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了多少次也不夠,不夠傳達心底的那份全心全意。(.)


    真怕懷中的人兒轉眼即逝……


    楊勳深深埋首那深綢黑發中,全身顫抖著發出心底的呐喊呼嗥,將所有的一切獻給他最愛的女人。


    抬首時,趙如煙緩緩睜開眼,恰如珠蚌綻放深含千年的寶珠珍華,媚眼如絲,杏紅如煙熏,婉帶英華的晶瞳盈動著由女孩轉為女人才有的動人光彩。


    紅腫的唇兒一張,他俱是渾身一顫。


    “楊勳……”


    “完了完了,你這個小妖精在我身上留那麽多圈圈,存心讓我見不得人啊!”楊勳看看自己的肩背,做著小媳婦委屈狀。


    趙如煙咯咯笑倒在他懷裏,撚起蘭花指,繼續畫小圈圈,“哼哼,小樣兒的已經是本大官人的人了,還想出去勾引誰?看來本大官人還沒榨光你,再來一次!”


    “煙兒,你的身子……”楊勳有些擔憂,畢竟她是第一次,不能太縱欲了。


    趙如煙如女王一般命令著他:“不夠,人家等了十年才吃到的,不吃夠本絕不出房。”


    說著話兒還直喘著氣,雄壯氣勢都被軟弱無力的語調削去,倒剩下極盡酥骨的勾魂媚妍,不消她多做手腳,楊勳已經被她製服了。


    趙如煙如蛇般在他那桃花眼中搖曳嚶哦,紅動的光影中飛旋過那灣多情的黛色流泉,又一次驚濤拍岸,怒潮翻湧,瘋狂直至天明仍未歇。


    雞鳴報曉,雀啼三聲。


    楊勳舍不得懷中嬌兒,貪看了許久才起身著衣。


    臨出門時,又聞得趙如煙喃喃喚語,折回為她掖了掖被子,指尖輕輕劃過她一夜貪歡疲色小臉,小手兒蜷在紅紅的被襦中,露出的一截藕臂都市滿紅紫點點。


    他深為自責,怎地自己就失了心性般,被她求著一遍又一遍不顧她初次不適,瘋戀了一夜。


    可每每憶及她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和歡愉,身子又是一陣吃緊。


    楊勳急忙收回手,放下簾幕,將所有旖旎春恍藏在帳下。


    真是怕再多看一眼,又會深陷進那一灣溫柔香裏,隻有迷失。


    門外早候著薩森跟幾個死士,看到楊勳出來,懼是不可言謂的一笑,道上恭賀之辭,穢赴商議接下來的大事。


    而睡夢中的趙如煙,卻陷入另一場夢魘中。直驚得她大叫一聲醒來.才見著日頭高照,已過午時。


    該死的,她居然又夢到耶律烈,他站在屍橫遍野的山上,一身銀甲都被鮮血染成烏褐色,擰著人頭,揮戟向她。


    一次次說著那句誓言,直繞得她神經快要崩掉:“如煙,我愛你。你是我的,你一定要等我,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要死了,昨天是她大婚之喜,她才跟楊勳洞房花燭,應該是做美夢才對啊,怎麽會夢到耶律烈這個瘟神呢?


    趙如煙拍拍胸脯,兀自冷靜了下。


    轉頭一看,楊勳已經不在。


    心頭突生一股悶氣,臭男人,吃幹抹盡人就溜了啊!人家渾身疼得要死,可惡,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休了他。


    趙如煙氣嘟嘟地穿起衣服,期間數度扯到縱欲的身上,眉頭混和惡夢不隨的怒火,暴漲了三成三。


    待楊勳端著美食進屋時,隻撞見新婚小妻子化身成母夜爻的模樣。


    “楊勳――”趙如煙立時登腳,扯到疼處直皺眉頭,楊勳心疼地要上前扶她又被她一手打掉,插著腰似茶壺般喝道,“你……你壞,你怎麽可以在新婚一大早就跑掉。人……人家……”


    酸氣一下衝上眼眶,淚水趴趴直掉,小鼻頭聳啊聳失了聲氣兒。


    楊勳先是一愣,立即回神,也不管她推櫃,上前緊樓著人兒細聲安慰勸撫,“煙兒,我一大早出去,是因為聽說大宋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麽事了?”趙如煙眼眸一怔,頓時收斂起性子,驚訝的問。


