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就是太聰明,想得多了,反而聰明反被聰明誤,中了諾麗的詭計。(.好看的小說)


    他仍掉手中長鞭,親自將諾麗從刑架上放下來。


    諾麗雙腿一軟,順勢倒在耶律烈的中,嬌柔一聲:“大王……”


    耶律烈麵色有些不自然,“沒事吧?”


    諾麗搖搖頭,“隻是有些腿軟,怕是走不動了。”


    突然她的身體淩空橫起,隻見耶律烈已經將她抱在懷中。


    “本王送你回去,你受委屈了。”耶律烈沉聲道。


    諾麗嫣然一笑,道:“沒事,妾身謝大王還欠妾身一個清白。”


    耶律烈置若罔聞,麵無表情的將諾麗送回到侍妾府,命人伺候好她。


    他雖然厭惡諾麗,但是也不至於是非不分,若是乘機收拾了諾麗,報上次她要挾他之仇,實乃小人之舉。


    何況在這北院王府裏,誰能懷上他的孩子,還不是他耶律烈自己說了算?


    隻要他命人在諾麗的飯菜裏做點手腳,她就一定懷不上他的孩子。


    機會他已經給她了,至於她肚子自己不爭氣,可就怪不得他了。


    耶律烈回到書房,決定將此事告一段落,不再追究。


    給趙如煙下毒的凶手,他已經認定是蕭太後,隻是礙於他們以前的情分,跟現在各自在朝中的勢力,尚不能挑明。


    但他相信,這大遼始終是他耶律烈打下來的,絕無可能讓耶律隆緒跟蕭太後坐享獨食。


    他們如果再敢胡來,他耶律烈絕不會放過。


    微弱的燭火在耶律烈的俊顏上跳動,他一聲歎息,已經有幾日未去看趙如煙,不知她可還好?


    下人們說她每天宛若行屍走肉,吃飯,沐浴,一一照做,除了那次在蓮花園中見到她逗小雪狸的時候,還有幾分笑容,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趴在窗台上出神。


    她在想什麽?耶律隆緒,還是楊四郎?


    耶律烈隻覺得心煩意亂,跨步走出去,不由自主的走到趙如煙所在的如煙園麵前,望著裏麵的燭火微微怔忪,她,還未歇息麽?


    侍衛見他過來,忙出聲道:“大王……”


    耶律烈揮手打斷他,那人噤聲,他這才往院裏走去。


    院落裏,灑滿著銀色月光,屋簷泛著幽冷青光,滿地黃花堆積,淒淒慘慘戚戚。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似歎息,似無奈,悲涼的氛圍在院落裏渲染開來。


    這時,睡臥在床榻之上的趙如煙幽幽轉醒,睡夢中現代和古代的人物景象在不停地交錯著,思緒煩亂,額頭上滲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頓感口幹悶熱。


    她挑上了燭火,為自己斟上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坐在桌邊,睡意全無,透過紗窗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感歎自己穿越來大宋的這半生。


    披上了一件單衣,趙如煙推開了屋門,深呼一口氣,微昂起頭,一身輕紗的她沐浴在月華下,白淨清秀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清幽和魅幻,整個人仿若遺落在月色光圈下的女神一般。


    披散至腰間的發絲在午夜微風的拂動下飛舞而起,仿若環繞在她身邊的銀色絲線。


    剛剛推門步入院子裏的耶律烈佇立在遠處,將這唯美而又帶有迷幻色彩的一幕盡收眼底,幽深的瞳眸霎時收緊,驚豔的眼光投向了那沐浴在月光之中的女子。


    趙如煙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單衣,漫步著走向如煙園裏的蓮池,臥坐在池邊的一塊巨石之上,任發絲滑落如絲綢一般地鋪散在岩石之上。


    望著波光瀲灩,倒映著月影的一汪池水,勾起了她深藏在心底的回憶。


    她在想念著大宋的生活,想念著自己的母妃,父皇,還有楊勳,楊玉。


    提及至此,那雙溫柔的桃花眼立刻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忘不了那剛毅的臉龐,深邃的眼神,淡淡的溫柔。


    楊勳,他現在在哪裏?傷勢恢複了沒有?溪月公主將他照顧的好嗎?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她沒有見過他了。


    現在她被困在這遼國北院王府,麵對的是更為棘手與危險的問題,作為大宋公主,如何在這個王府中生存下去?


