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燈已經燃了起來,鳩溪槿也點了一盞燭燈,掛在長廊屋簷之下,圓形紙糊罩裏,燭火在風中顯得孤寂,微風輕輕帶過,火光略有晃動,投射在地麵上的影子斑斑駁駁,飄忽不定。此時如墨泛藍的天空掠過幾簇閃電,雷聲轟鳴。先是試探性的一滴雨絲著地,隨後便是抱團簇擁,爭先恐後的落向地麵。屋外街道,寥寥行人匆忙趕著路,背影默默消散在夜色之中。屋簷下懸掛著用紅紙燈籠已被雨絲打濕了一半,其裏燈光微微弱弱,近似熄滅,幽暗燭光打在他的側臉,隨風一明一暗刻畫鳩溪槿也臉部輪廓,此時,雨下的更大了,一陣強風襲過,明火撲滅,伸手不見十指的黑吞噬他那副銳利的雙眸,鳩溪槿也不由全身鼓動:“啊……更紗……”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被黑夜拉向深淵。


    …………


    ……


    在這個火傘高張、蟬鳴充斥的初夏裏,於任何一件事物麵前都顯得疲倦困惑、力不從心。視線從書本上移至窗外,遠方天空烏雲密布,灰白雲層相互侵蝕、交融,合二為一,方才湛藍蒼穹此時斑駁陸離,隱約感知,一場大雨即將來襲。午夜,屋外依舊疾風甚雨,炎熱被降雨驅散,肌膚感到一絲涼意的同時心情徒然下沉,更紗放下書本,調整坐姿,深呼吸,對著窗外驟雨暴風長歎一聲,而後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那般俯趴在寫字台上,闔上雙眸,整個人陷入沉寂,不動了,周圍隻剩下她那均勻的呼吸。


    周圍漆黑一片,行走在沒有方向、伸手不見十指的黑暗中的她感到一陣眩暈,記憶如同暴風奇襲,止住往前的步伐,原地下蹲,雙手環腿,俯首埋於膝間,痛苦難忍,不由自主發出低低悲鳴。不知過了多久,地動山搖,搖晃間有人呼喚著她的名字,聞聲,她仰首望天,白如晝的光亮傾瀉而下。


    “更紗,更紗,醒醒。”


    “唔,嗯……龍雅?”


    越前龍雅看著睡眼惺忪的更紗,半晌,輕輕籲了一聲:“你啊……”想要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


    更紗打著嗬欠逐漸轉醒,從座位上站起,舒張全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好餓。”瞥見越前龍雅滿臉擔憂、焦慮,更紗知道他在擔心她的身體安危,笑著避開話題,語示輕鬆,拍拍胃部:“想吃方便麵了。”離開原位,靠近門扉,推開移門,欲朝廚房走去,不望回首目視越前龍雅得到他的同意:“可以嗎?”


    見狀,越前龍雅悄然垂首,沒有情緒,沒有言語,沒有表情,時間仿佛停止,他的紋絲不動令周圍靜如止水。瞧見越前龍雅如此沉寂,更紗黯淡目光轉移,落在別處,不去看他。倏得,越前龍雅跨步將其攬摟,鎖在懷中:“感覺好久都沒見到你了,更紗。”他們的愛,有種被更紗單方麵越拉越遠的感覺,他怕從現在的親密無間再次回到當初的相敬如賓。太冷了,冷的想靠近她,冷的想觸碰她,即便摧毀,也罷。


    越前龍雅焦慮模樣數額倒映在更紗眼中,麵對他的緊張,她卻笑得開心,雀躍神情迫使她的唇角上揚,彎出一道漂亮弧度:“我們朝夕相處。”更紗雙手親密搭在越前龍雅腰間:“你在害怕什麽?”轉念一想,確實好久不見,被他這樣擁抱,身體某些方麵暗自叫囂,想要更多接觸。更紗雙唇微啟,舌尖輕潤自己上下唇瓣,眸子半瞌,湊近越前龍雅:“龍雅,我們接吻,好嗎?”人,就是這樣,一旦得到,便會肆無忌憚想要更多,這種無法抑製的強烈貪婪,豈能一組“醜陋”詮釋得了?


    無言,越前龍雅抱起更紗,讓她坐在寫字台上,未等她弄明白,他即迫切、親密的吻了下去。幸好,吻裏味道仍舊甜膩,消除原本感知她快要消逝的倉惶與無措。更紗左手勾在他的頸項,右手輕撫他的鎖骨,她整個人不停往後倒退,推翻擺放在台麵上的厚厚書籍,一本本往下掉,宛如心髒一頻一率全在向越前龍雅那邊靠攏。很是奇怪,明明在退,在逃,卻總能被越前龍雅輕易撈回,伴著越前龍雅彌留在她肚臍間的一個吮吻,她的心髒快要跟著跳出身體之外。睨著更紗渾身驀然顫栗,越前龍雅似的得逞一笑,笑完之後,深吻滑至穀底。更紗再也止不住的從心底發出呐喊,聲音形似絕望求救,不知不覺,雙手抄進越前龍雅墨綠色的發絲,如同海藻,纏繞她的指間,無聲無息不致命的致命甚於一切被熬製成藥的毒草。更紗全身全心步進止也止不住的顫動,呼吸成了唯一奢侈,身形後仰,頭直往上抬起,大口喘息,更紗發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死在越前龍雅還未製造成型的狂濤駭浪之中。


