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別這麽生氣嘛。不就是一套衣裙而已,孤待會兒命人給你送一套來不就是了。如果一套不夠,送十套一百套都可以,隻要煙兒不嫌多。”


    李元昊發現自己逗趙如煙生氣的時候,他的心情就不是一般的好,即使是看到她張牙舞爪怒不可遏的模樣,他也覺得開心幸福,甜蜜滿足。


    他越來越覺得他的煙兒可愛和美好了,隻要她不背叛自己,他真的願意疼她愛她一輩子,即使不要後宮那些女人也沒有關係,他隻要趙如煙一個就夠了。


    “那些衣服,你還是賞給你的三宮六院吧!我才不稀罕!”趙如煙惡聲惡氣的說著,隨手扯了一塊紗幔下來裹在自己身上。


    剛想起身穿上繡鞋,卻隻覺得雙腿一陣虛軟,根本站不起來,搖搖晃晃了兩下,直直往地上栽去。


    李元昊好笑的搖了搖頭,大手迅速伸出,瞬間便又將趙如煙撈到了懷中。


    “嗬嗬,煙兒下不了床才是正常。若被孤疼愛了一整夜,煙兒還能行動自如,那豈不是說明孤很無能?”


    李元昊食指輕挑起趙如煙的下顎,麵上的笑容邪惡而曖昧,不過眉宇間卻溢著滿滿的柔情和寵溺,渾身上下也少了平日裏的那股邪氣和陰寒,反而透著絲絲陽光般的溫暖。


    “你……你沒事吧?”趙如煙皺著眉頭,滿臉的疑惑。


    她總覺得這個獸性暴君自從要了自己後,有些不對勁,脾氣似乎特別的好,臉上的笑容也似乎特別的多。


    “煙兒,你現在已經是孤的女人了,馬上就是孤的皇後,孤會好好的疼愛你,相信孤。”李元昊看著她那一副戒備的模樣,立馬表明心智。


    可是趙如煙還是不怎麽相信,就算他會好好疼愛她,又怎麽樣呢?他三宮六院那麽多女人,他身為皇帝,對哪個女人不是說同樣的一番話?


    “煙兒,別用這種質疑的眼光看著我。”我會心痛的,李元昊在心底又補了一句。“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今天說過的話的!”隻要你不背叛我,隻要你也會愛上我,那麽,就算傾盡一切,我也會好好的愛你,直到我死,方休!


    趙如煙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李元昊,心底暗自冷笑,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永遠都不要相信。如果老虎和獅子突然對你說,它不吃肉,以後改為吃草,你會相信麽?隻怕傻子都不會相信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她父皇趙光義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麽?


    當初她母妃寵冠六宮的時候,何嚐不是宋朝皇宮裏最得寵的女人呢?可是一夜之間,趙光以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又是怎麽對她母妃的?


    一杯毒酒,結束了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纏。


    她才不要相信李元昊,更不會相信帝王會有愛。


    這個獸性暴君今日說不定是腦子發熱,不然不會對她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


    “來人!”李元昊在趙如煙的粉唇上輕啄了一下,轉頭大喊道。


    沒一會兒,二十來個宮女太監便井然有序的魚貫而入。


    “皇上,盥洗用具和衣物奴才們早已備好,這就伺候皇上和公主起身。”李元昊的貼身太監小德子走到龍榻前,隔著簾幔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用了,把東西放下,你們都退下吧。”


    宮外,天高雲淡,秋風送爽,金燦燦的陽光似金子般灑遍大地,暖融融的照耀著世間萬物,沁人思緒,怡人心神。


    而九龍塔的寢宮內,宮燈迷蒙,紗幔飄曳,曖昧旖旎的氣氛持續上升,經久不下。


    李元昊和趙如煙二人因為穿衣的事而僵持著,兩人大眼瞪小眼,水眸對獸眸,一個杏眼圓睜氣呼呼,一個嘴角微勾滿臉邪肆曖昧的壞笑。


    “把衣服給我!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你好心!”趙如煙咬牙瞪著眼前的獸性暴君,一雙黛眉蹙得死緊,又羞又惱,雙頰早已氣得通紅。