    趙如煙煩惱不已,但卻異常堅定,因為她想要重回大宋,想要找尋回家的路,想要再次見到自己所愛的人,即使她隻能遠遠地遙望,在那之前她要使自己全身而退。


    趙如煙伸出雙臂將蜷起的雙膝緊緊環繞,側著頭,倚著身旁的岩石,眸光柔然如那美好的月色,清朗圓潤的歌聲自口中溢出:“自從相思河畔見了你,就象那春風吹進心窩裏,我要輕輕地告訴你,不要把我忘記。自從相思河畔別了你,無限的痛苦埋在心窩裏,我要輕輕的告訴你,不要把我忘記……”


    耶律烈望著此情此景,被那份靜靜的美好迷醉了,他看得入神了,那宛如天籟一般的歌聲仿若一股凜冽的清泉流入了他的心底,輕柔的嗓音中帶著一分溫潤和悠揚,優美的詞句注滿了深情,如此動人的旋律幻化於靜美的月夜中。


    聽出了歌聲中流溢而出的思念與柔情,為何他的心會倏然地感到煩悶?一股難言的情緒襲上的心頭,讓他倍感不適。


    慢慢地走進了幾步,他漸漸看清了那個頭斜靠在岩石上,帶著一分嬌俏而又帶著一分優雅的趙如煙,她的側臉在月光的照映下是那樣的完美無瑕。


    趙如煙沉浸在自己濃濃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雙幽深的眼眸在緊緊地注視著自己。


    一曲終了,她遙望月色,嘴角微揚扯出了一抹淒美的笑意,在心底暗暗地問:楊勳,你過得還好嗎?你會想我嗎?


    原來一段情竟是如此地難以割舍,她彎下腰,掬起了一捧池水,將之放置到自己的臉側,任清涼的池水劃過她光潔的肌膚,冰涼的感覺沁入心底。


    耶律烈不敢置信地皺起雙眉,為何眼前的趙如煙會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悲戚,卻顯得如此純真,如此無暇,仿若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有著渾然天成的美,讓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嫵媚動人,機智果敢,哀愁憂傷,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她是第一個讓他感到迷惑的女子。


    趙如煙驀然抬首,一縷秀發在耳側散落開來,朦朧的月色中,楊勳的身影出現在蓮池的上空,依舊是那樣溫純優雅,俊逸如天神。


    趙如煙唇角自然地浮現了兩片笑靨,淡淡的淚水濡濕了那無暇清麗的麵龐,月華將那淚光襯托地更加晶瑩閃亮。


    耶律烈遠遠地望著她站起身,緩緩地挪動著腳步,驚訝瞬時劃過幽深的瞳眸,看著她一步步向蓮池邊緣走去,他英眉緊皺,她到底要幹什麽?


    趙如煙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而是帶著淒美的笑容,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探向空中楊勳的臉龐。


    隨著腳步的移動,倏然間,趙如煙感到腳下落空,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急速地向下墜落。


    這一幕讓一向冷靜的耶律烈呼吸緊蹙,她這樣的舉動無異於自殺!


    墜入冰涼的蓮池中,池水迅速將趙如煙包圍,不會遊泳的她,隻能在池中掙紮著,蓮葉和池中的雜草將她的腳和手臂纏繞。


    隨著身體的不斷下沉,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中隻餘綠色的池水,她的意識漸漸消失,窒息之感讓她馬上陷入了昏厥。


    耶律烈心底一顫,眼中瞬間彌漫起一股怒火。投湖自盡,這樣的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女人就這麽想死嗎?


