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公,主!?


    聽到這四個字,趙如煙的心不禁顫了顫,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好看的小說)


    “你……皇上?”她的雙唇顫抖,別開臉想要否認:“奴婢不懂皇上在說什麽?”


    “不懂嗎?醉蝦乃宋國宮廷名菜,尋常人根本吃不到,你怎麽會做?”耶律賢眸光犀利,盯著她的眼睛,冷笑著質問。


    被他冷厲的目光一掃,趙如煙的心,頓時狂跳起來,隻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逼近,這一刻,她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脊背傳來一陣徹骨的寒冷。


    她緊緊的攥著手,抬起眸,迎上耶律賢的目光,淡淡的回道:“皇上,實不相瞞,奴婢乃如煙公主身邊的伺候丫鬟,醉蝦是如煙公主自創的名菜,奴婢在公主身邊伺候,自然會做!”


    她借著那日在鬥獸場耶律烈為她編的脫困借口,急中生智,回答的天衣無縫。


    可趙如煙萬萬沒有想到,耶律賢竟然麵色沉穩,不緊不慢的跟她挑明:“如煙公主,要認出你的真正身份對朕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朕一年前曾經去過宋朝的皇城,甚至混進過宮中,那一日大宋宮廷家宴,朕見過你跳的一支萬凰飛天之舞,你那樣曼妙的身姿,想要一個男人忘掉你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什麽……?”聽到耶律賢這樣的回答,趙如煙如遭五雷轟頂。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耶律賢竟然見過她?!


    他去過大宋,他堂堂的一個大遼皇帝竟然去過大宋,難怪這些年遼國兵強馬壯,一直對大宋虎視眈眈。


    “雖然你一直用朱砂掩麵,但那朱砂隻會對沒有見過你真麵目的人有用,若是見過你驚世容貌跟妙曼身姿的男子,怎麽會輕易被你糊弄過去?”耶律賢好笑的說,仿佛看到趙如煙奔潰的表情,是一件多麽大快人心的事。


    趙如煙手心裏盡是冷汗,反唇相譏的質問:“既然皇上一早就認出我的真麵目,為什麽不幹脆下令殺了我?”


    “朕要殺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隻不過現在殺了你,對朕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耶律賢目光深不可測,他的聲音裏,並非顯露出太多的怒意,似怒非怒卻讓人打心底裏感到寒冷。


    見到趙如煙不吭聲,他接著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被朕揭穿了身份後已經無路可走,朕可以用千百種方法,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趙如煙的呼吸一滯,這皇上果然是耶律烈的同胞兄弟,兩個人連個性都是如此相似。


    隻不過身為兄長的耶律賢,骨子裏多了一份沉穩與內斂,但是,這股狂傲的王者之氣,愈發在這個人身上體現。如此一來,她想在短時間內離開大遼,怕是不可能了。


    這般想著,心反倒是沉了下來,少了許多的顧慮,趙如煙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皇上,你大費周章的請奴婢來,到底有何目的?”


    耶律賢挑眉睨著她,目光冷冽如寒冰,沉聲道:“隻要你答應與朕合作,朕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皇上想要我做什麽?”趙如煙的眸子轉了轉。


    “朕的皇弟耶律烈,自從雁門關一戰之後,就對如煙公主你念念不忘,這些年不管是王公大臣之女,還是朕皇後的表妹,身份尊貴的度雲郡主,他一概都不願意迎娶……”耶律賢目光深邃,緩緩說道。


    “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去勸耶律烈,讓他迎娶度雲郡主,還是想耶律烈對我死心?”趙如煙順著耶律賢的心意揣測。


    “都不是!”耶律賢搖頭,眸子顯得深沉難懂,他在唇邊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低聲道:“朕要你隨度雲郡主嫁入北院王府,找機會接近耶律烈,然後——殺了他!”


    “什麽……?”趙如煙渾身一怔,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上要她做的事竟然是殺耶律烈?


