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藥盒子很多,簡單的識別後,兩人把扁平的藥物盒子貼身放好,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黎禹不得不忍痛放棄了許多他原本都想帶走的東西。


    “咚咚咚!”外麵的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兩人一怔停下手裏的動作,拔槍在手。懶


    “喂,還沒治完嗎?”外麵放哨的鬼子見進去的兩人遲遲未出來,有點不放心了。


    “我們已經巡視完了,馬上就走!”黎禹抬頭朝門外回答了一句。東西放好後,兩人相互檢查了下各自的衣服,在確信沒有異樣後,黎禹故意大聲說道:“你的,在這裏看病,我們的先走!”


    然後帶著溫小刀大步朝門外走去。


    “怎麽這麽久?”


    “我們先巡視了下,然後他們才開始治病。”


    問話的鬼子點了點頭,黎禹轉身叮囑道:“治療室的藥物非常的重要,你們要多加小心,有情況要及時向雲子小姐報告!”


    “用不著你們擔心!”另一個鬼子早煩透了黎禹,巴不得他們快點滾。


    黎禹訕笑了一聲,帶著小刀匆匆離開。


    來到事先約定的地點,一行人迅速集結,門口還是那幾個鬼子。


    “這麽快就又要出去?”


    “沒辦法,雲子小姐催得緊,找不到支那人大佐會責罰我們的。”


    放哨的家夥衝黎禹壞笑著:“幸苦了,兄弟們交代的事情別忘了!”蟲


    “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保證讓你滿意,支那花姑娘大大的有!”


    “哈哈哈……”


    一陣壞笑過後,為首的家夥伸手放行。大家加快腳步朝大門外走去,走出五十來米,後麵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子彈劃破空氣的阻礙呼嘯著朝特戰隊飛過來。


    “散開!”黎禹一聲令下,他知道肯定是治療所的事情敗露,鬼子追過來了。力量上的巨大懸殊讓他不敢戀戰,按照他的既定計劃,十二人分成兩組分頭撤離,最後的集結地點是一排駐地。


    朱度平帶著大批偽軍急追猛打,連新四軍的毛都沒摸著,又追了百來米後隻好悻悻的回去了。


    “報告大佐和雲子小姐,屬下無能,讓、讓那些新四軍給跑了!”


    令朱度平意外的是,上川雲子和石原並沒有怎麽責罰他,在責令他加強防衛後,雲子揮手讓他離開了辦公室。大呼慶幸的朱度平敬了個禮後拔腳就走。


    石原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對麵的雲子,上川雲子顯得十分鎮定:“閣下,一切都在預定計劃中,請您放心!”


    雲子說完話後,石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黎禹等人跑後,朱度平為了能順利得到晉升越發賣力的抓起人來。偽軍和鬼子在白布桶及周邊村子每天挨戶查三遍戶口,凡是發燒38c以上的人就抓走。鄰村錢家的童養媳,鬼子來時,收拾屋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日本人二話不說就把她當成疫病抓到隔離所關了起來。


    麵對鬼子和漢奸的囂張氣焰,黎禹第一次感到有心無力。簡清指導的防禦措施取得了一定效果,但是距離徹底斷絕鼠疫還差得很遠。一排還是有人陸續染病,山下的村子由於缺乏專人指導情況更是糟糕。最令黎禹和簡清不解的是,特戰隊從防疫站裏偷出來的盤尼西林在給患者注射後不僅沒見好轉,症狀反而更加嚴重起來。幾個原本病重的戰士在注射藥物之後很快死去,其餘的人陷入了重症當中。


    麵對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黎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不得已之下,他召集簡清等骨幹再次開會討論麵臨的困局。


    “大家都說說看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我先談談我的看法”簡清率先發言,“采取隔離措施後,疾病的蔓延得到了一定的控製。現在主要就是對已有的病患進行救治的問題。特戰隊從鬼子防疫站奪來的藥物在使用完畢後,不僅沒有收到應有的療效,反而加重了患者的病情。起初我認為是鬼子改變了鼠疫細菌,導致藥物無效。但是略一思考我就推翻了原有的想法,既然這批藥物是從鬼子的治療室裏拿出來的,那就沒有理由會對現在鼠疫細菌無效。從最初用藥到現在已經三天,這三天裏我們又有十多個戰士被疾病奪走了生命。山下一些用過藥物的百姓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考慮到情況的複雜我已經停止了對這批藥物的使用,仍然用我們的中草藥進行維持。但是目前來看,所有注射了這批盤尼西林的人,中藥都起不了什麽作用了。”


    簡清說完後,四喜、鐵牛等所有在場的人全都低下了頭。黎禹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怎麽會這樣呢?這些藥明明是我和小刀從鬼子治療室裏偷出來的呀!藥瓶上寫得很清楚,明明就是盤尼西林,我不可能會搞錯呀!”