    池麵上的碧波漸漸沉寂下來,而趙如煙陷入昏厥之後,身體急速地下沉,異樣的壓抑感讓她體會到了死亡來臨前的滋味。


    耶律烈邁著急促的步伐,傾聽著池麵上的動靜,他的心隨著腳步的前移而愈發沉重了起來。


    漸漸感到周邊死寂的氛圍,他施展輕功,飛奔至蓮池邊,看著平靜如波的池水,他的心慌了,未經思考,他縱身躍入了池中。


    急切地搜尋著趙如煙的身影,終於在池中央看到了她漸漸下墜的身軀,一把將她攬到自己懷中,奮力地向池岸遊去。


    抱著她冰冷的身體,耶律烈俯身靠近趙如煙的胸前,想要探聽她的心跳。


    那微弱的躍動讓他驚心,而她那蒼白得毫無血色可言的臉龐,泛著青紫的嘴唇,更讓他感到了恐懼。


    將趙如煙放置在池邊,耶律烈一邊雙手用力地按壓她的胸腔,一邊大聲吼道:“醒來啊!你給本王醒來!”幽暗的眼眸深處湧動著急切和慌張。


    看著如此脆弱的趙如煙,耶律烈劍眉緊皺,俊美的五官透著心底的焦躁和擔憂,他俯身親吻她冰冷的唇瓣,讓渡自己的氣息,不停地為她輸送著空氣。


    這樣重複多次,昏厥的趙如煙終於咳嗽了一聲,“咳”一口水從唇邊溢出。


    耶律烈黑曜石般的眸子霎時點染了一抹亮色,他高興不已,這種失而複得地喜悅讓他冰冷的臉龐浮現了一抹笑波。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情緒的波動,下一刻,他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冷冷地低語,“你想死,不怕本王要楊四郎給你陪葬嗎?”


    趙如煙虛弱地睜開雙眸,入目便是耶律烈那張近在咫尺的冷酷俊顏,意識漸漸清晰,她吃力地恢複著自己的呼吸,“是你救了我?”


    耶律烈沒有作答,隻是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幽深的瞳眸中流溢著複雜的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謝……咳咳謝你。”趙如煙掙紮著就要起身,耶律烈卻搶先一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地向房內走去。


    趙如煙虛弱地窩在他寬闊的懷中,雖然他們均是全身濕透,但耶律烈的胸膛不斷傳遞出的熱度讓她感到了溫暖。


    耶律烈推開了房門,一股腐舊的味道襲來,讓他頓感不適。


    如此簡陋和破敗的景象讓他驚訝不已,豈有此理,他才幾日沒有來如煙園,他王府裏的下人居然敢這樣刻薄她。


    抱著趙如煙,耶律烈環顧四周,隻見破舊的家具,單薄的床褥,床邊的幾個盆栽吸引了他的視線,清雅淡然,散發出清幽的氣息,漸漸地遮蓋了這破舊的殘敗之氣,定睛細看,才發現整個屋子彌散著一股寧靜的氣氛。


    這樣的氛圍難道是因為自己懷中之人?因為她的清新淡雅,所以讓他感覺這破敗之處也流溢著一股悠然?


    趙如煙驀然抬首,望見了他那猶如深潭一般的幽色瞳眸,看到耶律烈正在俯首打量著自己,她輕柔地說:“將我放下吧。”抬起素手,指向屋內的大床。


    耶律烈會意,緩緩地走過去,將趙如煙放到了床上,忽而目光聚焦於她那柔美的身段,薄薄的輕紗經過池水的浸染,緊緊地貼合在她的嬌軀上,勾勒出了那美好的身形。


    他火熱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臉龐,肩膀,前胸和纖細的腰肢上。


    他的心跳不已,渾身開始發燙。


    趙如煙望著他的側臉,察覺到了耶律烈眸光中的異樣情愫,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輕薄的單衣緊貼在上,她趕忙捉住了床內側的薄被,將自己蓋住,阻擋那充滿侵犯意味的注視。


    她這一動作換回了耶律烈遊離的神誌,他眸底醞釀著團團怒意。


    該死的,她剛剛居然又想投池自盡?


    耶律烈性感的嘴角微微揚起,扯出了一抹冷笑,寒意驟然襲上了那俊美無雙的臉龐,“唰”的一聲,一個用力,他扯開了被趙如煙死死攥在手中的薄被。


    “你竟然又想自殺?本王的北院王府就這麽留不住你嗎?”耶律烈氣憤的說。


    “你說什麽!”趙如煙疑惑的皺眉,坐起身,美目瞪大與眼前之人對視:“我沒有自殺!”