    “剛剛聽到消息,遼軍又打來了!”楊勳目光幽暗,看上去心情焦慮。


    “遼軍又攻宋了?”趙如煙表情一驚,似乎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聽說是遼軍在邊關挑釁,要皇上把你嫁入西夏的事,給他們一個交代。誰知皇上聽了潘仁美的挑撥,竟然決心攻打遼國!”楊勳麵色不安,雙手握緊成拳。


    “我父皇決心攻遼?這一仗有把握嗎?”趙如煙顯然有些吃驚,她父皇趙光義一向主張宋遼議和,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大決心攻打遼國?


    “還不是那個潘仁美挑撥的,他告訴皇上,說遼國現在新君耶律隆緒剛剛繼位,遼國權力渙散,趁著‘孤兒寡母’當政,正是攻遼的好時機!”楊勳搖頭歎氣:“卻不知遼國帶兵攻宋的,一直都是他們的北院大王耶律烈,如今耶律烈親自坐鎮,帶領的遼兵都是他的精銳部隊,根本不關新即位的遼君什麽事,哎,這次大宋勝的幾率渺茫啊!”


    聽到楊勳如此唉聲歎氣,想必情況不容樂觀。[]


    趙如煙突然記起,史書上曾經說過:北宋金沙灘一役,因為皇帝趙光義的輕敵,戰略失誤,結果楊家將‘七子去,一子還’,想必就是這一仗了。


    幸好她跟楊勳已經拜堂成親,逃了出來,不用再理會什麽宋遼戰爭,恩怨糾葛都與他們無關。


    否則楊勳這一仗若隨父出征,必敗,而且生死未卜。


    “楊勳,我們都已經從西夏逃出來了,以後我不再是大宋公主,你也不再是楊家軍的一份子,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過去的一切都要忘記,我們要重新開始?”趙如煙看著楊勳的眼,焦急的說。


    “可是……”楊勳心中難免不安,這一仗事關生死,他怎麽可能不擔心父帥他們的安危。


    “沒什麽可是了,楊勳,我們已經成親了,你現在不緊要關心楊家的人,還要關心你娘子我,為了你,我才從西夏和親逃出來的,萬一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你就不能答應為了我,不再去理會這些事嗎?”趙如煙眼眸灼灼的說,帶著對他的期盼跟懇求。


    楊勳心思沉重的點點頭:“煙兒,我答應過你,絕不會辜負你。明天我們就出海,需行約十天就可到達我們的小島。那裏碧海銀沙,有味道很好的果子,還有極罕見的珍禽異獸,你一定會喜歡的。”


    也許,從他選擇帶煙兒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背叛了大宋,以後宋遼的恩怨再也與他無關,因為娶了煙兒為妻,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楊四郎,楊將軍了。


    “楊勳,不管到哪裏,隻要有你陪著我就好。”十指交握,幸福都在彼此眼中交纏。


    雍熙三年(即公元986年),遼國犯邊,在金沙一帶挑起戰火。


    金沙一帶一直有楊家軍鎮守,楊家主帥楊業有“楊無敵”之稱,其七個兒子更是個個英勇善戰,隨父出軍,戰無不勝!一直是遼國心腹大患。


    而此次遼國竟敢在金沙一帶挑起戰事,看來必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準備一舉滅掉楊家!


    皇上趙光義思索再三,加上潘仁美一番慷慨激昂之詞,決定應該徹底解決遼國的威脅!不顧楊業及眾臣的反對!執意全麵攻打遼國!


    朝堂上,潘楊兩家依舊展開了一番唇槍舌戰。


    潘仁美自是不肯放過楊家,老謀深算,慫恿皇帝趙光義:“我皇得天佑,契丹區區小國,敢犯天威!若不鏟除,將來必是我大宋心腹之患!”


    楊業忠心耿耿,知道契丹人驍勇善戰,加上北院大王耶律烈精明狡詐,足智多謀,若貿然攻打,恐怕是討不到什麽便宜,於是說:“皇上請三思,遼國兵強馬壯,此次蓄意挑起戰火,其中必定有詐!”


