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遞給施樂一個其實你也不算太笨的眼神,施樂訕訕的摸了摸鼻頭,不得不再次佩服這女人異於常人的想法。[]


    獨孤傲在一旁無奈的一笑,隻是說了句,“你呀,就是性子急了,凡事多想想看。”


    若說施樂是個蠢人,一定有一大批人不同意,若真是蠢,也不會落個神醫的名號,隻是他的腦袋瓜全用在了醫人治病上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慕琉璃並沒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反而要感謝感謝他,若沒有他,小家夥此時也不會瞪著小腿活蹦亂跳的喊她娘娘了。


    一行人加上兩隻獸,很奇怪的組合,改變了路線向敖漢出發。


    避開了所有有可能設置關卡的道路,盡量繞著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上,小道上有小道上的風光,山青水綠的別有一番滋味。


    慕琉璃全當是一家人出來郊遊來了,抱著小家夥漫山遍野的跑,拓跋寒也跟著她們在遍布野菊花的山坡上撲著蝶,采著花。


    這般舒舒服服的生活,看似平常卻是他一直以來所向往的,沒有戰爭,沒有爭奪,沒有爾虞我詐,隻是單純的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隻是他身上所背負著的一切,並不允許他停下腳步就此忘了塵世。


    “琉璃,你說這世上若是沒有紛爭,沒有戰爭該多好啊!那樣我們就能安靜的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了。”拓跋寒摟著慕琉璃的肩,感慨萬千。


    慕琉璃柔順的倚在他的肩頭,淡淡出聲,“沒事,若是有紛爭我陪你一起麵對,若是有戰爭我就陪你一起戰場殺敵,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亂世紛爭,怎麽會有一片樂土供她們去生活,何況他身上還背負著整個煜日的興衰存亡。


    看著不遠處趴在“坎肩”背上追著蝴蝶,開心的哇哇大叫的小家夥,慕琉璃暗自在心底發誓,為了他,她會在這亂世創造一片安寧的天地。她不要小家夥長大了也背負著與拓跋寒同樣沉重的包袱。


    一路有修羅殿的探子在前麵探著路,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禹溪與敖漢交接處的最後一座城池,地處兩國交界,街市與民風都帶著兩國不同的風情,也要比其它城顯得雜亂無序。


    也許是國運不同,禹溪的百姓總有一副我是禹溪人我自豪的高傲秉性在,一路上的街道時不時的聽見高聲叫賣“敖漢奴”的聲音。


    禹溪人喜歡把其它國家的百姓作為奴隸買賣,這是她早有耳聞的。此時這坐城地處禹溪與敖漢的邊界,自然叫賣最多的要數“敖漢奴”了。


    男的脫光了在四肢和脖子上套上鐵鏈,拴在一個大籠子裏。


    女的則是裹著一塊布,綁在木頭柱上。為了更方便買家近距離的去摸上一摸。


    一路走來,慕琉璃發現,這地兒完全是個公開販賣人口的黑市。


    碧月捂著臉躲進馬車,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那些個光溜溜的大男人她可不敢看。


    小家夥睡飽了覺,極不老實的探著小身子,想要往馬車外麵去,慕琉璃隻是抱著他掀開馬車的簾布,讓他探出小腦袋去過過癮。


    “加快速度,盡快離開這街市。”慕琉璃突然抱著小家夥隱到車內,衝著趕車的風行大喊了一聲。


    眾人都是一頭的霧水,施樂還笑嘻嘻的哼著小曲搖頭晃腦的四處張望著。拓跋寒看向慕琉璃,見她一臉嚴肅,本來略帶笑意的臉冰冷一片,心知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身子一動,移動到她身側,長臂一伸把小家夥攬進懷,出聲問道,“琉璃,怎麽了?”


    慕琉璃掀開車簾對著那有些煩雜亂哄哄的街道冷冷的道,“這裏的人都不太正常,我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也許是天生對於殺氣的敏感,隻是剛剛輕輕的一瞥,她就能感覺到一陣撲麵而來的殺氣。整條街道好似都布滿了血腥,那些看似平常的商販卻並不是如表麵的那麽平常。


    馬車在咯噔的一聲巨響後戛然而止,顛簸了一下,慕琉璃穩住了身子,手臂護著拓跋寒懷裏的小家夥。看來如今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爺,車子被一根突然飛出的木棍卡住了。”風行勒緊韁繩,探著腦袋看了一眼被卡住的車輪道。


    拓跋寒把小家夥遞到慕琉璃的懷裏,起身出了馬車,“你們待在這裏,我出去看看。”若真是她說的那般,那這外麵能飛出木棍來,指不定還能飛出點什麽別的東西來。


    慕琉璃摟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小家夥,靜靜的點了點頭。


    碧月所乘的馬車上裝著她們一路上的吃的和用的,駕車的風瀟好在技術過硬。緊急的拉住韁繩刹住了車,否則兩輛馬車相撞,後果將會是車毀人傷。


    就這樣,碧月還被撞到了腦袋,差點從車上滾下來,好在風瀟出手穩住了她,嚇了一跳的她,後怕的癱軟在馬車上,“發生了什麽,什麽事?”