    “還敢狡辯?”耶律烈不怒反笑,那笑聲透著陰沉和威勢,霎時間,他抬起頭,伸出手掌緊緊地捏住了趙如煙的下顎,一個用力迫使她昂起頭仰視著他的眼眸。


    “如煙公主,你每一次總能讓本王大開眼界!”耶律烈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龐上,他緩緩地靠近,性感的雙唇若有似無地觸碰著她的鼻尖,嘴角,脖頸。


    顧不得他的挾製,趙如煙拚命地搖著頭,想要擺脫他的觸碰,遠離他的氣息。


    這樣的情勢,讓她感到恐懼,更讓她感到莫名地驚慌,“放開我!”她焦急地低呼。


    耶律烈另一隻手握緊了她瘦弱的肩膀將她推至床頭,溫熱的雙唇繼續在她的鎖骨上探索著,描摹著,此刻的他仿若失去了理智一般,隻想體會這美好的觸感,嗅著這思念了這麽多天的香氣。


    殘存的理智讓趙如煙奮起反抗,她低下頭,在耶律烈的臂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瞬時間,她的齒間留滿了鮮紅的血液。


    疼痛的感覺傳來,耶律烈下意識地放開了趙如煙,側頭斜睨了一眼手臂上的傷痕。


    他冷厲的眸光在向她傳遞著警告的信號:“既然有膽子敢尋死,還怕本王的懲罰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從來沒有輕生過。”雖然趙如煙不懂耶律烈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她已經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再次穿越來大宋,她怎麽可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趙如煙毫無懼意地直視著他那幽深的眼眸,“請你離開!”


    耶律烈不但沒有離開,反而伸出手臂不費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個使力便將她從床上扯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嘶!”趙如煙蜷縮著身體,眉心緊蹙,疼痛之感霎時襲遍全身。


    耶律烈倨傲地看著伏在地上的趙如煙,幽深的眸子中輕蔑之色盡顯,“急於尋死,若是未死成,本王隻會讓你生不如死。”


    趙如煙不解,抬起高昂的頭,毫不客氣地反駁:“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她從來不是遇到困難就尋死膩活的人,可見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耶律烈居高地俯視著她,王者姿態盡顯,“好,本王就等著看你在王府中如何堅強的活下去!”語畢,他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高大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如煙臥伏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底的那份恐懼來的強烈,她瑟縮著身子,緩慢地支撐起身體,挪步到不遠處的木桌旁坐下。


    剛剛的一幕讓她驚魂不已,如此冷厲凶狠的耶律烈,讓她在麵對的時候不知所措。


    平複著自己混亂的心緒,趙如煙將自己已然濕透的衣服脫下,赫然在手臂上內側看到了幾處清淤,天,剛剛那耶律烈是使了多大的力氣。


    換上了其他幹淨的衣物,趙如煙挑燈倚靠在床邊,漸漸冷靜下來,頭腦中忽然出現一個疑問:耶律烈今晚為何會來到如煙園?又為何會恰好救了自己?


    回憶著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好像又以為剛剛她誤落蓮池,是一心求死。


    真是可笑,別說她根本就不打算要死,就算真的想死,也不會每一次都用投池自盡這種愚蠢的辦法。


    現在她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逃離遼國,想到這裏,趙如煙那嫵媚嫣然的眼眸中閃動著堅定和決然。


    耶律烈全身濕透地走回了麟乾閣,管家柴冒佇立在大門之外等待著他的歸來,看到他衣冠不整,驚慌地低呼:“大王為何這般……”他眼底是不解與擔憂。


    耶律烈傲然地望著前方,低笑一聲,“本王要去溫泉沐浴。”然後大步踏進屋內。


    “是,奴才去準備。”柴冒不敢繼續追問,立即吩咐下人去準備了。


    氤氳的水汽在溫泉彌漫著,耶律烈雙臂隨意地搭在白色的大理石池壁上,回想著今晚經曆的一切,性感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優美的弧度。


    “趙如煙”默念著她的名字,眼底呈現的竟然全是她的倩影,她清麗淡雅又不失魅惑的嬌顏。


    他不得不承認,美麗的月色,夢幻一般的她,一如既往的蠱惑了他的心神。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如此擾亂他冷寂的心。


    可是每次遇到趙如煙,他就是不受控製一般地想要親吻她,觸碰她,急切地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他對她的這種超乎尋常的占有欲,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在溫泉中浸泡之後,耶律烈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袍,負手站立在書房院裏。


    頎長高大的背影寫滿著孤寂和無奈,他如挺拔的鬆樹一動也不動的站著,袍角翻飛,心生悲涼。


    管家柴冒提著燈籠靠近,小聲的問道:“大王,今夜可要招侍妾侍寢?”


