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晚腳步一頓,抿抿唇,沒有答話。


    南宮麒麟一怔,晚晚這是默認了嗎?那麽,她不就是蕭容空的未婚妻了?上倉蕭遙郡主婚配晉王蕭容空的事是天下皆知的,所以晚晚也是知道的對嗎?


    胸口被什麽東西堵了一下,南宮麒麟覺得嗓子眼有些發緊。


    笑了笑,南宮麒麟道:“我家晚晚還真是那個郡主啊,可是你為什麽會成為顧正涵的大女兒呢?”


    “到了。”顧惜晚輕聲說了一句,門外的小太監微微躬身,將顧惜晚請入了宴廳。


    “姐姐,這裏!”顧紫溪揮手叫了一聲,被杜紅紗一瞪,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南宮麒麟手藏在袖筒裏,緩緩捏緊,眼神莫測,緊跟著顧惜晚一道向顧紫溪那桌走去。


    宴廳很大,香氣氤氳,熱鬧而輝煌。賓客已來了不少,有三三兩兩聊天的,也有大聲笑談的。顧正涵因是右相,地位頗高,所以其位置也離廳裏皇帝較近。


    顧惜晚邁步朝前走去,顧紫溪方才那一喊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身上有著一官半職的也對顧惜晚不甚在意,忙著和同僚攀談,而幾個官家小姐在一起則不一樣了,皆對顧惜晚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咦,是那個傳說中懦弱的顧惜晚。”


    “你太孤陋寡聞了,這個顧惜晚前段時間還在天然居前和木穎雪對峙而未落下風,怎麽會懦弱?”


    “她上次出現在百花園,現在又來了太子的生辰宴,我記得她以前很少來這種場合啊。”


    “這次不一樣,是皇長孫親自派了人去接的。”


    聽說今次是皇長孫派人接的顧惜晚,眾小姐一陣哀嚎。


    “怎麽會這樣?這皇長孫側妃已經定了右相府的二小姐顧藍清了,難道這正妃之位也要花落右相府了?”


    “說不定呢,這次多少人為皇長孫正妃的位置明爭暗鬥啊,最有希望的人選木穎雪得知皇長孫接人赴宴眼睛都氣紅了,剛才我在殿外還遇見她堵下了這個顧府大小姐呢。”說這話的是一個下巴削尖的女子,一襲藍裙,口氣酸溜溜的。


    前腳剛剛踏入殿裏的木穎雪便聽到有人不懷好意的議論自己,帶著雍容笑意的眸子掃射過去,那下巴尖尖的女子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木穎雪心裏氣急,偏又不好發作,殿上這麽多人,她一直維持的高貴氣質和溫和性子怎麽能打破。咽下胸中的一口悶氣,木穎雪記的剛才那女子,順天府尹陳明傑的女兒陳靈。


    吐出一口氣,木穎雪優雅的往殿內行去。(.)


    顧惜晚不理會別人的議論,反正沒觸到她的禁忌,她就當沒聽到好了,沒必要和一群無聊的隻能嚼舌根的閨閣女子計較。


    走到桌案邊坐下,顧正涵不在,顧惜晚淡淡掃了一眼殿內,顧正涵正與一群官員說笑。


    大殿內的百官趁著宴還未開聚在一起寒暄,一處是木太傅為首的太子一派,另一處就是以顧正涵為首的安王一派的擁護者了。顧惜晚勾唇一笑,這兩股勢力之間的敵意有些太明顯了,還是說安王一派今天真的要有所動作了?


    再看向一處人數較少,極為安靜之處,那裏坐著的便是方才在殿外擋下顧惜晚的談彩一行人。蕭朗注意到顧惜晚的目光,迎上,輕輕點頭,微笑示意。顧惜晚似乎沒看到一般,平靜地移開目光,蕭朗不由地一怔,微微苦笑,她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滿?


    談彩輕哼一聲,看向顧惜晚的目光更加憤恨。起身不悅的吩咐一聲就離開了,香兒緊隨其後。


    “皇上駕到――”門口的小太監扯直了嗓子,遠遠的就叫開了。


    殿內的賓客都互相抱歉揖禮,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後駕到――”


    “皇長孫到――”


    不過半晌,皇上便和皇後齊齊踏入殿內,秦斐行稍稍落後少許,扶著皇後的胳膊,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


    文武百官行了跪拜禮,皇帝便哈哈大笑的坐上了正前方最引人注目的位置。


    “各位都平身吧,今日是朕長孫的生辰,愛卿們盡興就好!”細細掃了一圈,皇帝有道,“還有誰未到?”


    “回皇上的話,安王未到,還有前來慶賀的中原南宮山莊莊主也未到。”


    皇帝眉頭一皺,狀似不悅。


    一青衣錦袍男子起身上前,單膝跪地,恭敬道:“啟稟皇爺爺,父王身體不適,在來帝都的路上被刺客行刺舊傷未愈,特讓孫兒前來祝賀。”


    皇帝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是岩呈來了啊,上次百花園突變皇爺爺都沒能和你好好說上話,來來,讓皇爺爺看看。”


    那男子抬起頭來,含著笑緩緩走上前去。他一身青色的,繡工精美的錦袍,一雙星眸熠熠生輝,麵容並不十分俊美,卻自有一番高貴的氣度。


    皇帝隨意的擺擺手,司儀尖細的嗓音傳開。


    “起舞――”


    “奏樂――”


    “岩呈,來。”皇帝笑眯眯的看著秦岩呈的臉,問道,“你說你父王在路上遇刺,你沒事吧?”


    “謝謝皇爺爺關心,岩呈沒事。”垂下頭,沒人看見秦岩呈微露不屑的眼神。


    “哎,岩呈多年未來帝都,連和皇爺爺的生分了。”輕輕歎息一聲,皇帝的聲音有些惋惜。


    秦岩呈一笑,道:“皇爺爺多慮了,孫兒就是和別人生分了也不該和皇爺爺生分啊。”


    皇帝聽得嗬嗬笑,問道:“岩呈近幾年都在封地做什麽呢?居然這麽多年都不回來看看皇爺爺,是不是嫌皇爺爺老了沒有看頭了?”


    “怎麽會呢,皇爺爺正是老當益壯孫兒怎麽會嫌您老。”秦岩呈答得滴水不漏,心下卻冷笑,這老東西真會旁敲側擊。


    侍女端來了點心和酒水,顧惜晚就著吃了一口,撇一眼身後的南宮麒麟,微笑。


    南宮麒麟也笑,他知道這丫頭是在說他扮成丫鬟隻能看不能吃,得瑟呢。


    秦斐行陪做在皇後身邊,抬眼直直的看向顧惜晚的位置,看她在那裏淺笑盈盈,也忍不住揚起一抹和煦的笑意,然後……揚起的嘴角僵住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今天讓人給她送去的衣服穿在她身後的丫鬟身上,是這樣嗎?麵色黑了又黑,她就這麽不屑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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