    “楊元帥這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我天朝聖威,難道還怕了區區契丹蠻夷?楊元帥莫不是暗中勾結了遼國,另有打算?”潘太師故意詆毀。


    楊業神色未變,一身正氣:“我楊業行事光明磊落,從不怕這無中生有的指責,隻是這時萬不可貿然攻打遼國!”


    “楊元帥號稱‘楊無敵’,一直讓契丹人聞風喪膽,屢次作戰都是戰無不勝,這次隻要楊元帥披甲上陣,一定能助皇上鏟除這心腹大患!”


    潘仁美改為蓄意的恭維,挑唆皇上出兵。


    “何況遼皇耶律賢剛剛去世,新皇耶律隆緒年幼,其母蕭太後更是一介婦人,不足畏懼,此時若不趁機平複遼國,揚我大宋聲威,更待何時?”


    “皇上請三思。蕭太後雖是一介婦人,可是微臣跟她打過交道,她行軍打仗,布陣謀略,並不在其夫耶律賢之下,何況遼國的兵馬一直是由北院大王耶律烈掌控,如今他親自領兵挑釁,恐怕是另有圖謀啊!”楊業謹慎的勸說。


    “楊將軍左右推搪,無非是不想領兵打仗,想我堂堂大宋,天子之國,何愁找不到一名統領三軍的將領,楊將軍莫要因為自己有過戰功,就功高蓋主,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如今天賜良機,也不肯為皇上效命。”潘太師言辭犀利。


    “微臣不敢!請皇上三思!”楊業實在無話可說,這朝中口舌之爭,他自是略遜一籌,若論起行軍打仗,這潘老賊哪裏是他的對手。


    趙光義略微思索一陣,說:“潘太師說得對,遼國將來必是我大宋心腹之患,若不鏟除,後患無窮!”


    “皇上!”楊業還想多做勸阻,趙光義卻揮手打斷他的話:“此次出征,朕會禦駕親征!”


    “皇上聖明!”潘仁美立刻跪下大肆恭維。


    “此次定一舉滅了遼國,還我大宋百姓安定!”


    楊業見局勢已經無法挽回,隻好隨百官一起齊呼萬歲。


    退朝後,皇帝禦駕離開。


    楊業深深歎息,官場風雲,戰場殺生,豈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能決定的。


    即便他拚死勸阻,也沒能阻止得了皇上的決定,唯有上戰場殊死一搏。


    “父帥,為何歎氣?”楊昭在一旁見父帥深深皺眉,不由的問。


    “哎,剛剛在朝堂上,你怎麽不幫為父向皇上進言呐?”楊業責怪兒子。


    他的大兒子一向跟他心意相通,怎麽這次沒有幫他。


    “父帥,您常常教導我們,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上陣殺敵,殲滅遼軍,收複大宋土地!”楊昭複述楊業往日的教誨。


    楊業連忙打斷:“昭兒,連你也認為,為父這次是懼怕遼人,所以才主張不應正麵迎戰?”


    “父帥,兒臣……”楊昭低垂著頭,難以言出口的話已經寫在了臉上。


    “罷了,連你都這麽說,難怪皇上不肯相信我!”楊業深深歎息,失望的搖頭離去。


    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楊昭眼裏閃過一絲愧疚:“父帥,對不起!”


    ……


    翌日,楊勳跟趙如煙已經決定登船去他們的小島。


    剛上船,那些純樸的村民向他們搖手揮別,他們也站在船頭跟他們揮手。


    雖然跟這些村民隻相處過短短幾天時間,但畢竟他們的婚禮,他們都有捧場參加,如果不是為了盡快帶楊勳避離開是非之地,趙如煙其實並不想這麽快走的。


    “等一等,等一等,有楊大哥的信!”突然遠處傳來一個村民的呼喊聲。


    楊勳立即吩咐船夫將船停下,他接過那封信,塞了那村民一些銀子,拆開信查看。


    “怎麽了?”趙如煙見楊勳讀完信後,整張臉都變了,連忙追問是怎麽回事。


    “皇上決定禦駕親征!派出三路大軍攻遼。”楊勳眉頭皺緊:“我楊家軍是主力,整個楊家全都出動了!”