    耶律烈沉默不語,半響,揮揮手,道:“免了。”


    “是。”管家恭敬的退下,望著大王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酸,無奈的搖了搖頭,大王情路坎柯啊。他看著,也跟著心疼。


    正當他要走出麟乾閣的時候,耶律烈的吩咐聲傳來:“明日派兩個人去如煙園那邊打掃,再找個大夫給她瞧瞧。”


    雖說現在正值夏季,可趙如煙懷有身孕,掉進那麽冰冷的池子裏,身子不知道會不會有恙,他還是派個人過去瞧瞧放心些。


    “是!”


    翌日,柴冒管家帶了幾個人來打掃如煙園,並添置了些席子,冰塊,祛暑消熱。


    趙如煙隻靜靜坐在床上,目不斜視的望著窗外。


    柴冒管家見下人們都在打掃,便得了個空,來到趙如煙的身邊:“如煙公主!”


    趙如煙嘴角微動:“柴管家有何指教?”她的聲音不冷不熱的,極其冷淡。


    柴冒徑自在凳上坐下,眸色複雜:“公主,你就不能給我們大王一個機會嗎?”


    “是耶律烈不肯放過我!”趙如煙麵色清冷。


    “哎,如煙公主,我在這王府裏可是老人了,我看得出來,大王對你……”柴冒悉心規勸。


    趙如煙忍不住打斷他:“柴管家,如煙無意知道這些。”


    柴冒苦口婆心道:“公主,大王對我有恩,今天你就是聽老身要講,你不聽老身也要講。”


    趙如煙無奈,隻能皺著眉聽著。


    “公主,你知不知道,其實那一夜你中毒,大王是為了救你才……唔……”柴管家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老目一瞠,頓時跌倒在地上。


    趙如煙秀眉一蹙,轉首望去,隻見管家柴冒已經魂斷氣絕,死不瞑目。


    “啊!”趙如煙一聲尖叫,慌亂跳下床,跑向柴冒管家:“管家,你怎麽了?怎麽了?管家!管家?”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剛才她什麽也沒做,是誰,竟殺人於無形?她方才可是沒有聽到半分動靜啊。


    “來人啊,救命啊!”趙如煙尖聲叫道,不一會兒侍衛已經闖進來,其中一個忙道:“快去稟告大王,柴管家突然暴斃於如煙園裏。”


    侍衛這麽說,明顯是對趙如煙起了疑心。


    趙如煙立即搖頭,口中念著:“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不是我,不是……”


    她雙手抱頭,有些驚慌,管家柴冒死不瞑目的樣子曆曆在目。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慘死在自己麵前。


    趙如煙嚇得肝膽懼裂,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短短時間,親眼看著一條鮮活的人命逝去,柴冒管家慘死在她房中,她難辭其咎。


    耶律烈氣勢洶洶而來,當他看到柴冒管家的屍體時,眼眸一黯,痛苦滋生。


    柴冒管家一生為他北院王府鞠躬盡瘁,沒想到卻不得善終,他怒瞪向趙如煙,“趙如煙!你……給本王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如煙一直搖頭,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耶律烈胸口怒火蜿蜒燃燒:“這房中明明隻有你和柴管家,不是你,難道還是柴管家自盡的不成?”


    趙如煙冷笑著看著耶律烈:“大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請問你的王府裏有誰親眼看見我加害柴管家了?我跟柴管家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他?”


    耶律烈眯起眼眸,他指著她,氣憤道:“本王殺了楊家將,強行將你留在府裏,你忌恨在心,柴管家好心帶人來給你打掃屋子,卻慘遭你的毒手,沒想到如煙公主,是如此的蛇蠍心腸!你要報複本王,大可衝著本王而來,何故要濫殺無辜?”