    “孤再說一遍,要麽乖乖的讓孤替你穿,要麽不穿。”李元昊無視趙如煙的憤怒,眼角眉梢盈著滿滿的壞笑,手中那件繡有牡丹花的粉紅色肚兜被他拿著晃來晃去,一臉你能奈我何的邪痞模樣。


    “煙兒,其實你不穿衣服更美更誘人,也更和孤的意,反正穿了也是要脫的嘛,幹脆不穿算了。孤的皇後,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大頭鬼!”趙如煙雙眼冒火,怒不可遏,差點沒一拳揮過去。


    嘴角狠狠抽搐了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她壓抑了下滿肚子的憤怒,又火大的反駁道,“既然穿了還是要脫,那你還穿衣服幹嘛?你怎麽不光著身子去早朝?”


    聞言,李元昊“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煙兒,你這話也說得太搞笑了,你有見過光著身子上早朝的皇帝麽?”李元昊眨了眨鳳眸,好笑的搖了搖頭。半晌,才收起一臉嬉笑的神色,正經道,“好了,孤不跟你鬧了。聽話,來,快將衣服穿上。”


    說著,將肚兜遞到趙如煙的麵前,斜挑了下眉,示意她配合一點。


    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可不能一直在床上跟這個可愛的小女人大眼瞪小眼下去了。


    趙如煙見他是鐵了心的要為自己穿衣,不由撇了撇嘴,也不再扭捏,老老實實的伸開雙臂任他替自己穿上肚兜。


    心道:這個獸性暴君願意伺候自己,難道自己還怕被他伺候了不成?瞧他那副生澀別扭的樣子,想也知道定是從沒替哪個女人穿過衣服,看來自己還特殊了一回,被這個狂肆霸道的獸王親自伺候。


    心底雖這麽想著,但趙如煙還是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集體問候了個遍,而且也更加確定了這個獸王是燒壞了腦子,神智有些不正常。不然,是不會親自給她穿衣服的。


    不就是跟她大戰了一夜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她都不介意了,他還有什麽好覺得歉疚跟不好意思的。


    “煙兒,你身子乏,還是在床上多躺會兒,等孤處理完公務,再回來陪你一起用晚膳。”李元昊扶趙如煙躺下,又在她唇上吻了吻,這才下床穿起自己的衣服來。


    趙如煙也不再跟他多做爭執,而是聽李元昊的話,乖乖的在龍床上躺著休息。


    反正她反抗也無效,還不如省點力氣。再說了,她渾身上下酸軟得厲害,疲憊無力,根本不想動,也沒力氣動。


    “小德子,高太醫到了沒?”穿戴整齊後,李元昊將自己的貼身太監叫了進來。


    “回皇上,高太醫早就到了,正在外間候著呢。”小德子低眉順目,恭恭敬敬的回道。“宣!”“奴才遵旨。”小德子應了一聲,趕緊退下。沒一會兒,太醫苑的首席院士高常邦便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常邦放下手中的醫藥箱,優雅無比的俯身行禮,不卑不亢,進退合宜。


    隻見他年紀輕輕,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身著一件墨色的綢緞儒衫,身材修長而挺拔,五官俊美如斯,尤其是皮膚很白很細膩,透著微微的光亮,仔細一看,他的神情倒跟李元昊有幾分的相像。


    “行了,常邦,你我是表兄弟,孤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非正規場合無須多禮。”李元昊起身下座,伸手將俯身行禮的高常邦給扶了起來。


    “皇上,你我雖是表兄,但這君臣之禮不可廢,微臣可不敢逾矩。”高常邦微微皺了下眉,似是不太認同李元昊的話。不過,他嘴上雖這麽說,但眼底卻閃過絲絲戲虐之色。


    “得了吧你,孤今日宣你前來是有正經事,你就甭在孤麵前裝模作樣了!”李元昊好笑的搖了搖頭,一臉看穿他的模樣。


    高常邦是他所有的皇室兄弟中,跟他關係最好的一個。當年他在皇宮裏,多虧了有常邦勢力的支持,才能順利的出宮,後來登上皇位,兩人交情自然匪淺。


    “正事?什麽正事?”高常邦抬起頭來,雙手環胸,氣定神閑的看向李元昊。


    他可是在自己府中閉門鑽研醫藥典籍了一個多月,兩耳不聞窗外事,正研讀在興頭上呢。誰知,今天一大早就被自己的這個獸王表哥給急急召到他的九龍塔偏殿待見,也不知到底是何事。


