都低著頭沒打算反抗,慕琉璃才招呼著拓跋寒和風行他們趕快往回走。


    眾人剛轉身,耳邊突然響起隱隱約約的呼叫聲,“救命,救命,寒王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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