    越前龍雅仰首,伸舌舔卷走沿覆唇角的花蜜,雙手扶著更紗腰肢慢慢撐起,傾身,重開雙唇,含咬住她嬌小耳垂,侃侃調笑:“準備繳械投降了嗎?”吻在耳垂與脖頸來回肆意磨蹭:“還未開始就要服輸,是不是太給我麵子了?”他不是愛情訓教高手,卻喜歡更紗對他臣服。她是他一個人的女皇,他是她一個人的帝王。她的生理反應使他得到允許,這是女皇對他最至高無上的獎勵,那麽現在,他要用自己的行動開始品用獎勵。


    一個貫穿,令她既歡愉又疼痛,隨之呼出高分貝的單字音節整體被越前龍雅吞入口中,越前龍雅移開印刻在她嘴上的唇,暗自提醒:“不能叫的太過大聲噢,忘了嗎?龍馬、金太郎和櫻乃現在是我們家的客人。”應該已經睡下,所以要輕輕的。他將她托起,想要離開桌麵,不料這個舉止令他滑得更深,時隔許久,再度體會這道柔軟,他禁不住抒發讚美低吟:“好暖。”


    聞言,更紗不由瞪大眼眸,詫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房間大門敞開,隱約還能視到從樓下漏上來的燈光。她就這般被越前龍雅剝去束縛,毫無遮掩與其愛著,實在是太羞恥了。更紗雙眼緊閉,想用左手手背捂住嘴巴,不準任何音律從自己口中蹦出,越前龍雅霎時看穿更紗所想,當機立斷吻住更紗,抱著更紗走到門扉,不忘與她深處廝磨,險些令她破功驚聲尖叫惹來注意。緊張是愛情男女力量拔河裏最好藥劑,由於神經高度緊繃,房門慢慢關上之際,更紗已經明晰自己即將麵臨大敵,雙腳開始踩空亂蹬,雙手落在越前龍雅兩肩,又抓又推,想讓他快些放過她。真當敵人抽離,放開她時,她又感到陣陣空虛寂寞冷,幸好,敵人隻是將她轉了個身,右手扣住她腰,重新把她拉回戰爭現場,不忘騰出左手輕輕鬆鬆鎖門。越來越快的撞擊將更紗推向門板,她的側臉貼在門上,銀色同瀑發絲因汗濕而粘在臉上,更紗拚盡全力瞪向罪魁禍首,這副模樣看在越前龍雅眼底卻是媚態橫生,他有打算放過她,但至少不是現在。


    回數以往,夫妻之間的這些事情大都發生的過於溫柔。她要他便給,不要他便禁,更多時候他會為她禁止,即便更紗主動叩開門禁,時間短,舉止輕,隻要她達到愛的極致,他就不再前行。更紗左手抵在門上,右手朝後扶在越前龍雅鉗製自己的右手臂上,低垂下頭,眼底暈出滾燙液體,視線模糊一片,無意之中,看著地毯上他們兩人拚命融進彼此的影子,更紗竟有道不清說不明的快愉。越前龍雅頭一次舍棄溫柔將更紗撕得幾近支離破碎。已經抵達極限,從腳趾酥麻到頭頂,更紗對著門鎖亂撥,妄求逃開他的掌權。可他偏偏不如她意,帶著此刻待她的毫不憐惜,來回速度加快,一下又一下數額鑲嵌在更紗幽密深穀。越前龍雅真怕更紗撞壞身子,帶著更紗退了幾步,直接倒躺於床,調整姿勢,與她麵對麵,見她神情恍惚,渾然無力,想必更紗仍然處於瀕臨溺死狀態,看到這裏,越前龍雅愈加得意,於是不再約束自身力量,橫衝直撞,泄得痛快。更紗在瀕死節奏中被越前龍雅燙到暈厥,這股衝力,直接射穿她的心髒,她想她這回是真的死了。


    這場戰役,終是越前龍雅獲勝。越前龍雅睨著睡倒在自己側肩上的更紗,眼底覆滿幸福,抬手,指尖捋捋她的銀色發絲,這張怎麽也看不夠的容顏,這具怎麽也要不夠的身體,一生一世都會為他所物。越前龍雅離開更紗那道柔軟,方才的罪證沿著幽穀邊緣淌出,岩漿熱度漸退,更紗悠悠蘇醒,掀開眼簾,越前龍雅默語審視著她,未料,越前龍雅抓住更紗白皙小手,握在掌心細細啃吻。


    他的更紗已染上隻專屬於越前龍雅的墨綠。但,仍是太淡。他想要她染的更多、更深,重而濃鬱。


    “更紗,再來一次,好嗎?”


    如果剛才表現僅是支離破碎,那麽現在他要把她徹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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