    李元昊隨即斂起了滿臉的玩笑之色,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常邦,你趕緊幫我看看煙兒的身子有什麽不妥之處吧,檢查仔細一點,不許應付敷衍。”


    “煙兒?”喃喃重複了一遍,高常邦有些疑惑,誰啊這是?能被他獸王表哥叫得如此親熱,還是個女人?難道是今日他一早進宮,聽到傳言最多的那個大宋公主?


    “表哥,這個煙兒跟你是什麽關係?不會就是你近日宣布要冊封的那位皇後吧?看你這副樣子,似乎很緊張她呢!這世上,能讓你緊張的女子能找出一個就已經十分難得了。這個女子看來不簡單,她到底是誰啊?”


    “問那麽多幹嘛?”李元昊哼了哼,沒好氣的瞪了高常邦一眼,不過還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句,“煙兒進宮時日短,才不過一個月而已,你都有一個多月沒有進宮了,自然不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她的確是孤的皇後,不過從今以後就不再是大宋的公主了。”


    語罷,李元昊徑自將高常邦拉到龍榻前,並將他按坐在床前的軟凳上。


    “表哥,我說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副粗魯蠻橫的本性啊。”高常邦撇了撇嘴,不滿的抱怨著:“我又不是不會走、不會坐,用的著你這樣拉拉扯扯的麽,真是的。”


    “行了,你聲音輕點兒,別吵著煙兒休息。”李元昊說著輕捶了他一拳,隨即伸手動作輕柔的將簾帳拉開了一點,探頭往裏看去,果然見到趙如煙早已經因疲累而熟睡過去。(.無彈窗廣告)


    看著她的甜美睡顏,李元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溫柔寵溺的笑容來,眸底柔情畢現。


    “表哥,你今天沒生病吧?”高常邦說著,職業性的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啊。


    其實高常邦真正想問的是,你腦子沒燒壞吧?天啊,表哥什麽時候也有這麽溫柔體貼的一麵了?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啊?看來,他那個獸王表哥的春天即將來臨了,春情就要萌生了呢。


    隻是不知道,這個帳內躺著的名為煙兒的女子究竟有何特別之處,竟能讓他的獸王表哥如此在乎她。嗬嗬,他此刻還真是對她有些好奇了,好想看一看她的廬山真麵目呢。


    心隨意動,高常邦這麽想著,當下往前傾了傾身子,欲探頭伸入帳內一窺佳人嬌顏。


    “你幹嘛?”李元昊下意識的伸手拉住高常邦的身子,臭著臉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趕緊將簾帳放下:“我的女人你也敢看?”


    “切!你的女人我看的還少了?你後宮中的那些嬪妃我哪一個沒見過?”高常邦嘴角抽搐了下,無趣的聳了聳肩。心底卻是暗忖道:看來,這個女子對表哥來說,真的是個特殊的存在。不然,他不會那麽緊張,就連自己看一眼他都不願意,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嗬嗬,他閉關研究醫典這一個多月來,似乎錯過了很多事呢!


    “煙兒可不同於其他那些喜歡爭風吃醋又愛慕虛榮的女人。”李元昊挑眉瞪了高常邦一眼,不過也隱隱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的確有些神經過敏。幹咳兩聲,掩去尷尬,隨即將趙如煙的一隻手拿出來,擱在床沿上,悶聲道,“發什麽愣啊你,趕緊給我把脈,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麽催。”高常邦略帶不滿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準備給趙如煙把脈。隨意瞟了一眼床沿上擱著的那隻小手,眸光不禁閃了一下。


    好漂亮的素手,白皙剔透,膚色瑩潤,纖纖妙指如青蔥,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柔荑了。


    高常邦心底暗暗讚歎著,忍不住就想撫摸上去。


    “等一下!”李元昊沉悶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嚇了高常邦一跳。


    “幹嘛?”高常邦轉頭看向李元昊,臉上帶著疑惑和不滿。


    “咳咳,沒什麽。”李元昊幹咳一聲,墊了塊絲帕在趙如煙的手腕上,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好了,你可以開始把脈了。”


    高常邦兩眼盯著那塊絲帕,俊臉黑了黑,直接無語。


    他這個獸王表哥,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以前就是給他最寵愛的溫妃娘娘把脈,也沒見他這樣過。還用絲帕隔著,什麽意思啊?怎麽,怕他占了他的女人的便宜麽?切!鬱悶死他了!


