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洪濤沒興趣顛顛的跑過去撿破爛,坐起身拿出根煙,杵了幾下愣是沒找到嘴唇。


    這群黑蜂太不是東西了,專門找軟地方蟄。現在自己已經感覺不到嘴唇和眼皮的存在了,臉、脖子、手腕、頭皮像著火了似的又燙又疼,胃裏直惡心,估計中毒也不淺。


    當買提江和徐小曼抬著擔架趕來,洪濤才從古棧道上下來,先跑到河穀裏用冰水洗了洗臉,才一起推著擔架上了玉石礦的小平台。


    難怪張偉平會不顧黑蜂叮咬往礦區小屋裏衝,這次的繳獲數量確實可觀。除了整箱的子彈、手榴彈、軍大衣、壓縮餅幹,還有15峰駱駝。其實是20多峰,隻是在交火的時候被打死炸傷了3峰,還驚跑了幾峰。


    這下好了,把所有輜重都綁在駱駝背上,一人再騎一頭還富裕呢。但還不能馬上走,因為天色擦黑了,即便有駱駝代步,在山區裏連夜趕路也是個冒險的活兒。


    如果再把有可能遇到裁決者的危險算上,連急於往回趕的張偉平也不得不同意先在礦區小屋裏休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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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買提江沒閑著,他堅持要帶著三頭駱駝連夜返回冰川南端把昨夜丟棄的武器裝備帶回來,看來反抗軍的後勤供應確實很緊張,讓窮怕了的人隨便扔掉能用的東西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洪濤倒沒攔著,有力氣就折騰唄,隻要別讓自己來回跑腿就成。反正明天白天有駱駝代步,少睡幾個小時也沒啥影響。


    “張師長,你覺得這批裁決者正常嗎?”不過他對這次遇到的裁決者有些疑問,如果南疆的裁決者都這麽精銳且物資充足武器犀利,反抗軍怕是撐不到今天就得全被趕盡殺絕。


    “……是不是救贖者把獨庫公路修通了?”聽到這個問題,還沉浸在窮人暴富情緒裏的張偉平終於冷靜了點,想了想,給出個天馬行空般的猜想,說完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據我所知救贖者沒有清理獨庫公路的計劃!”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不是張偉平也不是洪濤,更不是徐小曼,而是朱瑪。她在看到洪濤詢問的眼神之後,立刻就給出了肯定答案。


    “嗯,我去過那條公路,光清理積雪就得動用大量施工機械,有計劃也不該在冬季實施。這批裁決者和你們平時遇到的有很大不同,裝備輜重有點多了對吧?”


    有了朱瑪的注釋洪濤心裏就更有底了,他遇到成建製裁決者的次數並不多,連同這回算上也不過三四次而已,談不上很了解,還得繼續谘詢經驗豐富的張偉平和徐小曼。


    “……確實有些多了,南疆的裁決者基地在龜茲,實際上他們的物資供給也不太充裕,大部分時間還得去城市廢墟裏和喪屍作戰搜索能用的物品。比熱斯大叔,您覺得這裏有古怪?”


    徐小曼和張偉平對視了一眼,由她點頭承認了這個判斷,可沒有明白特意提起這個異常現象的意圖,難道多繳獲些輜重不好嗎?


    “他們很可能是一支特派隊伍,出現在這裏也不是偶然的……”洪濤才不會關注這些破爛呢,除了手榴彈還有點用之外剩下的白給都不要。


    他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按說徐小曼這個接應小隊的行動應該是秘密進行的,肯定不會大張旗鼓讓裁決者知道。就算不小心暴露了,裁決者一時半會也來不及組織起這麽一支裝備精良、給養充足的部隊。


    從這三支裁決者小隊攜帶的給養數量看,他們是做好了長時間駐紮準備的。也就是說有沒有徐小曼幾個人出現,這些裁決者都準備在河穀裏紮根了,至少要住半個月以上,這又是為什麽呢?


    “既然我們能算到你翻越天山的大概時間,救贖者應該也能算到。”張偉平覺得這個問題並不算問題,為此還特意看了朱瑪一眼,用來提醒洪濤別忘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你們是哪天進入河穀的?”洪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可能性,但還不太死心。


    “今天是……15號,我們是11號從白水城出發,12號中午進入河穀的。先在下麵的采石場住了2晚,沒有等到你們這才又向上走了一天,打算到冰川附近看看。”張偉平雖然不太理解這麽問的意圖,還是掰著手指頭把具體時間算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批裁決者最早也要在14號才進入河穀對吧?”


    洪濤拿出克裏木勾畫的地圖大概算了算,從冰川南端到木爾紮特河穀南出口大概有40多公裏,距離張偉平剛說的采石場整整35公裏。


    要是來早了,肯定會在采石場相遇;來晚了,也就不會在冰川南端發生遭遇戰。這些裁決者準備的相當充足,也不像是偶然出現的巡邏隊,應該是有備而來。


    “……按照距離算的話差不多,他們有駱駝代步速度要快一些,大半天就能走完這段路程。”張偉平伸著頭腦湊過來看了看地圖,肯定了洪濤的計算結果。


    “可他們來晚了……如果按照這個時間算百分百堵不到我們。”被人肯定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洪濤又開始搖頭了,還撇嘴。


    “……”張偉平很不解的看了看徐小曼,後者同樣是皺著眉報以迷惑的眼神,然後一起把目光轉向了洪濤。


    “確實不對,救贖者不知道方老師和我受傷,按照原來的計劃,最晚也會在12日之前走出河穀。你們來的時間比較合適,會在河穀出口遇到我們,但他們遲到了整整一天多。”


    俗話講旁觀者清,徐小曼和張偉平沒明白洪濤這番分析的用意,但一直在邊上聽故事的朱瑪突然插話了,用最簡單的描述揭露了謎底。


    “這條路很少有人走,他們算錯了吧……”張偉平依舊沒聽明白,還在糾結路程的問題。


    “大叔,你懷疑他們是跟著我們來的?”徐小曼不愧是當間諜的,腦子比較靈活,終於咂摸出點味道來。


    “不應該用跟這個詞,準確的說是追,他們是在得知你們的去向之後特意趕過來的!”洪濤開始點頭了,但對徐小曼的措辭不太滿意,改了個字。


    “你們看,從龜茲城到河穀出口不到200公裏,從白水城到河穀出口不到90公裏。你們11號從白水城出發12日抵達,他們12號從龜茲城出發,14日抵達……嚴絲合縫!”


    見到兩位反抗軍成員眼睛裏還沒透亮,洪濤也不用提問的方式啟發了,還是掰開了揉碎了明說吧。和他們比起來,張柯、周媛、林娜那樣能舉一反三的腦子真是太難得了。


    “……什麽意思?”好像是故意讓洪濤更懷念故人,張偉平還是沒聽懂,但看到徐小曼咬著嘴唇微微點頭,忍不住問了起來。


    “消息走漏了,從我們內部……還是高層!”徐小曼先是滿懷歉意的瞥了洪濤一眼,再把眼神裏的無奈收起來,轉過頭一本正經的解釋。


    “可是……”張偉平終於明白了,但他不相信,瞪著眼珠子還想掰扯掰扯。


    “張師長,這件事先不討論了,回去之後我會親自向總部匯報詳細情況。比熱斯大叔,非常感謝您的提醒,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呢?”


    徐小曼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辯解,說不定她心裏已經有了可疑人選,隻是當著外人不方便過多透露反抗軍高層的詳情,也沒準是要去請示上級或者周媛之後才能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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