    但是轉念想一想,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耶律烈是遼國兵馬大元帥,統領整個遼國的兵權,何況他是皇帝的親弟弟。當今皇上耶律賢多病,太子又太年輕氣盛,他擔心自己哪一天去世了,耶律烈叛亂不肯擁戴他的兒子為王,起兵叛亂。但若是當麵要耶律烈交出兵權,恐怕打草驚蛇,惹得耶律烈猜忌,早有防範,所以皇上才想出讓她去暗殺耶律烈這招。


    一來她不是大遼的人,就算殺不成耶律烈,也是她跟耶律烈之間的私人仇恨,耶律烈不會聯係到皇上要害他;二來耶律烈這些年鍾情於她,如果她向他表露了身份,他自然疏於防範,她比其它人更容易得手。


    看來耶律賢這個皇帝的確不是白當的,他比其它任何人更加老謀深算。


    趙如煙怔忡住片刻,抿了抿唇,她淡淡啟音道:“皇上,暗殺北院大王一事非同小可,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萬一失敗了呢?”


    “隻要你盡心盡力,必要時朕自然會派人助你!”耶律賢早有打算。(.)


    “可我若是不願意呢?”趙如煙冷笑著說:“我寧願皇上賜我一死!”也好過被他利用,成為他們大遼皇室爭權奪利的棋子。


    耶律賢黑眸緊眯,掩不住眼中的精光閃動,“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去郡主府陪伴度雲郡主,隨她嫁入北院王府,照朕交代你的意思去做;二是朕早已命人給你下了銷魂散的媚毒,這種媚毒每當月圓之夜便會發作,你若不答應,朕現在命人將你送入軍營中充當軍妓,千人騎萬人睡。”


    他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趙如煙,“你選哪一個?”


    “你——”趙如煙無話可說,也說不出來話,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希望遭到那樣的對待。


    她隻能妥協:“我選擇前一種,跟皇上合作!”


    “很好!”耶律賢像是早就吃定她了,眸中銳利的眸光閃動,“一個月,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耶律烈不死,你身上的媚毒就會發作。若想平安無事,你必須先殺了耶律烈,再來朕這裏拿解藥!”


    “一言為定!”趙如煙心中雖然有恨,卻不得不答應他。形勢所迫,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才會同意幫耶律賢去對付耶律烈。


    但是她心中有數,就算她殺了耶律烈,耶律賢也未必會放過她,從他給她下了媚毒就看出來了,他是要她永遠都受他的牽製。


    可此時此刻,除了答應皇上的要求,她已經沒有了其它任何的出路。


    死她從來不怕,可她不想死的不幹不淨,不清不白。


    耶律賢差人將趙如煙秘密的送回郡主府,又命人去了趟丞相府,她跟皇上見麵是機密,絕不能讓其它人知道,但做戲還得做全套。


    既然趙如煙出門是去請丞相的,丞相就必須到郡主府,以免惹人懷疑。


    有了丞相老爹的規勸,度雲郡主總算是肯吃東西了,不過丞相前腳剛一走,度雲就把碗筷扔在了桌上,依然是一臉的悶悶不樂。


    “郡主,你還是要把飯吃了的,不然相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沒辦法交待……”雙喜生怕丞相會怪罪她沒有好好照顧郡主。


    雙喜不厭其煩地勸說著,可是度雲郡主根本就聽不進去。


    “郡主你不知道,這可是城裏最好的燕窩了,你就再吃一點吧?其實大王也是很喜歡你做的那道菜的……”雙喜端著碗,想要喂給她吃。


    “烈哥哥整日就想著出征打戰,根本就沒有把女人放在心上,何況我在他心裏一直是長不大的小孩,他隻把我當妹妹,根本不把我當女人,我在他心裏連他侍妾府的女人都不如!”度雲委屈的撅著嘴,她自己倒是看得清楚。


    雙喜連忙相勸:“郡主,那侍妾府裏的女人怎麽能跟您相提並論呢?您可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試問這天底下除了您,有誰能有這個資格配做北院王妃呢?”


