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紅軒正式開放,嬴小姐是我請來剪裁的。”鄒亦看出我的疑問,在一旁解釋,茶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靜,我卻覺得分外陌生。


    “柳小姐似乎很意外呢,不過這個世上也不隻是柳小姐喜歡這種高雅的東西,我也很喜歡,所以就請鄒會長給我這次機會。”眼前的女子一襲黑色的小洋裝,青眉如黛,雙頰緋紅,飄逸的長發高高地挽起,乍看之下,整個人褪去了以往的清純,多了一副嫵媚。


    “嬴小姐說笑了,來這裏的人都是誌同道合的朋友,我沒有什麽好意外的,況且以嬴小姐的身份,來當這個剪彩人很合適。”


    她微微頷首,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怪異暗湧,這是不知誰喊了句“好字啊”,便有一大批人被吸引了過去。


    深深夜色惜月中,


    愛若曲笛吟淺歌。


    柳過江堤映花心,


    棉漫天際遮異紅。


    絮飛花落披錦衣,


    滿是濃情化醉意。


    行書的字體,筆毫使轉,點畫瀟灑,字與字之間相互牽連,細若遊絲的痕跡,這就是牽絲。


    “鄒會長好書法啊。”嬴鬱鬱嘴角噙著笑意迸出一句話,一時間人群中立刻傳來讚歎聲,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出門的時候鄒亦把我送到車邊,我停下,轉身對他:“為什麽要那樣寫?”剛才就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深愛柳棉絮”,好一個藏頭詩,鄒亦,你永遠喜歡玩些出其不意的東西。


    “絮絮,我隻是表達內心的真情實感而已。”他握住我的肩,眸裏除了愛意還有一絲矛盾和掙紮。


    “你不用這樣,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知道我無法回應你什麽……”未完的話讓他的手指堵住,他說:“噓,我明白,所以我要重新追求你,絮絮。”


    他突然放開我,不顧我越睜越大的眸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緞的天鵝絨盒子,裏麵躺著一個手銬型的耳墜。


    然後,那個盒子就放在我的車頂上,臨走前,他說:“不管你要不要,我都放在這裏,希望有一天你能帶上它。”


    我仰頭苦笑,鄒亦,你知不知道我耳朵過敏,帶不了這些銀飾,所以,我根本沒有耳洞。


    “萬巷”的戶主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這一帶讓已幹淨著稱的新加坡都汗顏,隻是現在,我瞅著門前的“雜物”,驀然感覺頭頂有群烏鴉飛過。


    我很想挪動步子,躲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去,無奈,某廝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我,然後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我暗地裏擦了把汗,轉過身去,笑臉相迎:“菲菲啊,你怎麽來了,這是……”


    嬴錦廷晚上回來看見沙發上像大爺一樣躺著吃香蕉的某人,臉部肌肉一僵,退了幾步,我估計他是想去瞅門牌,等看到我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別墅。


    “她是怎麽回事?”他用眼神示意我。


    “你最好問你那個朋友去。”我回他,男人立馬抬手,頭疼地揉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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