    “楊勳……你還是放不下嗎?”趙如煙望著楊勳,眼眸複雜。


    她能體會到楊勳這種心情,親人們全都要奔赴沙場,而他卻在這裏兒女情長,帶她私奔。


    這不像是英明神武的楊四郎,應該做的事。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支持他,一定會說,‘四郎,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可是這一次,她說不出口。


    事關生死啊!她是個現代人,穿越來到北宋,明知道這場戰役的結果,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去送死。


    “對不起,煙兒,我……”楊勳眼裏有著愧疚,卻仍舊很矛盾。


    回去跟楊家軍共生死,就是對不起趙如煙;可是若不回去,和趙如煙一起什麽也不顧去小島,他就是不孝,就是貪生怕死。


    他堂堂楊四郎,是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怎麽能貪生怕死?


    “楊勳,不要去,答應我不要去,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別去!”趙如煙扯著他的衣袖,失控的大喊。


    楊勳沒想到趙如煙的情緒會如此激動,隻能攬著她的雙肩安慰:“好,我哪裏都不去,你放心,我哪裏都不會去!一直待在你身邊。”


    雖然楊勳這麽說,但趙如煙仍舊很不放心,她了解楊勳,他是正人君子,正因為這一點,她才喜歡他,欣賞他。


    可是正人君子也有缺點,就是太重情重義。


    如今楊家所有人都赴沙場,這場戰生死未卜,她知道她的親親老公很難置身事外。


    “楊勳,我們開船吧,你答應過我,一定會跟我去小島過二人世界,你不可以食言哦。”趙如煙緊緊的摟住楊勳的腰,不肯放開。


    楊勳見她如此需要自己,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好,煙兒,我們一定會在小島上幸福生活的。”


    他終於下定決心,吩咐船家開船,放逐了朵朵麗鴛小船,隨波飄流,代表對他倆結縭的美好祝福。


    江水同天紅,風兒纏綿江荻叢花折了腰,青絮如霧飛漫過碧波澹澹,回眸深處,亦有人惜憐。白波翻滾逐遠,千帆萬帆過盡,駛行處都是爛漫眷澀,遼無邊。


    趙如煙臥在楊勳的懷中,一眼碧水長天,心底眸底都是甜蠻暖意。


    “煙兒,江風大,我們進去吧!”


    “嗯!”


    行過這江支流需得三天才能入海,大海嗬,在古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希望能快一點。


    趙如煙真的很害怕那個夢境會變成現實,隻希望盡快逃離紛爭,跟楊勳去過無憂無慮的逍遙日子,也許以後再不會做那種惡夢了。


    真怕……


    月走雲移,夜色漸漸深濃,皎潔的月亮在影影綽綽的樹梢遮掩下隻露出了半張臉,更有迷一樣的誘惑。


    楊勳斜斜地倚在描金雕花的檀木床頭,趙如煙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窗外月華如水,穿過窗欞,瀉入帷帳,浸潤著他倆相擁的身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滯留了,楊勳執著趙如煙的手,與她共一窗清風、一襲月色,平穩有力的心跳在她耳畔彈奏著繾綣的律音。


    “楊勳,我很抱歉!”趙如煙回抱著他的後腰,心底又甜又澀。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為了她一個人的幸福,要楊勳犧牲名譽,犧牲功勳,背叛楊家,背叛大宋,做個貪生怕死,隻貪戀美色之徒。


    可是她真的不想她親親老公去送死啊,這一仗大宋必敗,楊勳如果不去,最多留個罵名,但至少可以保住小命,一去就是有去無回。


    而且根據史書記載,楊四郎這一仗是失蹤,被遼軍俘虜了,楊家其它人都死了,那樣更慘,以她親親老公的個性,怎麽能甘於淪為遼國的俘虜呢?