    “我根本就不稀罕什麽北院王妃,我隻想跟烈哥哥在一起,隻想他喜歡我!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給我出去,不許你煩我!”度雲氣衝衝地發著脾氣,雙喜不敢再吭聲,放下碗筷,邁著小碎步走了出去。


    見雙喜出去了,趙如煙便拿起她剛剛放下的飯碗遞給度雲,輕聲說:“郡主,吃了吧。”


    “本郡主的話你們都聽不懂嗎?我說了我不想吃,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也給我出去!”度雲氣得胸口起伏著,大聲叫道。


    “郡主是在怪奴婢,上次給郡主出主意做的那道醉蝦,大王不喜歡嗎?”趙如煙故作傷心的說。


    度雲看了她一眼,憂傷道:“也不能怪你,你的點子是不錯,但烈他不喜歡我,無論我做什麽他都不喜歡!你也退下吧,本郡主心情煩躁,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郡主能不能聽奴婢說完一句話再趕奴婢出去,剛剛連雙喜都說了,這普天之下最有資格做北院王妃的人,就隻有郡主您了,何況皇上有心想讓郡主嫁入北院王府的,就算烈大王心裏不情願,隻要郡主肯堅持,願望就一定會實現的!”


    趙如煙很清楚度雲心裏在想什麽,所以隻要她的一句話,立即就能引起度雲極大的興趣。


    度雲立即就抓住她的手臂,追問道:“你說我還有機會嫁給烈哥哥?”


    趙如煙把飯碗端到她麵前,說:“隻要郡主把飯吃了,奴婢就告訴你。”


    “那好,我吃!”


    度雲接過碗,拚命把裏麵的飯菜送進嘴裏,一眨眼的功夫,一碗飯便已見了底。


    趙如煙的嘴角輕輕上揚……


    真是個單純的不可救藥的女人,居然那麽想嫁給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她以為隻要進來北院王府,做了北院王妃,有機會每天接近耶律烈,耶律烈就會喜歡她了嗎?


    錯,她真是大錯特錯了!


    那樣隻會讓耶律烈更加的討厭她。[.超多好看小說]


    男人都不喜歡死纏爛打的女人,尤其是度雲這種,妄圖利用權勢栓住一個男人的女人,隻會讓男人打心眼裏厭惡。


    趙如煙深知,她出主意讓度雲有機會嫁入北院王府,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


    但是她無從選擇——


    耶律賢給她下了媚藥,她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殺掉耶律烈。


    而接近耶律烈的唯一辦法,就是助度雲郡主嫁入北院王府。


    “郡主,其實要嫁入北院王府很容易,隻要郡主進宮,在皇上麵前,跟烈大王當麵表明心意。烈大王跟郡主也是同樣的心情,隻是男人好麵子,不喜歡被他人指手畫腳的幹涉婚姻,但大王對郡主還是有心的,要不就不會賞臉來郡主府了,所以奴婢認為郡主應該主動一點!”


    趙如煙極力的慫恿度雲在皇帝麵前跟耶律烈告白,以前度雲這麽做未必一定成功,但現在皇上已經對耶律烈起了殺念,要想把趙如煙名正言順的送到耶律烈身邊,他就必須早日促成度雲跟耶律烈的婚事。


    而這個婚事,由皇上開口,皇後開口,耶律烈都會像從前那樣有理由拒絕,但若是度雲郡主開了口,皇上勢必會以郡主名聲這一借口,怎麽樣也會把度雲塞給耶律烈。


    “你是說,烈哥哥也和我一樣,他是真心喜歡我的對嗎?隻是不喜歡皇帝姐夫給我們指婚?”度雲已是完全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郡主,大王的心意豈是我一個奴婢能輕易揣測的,他對郡主若即若離,想必有他的原因,可奴婢看得出大王還是在乎郡主的。”趙如煙隻能這樣安慰她。


    不想直接告訴度雲,她隻是皇上為了平衡他跟耶律烈勢力之間的一顆棋子。


    皇上一方麵要為度雲指婚,另一方麵卻要她暗中殺了她的夫君,耶律賢這麽做,何其的殘忍?!


    “憶香你最聰明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度雲抓著她的手,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一樣哀求起來。


    這個度雲郡主,已經對耶律烈迷戀成癡,趙如煙隻不過幾句話,她便對她深信不疑了。


    “郡主放心,憶香一定會盡力而為的!”趙如煙跟她保證。


    “好!”度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趙如煙不知道自己這樣慫恿度雲嫁給耶律烈究竟是對還是錯,但她承認自己有心利用於度雲,可是就算沒有她,度雲不是也一樣不會放棄嫁給耶律烈的念頭嗎?她隻不過是幫了她一把,也順便幫自己一把而已。


    但此時趙如煙的心還是很亂,她心裏背負的包袱也很重很重,無論對與錯,話都已經說了,就收不回來了!


