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喜在太廟陪著淩瑤住了兩個月,便被淩瑤趕回京城。


    回京後,夏禹喜就進宮麵見皇上。


    “臣弟參加皇上。”


    “寧王免禮,寧王這次代天巡狩,回京述職不覺得有些晚嗎?”皇上平靜的問道。


    “臣弟在進京後發現母後黯然離宮,臣弟不放心,所以就先行去看看母後,這才晚了,還請皇兄見諒。”寧王平淡的說道。


    “你有孝心固然好,但是你也要記住你現在不是閑散王爺,你是朝廷的重臣,做事不能在那麽的隨心所欲了。就像這次的事情,你應該先述職,之後再去看母後。”皇上教訓道。


    “難道在皇兄的心目中,母後比不上這大夏的江山嗎?”寧王低聲說道。


    “朕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母後本來就沒事,她好好的,用得著你這樣嗎?”皇上不悅道。


    “什麽好好的,母後雖然表麵上好好的,可是她內心的感受你知曉嗎?她那麽剛烈的人,你用這種辦法對待她,她的心裏能好受嗎?她隻是傳召一個棋待詔下棋,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為什麽要幹涉,還把那個棋待詔趕走,這讓母後的臉放在哪裏啊?”


    “隻是一個棋待詔而已,棋閣多的是,難道還非他不可了?母後和林衍是清白的,你不要理會錯了。”


    “我沒有說母後不清白,隻說你這次的手法,你做的事情,對母後不公,枉費母後辛苦拉扯你長大。莫說母後這次是清白的,就算是不清白,咱們為人子女也要支持,而不是這樣逼迫。”寧王生氣的說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朕身為一國之君,麵對天下百姓,如果朕的母親做出這樣不貞潔的事情,朕還無動於衷,那麽天下萬民會怎麽想朕,會怎麽想大夏皇室。朕雖為人子女,但也是萬民之主,也要為他們考慮。”


    “這事隻在於你敢不敢做,就算我身處皇兄的位置,我也斷不會因為自己的尊嚴,而置母後與不顧的。臣弟告退。”說完寧王便轉身離去。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皇上不悅道。


    和寧王吵了一架,讓皇上越發的煩躁了起來,他起身去往雲昭儀處。


    “皇上這是怎麽了,這般的煩躁。”雲昭儀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


    “還不是被寧王氣的,真是越來越不懂事。居然說就算母後真的背叛了父皇,咱們也要支持,真是謬論。”


    “算了,他從小在太後的跟前長大,又沒見過先皇,哪知道你的苦。”雲昭儀說道。“不過臣妾很是擔心。”


    “你擔心什麽?”


    “這寧王自從封王後,就參與朝政,而且還不時的代天巡狩,這權利越來越大了,臣妾就越來越擔心。畢竟他和您的關係,不像榮王那樣融洽,他也不像榮王那樣沒有野心。現在他又因為太後的事,和您鬧翻了,我擔心他會造反。睿王的事情,已經可是說是證據確鑿了,我父親他們已經發現一些跡象,隻是王府不是他們說能進就能進去的。”雲昭儀擔憂的說道。


    “這個朕知道,朕會讓人嚴密的監視著睿王府的,必要的時候朕會先囚禁睿王的。現在朕被寧王氣的頭痛,隻有看到你和孩子,朕才好受些。”


    “臣妾真的希望能生個男孩,可以為皇上分憂。”雲昭儀柔順的說道。


    “恩。”皇上一臉幸福的摸著她的肚子。


    話說,夏禹喜和皇上談完之後,十分的生氣,可是他也沒什麽地方去,隻得去找睿王談心,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會給他和睿王爺帶來滅頂之災。


    “皇叔。”寧王夏禹喜悶悶的說道。


    “呦,是誰惹我們的寧王了?”睿王爺打趣道。“這次的巡狩不順利嗎?”


    “不是巡狩的事情,是母後的事情,皇叔您應該很清楚的吧!”夏禹喜看著叔叔說道。


    “當然清楚,是我勸說太後娘娘讓林衍出宮,是我告訴她在宮裏悶的話,就去太廟住些日子的。”睿王爺淡淡的說道。


    “皇叔不覺得這麽做有些過分嗎?我從小在母後的身邊長大,我還是第一回看到母後這樣執著一件東西,咱們不是該支持嗎?該讓母後活的像個活人一樣嗎?”


    “小孩子,我以為你曆練了這麽久,應該懂些事了,沒想到,還是這麽的小孩子心性。”睿王嗤笑道。“你們這是生活在什麽地反,自己不知道嗎?你們活在權利的頂峰,受萬民的敬仰和供奉。你們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被百姓們看在眼裏的。今日這些流言,你可知被萬民知道了,他們的心中會作何感想?”


