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顧惜晚拉住一個人,問道,“茅房在哪?”


    那女子皺皺眉,道:“宮裏不能亂走動,你如果不急,可以等出去……”


    “不急我就不會問了。”顧惜晚打斷她。南宮麒麟沒人帶著肯定出不了宮,她要是出去了把南宮麒麟一個人留在這裏還不知道會出什麽狀況。


    那女子與顧惜晚說話的當口已經落到了人群的後麵,她看了一眼匆匆行走在前麵的人,道:“宮裏我也沒來過幾次,你去問問在宮裏當差的人,記得別在宮裏逗留太久,我先走了。”


    顧惜晚看著她們越走越遠,聳聳肩,她隻是找個借口不至於讓人覺的離開的太過突兀而已。至於茅房什麽的,讓它見鬼去吧。


    一路避開幾處侍衛巡邏的地方,顧惜晚有些疑惑,今天宮裏的氣氛有點詭異,人似乎少了很多,難道都去前殿伺候了?可是那邊伺候的人也沒有那麽多啊。


    又拐過一道彎,南宮麒麟不知道去哪了,他功夫不弱,又有輕功,要躲避不被人發現可簡單多了。她靠著上輩子積累的隱匿的技巧躲避起來還有些困難。


    “晚晚,你怎麽在這?”


    頭頂上的聲音是南宮麒麟的。


    顧惜晚抬頭,愣住。


    南宮麒麟倒掛在屋簷上,容貌已經改了回來,不再是青絲的樣子,而是他自己的容貌。穿著的衣物華麗尊貴,不像初見是一身破爛的錦袍,更不是在夕暖閣裏襯衫褲衩的另類模樣,現在看起來倒真有飄逸的氣質,如果能忽略他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妖嬈的話。


    “怎麽了,看傻啦?好看嗎?”南宮麒麟倒掛著晃了兩下,對著顧惜晚拋了個媚眼。


    “你怎麽改回自己的樣子了?”顧惜晚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斥道,“你這樣子在宮裏行走不妥,被人發現了麻煩。”


    南宮麒麟輕輕躍下,不在意的道:“這宮裏的侍衛都是小嘍囉啊,還沒有南宮山莊的守衛森嚴,怎麽會有人能發現我。”


    “你這衣服哪來的?”在宮裏居然能弄到這樣華麗的衣服,是偷的吧。


    “你說這個啊?”南宮麒麟轉了一圈,騷包的擺了個姿勢,道,“喂喂,你那是什麽眼神,這衣服不是我偷的。”


    顧惜晚擺出驚訝的表情,道:“那是搶的咯?”


    南宮麒麟泄氣了,哀怨道:“晚晚,你為什麽總是把我想的這麽壞。”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你還真說對了,我真是搶來的。不過這衣服穿起來挺舒服,沒有異味。”


    額……顧惜晚扶額表示無語。


    “你為什麽不聲不響跑出來?”


    南宮麒麟整理整理衣袖,隨意答道:“女人的衣服穿起來不習慣啊。”


    “……”


    “喂,你那又是什麽眼神?要是你做了二十幾年男人讓你做女人你也會不舒服的吧。”


    繼續扶額,顧惜晚歎氣:“大少爺,沒讓你做女人啊,隻是扮作青絲的樣子而已,現在你這樣,我們怎麽出宮?”


    “翻牆。”


    “很高喂。”


    “我有輕功。”


    “有守衛。”


    “那更簡單,打暈。”


    ……


    夕暖閣。


    “小姐,二小姐聽說今早皇長孫讓人過來接你氣得在房間裏摔東西呢。”青絲端上果盤,笑得開心,“真解氣,以前我都不知道二小姐脾氣這麽壞,現在她是皇上禦賜的皇長孫側妃,脾氣更是變本加厲了。聽說她身邊的小桃被打的全身是傷,真可憐。”


    “你這小丫頭打聽八卦倒是挺勤快。”南宮麒麟往嘴裏扔了一枚葡萄,微微眯起眼睛。


    青絲叉腰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幹活也很勤快啊!”


    “是是是,都勤快,那麻煩勤快的青絲姑娘出去替我買一件漂亮的衣服好嗎?”


    “不買,我又不是你的丫鬟。”青絲不理他,轉身出去。


    心知他有事說,所以才支走青絲。顧惜晚等著他開口。


    屋子裏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南宮麒麟開口道:“晚晚,你喜歡蕭容空嗎?”


    這個問題……顧惜晚表示不解的看著他。


    “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南宮麒麟再一次問道。


    “喜歡。”


    目光有些黯淡下來,南宮麒麟支起下巴,又拿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裏。


    “哦,那我得告訴你一些事了。”把葡萄籽吐在手心,南宮麒麟靜靜的開口,“也許你的蕭容空活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麽?!”顧惜晚騰地一下站起身,胸口一滯,眼前有些發黑。


    好半天才緩解過來,顧惜晚罵道:“娘西皮,這身體貧血。”


    南宮麒麟一愣,表情有些可笑:“娘西皮是什麽?”


    “娘娘的西瓜皮。”顧惜晚隨口亂扯,之後問道,“你說他活不了,是怎麽回事。”


    將葡萄籽至於桌上,南宮麒麟拍拍手道:“被我打暈的人是安王,我搶了他的衣服。”


    顧惜晚更加驚訝,安王不是被刺客行刺受傷了嗎?不是沒有來帝都嗎?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宮裏?


    “他身上有傷嗎?”


    南宮麒麟搖搖頭:“沒有。”


    那麽秦岩呈他父王遇刺受傷臥床是在說謊?


    “我當時想找衣服換上,不小心發現一處廢棄的院子有人說話的聲音,就去聽了一會兒牆角,覺得安王的衣服挺好看,就搶了來,早聽說安王奢侈,衣服一天一套新的不帶重複,穿起來真舒服呢。”南宮麒麟喝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又道,“安王雖然沒有受傷,不過有刺客行刺是真的,刺客是皇上和皇後派去的。”


    顧惜晚皺眉,問道:“這和蕭容空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說蕭容空活不久?”


    南宮麒麟盯著她,目光深深,卻一言不發。


    顧惜晚有些惱怒,這男人太欠扁了,說話說一半,把聽的人急個半死,自己卻優哉遊哉。


    “把話說清楚!南宮麒麟!你聽到了什麽?”


    南宮麒麟撲哧一笑,拂開鬢邊的發絲,嫵媚道:“要不要這麽著急,隻是也許嘛,也許逃了,也許真被他們抓到了呢,蕭容空這人,誰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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