    “本來人家一個人住的好好的,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擠死人了!”


    趙如煙剛推開房間的門,便聽到雙喜不住地抱怨著,東西被她扔的滿地都是,先前雙喜一個人住時隻有一張木床,她搬過來以後管家又給她添了一張,但房間不算小,根本不像雙喜說的那像擁擠,她隻是看趙如煙不順眼罷了。


    度雲郡主可以任性,沒想到她身邊的丫鬟也這般任性,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早晚要吃大虧的。


    雙喜的心情本就不爽,見趙如煙回來火氣就更加大了,她跳下木床不等趙如煙進屋便一口吹滅了桌上的燭燈,陰聲怪氣地嚷道:“我睡覺的時候最討厭有光了,尤其是跟鍾無豔同一間房,長成那樣,也不怕深更半夜嚇死人!”


    趙如煙沒有理她,反正她也不困,便一個人走出了房間。


    今晚的月色極佳,她正好有空閑,取了一盞油燈和平日積攢的一罐花露後來到火房,將花露煮沸,沏了一壺花露茶。


    正想找個地方獨自品茗時,突聽一陣響動之聲,趙如煙望過去,看到外麵匆匆閃過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很熟悉,甚至於讓趙如煙心底一顫。


    楊勳……?


    怎麽會是他?她不敢相信。


    趙如煙連忙追了出去,可是那人早已沒了身影。


    寒風呼嘯,她一個人佇立在北風之中,久久不能離去。


    是她眼花了嗎?在這個嚴寒的遼國,怎麽會見到楊勳呢?


    ……不多幾日,郡主府便迎來了一件值得喜慶的大事。


    宮裏派人分批送來許多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貂裘、馬匹等物,皇上正式頒布聖旨將度雲郡主指婚給北院大王耶律烈,做側妃。


    盡管隻是個側妃,但也足夠令人羨慕的了。


    眾所周知,北院大王耶律烈侍妾府中美女如雲,卻單單沒有冊立過妃,尤其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


    外界傳言,是耶律烈自動請求皇帝賜婚,又有流言說度雲郡主一直愛慕北院大王,她鬧騰著多番請求皇帝賜婚的,更有人議論其實這是一場政治勢力的暗中較量,其中原因,究竟如何,眾人自是不得而知。


    皇室貴族的婚禮,排場鋪張,聲勢浩蕩。


    上京城當天的街巷像在歡度大節慶般,人潮川流不息,滿城百姓都是血液沸騰。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從上京城東排到上京城西。


    趙如煙和雙喜作為陪嫁丫頭,隨侍在花轎的兩側,一路穿過繁華的人群。


    迎親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蕩蕩,震動了整個上京城。


    耶律烈身穿大紅袍子的坐在黑色駿馬上,他麵色冷然,毫無笑意,雙眸幽深難測,深不見底不過城中百姓都知道耶律烈的為人,他本就不苟言笑,尋常就是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冰冷,陰寒。


    一路上,各大主街被迎親隊伍占滿,商販們這天全部未有營業,隻為觀摩這場聲勢浩蕩的婚禮。


    婚禮場麵壯觀華麗,城裏的百姓都擠在街道兩邊,人人臉上表情不一,有驚愕的,有歡喜的,有嫉妒的……


    經過祭天,叩拜祖先等一係列的繁冗程序過後,迎親隊伍終於抵達北院王府,此時已是傍晚時分。


    北院王府的雕梁畫棟上結滿紅綢,賓客盈門,一派喜氣洋洋。


    隊伍龐大,人山人海,趙如煙和雙喜手站立在人群中,極其不顯眼。


    喜炮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因為度雲郡主是側妃,盡管身份高貴,也隻得從偏門進入。


