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寒?這麽熱的天你怎麽會說冷呢?”馬暮雪沒說話之前丫鬟小梔搶先說道。


    馬暮雪被小梔的可愛逗樂了,她先是掩麵笑了一陣,然後看著張大力認真的問道,“你剛剛都稱呼我為小姐了,怎麽還會叫我寒呢?”


    “啊,他說的寒原來是名字啊?”丫鬟小梔恍然大悟道。


    “不然你以為呢?”馬暮雪笑著反問道。


    “隻因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故而一時口快稱呼錯了,還請小姐見諒。”張大力看著長得和寒一模一樣的馬暮雪禮貌的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馬暮雪說道。


    “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府吧,我擔心那幫人還會回來的。”丫鬟小梔擔心的說道。


    “嗯,對。”張大力也這樣認為道。


    張大力拿上剛買的農具跟在她們的身後,一路急步很快回到了馬府。到馬府後,馬暮雪將張大力安排在前廳坐下,並讓丫鬟小梔拿了一些解暑的水果和一杯好茶,以示對張大力先前以身相救的答謝。


    馬員外午休起來後,看到身上髒兮兮的張大力坐在紅木椅子上很是生氣。但在得知張大力救了自己的女兒之後,他又將剛剛站起來的張大力按在了椅子上。


    馬員外坐在了正上方,招呼著馬暮雪來到自己的身旁,仔細的看了看後問道,“暮雪,沒受傷吧?”


    “多謝爹爹關心,女兒一切安好。”馬暮雪答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欺負我女兒啊?”馬員外怒視著丫鬟小梔問道。


    “啟稟老爺,那人自稱是當朝太傅家公子。”小梔擔心馬員外會責怪自己沒有看護好小姐,故而回答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怯懦。


    “什麽?”馬員外驚訝的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剛說是誰?”


    馬員外的舉動嚇的小梔說話都變得結巴了,“那……那人……自稱是當朝……太傅家公子。”


    在聽到小梔的回答後,馬員外的神色變得擔心害怕、焦慮不安。在前不久,馬員外在宴請欽天監的時候,的確從欽天監哪裏得知太傅家公子來到了本城。他本想借此機會與之結交,可他萬萬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樣。


    馬員外還從欽天監那裏得知道太傅家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在京城飛揚跋扈,無惡不作,時常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因為現如今的明朝廷宦官當道,腐敗不堪,官官相衛,即使百姓對他怨聲載道,卻敢怒不敢言。


    馬員外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喃喃自語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爹爹,您這是怎麽了?”馬暮雪擔心的問道。


    “女兒啊,你怎麽會得罪了他啊?”馬員外停在馬暮雪身旁問道。


    “老爺,這不怪我家小姐,是那人調戲小姐在先的。”丫鬟小梔一臉無辜的答道。


    “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照顧小姐的?”馬員外怒聲嗬斥道。


    “我……”小梔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爹爹,不怪小梔,是我讓她陪我出去走走的。”馬暮雪維護著小梔解釋道。


    “哎……”馬員外長歎一聲。


    “爹爹,無需擔憂。難道這天底下就沒有王法?”馬暮雪扶著馬員外安慰道。


    “王法?”馬員外聽後苦澀一笑說,“民與民,錢財就是王法;民與官,官就是王法;官與官,官大一級就是王法。”


    “老爺,那現在怎麽辦啊?”丫鬟小梔害怕的問道。


    “行了,你先扶小姐回房休息吧,容我再想想。”馬員外擺手說道。


    “老爺,我也先下去了。”馬暮雪走後,張大力也起身離開了。在他們父女兩對話的時間,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著水果,什麽話也沒有說,就像這事與他毫無關係。


    這事過去幾天後,太傅家公子一直沒有上門找過麻煩,好像這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幾日未曾出門的馬員外,今日特地登門拜訪了欽天監,不為其他隻為打探消息。


    原來那日,因家中急事,太傅家公子回到驛站之後,就被前來的下人招回了京城。馬員外得知後,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馬員外出去沒多久,馬暮雪就去了後院。在井邊,她看到張大力正在洗衣服,立刻吩咐小梔前去幫忙。


    小梔聽後很不情願的說,“我是服侍小姐的,怎麽可以幫他這樣的下人洗衣服呢?”


    馬暮雪有些生氣的說,“如果不是他,我和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裏嗎?”


    張大力百般推遲下,還是沒有拗過小梔。最後他還是將衣服交給了小梔,和馬暮雪坐在了樹蔭下。


    他們各自看著前方,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馬暮雪好奇的看向了張大力問道,“你為什麽一直戴著這個鬥笠啊?”


    “小人麵容醜陋,難以視人,故而戴著遮擋。”張大力回答道。


    “可以摘下來給我看看嘛?”馬暮雪試探性的問道。


    “還是算了,我怕到時會嚇到小姐您。”張大力拒絕道。


    “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馬暮雪說完之後又看向了前方。


    “我家小姐讓你摘下,你就摘下,扭捏……”在洗衣服的小梔一直側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在聽到張大力拒絕了馬暮雪的請求之後,他偷偷的走了過來一把摘下了張大力頭上的鬥笠。可在摘下後,看到張大力右邊的臉時,嚇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馬暮雪聞聲看去,在看到張大力的右臉時,她並沒有露出驚嚇之色,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同情,“你臉上的疤?”


    張大力一邊從小梔手上拿回鬥笠戴上,一邊答道,“小時候被火燒的。”


    “好嚇人啊……”小梔回過神來叫道。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馬暮雪厲聲罵道。


    “我說的是實話嘛……”小梔嘟著嘴委屈的說道。


    “嚇到小姐了吧?”張大力苦澀的笑著問道。


    “沒有,還請你見諒我教管下人不嚴。”馬暮雪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這麽些年我已經習慣了。所有看到我這張臉的人都會被嚇到,老爺之前還差點不要我了呢?”張大力依舊苦澀的笑著回答道。


    “這些年,你一定很孤獨吧?”馬暮雪伸出手隔著黑色的麵紗撫摸著張大力的右眼問道。


    “習慣就好……”張大力推開馬暮雪的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故友可否與我說來?”馬暮雪收回了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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