    所以不能去,她絕不能讓楊勳去,這條路他們已經走了,就不能再回頭了。


    “別這麽說,煙兒,你現在是我娘子,我要時刻考慮你的安危跟感受!”楊勳的下巴抵著趙如煙的頭頂,聲音裏有一絲謂歎卻也含著堅定不移的包容和尊重。


    “謝謝你,楊勳。”趙如煙的臉頰在他頸項處緩緩磨蹭著,心裏突然裝滿了沉甸甸的踏實。


    她攬上楊勳的脖頸,主動送上一個熱吻。


    楊勳溫柔地回應著她,灼熱的雙唇溫暖了她的唇舌,也溫暖了她的身心。


    趙如煙閉上眼,全心全意地感受著楊勳隻屬於她的那份溫柔。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灼熱,濕軟的唇,貼上了她的頸子,一路向下。


    趙如煙隻覺得整個人沸騰起來,他的動作帶給她莫大的感覺。


    細碎的申吟還沒來得及逸出口便被隨即而來的熱吻盡數吞沒,唇舌象藤蔓,激烈地交纏……


    紅色的羅紗帷帳放了下來,有風的蹤跡,吹得輕紗曼舞,像是要將滿床的綺旎揉碎在一天秋碧裏。


    無酒,人自醉。


    次日醒來時,趙如煙發現自己象隻無尾熊,正巴巴地攀著楊勳。


    見他還在熟睡,她惡作劇地翻身覆在他胸口上,調皮的拉拉扯扯。


    不多時,便感覺到他下麵的反應,見他還在裝睡,趙如煙心裏偷笑,滑下手,動作變得大膽放肆。


    “輕點,輕點。”楊勳猛然睜開了眼睛,嘴裏驚呼連連,眸子裏卻滿是笑意。


    “才這麽一點力就受不了了?”趙如煙捏著他的下巴挪諭道,“以後若你欺負我,我幹脆就這樣懲罰你咯!”


    “大小姐,我哪敢欺負你呢,是你在欺負我吧?”楊勳把雙手枕在腦後,桃花眼衝趙如煙眨了眨,又瞄向她仍擱在小腹處的那隻手。


    趙如煙笑嘻嘻地從他身上翻下來,道:“我這是在給你做按摩。”


    “那再換個方式給我按按吧!”楊勳突然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麵。


    這下馬上變成趙如煙驚呼連連了:“不要不要,我昨晚已經被你折騰的夠嗆了。”


    都說新婚頭三天是下不了床的,她現在終於是體會到了。


    楊勳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卻壓下了一個深深的熱吻,舒緩綿長的溫柔惹得趙如煙差點就不想起床了。


    折騰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楊勳主動把趙如煙從床上拉了起來,同昨日一樣,親手為她穿衣挽發,專注的神情仿佛是在琢磨一件藝術品。


    “楊勳,我為你辮發吧。”看著銅鏡裏那個為她忙碌的身影,趙如煙突然也想在他身上留下一點自己的痕跡。


    楊勳斜睨著鏡子裏的趙如煙,挑高了雙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趙如煙站起身把他按在凳子上坐下:“放心,一定很好看。”


    宋朝並沒有對男子的發型做硬性規定,不過趙如煙在大街上,倒沒有見過哪個男子在腦後編辮子的。


    她樂滋滋地梳順楊勳的長發,決定為他換個新發型,小心翼翼地編了一個長辮子出來,辮尾用一條藍色絲帶綁上,與他今日穿的錦緞藍袍正好互相輝映。


    說真的,比起清朝那些剃了頭的辮子,楊勳這根辮子要好看得多,也許人長得帥怎麽打扮都有型,長長的辮子襯得他原本就頎長的身材更顯修長挺拔,利落又不失瀟灑。


    梳妝完畢之後,兩人來到甲板上透風。


    船駛的速度並不快,涼風尤帶著淡淡腥潮味,橫縱颯爽,撫亂了三千青絲飄遙。


    遠岸上,叢叢荻草融在鱗光瑩瑩的江波之中,點點如豆的青火,在叢籠間盈動,好似留戀凡間不去的赤之子魂。


    “楊勳,你要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趙如煙突然轉頭看著他,風吹的她的發絲飛揚。


    楊勳望著身邊這抹飄然若逝的纖色身影,心中亦是一動,上前將錦絲披風掩在細瘦的肩頭,張臂深深將她環進了懷裏。


    “煙兒,我愛你,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好!為了表明你的決心,你帶我飛船頭去,我要來個愛的飛翔。”趙如煙突然眼眸一亮,腦袋裏閃過一個主意道。


    “煙兒,什麽是愛的飛翔?”楊勳不明白的問。


    趙如煙直接巴他身上,催促道,“快啦快啦,帶我飛到那船頭上去。”


    《泰坦尼克號》上經典鑽石級的情節耶,她當然也要跟心愛的男人在船頭上演一次啦。


    楊勳暗歎一聲,抱起她,身子幾個跳躍,便來到船頭上。


    一落地,趙如煙的眸子足亮了三成。


    “哇嗚,好棒好棒!”


