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猶如晴天霹靂,直接擊垮了她好不容易建築的城牆,她一個高一的學生,衝破禁忌,對比自己大五歲的男生動了心,這已經是“色膽包天”了,當時學校猛抓早戀的學生,不僅會罰款,還要周一上主席台通報批評的,被全校的師生指點,最後才請家長談話,休課一個月……她周五晚上看到許潤在校門口等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假裝不認識他不是一兩次了,但他好像從未生過氣,跟著她的身後靜靜地走著,有時候會講一些搞怪的笑話,有時候會說一些她聽不懂的情話,挺多了,她也習以為常了,不去理會他。她以為這樣的他們可以一直下去,以為這樣的平靜而略帶點期待的小幸福會永遠陪著自己,可是麵對媽媽的警告,還有白以晴家裏像極了許潤的那個孩子,她的都要崩潰了,她也是個孩子,她還是十六歲生日剛過沒多久的孩子,竟然喜歡上一個有了孩子的男人,他已經是做爸爸的人了……


    為什麽?他為什麽這麽對她?她做錯什麽了?他怎麽忍心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她隻想做一個悄悄在校園裏穿梭的女學生,做著簡單的事情,聽歌,看書,背背單詞,如此簡單而已,可她沒有聽勸,沒有聽白以晴和媽媽的勸告,盡然冒死去接受他……


    沒有人知道,她躲在被窩裏是如何哭的,感覺周圍的空氣充滿的都是淚水,就連電台裏傳出的歌曲都像一把鹽撒到她的傷口,她的腦袋裏他的模樣清晰可見,他每天說的話,他每天的表情一遍遍地回放,她的心如同一個麵團,被揪開,糅合,再揪開……


    第二天她的雙眼腫得像兩個核桃,眼球的紅血絲充斥著整個眼眶,活像一隻兔子,舍友看到她的樣子緊張地問她怎麽了,她隻能搖頭說晚上熬夜看書了,舍友勸她不要太拚命,身體要緊,那一天她給班主任請假,一個人在宿舍裏發呆,流淚,遺忘惚。[]


    “為什麽?”許潤不解地拉過茶幾上的表格,立在李依菲的眼前,“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他怒吼著,扔掉手裏的紙,拉過她的胳膊,扣住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唇霸道而放肆,攫住她的唇久久不肯放開,掠奪著她的城池,搜刮著她所有的私有物。


    李依菲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沒有過一刻的平靜,她無恥地希望那個買她的是是他,這樣,她一定會在他的身下綻放,就算是初夜,她也給的心甘情願。


    她抱住許潤的腰,張開嘴巴開始回吻他,盡管他的吻冷酷無情,隻是在宣泄自己心裏的怒火,可她還是願意接受,還有什麽能比她現在更加糟糕的溫?


    矜持?尊嚴?清白?


    在她走進會所的時候,都被她通通丟進了大海,從她決定邁入那道門檻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她現在一無所有,所以也不再害怕失去。


    如果說這麽做會讓他更加惡心自己,那就惡心吧,反正她早就把自己惡心了個通透,也不在乎再多一個。


    許潤的動作停了一下,他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閉著雙眼的女孩,她原本修長的睫毛在睫毛膏的修飾下拉地更長了,燈光的籠罩下閃著點點亮光,宛若兩隻棲息的小蜻蜓,可愛極了。


    他的指腹摩挲著李依菲的臉頰,她要比以前胖了很多,是豐滿了,很更加好看了,以前的她,真的太瘦了,瘦地他心尖兒發疼,瘦的他真想問她,你冷不冷,真想敞開衣服把她攬進懷裏,裹住她纖瘦的身子,給她點力量,給她的溫暖。“誰讓你吻我的?”他離開她的唇,目光灼熱地凝視著李依菲的唇,她的唇瓣上還有淺淺的一個小黑點,是痣嗎?他的指尖不由地移了上去,觸著她溫暖的唇瓣,“誰給你這麽大膽子來吻我的?”


