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慢慢流淌著悲傷的河流,淹沒了所有沒有來得及逃走的青春和時間。你們本來可以逃得很遠的,但你們一直都停留在這裏,任河水翻湧高漲,直到從頭頂傾覆下來,連同聲音和光線,都沒有來得及逃脫這條悲傷的巨大長河。――《悲傷逆流成河》


    他自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一路拖著,到現在將我壓在門板上,腦子由原來的鬆懈到現在的緊繃,就像一根經過急劇拉伸的皮筋,扭曲了原來的形狀,突破了極限,導致他全身血壓飆升,紅著眼,喘著粗氣。


    相對於他的急躁,我反而冷靜地很,終於是知道了嗎?


    他狠狠地盯了我一會兒,在我臉上看不到除平靜以為的表情,頹然地放開了我,長指抓上本就亂蓬蓬的頭,焦躁地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


    柳棉令的房間不大,卻很幹淨,所有的衣物全都由他親自整理好,一個疊一個地排著隊,擱置在在床邊的儲物櫃裏。


    由於他來回不斷的走動,腳不慎踢到了一邊的電腦桌,桌上本就不穩的橘色乒乓球滾了幾下,落到地上,他彎腰,拾起,帶著能把一個人扔出去的力量將它拋到了窗外,整個過程不過一秒,動作快得可怕。


    雙拳在他兩側握緊,募得裝過身,整張臉扭曲地可怕:“柳棉絮,你tmd的到底做了些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就是你想得那樣。”


    他被我滿不在乎的語氣刺激地血壓又飆升了好幾十,衝上來,抓著我的雙肩吼道:“什麽叫我想得那樣,我在英國的這些年你都幹了什麽,給人當情婦,哈。”他怒極反笑,癲狂的狀態讓我心驚,我忍不住喚道:“小令。”


    “你別叫我。”他一把打斷我,眼裏端著滿滿的失望,滿得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溢出來,然後,成河,“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因為他你才跟亦哥分手的?”


    “不是。”我咬著牙,吐出兩個字,“我跟鄒亦的事跟嬴錦廷無關。”


    “無關?那你為什麽出賣自己?”他問道,聲聲犀利,字字鑿在我的心頭。


    我死咬著唇,讓我怎麽說得出口,為了你,亦或是為了爸爸,你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我怎麽說得出口,況且,現在早已變質,我舍不得他,讓我怎麽對你說。


    “怪不得當初我說要去嬴氏的子公司時你支支吾吾的,原來是怕我撞破你跟那個男人的好事啊!”嘴角的刺味逐漸擴散,撞進我眼底,酸得要命。


    “你是誰?”他又喚道,“你到底是誰,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他不斷搖晃著我,力道大得要將我的骨頭搖碎。


    我不語,直挺的背部緊緊地貼著房門,雙手死死門上凸起的浮雕處,生怕自己疲軟的身體隨時滑下去。


    雙手無力地自我肩頭垂下,他的眼中充斥著令我膽寒的陌生感。


    “柳棉絮,你讓我惡心。”身子被他狠狠一推,我有點狼狽地跌向一旁,腳步虛無,雙手無力,抓了個空,猛地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砰”,好大的關門聲,是要震碎誰的耳膜,我的嗎,真希望是我的,那就不會聽到那兩個讓我差不多崩潰的字眼。


    惡心,他說我惡心,我最親最愛的弟弟竟然說我惡心。


    柳棉絮,你是有多惡心啊!


    nita罵我狐狸精,我不在乎,嬴鬱鬱陰陽怪氣地指責我,我可以充耳不聞,哪怕所有人指著報紙上的那個女人罵著不要臉,我都可以當什麽事也沒有,唯獨他不行,柳棉令不行,他的一句話等於將我推入了阿鼻地獄,猛火入心,永無休止。


    “嗬嗬,嗬嗬……”我抑製不住地低笑出聲,微咧的嘴角有火熱的液體滑進,我立馬咬住牙關,血腥味漫了滿嘴。


    “小絮,小絮。”父親滑著輪椅進來。


    “爸爸。”我一把撲在他懷裏,再也抑製不住的液體肆意流淌,“他說我惡心,小令說我惡心,我……我是真的很惡心,很不要臉……唔……唔……”


    父親的大掌撫上我的頭,一下下,猶如小時後哄我睡覺時一樣,酸楚更甚,在這個男人麵前,我隻是一個迷足失陷的孩子,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小絮,不哭,乖,你是好孩子,爸爸的好寶貝,惡心的是爸爸,如果爸爸不是那麽沒用,你也不用受苦,受人白眼,如今還要被小令誤會。”


    “不,爸爸,不許那麽說,不是你的錯,是我,全是我。”我哭著,抬頭,哽咽得句不成句,“借口……全……全是借口……”我喃喃著,任憑淚水打濕了父親腿上的薄毯,留下一個個濡濕的深印。


    “小絮,離開他吧,離開他,過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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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人們,收了奴家吧,給奴家提點意見吧!求了!好吧,俺承認俺很沒骨氣,投降黨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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