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有定,但不管在哪兒都少不了流民代表參與,到時候你們的安保工作會遇到不小的難題。”


    “林部長說的沒錯,您不管走到哪兒都是個大麻煩!我把這件事傳出去,豈不是更不安全了”


    說起麻煩王簡就一腦門子官司,自己最得意的兩件大案告破,換來的不是榮譽反倒成了負擔,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位,現在又要幹嘛呢


    “如果有人想讓我死,在哪兒待著都一樣。我是在賭,賭他們還有基本的人性,沒把臉皮全丟幹淨。另外就是賭像你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如果都變成林娜,我壓根就不會回來!這句就不用和她說了,女人都是小心眼!”


    王簡的擔心在洪濤看來純屬多餘,在最不安全的安全區裏自己不是照樣平趟了一年多毫發無損!至於說政治暗殺手段,從目前看來聯盟高層好像還沒這個習慣,也是不多可人疼的地方。


    “洪隊長、洪隊長……我聽說您去出庭了,沒啥事兒吧”


    下了馬車沒走出五十步遠,洪濤又被叫住了。陶偉從一個攤位後麵鑽了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問候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餅幹盒子。


    “怎麽可能沒事兒呢,沒事兒誰去法庭啊。不過這事兒說起來也有點複雜,要不晚上咱們邊吃邊聊哎呦對了,這麽晚了還能買到新鮮羊肉嗎”


    洪濤敢百分百保證,這個家夥絕對不光替孫飛虎和白思德打探消息,業務量很大。但沒關係,自己正需要傳聲筒,把公審的事情迅速傳播開來。可是不能像和王簡那樣幹說,必須得有點惦記,比如蹭頓燒烤。


    “小意思,我去準備,天一擦黑咱就開席,還是路口中間!洪隊長,這次叫不叫他們兩邊的人了”陶偉眨巴眨巴眼睛,應該是聽明白了,也不打算白聽,痛痛快快的把晚飯給承包了下來。


    “你做東,叫不叫他們隨你!我先回去洗個澡……哦對,你家孩子喜歡吃動物餅幹嗎這是法庭發的紀念品,要不拿回去嚐嚐”


    該不該通知反抗軍和救贖者的人呢洪濤根本就不操心。您都把會餐的地點設在十字路口中間了,這就是不打算瞞著別人唄。至於說手裏這盒餅幹,不吹個牛逼都對不起張柯。


    “法庭還送紀念品!”


    洪濤人都走進樓門了,陶偉還站在原地使勁兒琢磨呢。餅幹盒確實是由內務部的人提著下車的,又是孩子喜歡吃的動物餅幹,沒聽說洪濤有家眷,自己買的可能性很小。


    可他在安全區裏混了五六年,從來沒聽說過嫌疑人上法庭還送紀念品的,這又不是旅遊景點,紀念被判刑啊還是沒判刑


    “不對,這事兒肯定有問題……來來來,去把馬牽過來,我天黑之前回來。你去準備一整隻羊和幾瓶酒,燒烤架子就支在路口中間,手腳麻利點,先把肉喂上!”


    越想越不對勁兒,陶偉決定還是先回老安全區裏通報一聲,別耽誤了大事兒。當然了,晚飯也不能拖延,為了親耳聽到內情花點錢不冤!


    出大事兒了,聯盟要公開審理創始人、前任理事長!啥叫公審,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細節,但他們知道肯定比普通的法庭審理更厲害。


    有關洪濤回歸的事情前段時間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一開始大家覺得新老兩代理事長湊到一起肯定會有一番龍爭虎鬥。


    即便曾經是兩口子,但分開了足足十年,應該也沒太多感情了。在權力麵前非但不會念舊情,往往還爭鬥的更加激烈,互相揭短、互相攻訐的戲碼必須不能少!


