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不會破壞感情,懷疑才會。


    ――@那些暖心的歌詞悌


    一旁的醫生忽然沉默了,他覺得不該叫腦科大夫來了,而是叫精神科的醫生。


    “這個樣子不像是失憶……到像是精神病……”大夫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悌


    熟料到韓毅騰瞪大眼睛衝著醫生大罵:“你在亂說什麽?”諛


    “我說的是實話,這位夫人像是得了精神病。”醫生手指撫著下巴,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的話。


    “我勸你不要亂說話,知道了沒有?”韓子涵滿臉都是淚水,抓住醫生的衣襟一陣咆哮。


    醫生看著一對發瘋的母女,他立馬閉上了嘴巴,“好,好,那我去看其他病人了。”他說罷扯開韓子涵發白的手,轉身離開。


    床上的人披頭散發地依舊沒有停止掙紮,韓毅騰心裏“咯噔”一聲,衛瓔紅應該不至於真的被打垮吧?他原本以為衛瓔紅隻是心情不好,沉默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可真的沒想到她會做傻事,現在醒過來卻連人都認不清了。


    不一會兒,病房進來了一個帶著眼睛的老醫生,他的目光盯著床上的人瞧,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樣吧,先做檢查。”醫生拿出紙和筆開始塗寫。諛


    ……


    白以晴坐在電腦前,腦子卻是空白的,她在想早上許澤送她來上班的事情,看看鼠標旁邊的手機,已經都下午了,她的手機沒有響過一下,短信和電話一個也沒有,她有些失落,往日許澤都會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吃午飯,或者是今天工作忙不忙,可是今天手機安靜地讓她以為壞了。


    她拿過手機翻起蓋看,她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是通的……手機沒壞。


    不知道許澤在幹嘛呢?她有氣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盯著許澤的電話號碼,她這才注意到許澤的手機尾號竟然是91651,她以前怎麽從來沒有發現呢?她忽然想起了許澤送她的那個腳鏈,她拉開包包翻出那個小盒子,精巧的鏈子緊緊地躺在盒子裏,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幹什麽,明明放了三天假,可是感覺比沒有放假都要忙,她好像是睡了三天覺一樣,恍恍惚惚的。


    許澤知道天氣越來越暖了,再過段時間就能穿短褲涼鞋了,所以他買了腳鏈,她拿出鏈子彎下腰戴到腳踝上,感覺還不錯,那些小小的數字蕩在她的腳上,輕巧而靈動,她喜歡地笑了笑。


    打開櫃子,那個拚圖的盒子還在,她都沒有送出去,一種內疚、慚愧、夾雜著一絲遺憾,她把盒子放到桌上,下班的時候帶回去。


    她拿過手機點了許澤的號碼,想發條短信的,在幹嗎呢?回去給你看禮物。按著鍵的手在“你”的時候開始會刪,她重新編寫,拚圖帶回家給你看,可是這次在“家”字的時候停下來又全部刪除,她最後編了一條:禮物還沒給你送,糾結了半天,發出去的那條卻是:禮物還在我這。


    許澤在“企晟大廈”摟上,剛剛把這裏打掃幹淨,累地他躺在床上連洗澡的勁兒都沒有了,看著陽台上掛著的床單被套還有換下的衣服,他真心覺得做一個女人真不容易。


    手機震了震,他撈過來趴在床上看到“我的福分發來一條短信”,許澤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噌地從床上彈起來,他手指笨拙地點開短信,卻隻有短短的六個字,他神色迅速地暗淡下去了,可是轉眼又挑起了眉毛開始回複:下班去接你,記得把東西帶上。他點擊發送的時候又想起了白以晴的六個字,他開始縮寫:下班接你,你帶著……不行還多一個字,多個省略號,他開始絞盡腦汁地重新編寫,你下班我去取,看到和她字數相等之後他終於心裏平衡地按下了發送鍵。


    白以晴掌心的手機短暫地響了一下,她喜上眉梢迅速地點開短信,在看到冰冷的字後,她啪地合上了手機,失落?她的心裏發酸,卻怎麽也不肯承認他六個字就撼動了她的情緒,白以晴把手機扔到一邊,把注意力投在工作上。


    許澤的車子似乎是掐著點來的,白以晴剛出來就看見他開著車晃晃悠悠地停在停車位了,她緊了緊懷裏抱著的盒子,艱難地提起步子走過去,像是要去拿著禮物和陌生的男人搭訕一般,她咬了咬下唇,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車窗緊閉,黑乎乎地什麽也看不到,他是故意的,以往都是開車窗的,今天故意這樣就是給白以晴難堪,白以晴敲了敲他的車窗。


    玻璃窗緩緩地下來,白以晴看見許澤穿著一件淺藍色條紋的襯衫穩穩地坐在駕駛位上,嘴巴裏叼著一支煙,斜著眼睛看她。


    白以晴頓時一陣火氣竄了上來,莫名其妙地,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見許澤抽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怎麽就這麽惹她討厭呢?他那個架勢,簡直就是想要把她踩扁!