    心底雖有滿肚子的悶氣,但高常邦也沒有絲毫含糊,伸出四指搭上趙如煙的手腕,認真謹慎的把起脈來。


    仔細的把了一會兒,忽然臉色就變了,那副凝重嚴肅的表情,看得李元昊一臉緊張,但也沒有立刻發問,似怕打擾到他診視。


    好半晌,高常邦才放開趙如煙的手,隻是緊鎖的眉頭一直都沒有鬆開。


    李元昊看了看高常邦,隨即將趙如煙的手放入帳內,又替她掖好被角,這才將一臉凝重的高常邦拉離龍榻,拖著往外走。


    待兩人進入偏殿的暖閣後,李元昊才放開他,慌忙開口問道:“常邦,煙兒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你都檢查出了些什麽,快點告訴我!”


    “表哥,這位姑娘……”高常邦剛剛開口,就被李元昊亂沒好氣的出聲打斷了。


    “什麽姑娘不姑娘的,你該稱呼煙兒為表嫂。”


    聞言,高常邦再次驚愣住。他敢發誓,他有生以來所有吃驚的次數加起來,也絕對沒有今日一天的多。這個叫煙兒的女子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得到了他那個獸王表哥的承認呢!


    能讓表哥命令自己稱呼表嫂的女子,她還是第一個。就連他以前最寵愛的溫妃,表哥都不曾讓自己稱她為表嫂呢!難怪表哥會立她為後了。


    此刻,高常邦可是一肚子的疑惑和不解。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他好奇的時候,以後有的是時間細問。


    “表哥,表嫂中了媚毒。”高常邦收起心中的疑惑,遲疑了一會兒,方開口說道。


    “這個我早就知道。”李元昊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昨晚煙兒那副嬌媚誘惑、又熱情無比的模樣,而且還一晚上纏著他需索無度,傻子都知道她是中了媚藥。


    “應該是那杯葡萄酒的問題,隻是為何我也喝了,但卻沒事?”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剛才給表嫂把脈,發現她體質特殊,這媚毒在她體內潛伏很久了,都沒有發作,隻是葡萄酒是個藥引,有了這個藥引,那媚毒的毒性才複發出來。”高常邦皺著眉分析。


    李元昊聽完後不免吃驚:“你是說,她早就中了媚毒,卻因為體質的原因,媚毒在體內一直沒有發作,是那杯葡萄酒引發了媚毒的毒性?”


    “是的,可以這麽說。”高常邦點點頭,眉頭仍舊沒有鬆開。


    他剛剛給趙如煙搭脈的時候,發現她的體質真的很奇怪,好像體內有好幾道真氣,在不停的竄動,究竟為何會這樣,他也沒搞明白。


    “那現在怎麽辦?她中的媚毒究竟能不能解?”李元昊一臉緊張,心內擔心不已。果然如他所想,煙兒所中的媚藥不是那麽簡單。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煙兒居然早就中了媚毒,而且還是能潛伏這麽久。


    “表哥,你不用如此緊張,這種媚毒對身體並無害處,隻是……”高常邦擰眉看了李元昊一眼,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說。“隻是什麽?”李元昊臉色沉了沉,一雙劍眉蹙得愈發緊了。心下暗忖:這媚毒不會危及到煙兒的生命吧?