    李依菲感覺到他的手指變得越來越熱,他的氣息也是濃厚了起來,噴射在她的臉頰上,炙熱難耐,她敢肯定,此刻,她的臉一定紅地比霜葉還要火。


    “我今天晚上的職責不就是這個嗎?”她其實想說的是,她很早以前就想這麽做了……


    許潤將她緊緊地扣進胸膛,他不要她把和他親熱當作是一中職責,他要她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身體,還有心。


    “今天不早了,去洗洗睡吧。”他放開她的身體,轉身毫不留情地上了二樓。


    獨留李依菲一個人在原地發愣,甚至,她的雙臂仍然還是擁抱他的那個姿勢。


    就這樣?沒有了?他讓她去睡覺?是她一個人?她沒有聽錯吧?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李依菲陷入了沉思。


    隻是三年多沒見而已,他竟然變了這麽多,他有時候讓她覺得沉靜如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有時候覺得他還是以前的他,會笑嘻嘻,痞子般地看她,可他當年也隻是剛剛大學畢業而已,怎麽會三年內有這麽多錢?還幫她還債?三百萬,都夠在市中心買套房子了。


    相傳,當年的他給了韓美美八十萬,韓美美仍然把孩子丟給了他,是真的嗎?


    他走投無路,求助哥嫂,把孩子交給了白以晴撫養,是真的嗎?


    他花花公子,留情容易守情難,荼毒了很多少女的初戀,也包括她,是真的嗎?


    她的頭好痛好痛,再見他,記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他依舊能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天地攪合地天翻地覆。


    她跟著上了二樓,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在哪裏睡,這麽大房子,臥室一定不少,但她不敢亂跑,怕闖了他的禁忌之地,走到二樓浴室的門外,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可惡的男人,他淋浴,那讓她來放水幹什麽?


    許潤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李依菲正鼓著腮幫子,和小青蛙沒兩樣,見他美男出浴了,忽然變成了一隻小龍蝦,煮熟的,火紅火紅的。


    “李湛雅,你站這裏幹什麽?”這男人,他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諷刺她,非要提她這個名字。


    “怎麽?我叫錯了?”他調戲地伸出一隻手指勾起李依菲的臉蛋,真美。


    “李湛雅,你這名字還不錯,比李依菲是要強多了,誰幫你取的?是你自己嗎?沒看出來,你還是挺有才華的啊,李湛雅……李湛雅……嗯……真不錯。”他笑著點頭。


    “你不要再諷刺我了!”李依菲感覺無地自容,惱羞成怒地甩開他的手,“我改名字,躲開你,是我不對,可你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裏。”


    這話許潤就不愛聽了,他苦苦守候,尋找,她處處躲避,到現在她不知錯,不悔過,還強詞奪理。


    “我還真沒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他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當年她躲避自己是不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麽。他忽然有點慌亂了。


    李依菲哼笑一聲,“許先生,三年前,您是一兩歲孩子的爸,您是怎麽好意思來勾搭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的!”


    她倒是想問問看,那年的他,是什麽樣的心態來追求自己的,是逗她玩兒來的,還是來當愛情教師,教會她什麽是愛情,之後轉身離開?


    許潤眼前霍然開朗,他鬱結了三年多的問題總算有個答案了,他就說,那年,他作為一個男人,明顯地感覺到了李依菲的心開始接受自己了,甚至在一個周末找她約會,她也準時赴約了,而且他還牽了她的手,差一點點就吻到她了,可是她忽然間消失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明明動心了,不是嗎?為什麽狠心地撤退?


    原來她是知道了,許子楓是他的孩子……老天!他竟然把這個大事忘記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依菲臉上滑過一個淒慘的笑容,她淡淡的聲音,一點語調也沒有,“你覺得呢?我媽和他們同吃同住,那孩子百分之八十是由她在照看,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還是你覺得一個母親發現她女兒被人追求的時候,不該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個孩子的爸爸?”


    許潤驟然閉住了眼睛,shit!真是自造孽不可活!報應還是來了,他害了韓美美三年時光,沒想到他用另一種方式抵償了!


    “所以,你害怕了,是嗎?害怕你會變成下一個孩子的媽媽,而我卻不要你了,是不是?”


    “是!”她篤定的點頭.


    晚安,好晚了,明天還有上班,真心傷不起,最近都成起床苦難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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