    耶律烈給她安排的別院叫依幽閣,是離他的居所最遠的一間,可見他對這門親事的不重視。


    喜堂上新郎新娘行夫妻大禮——耶律烈始終麵無表情……似乎今天他並不是主角,他隻是在按程序辦事。成親?他無半點興趣!給度雲側妃?隻不過是掛名頭銜,應付皇兄而已。


    皇後似乎猜到耶律烈的心事,所以她親自壓陣主婚,怕耶律烈會給新娘子難堪……


    就這樣,在多方勢力的驅使下,一場北院大王納側妃的婚禮就這樣完成了。


    行禮結束之後,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新郎執彩球綢帶引新娘進入洞房——半道之中,耶律烈卻撇下新娘子決然離去。


    度雲雖然有預感自己進府後不會受寵,但也沒有想到耶律烈會給她如此的難堪。


    她掀開頭上的一角紅蓋頭,望著前麵耶律烈離開的背影,眼裏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淚水。


    “憶香,大王為何就這樣離去?”她漠然的問趙如煙。


    “郡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流淚會不吉利的……”趙如煙低聲安慰她:“大王也許是要應付賓客,晚一些會來喜房跟郡主共度良宵的。”


    聽了趙如煙的話,度雲悄無聲息地放下蓋頭,默不作聲。


    一如侯門深似海!


    就算她心裏再有不痛快,又能怎麽樣呢?她將來的命運,都是耶律烈一手掌控,半點由不得別人。而這個夫君,是她自己挑選的,這麽多年一心想嫁的男人,她又能怪誰呢。


    喜房內,鴛鴦燭火渲紅了一室的喜氣洋洋,喜秤、交杯酒、桂圓、紅棗、花生……一道道的喜盤擱了一桌,蒙著喜帕的新嫁娘度雲郡主靜候的坐在床沿,等候著耶律烈過來與她共度良宵。


    趙如煙跟雙喜守在兩側,陪同她一起等候著。


    幾個時辰之後,仍舊沒見到耶律烈的影子。


    “現在幾時了?烈哥哥怎麽還不來?”度雲悄悄掀開蓋頭,顯得坐立不安。


    “郡主莫急,稍安勿躁。”趙如煙勸她冷靜。


    “看來郡主是急著想和大王早點洞房呢,不過現在吉時還沒到,等到了吉時大王自然就來了!”雙喜在一旁竊笑道。


    “雙喜你這丫頭既然跟我進了王府,以後就要學會收斂一點,爹爹說這北院王府可不比郡主府,你可不能像在郡主府裏那般隨便了,你以後要多跟憶香學習,應該成熟穩重一些,你這張小嘴,可別給我惹來麻煩……”度雲對雙喜訓話,雙喜杵在那裏,有點悶悶不樂。


    她幹脆去門口觀望,可看了半天,仍是不見耶律烈的身影。


    “郡主,大王怕是喝醉了,要不差憶香去提醒一下?”雙喜回到喜房,出著餿主意。


    度雲本來也知道不妥,哪有側妃主動去請大王的道理,可無奈她太想見耶律烈了,又擔心他今夜不會過來,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憶香,你去大王那邊看看!”她朝趙如煙吩咐:“這個王府你以前待過,派你去本郡主也放心!”


    趙如煙臉色為難,但見度雲如此堅持,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去就去吧,隻是去見耶律烈而已,他又不是老虎,沒什麽可怕的!


    趙如煙沒有在前院找到耶律烈,便來到他後院的書房,當她走近書房時,卻意外的聽到一個消息。


    “大王,這是大宋的潘太師給你的密函!”一個人正將一份密函遞給耶律烈。


    趙如煙的心猛地一震,她們大宋的潘太師怎麽會跟遼人有勾結?


    正當她附耳貼近,準備探聽個究竟的時候,突聽書房裏傳來一聲怒斥:“誰在外麵?”


    書房的門被猛然推開,趙如煙已然閃躲不及。


    “唰――”地一聲。


    眼見耶律烈手裏的劍鋒一閃,長長的利刃直直朝她刺來,趙如煙根本來不及思忖如何躲避。


    她定定地站在那裏,千鈞一發之際,耶律烈冰涼的劍尖抵住了她的脖頸。


    “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裏想幹什麽?”耶律烈直視趙如煙的眼,冷言斥問道。


    “大王,夜已經深了,郡主還在喜房等候,她差奴婢來提醒大王,該去喜房那邊歇息了!”趙如煙照實回答。


    “去不去喜房那邊,本王自有打算,輪不到你們家郡主置喙!你最好不要和本王玩花樣,如果我用劍指著府裏任何一個下人,恐怕沒有一個不會被嚇得渾身哆嗦,為何你能如此冷靜?”耶律烈的口氣帶著一絲不解和懷疑。


    “奴婢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有……有什麽可害怕的……”趙如煙神色凜然。


    “你剛剛在書房門外偷聽?”耶律烈的語氣是平靜的,可趙如煙的心卻猛然加速,她不知道掩藏在他那張平靜麵孔之下的心,究竟在想什麽,他是在懷疑她了?