    想到此,李元昊周身瞬間聚集起一股冷氣和煞氣來,空中氣溫頓時似下降了不少。不,他不許,沒有他的首肯,即使閻王來了,也休想將他的煙兒搶走。誰敢奪走趙如煙的命,他定會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隻是表嫂中的這種媚毒,我聞所未聞,而且毒素在她體內潛伏了這麽久,想要完全清除很難……”高常邦說到這,謹慎的看了李元昊一眼。


    李元昊表情一黑:“也就是說不能根治,她下次什麽時候還會發作?”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有下此種媚毒的人才知道,什麽東西會觸發她體內媚毒的毒性。不過一旦媚毒發作的時候,毒性相當強,如果不與異性結合的話,表嫂會因欲火焚身得不到紓解而丟掉小命的。”


    高常邦邊說,邊看著李元昊麵上的神情變化。見他臉色越變越黑,眉頭死死的糾結在一起,不覺有些好笑。這個獸王表哥,天塌下來,他也不見得會有這副表情呢。


    “行了,表哥,你就別再臭著一張臉了。有你在呢,表嫂哪還會有性命之憂啊。”高常邦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覺得他這表哥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不過她肚子裏的孩子,就……”他一本正經的開口,忽然見李元昊俊臉烏雲密布,雙眸凶狠的瞪向他。


    “你說什麽?她懷了孩子了?”李元昊雙眼睜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高常邦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表哥這麽大的反應,奇怪道:“是啊,表嫂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難道表哥你不知道嗎?”


    “三個月?已經三個月了?”李元昊臉色瞬間一寒,聲音更是帶著顫音的。


    他昨晚才跟趙如煙第一次那樣,她肚子裏的孩子必定不可能是他的,按照時間推算,孩子的父親極有可能是耶律烈。


    可是她不是一直很恨耶律烈嗎?為何還會為他保住這個孩子?


    李元昊的眼神忽然變得高深莫測,女人的感情有時候很複雜,恨一個人的同時,也有可能是愛著那個人。


    難道說趙如煙不僅是恨耶律烈,更深一層其實是愛他?


    “表哥,你怎麽了?”高常邦再次疑惑的問,剛剛表嫂的氣息十分紊亂,他好不容易才診出喜脈,而且經過了再三確認,應該不會錯的,可是看表哥這樣的表情,似乎不太高興?


    “哦,沒什麽。你剛剛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了?”李元昊恢複了一臉的淡然無波,他的憂鬱和心痛已被他埋在了心底最深處,無人窺視得了一分一毫。


    “表嫂中的媚毒已深,再加上她氣血體虛,在房事方麵沒有節製,對腹中的胎兒可能會有影響。”高常邦眸色含憂道。


    “什麽意思?說清楚點!”李元昊麵部肌肉抽了抽,追問道。


    高常邦答:“也就是說,她肚子裏的胎兒很有可能保不住,表哥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胎兒好不容易保住了,因為在娘胎裏就帶著媚毒,將來孩子出生,這種毒會伴隨孩子終身,痛不欲生。”


    “當真?”李元昊拉著高常邦的胳膊,獸眸晶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高常邦麵帶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元昊,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間就好像鬆了口氣似的,不由的八卦打聽道:“表哥,你怎麽了?怎麽聽到我一說表嫂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你好像很高興似的,難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胡說什麽你?!”李元昊黑著臉,凶狠的喝斥,他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趙如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隨即推了推高常邦,撇嘴道,“好了,我宮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可以回你府中繼續鑽研你的醫藥典籍了。”


    “喂!你過河拆橋了啊你!利用完了就將我往外趕?”高常邦擰著眉頭,一臉不滿的嚷嚷著。


    “表哥,我以前就知道你人品惡劣,可現在才發現,你的惡劣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我不管,我今天就不走了,幫了你這麽大忙,至少你也得請我吃頓飯不是?要不然,我可虧大了!”最最主要的是,他還沒見著表嫂的麵呢。當然了,這句話他隻敢在心底說。不然的話,他這個獸王表哥又得跟他急了。


    “嗬嗬!想留在我宮裏吃飯?”李元昊黑眸緊盯著高常邦,突然陰笑兩聲,直看得他心底發毛,暗自打了個哆嗦。


    但為了能見一見表嫂的真容,高常邦還是硬著頭皮撐過去了:“怎麽,表哥你堂堂一國之君,不是一頓飯也請不起這麽小氣吧?”