    施樂和獨孤傲本是在她們馬車後麵走著的,這會也都聚了上前,擠到了一起。


    拓跋寒遞給獨孤傲一個眼神,“琉璃說此處殺氣甚重,我們得小心些。”眉眼一低瞥了下那被損壞的車輪,全身戒備了起來。


    “風行,把那木棍拿開。”瀟灑的白衫在風裏隨意的飄著,手臂一揮示意風行去把那插在車輪裏的木棍給取出來。


    風行飛身下車,探下身去稍稍一發力便把那插在車輪下的木棍拔了出來,隻見那木棍一出,一側的車輪頓時裂成了幾片,可見這擲出木棍之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慕琉璃抱穩小家夥從車裏飛身而出,一個輪子支撐的馬車,倒向一邊根本待不下去了。


    慕琉璃腳尖輕輕點地飄在拓跋寒身側,視線掃視了四周,眸子裏全是寒意,手臂緊了緊把小家夥那往下滑落的身子又向上挪了挪。


    敢對她出手的,她自然不會讓他們失望,若不是身側帶著小家夥,她可不會選擇走上躲避這條道。


    “琉璃,小心。”拓跋寒大手把一大一小護在身後,因為這街道上的人群開始行動有序的向他們圍了過來。


    一個個滿臉凶惡,手裏不知何時都多了刀槍棍棒。


    為首的一臉橫肉,甚為彪悍。一雙賊眼緊盯著慕琉璃,連轉都不帶轉的。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來。


    每走一步,那身上的彪悍之肉就跟著一抖一抖的。看的慕琉璃真想一腳把她踹的遠遠的。


    她雖是一貫的隨意裝扮,卻一點也不掩蓋她那絕色的美貌,那彪悍的壯漢那是越看越滿意,越看那哈喇子流的越猛烈。


    拓跋寒恨不得一刀剁了那賊眉鼠眼的壯漢,隻是此時不好分身出去,一心隻想著護住身後的兩人。


    “把這夥人給我抓起來,記住了,不準傷了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那麽好的貨色我可是第一次見。”彪悍的漢子抹著嘴角,一臉饞像的指著慕琉璃。


    他那一聲令下,圍上來的眾人淫笑出聲,“老大放心,美人兒我們會幫你留著的。”


    聽那意思,那彪悍漢子該是他們的頭兒,慕琉璃視線鎖定那人,淡漠的眸子裏印著冷笑。


    “就憑你們?有膽子的就上來,我站在著等著呢。”


    她倒是看看他們何來的本事,一群不要命的蠢貨,她給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不要的。


    “小娘子氣勢倒是不小,今個我便要嚐嚐你這潑辣勁。這邊境禹厄城的女人可沒一個長的像你這麽水靈的。”彪悍漢子舌尖一挑舔著嘴角,邪惡的一笑。


    無賴流氓她慕琉璃是見得多了,出手教訓的也不在少數。那一個個哪一個不是凶神惡煞的,可到最後還不是跪在地上哀聲求饒。


    獨孤傲眉頭也打起了結,他是派人在前麵探明了路,卻沒想這麽個危險的地沒打探出虛實來。


    本來一派煩雜的景象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除了那柱子上和籠子裏的奴隸,其它的賣家與買家原來都是賊人喬裝打扮,難怪那慕琉璃瞧出了一股濃厚的殺氣。


    隻怪他們眼拙,若是能早些發現,也能加快腳程,免得落入此番境地裏。想他獨孤傲怎麽說也是修羅殿的大當家,卻連這危險都沒察覺到。


    “風瀟,風行,你們護著碧月,我們這邊不需要你們出手,隻要顧好你們自己就好。”她們這一群人裏,也就碧月沒半點武力,若是真打起來,最可能受傷的就是她了,先交代好了,以免打起來風行他們隻顧著護住自己和小家夥了。


    悠悠的看向拓跋寒,輕輕的點頭一笑,再看向那圍上來的眾人時眸子裏的神色瞬間轉冷,“廢話少說,要打便打,別耽擱我們趕路。”


    視線定格在那個為首的彪悍漢子身上,她會讓他嚐嚐她慕琉璃的手段。


    眾人都做好了開打的準備,那圍上來的一眾賊人也是一副就要撲上來的架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盯著慕琉璃她們,心想這兩女五男一個娃娃,外加兩隻毛茸茸的小獸崽子,這回要賺翻了,那女人先玩膩歪了再賣掉,那些個男子也算的上是絕好的貨色,遇上個有斷袖之癖的買家,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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