    “我沒有!”


    她立即大聲否認,若想保全自己,這件事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再者剛剛確實是她無意中聽到的,又何來偷聽一說呢。


    “就算沒有也不必如此叫囂,如果本王真要追究便不會等到現在了……”


    耶律烈死死盯住趙如煙,冰涼的利劍從她光潔的脖頸一路滑向胸口,停在那裏,突然他的劍輕輕一挑,趙如煙不覺渾身一顫,胸前的衣襟被他一劍剝開。


    “大王,你幹什麽?”趙如煙驚叫一聲,立即捂住自己的胸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怎麽也沒想到,耶律烈竟然會這樣對待她,這是他的新婚夜啊,他不趕緊去喜房跟郡主洞房花燭,在這裏調戲郡主的婢女做什麽?


    “別動!”耶律烈喝斥。


    他的劍尖朝她胸前輕輕一頂,趙如煙便真切地感受到那利刃的鋒芒和冰冷,她知道他隻要稍稍一用力,她的胸口便會被戳得血流如柱,此刻趙如煙絲毫不敢輕舉妄動,輕輕拿開了自己的手……


    耶律烈的劍抵在她胸前,他隻一揮手,被他挑開的衣衫就悄然飄落在地了,趙如煙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一下。


    白色的褻衣暴露在月光之下,被映照的更加潔白通亮,此刻她很想給自己一點勇氣,可她就像風中的殘葉一樣,什麽也無法主宰。


    飽滿的胸脯因為緊張不住地起伏著,趙如煙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讓自己平息,一點辦法也沒有。


    此刻她的臉色和她身上的褻衣一樣,蒼白的隻剩下耀眼的光芒。


    “你不可以……”


    不等趙如煙的話說完,耶律烈已經一劍滑斷了她係在脖子上的褻衣繩帶,胸前的褻衣猝不及防地落了下去。


    趙如煙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一把護住自己的胸口,就算他現在要一劍刺向她,她也不會鬆開手。她真沒想到,堂堂遼國的北院大王竟然也和那些無恥的遼國士兵一樣,看見女人就想上,隻不過他的淩辱來的晚一些罷了。


    “知道當日本王為什麽要向皇兄開口要你嗎?”耶律烈放下了手裏的劍,冷靜地望著趙如煙,問道。


    “不知……”這時候她哪裏還有意識思考別的。


    “因為本王見過你的身體,隻一次,卻念念不忘……”這種話,他居然說的如此理所當然,趙如煙不禁有些愣愕。


    “……”她該怎麽辦?這種時候她應該怎麽辦?


    趙如煙心神慌亂,耶律烈卻突然靠近她,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他的舉動驚得趙如煙不知所措。


    就在耶律烈轉身將她抱進他的臥房,趙如煙的腦子一下子就亂了,全亂了!


    “大王,你不能這樣!”趙如煙大聲吼叫,不住地掙紮起來。


    “本王是男人,為什麽不能這樣?”耶律烈死死的壓住趙如煙的身體,不讓她亂動。


    “今晚是你跟郡主的洞房花燭,你不可以對不起郡主!”趙如煙試圖拿度雲郡主當擋箭牌。


    耶律烈冷哼:“你不是度雲的陪嫁丫鬟嗎?既然你跟她一起嫁進了北院王府,就是我的人,本王先要了你,再去陪她!”


    “你放開,你不能強迫我,你是遼國的北院大王,你這樣和那些齷齪的士兵有什麽兩樣,難道在你們遼國男人眼裏,我們這些宋國女子隻能任由你們蹂躪嗎?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趙如煙像一隻不安的小兔子一樣,不停地在他懷裏撲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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