    “連長!”簡清沉吟了一會再次開口,“我考慮了很久,從現有情況來看,我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批藥物不僅不是盤尼西林,甚至有可能是會加重病情的病菌。”


    簡清此言一出,在場的黎禹、四喜和鐵牛全都驚愕的睜大了雙眼。


    黎禹仿佛醍醐灌頂,簡單思索後,很快就理出了頭緒。他心裏既悔又恨,一拳砸在前麵的木頭桌子上:“上川雲子實在是太狠毒了,我們中了她的一石三鳥之計。”


    “一石三鳥?這是怎麽說!”鐵牛的眼裏充滿了迷茫。


    “我小看了上川雲子!”黎禹懊悔的道,“和我們打了許久的交道,這個鬼婆娘已經熟


    悉了我的戰術。她早就料定我們會去偷藥,於是故意假借我們的手把她事先準備好的鼠疫病菌給帶了出來。她這樣做有三個目的:一、通過這批有毒的藥物大規模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達到不戰而屈我之兵的效果。二、山下的百姓使用了我們給他們的藥物加重病情,造成我們與鄉親們的隔閡,讓我們失去已有的群眾基礎。最後一招是三個目的中最狠的,目前我雖然不能確信,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這批所謂的盤尼西林可能是鬼子試驗後的新的細菌,山下的鄉親用了我們給的藥後,鬼子在把他們抓走,這批人就成了他們活生生的試驗材料。他們甚至省略了抓人注射的麻煩,就能檢測到新病菌的效力。而我們……”黎禹痛苦的搖著頭,“在不經意間成了他們的幫凶。”


    “這個鬼婆子!”鐵牛雙目圓睜,一張黑臉因憤怒而繃得緊緊的,“我就納悶了,怎麽這麽順利的就讓我們把這些破瓶子拿了出來。”


    “連長,現在咱們可怎麽辦?”搞清情況後,四喜反而冷靜了下來。


    穿越以來黎禹頭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的壓力,他在腦袋裏努力搜索著自己有關鼠疫的一切記憶。


    “鼠疫、鼠疫……”他在嘴裏輕輕的念叨著。


    簡清、四喜、鐵牛看著仿佛入了魔怔一樣的黎禹,心裏感到一陣難受:作為獨立連的最高領導,他們能夠充分理解黎禹此刻所麵臨的巨大壓力。


    大家默默的坐著,誰都沒有出聲。


    黎禹敲著額頭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之前在曆史書上看到過的近代中國鼠疫爆發的史料,但是由於時間相隔太遠一些具體的細節怎麽也記不起來。他隻依稀記得,近代我國的雲南、廣東、廣西、福建一帶曾經爆發過大範圍的鼠疫,當地醫生和百姓曾有過一些非常有效的中藥內服的藥方和外治辦法。但是這些東西的具體內容他全部記不得了。


    人的腦子就是這樣奇怪,有些在你看來不重要的東西平時你根本不在意,真正到了需要的時候就悔之不及。就拿現在的黎禹來說,這段史實原來考試的時候他別說仔細記了,出題老師的祖宗都被他問候了個遍。現在呢,他就是把腦袋撬開都不一定能把這些關鍵的能救命的東西給挖出來。


    五六分鍾後,他抬起頭,捋了下頭緒後對簡清道:“我以前聽家裏的老人說,廣東、福建一帶曾經爆發過自然鼠疫,那裏人好像有些方子對這種病有一定的療效,特別是廣東,聽說還有一種外治的辦法。這都是些原來閑聊聽來的,具體的啥也不知道。我就在想,要是我們能拿到這些東西,會不會有些用呢?”


    “有辦法總比坐著等死強!”鐵牛早忍不住了,“哥,你腦袋那麽好使,肯定記得那些方子的,你在好好想想!”


    黎禹閉上眼睛痛苦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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