    趙如煙眼裏浮現一抹厲芒,耶律烈,他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


    “好啊,既然你非要誣陷我,那就當是我殺的好了。”如果能讓耶律烈一氣之下殺了她,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你果然承認了!”耶律烈雙手撐在木桌上,指節捏得泛白,心,不可抑製的抽搐著。


    他穩了穩心神,無情道:“來人,將趙如煙打入地牢,聽候發落。”


    趙如煙隻覺得下腹絞痛,一陣頭暈目眩,旋即暈厥了過去。


    據王府裏的侍衛調查,柴管家是被利器割破喉嚨,斷氣而死,可是他們在房中卻找不到殺人凶器。


    耶律烈斂著眸光,下令道:“去庭院找找。”


    果然,他們在庭院中找到一把帶血的短刃,耶律烈眸光一沉:“帶回去!”


    他一一盤問當時守門的侍衛,據他們所說,隨著柴管家進如煙園的兩個下人,隻在院子裏打掃,隻有管家一人進去看了趙如煙,裏麵沒有打鬥也沒有爭吵,隻聽到趙如煙喊救命,他們衝進去之時,柴管家已經氣絕身亡。


    而房間內除了柴管家和趙如煙再別無他人,證掘確鑿,殺人必須償命。


    耶律烈來到王府地牢,隻見趙如煙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他心中疼痛難忍,盯著她說道:“本王待你不薄,你何以恩將仇報?”


    趙如煙笑得諷刺:“既然你已經認定柴管家是我殺的,那我也無話可說,如煙本就是你們契丹人的俘虜,賤命一條,大王可以隨時拿去,隻希望大王不要把奴婢的過錯遷怒到楊四郎的身上。”


    “你!”耶律烈瞳眸一縮:“你殺了人,竟還泰然自若,無半點悔過之心?”


    趙如煙憤恨的看著他,麵色坦然:“如煙無錯,何來悔過?”


    耶律烈啞口無言,隻緊緊咬著鋼牙,“好,那本王問你,你和皇上究竟是何關係?”


    趙如煙挑釁的看著他,冷笑:“大王既已認定奴婢水性楊花,何苦來問奴婢,就當是事實吧。”


    “你和他的交情並不深,怎會發展到同床共枕的地步?”耶律烈嫉恨的問。


    趙如煙算是看明白了,原來他是介意她跟耶律隆緒的關係,所以明知道今天的事是有人栽贓嫁禍她,卻故意把她打入大牢。


    他的目的無非是要懲治她,給她一點教訓。


    “大王以為,怎樣的交情算深呢?接吻、擁抱、上床?這樣我跟隆緒都幹過!”趙如煙故意叫的親密,有意氣耶律烈。


    “趙,如,煙!”耶律烈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整個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趙如煙不但不怕,反而冷睨著他:“怎麽,就隻許大王你三妻四妾,不許我紅杏出牆麽?大王,這樣不是很不公平?”


    耶律烈幾乎氣得吐血:“你,沒想到你果真是勾三搭四,先是跟楊四郎藕斷絲連,現在還勾引皇上,趙如煙,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這些日子他一直耿耿於懷的,無非是趙如煙這般不自愛,明明懷著他的孩子,卻跟耶律隆緒上床。


    該死的他們,虧他還一直以為是耶律隆緒強迫她的。


    現在他終於問出她的心聲了,原來她勾引耶律隆緒,不過是為了報複他,報複他當晚要了諾麗。


    這個可惡的女人,沒想到她的報複心這麽強。


    趙如煙笑得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了,不過她拚命忍住了:“謝、王爺、抬愛,如煙愧不敢當。承蒙皇上錯愛,如煙才有幸蒙受聖恩……”


    啪!


    趙如煙隻覺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緊接著整個人就已經倒在地上,嘴角血跡漫漫。


    他打了她?他竟然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


    該死的男人!趙如煙心中浮現起仇恨的火焰。


    “咳咳,咳咳,耶律烈,你有本事的就、就打死我!”她朝他怒斥。


    “不要以為本王不敢。”耶律烈臉色陰沉,眉宇間縈繞著陰霾之氣。


    趙如煙苦澀笑道:“天下沒有什麽事是你不敢的。”


    耶律烈臉部肌肉抽搐著,冷聲警告:“趙如煙,你給本王記住!本王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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