    “我們用心治理朝政,給萬民一個國泰民安不就行了?為什麽這種小事,這種私事,他們也不放過呢?”夏禹喜不服氣的說道。


    “皇家無小事,皇家無私事。皇族中人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萬民的心,牽動著文武百官的忠心。你的母後正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做出正確的選擇。你應該像你的母後學習,而不是在這抱怨。”睿王教訓道。


    “天下萬民本就應該是我們男兒用肩去抗,可是現在卻要母後因此委曲求全,真是對母後太不公平了。”


    “這天下的事情,哪那麽多公平可言。這事也不隻是對你母後不公平,對天下的女子都不公平。寡母再嫁,你以為隻是皇室不許嗎?就連民間也沒有這樣的例子,這個天下就不是一個對女子公平的天下。”睿王歎息道。


    “真是不公平,父皇就可以有三宮六院,民間的男子也可以三妻四妾,可是母後和天下的女子卻隻能遵守三從四德。鰥夫續弦很正常,更是得到大家的支持,而寡婦嫁人,得到的就是一身的髒水,甚至要用生命做代價。真是不公平,皇上也不想辦法製止一下。”


    “你也不要對皇上太過苛求,這都是幾千年留下的傳統,豈是他一個人說破就能破的?”


    “就是他沒有勇氣去挑戰,要是我的話……”


    “不許胡說,都多大了,還口沒遮攔的,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睿王沒等他說完,就喝止了。


    “是,我也隻是在你這發發牢騷罷了。”夏禹喜恭敬的說道。


    “出去你給我把好自己的嘴,還有這種牢騷,以後在這也不許發了,知道了嗎?你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特殊,有些牢騷這輩子就是憋死了,也不能發。”睿王告誡道。


    “知道了。”


    夏禹喜在睿王府用過晚膳之後,才施施然的回家。他回去時的心情,與來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和睿王談完之後,他如釋重負,也對昨天對皇上大放厥辭感到很過意不去,所以他決定過幾天就去給陛下道歉。至於為什麽要等幾日,是因為他在給皇上準備一件禮物,來展示自己的誠意。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中,掀起了一股大風浪。


    他前腳剛走,雲昭儀就收到了消息。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來隻想收拾一條大魚,沒想到又牽出一條更大的魚,正好就一並收拾了吧!”雲昭儀聽到後,十分高興,急忙帶著蓮兒去見皇上。


    禦書房


    “臣妾參見皇上。”


    “快起來,有什麽事,讓人來叫朕一聲不就好了,何必巴巴的親自來,這天色也晚了,萬一要是摔著了,該如何是好?”


    “臣妾知曉,隻是事關重大,容不得臣妾耽誤,所以才冒夜前來。”雲昭儀笑著說道。


    “什麽大事啊?快過來,坐著說。”皇上拉著她,去了一旁的小榻上。


    “今日暗探來報,說寧王去了睿王府,待到晚上才走的。而且,他去的時候,怒氣衝衝,而走的時候,卻笑容滿麵,臣妾很是擔心啊!”


    “你是擔心睿王和寧王一同謀反嗎?朕看是你多慮了,這寧王雖然爭強好勝,但還是小孩心性,未必有此意。不然,他就不會拒絕去軍機處,而是選擇代天巡狩了。”皇上笑著說道。


    “皇上,您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代天巡狩表麵上沒什麽權利,但是好處卻很多。您想啊,這天下百官,有哪個敢拍著胸脯說著,自己一點錯誤都沒有犯過。要是他拿著查出的錯誤作為要挾,那天下百官,誰敢不以他馬首是瞻。而且現在,您查出了睿王爺有問題,他又和睿王爺如此親近,誰敢保證他一點事都沒有?”


    “這倒是,可是他一直深受母後的疼愛,朕沒辦法查啊!”皇上聽著雲昭儀的話,想起夏禹喜那日的表現,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


    “臣妾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皇上高興的說道。


    “本來,咱們也打算在今日對睿王府進行搜查,何不把這個日期提前,把這個人選更改成寧王呢?如果他心底沒鬼,那麽一定會按照您的意思辦,那麽咱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而且還可以敲山震虎。要是他有異心,必定不會好好的為您辦事,到時咱們可以趁他鬆懈,把他和睿王一並抓獲。”雲昭儀說道。


    “你說的可行,但是要派一個有能力,又忠心的人跟著去辦,不然一定會弄巧成拙的。”皇上擔憂的說道。


    “皇上可以派我父親去辦,您剛剛提升他為刑部尚書,有很多人隻怕不信服,這次也算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好,就按照愛妃說的辦,朕要好好的謀劃一下,後日便進行。”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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