    李元昊挑著劍眉說道,“常邦,你不走是吧?那正好,今日我沒去早朝,禦書房裏的奏折恐怕早已堆成了山,你幫我分擔一半吧。午膳你想蹭多少蹭多少,隻要你吃得下。”話落,李元昊直接拖著高常邦往禦書房方向走去,對他的抱怨和反抗充耳不聞。


    西夏國君要舉行立後大典了。


    黃榜一經帖出,無數傳言流向街坊小肆,茶蓬客棧。人人都在津津樂道,被遼國俘虜的大宋如煙公主,即將嫁予西夏國君李元昊為後。


    這一國公主的坎坷一生,實屬當世奇聞。對她嫁於西夏國君為後,也是眾說紛紜。


    如此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眾人都想有機會在立後大典當天,得窺其尊容。


    於是,前來皇城觀禮的人絡繹不絕,未出三日,所有的客棧民房都住滿了人。


    人們在高談闊論如煙公主的經年往事時,也樂得大賺一筆,銀子數得不亦樂乎。


    午間,一家酒摟客人暴滿,喧嘩聲四溢。


    “話說那大宋的如煙公主啊,當真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尋的大美人兒。聽說,被她雙眼瞄的男人,三魂七魄都會被勾去二魂六魄。”說書客立於酒樓之中,聲音拉得樓上樓下都能清楚聽聞。


    “劉老倌兒,你又瞎說了吧!那還是人麽?”有人起哄哧笑鬧場。


    劉老信聳聳鼻間兩撒小胡子,哼道,“你懂什麽,人家那是禍水公主,聽說在大宋就擾得楊家兩位公子為她不合,被俘虜遼國的時候,又迷惑了遼國的皇上跟最有權勢的北院大王,後來跌落懸崖還未死,竟被西夏國君意外所救,沒會她真的會點兒迷魂法術,要不然哪能跳落懸崖卻沒事啊……”


    他這一自圓其說,當惹得場子上下笑作一團。


    東向的雅間,撒開的窗口,被輕輕磕上。


    窗邊的少年回身走向臨雕欄而坐的人,抱手一揖道,“主子,屬下已經看過皇榜,消息沒有錯。”


    耶律隆緒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玉石桌麵,眼眸微抬,透過虛掩的簾紗,看向欄外遠處,那座巍然屹立於重重官牆殿閣後的九龍塔。


    過了半響,才緩緩道,“元凱,再探探那座塔……她現在應該住在那裏。”


    元凱領令,點點頭,即退身離去。


    耶律隆緒眉目複雜,他也是偶爾探得趙如煙的下落,才背著蕭太後跟耶律烈,帶著一幫親信來到西夏。


    沒想到真的在這裏得到趙如煙的消息。


    她真的沒死,還即將嫁於李元昊為後?


    難道說她已經放下了楊四郎,決定在這裏重新開始?如果是這樣,他會真心祝福她。


    但如果讓他得知,是李元昊逼她的,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帶走。


    嘩啦一聲,小圓木被縱劈成兩半。趙如煙再擺上一根,嘩啦一聲,又被完美地劈開。


    揮斧的人,每一刀,都深聚了萬千仇恨般,果斷狠絕。晶瞳中閃過一次又一次分離,毅然提斧,不斷落下。


    琪佑奉命伺候在趙如煙身邊,自那日後,這個絕美的女人似乎變了個人,醒來後,便會穿上騎裝,到這裏劈柴。劈完柴,繼續到靶場射箭。任汗水濡濕衣衫鬟角,任汙漬粗繭烙上蔥嫩的小手,仍甘之如怡。完全不管那個即將迎娶她的男人時時被後宮的那群女人騷擾,自成一片天地。


    在他與女人接觸不多的經驗裏,這些天,他漸漸感覺得出,為何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無骨、千嬌百媚的絕色女子,可以令那麽多男人不惜代價地去奪取,廢盡心思想要留在身邊。


    她有一個美麗飛揚的靈魂,在每一個眼眸的肆意流轉裏,透射出一股勾魂攝魄的光華,不為任何人所束縛,不為任何物所威脅,恣意,任性,讓人羨慕不已,直想奪來留在自己身邊。


    趙如煙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仍然倔強的撐起那柄被她要求加大了一號的長弓,咬牙拉動長弦,一寸又一寸,溫柔的眉也揪成兩座小山峰,隨意拭擦的將小臉有些花汙了,雙頰上連出健康激動的紅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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