    她直接抱著船頭上,那做裝飾的鷹翅,笑得一臉流氣,看得楊勳很是詫異。


    “楊勳,快過來,快過來!”


    趙如煙將楊勳拉了過來,將他的手環在自己腰間,張長雙臂,迎風招展,樂不可支,大叫著飛啦飛啦!


    快樂無拘的笑聲,瞬間打開了楊勳心底的一道閘門,望著懷中張揚的小臉,激越的心鼓動如擂,從未有過的放肆愉悅,添滿了心胸。


    情不自禁的,趙如煙拉開嗓門唱起那首最經典的情歌。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tweenus


    youhaveetoshowyougoon


    near…far…


    whereveryouare


    ibelieve


    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thedoor


    andyoureher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lovecantouchusoime


    anstforalifetime


    andneverletgotillwereone


    lovewaswhenilovedyou


    oruetimeiholdto


    inmylifewelwaysgoon


    yourehere


    theresnothingifear


    andiknow


    thatmyheartwillgoon


    wellstayforeverthisway


    youaresaf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一聲比一聲嘹亮,一聲比一聲激越,歌聲如波,蕩漾徊勢,飄揚悠遠。


    胸中纏綿回繞的情絲,也在風浪之中獲得自由,翱翔招展,破浪而飛。


    歌聲甫落,甲板上驟然一靜後,突然從遠處爆起一個響亮的掌聲。


    啪――啪――啪――


    “唱得好,唱得好。”


    讚揚聲沉渾有力,似熟悉又陌生,仿佛來自地獄惡魔的召喚。


    表演經典劇幕的兩人,突然驚醒,驚聞一聲悠冷長號,直縱過耳眉間,熾亮的火光直刺眼鹿。


    四麵江上,無數的火把以他們的小船為中心,圍聚而來。火把聚焦的大船,每一艘都有他們船身的五倍大。


    船頭的蒼狼標誌,正是大遼國專有的族徽。


    遼國人?江上怎麽會有遼國的船隻,還這麽多艘?


    趙如煙望著平靜的江麵,一時間心裏驚起千層浪,驚訝在當場。


    楊勳第一個反應,就是將趙如煙護在懷裏,麵色沉定不亂,但那桃花眼中的驚愕仍泄露了一絲慌亂。


    遼國的船隻緩緩靠近,昂首當前的那艘大船前,霍然屹立著一銀甲騎士,飛敞的黑裘他身後織成一片撐天黑雲,高大的身軀在火光與天色交融中,霸氣卓絕。


    耶律烈的銀盔已經取下,高束的黑發隨風飛揚,當撫過那雙衾冷鷙般的幽眸,直逼出凜冽寒氣,森然噬人,直射過來的一刹那,恍若利箭穿身。


    “楊四郎,大遼跟大宋開戰在即,你父帥弟兄全都奔赴沙場,你卻私自攜帶大宋公主潛逃,此事若傳了出去,豈不是有損楊家軍威名?”


    冷厲的聲音,霎那間震顫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是耶律烈,遼國的北院大王耶律烈,沒錯,就是他!


    “耶律大王也說宋遼開戰在即,大王為何不在校場練兵,反而集齊遼國船隻來這江麵上,意欲何為?”楊勳冷靜的應對,緊緊的握住了趙如煙的手。


    “本王此番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幫大宋捉拿你們兩個私奔的叛徒,楊四郎,你休要囂張,等到在戰場上,看你如何跟你們大宋的皇帝和楊家軍交代?”耶律烈的潭眸殺氣逼人,陰冷的笑道。


    好一招借刀殺人,原來耶律烈是想抓住他們,要挾大宋,以打擊楊家軍的士氣!


    “耶律烈,你卑鄙!”楊勳氣的咬牙切齒:“有種你下來跟我單打獨鬥!”


    耶律烈冷冷的揚眉:“廢話少說,給本王將他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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