    白以晴把懷裏的東西扔進了車窗,“東西給你!”她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她知道自己火氣有些大了,可是那一刻,她真的控製不了了,她都低姿態地給他發短信了,主動走過來給他送禮物,瞧他那樣子,玩世不恭的痞子樣!她惱火地往前走著,剛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來了


    一趟車,她跟著人潮上了公車。


    盒子砸進許澤的懷裏,翻滾了兩下,輕輕地掀起了蓋子,他滅了煙頭,抬頭看過白以晴,她黑色正裝背影踩著中跟鞋邁著步子走了,那腳下似乎踩著的是風火輪一樣迅速。


    他打開盒子,看到是拚圖,他暗自喊了聲糟糕,還沒顧得上合起蓋子就扔到副駕駛位置上開車去追白以晴,剛剛追上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公車,刹那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他踩了一腳油門追上去,邊追邊給白以晴打電話,可是久久都沒有人接聽,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拿捏個什麽勁兒啊你!大老爺們兒的,不能讓著點她嗎就?受點委屈能死啊?許澤啊許澤,你低個頭能死,還是晚上獨守空床能死?他想了想還是覺得選擇了後者!


    他的車子要比白以晴的公車快五分鍾到小區門口的,他停在路口等白以晴,載她的那輛公車都過去了,可沒有看見她下來,半個小時,上班的上學的都已經回去了,唯獨不見她回來,他撥了不知道多少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後麵幹脆把手機給關了。


    這讓許澤火冒三丈,這是什麽意思?他也就高姿態了一下下,白以晴這報複心也太強了吧?就這麽著打算弄死他?他再撥電話還是關機,他又急又氣地拍了一把方向盤,也不知道她會上哪去,看他逮著她,怎麽收拾她!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拚圖,他這才定下心來仔細地看,他拿出樣板圖樣,原來是好幾張照片合到一起的,內容挺豐富的嘛,有許澤在海邊的背影,還有他們的大頭照,還有一張是白以晴彎腰撿貝殼的照片,她長發飄飄笑容蕩漾在臉上,美的讓許澤不小心心悸了一下,他手摸著那些拚圖片,多少片?聽白以晴之前說有一千片?要拚好久吧?


    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女人從他車窗邊走過,他猛地抬頭看,那個把製服搭在小臂上的女人不就是白以晴嗎?看到他在這裏等她一聲招呼不打,假裝沒看到直接走人了,這女人!


    他啟動了車子跟著她的身後,白以晴沒有回頭往前走,許澤按了按喇叭,刺耳的鳴笛依舊沒有讓她轉過身來。


    許澤幹脆越過她把車子停到了樓下又折回來找她。


    他堵住白以晴的路,白以晴往右邊挪了挪,許澤眼疾手快地跟著她跨了一步,白以晴無奈地往左邊移了一步,許澤又跟著過來,白以晴退後一步,沒想到許澤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了白以晴,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裏。“好了,別生氣了。”


    白以晴不掙紮不吭聲,頭撇向一邊不肯看他。


    許澤明白,女人這個時候通常是在給男人表現的機會,是等他說些什麽,看看能不能說到她的心坎兒,這個時候她會考慮要不要不再追究,男人可要好好把握這種機會。


    “我錯了……”他說著在白以晴的脖頸處親了一口,臉頰還在她的發絲間蹭了蹭,她身上的氣味傳入他的神經,就為這個,他低聲下氣也值了,“別生氣了好不好?拚圖很好看。”


    白以晴不說話,可是心裏卻已經沒事了,礙於麵子,隻好先裝著。


    “拚圖很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從脖頸擦到了她的唇瓣,“我們吃完飯就拚好不好?”說罷在她唇上淺淺地啄了一下,沒等白以晴說話,他哭笑不得地盯著她的煙消雲散的眸子,“你個白以晴,我等你等地發急,你倒好,去喝咖啡了!”


    “我哪知道你在等我啊,我以為你去……”她收回了自己發酸勁兒的後話,“以為你回去了。”


    許澤疑惑地挑了挑眉毛,她這個回去指的是回哪裏去了?他不去想這個問題,摟上白以晴的肩頭,“吃完飯拚圖,怎麽樣?”


    “哦。”她淺淺的答應,跟著許澤的力道走到車前拿了拚圖回家去了。


    這剛踏進家門就聽見許澤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他剛準備接電話手機忽然自動關機了,估計是給白以晴打電話那會兒打到手機都沒電了,想想白以晴的手機應該也是被他打爆了,沒電關機了。


    他給手機充上電,懶得沒有開機,心想管他是誰的電話,吃完飯再說。


    可是吃完飯他和白以晴兩個人圍到白以晴的書房桌上開始拚圖,大概到九點鍾的時候,兩個人忙活了半天也不見拚出一個像樣的圖形出來,偏偏趕上許子楓還搗亂,然後兩個人決定明天咱繼續。


    許澤這個時候早已經把開機的事情忘到腦後了,剛坐到電腦前開機準備看看今天開會的成果,結果家裏的電話響了。


    白以晴去接的電話,不一會兒就靠在許澤書房的門上對他說:“你的電話。”


    許澤猛然覺醒,他忘記開手機了,他疑惑地準備問白以晴是誰,可是又怕是任佳靜,他識趣地緘默著去接電話。


    ……


    “這位先生,我們已經確定您夫人的腦部並沒有受到任何地重創,不屬於外力導致的失憶,如果說她是失憶,那麽她也是心理上的失憶,簡單地說,我幫不了你,恐怕你要請心理醫生,或者谘詢一下精神科的大夫。”


    醫生在韓子涵和韓毅騰的錯愕中轉身離開,給他們兩個人留下無數個問好。


    “啊……救命……殺……”床上的衛瓔紅大聲地喊叫著。


    外麵一個小護士和另一個男醫生嘀咕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這是精神病患者,為什麽不讓他們去精神科,放在這裏多麽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啊!”


    韓子涵衝出去,拉過那個小護士上去就是一巴掌,“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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