    至於說誰對誰錯,高中低層有不同的理解。高層自然是偏向目前的狀態。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除非是鬱鬱不得誌的,否則誰會願意舍棄已經到手的權力,冒著兩手空空的風險洗牌重玩


    中層應該算分化的最嚴重的群體,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也可以算做既得利益者,想法自然是不變為好。另一部分人雖然生活的比底層好一些,可怎麽想怎麽覺得還能更好,唯一阻止更進一步的就是現在的管理層,變一變也不算壞事。


    底層恰恰和高層的想法對立,他們不光沒得到啥利益,反倒是失去最多的。不變,永遠是底層,變一變說不定能王八大翻身呢。


    誰對誰錯重要嗎重要的是誰能帶來什麽,自己又能得到什麽。無論高中低層,想的基本都是這個問題,算的也都是同一道題。


    三環娛樂城,沈楠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除了平安運輸公司的股東們之外,還坐著七八位城南安全區裏的頭麵人物。坐姿七扭八歪,可眼神都一起盯著孫飛虎,聽的比小學生還認真。


    “公審!你沒聽錯”


    秀山太太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麵色比較平靜。下午陶偉來找孫飛虎時她去了城北安全區,得知有重要情況需要開會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本以為是庭審有了結果,沒想到不光沒有庭審,事態還升級了。


    “百分百沒錯,是洪隊長親口和王簡說的!”孫飛虎沒有提陶偉的名字,但他知道陶偉的本事,隻要說的是普通話,還能看到口型,基本就和親耳聽到差不多了。


    “怪不得又被放回來了……孫哥,公審到底是啥意思難道說聯盟真要拿老理事長開刀立威、殺雞儆猴,一點情麵都不顧了”


    關於洪濤的動向,關注的人遠不止孫飛虎,沈楠無意間也透露出了一點內容,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公審上,誰也沒往別的方麵聯想。


    啥叫公審公審是做什麽用的聯盟為什麽要公審不把這些問題搞清楚就無法判斷聯盟高層的用意,也就沒法選邊站隊。


    而站錯隊,對這些流民勢力來講是很致命的,輕則無法繼續發展,重了幹脆會被一鍋端,成為新生勢力的墊腳石。事關幾十幾百人的飯碗,想不關注都不成。


    “公審嘛……按照舊世界的習慣就是公開審理的意思吧”可惜問錯人了,孫飛虎得到消息最早,盤算的時間也最長,但至此為止依舊沒搞明白這幾個問題。


    “看來洪隊長可能要凶多吉少了,如果他的人脈還在,應該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白思德摸著胖臉,表情很是愁苦,好像有點牙疼。


    洪濤剛剛幫了他一個大忙,憑空就在新七區裏占據了小一半的市場份額,假以時日,等大批疆省移民陸續抵達,他這個零售業扛把子的地位幾乎就無人能撼動了。


    毫不費力的拿到這麽大的紅包,理應有所回饋。現在洪濤是孤家寡人,除了在疆省移民中間聲望不低,幾乎是要啥沒啥,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機會。錢、貨物,自己都不缺,借著這次機會來個強強聯合,幾乎就是肉眼可見的光明前途。


    剛想這幾天親自過去一趟,與那位洪隊長當麵聊聊,突如其來的公審消息又讓他有點舉棋不定。萬一走的太近得罪了聯盟高層,別說零售業扛把子,能不能保住大洋路市場都是問題。


    “公審、私審,到頭來不都是一個意思!那些王八蛋要是想給誰定罪,就算不審一樣躲不過去。這些年讓內務部秘密抓走的人不在少數,沒幾個能回來的,到底犯了什麽罪誰通知過咱們


    要我說啊,他不管現在怎麽慘也還是當官的,俗話講官官相護,當官的和當官的吵架,關咱們什麽事兒保不齊哪天一睜眼,人家又成官了,咱們該啃窩頭還是啃窩頭!”


    要說所有流民勢力都關心洪濤的處境也不符合事實,京南勞務公司老板王小波就不太感冒這件事。在他看來,洪濤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類人,神仙打架,小鬼們最好別往前湊,在一邊看熱鬧多好。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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