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些日子，他們還興奮的跟我說，說我阿叔在西北立了戰功，殺了500北戎兵，被擢升為校尉。”</p>
“阿叔有了官身，虞家也不再是流人。那時乙七告訴我，虞家複興在即——”</p>
而他這個虞家的繼承人，也能跟著沾光。</p>
因為乙七和其他的幾個部曲商量，想護送他去西北。</p>
就算暫時不能重歸虞家，也要在虞家的庇護下，蹭個軍功、賺個前程。</p>
將來日後有了恰當的時機，公孫衍就能把身份重新要回來。</p>
是的，侯夫人留給公孫衍的幾個部曲，都是虞大將軍練出來的私兵。</p>
他們對虞大將軍無比忠誠，也相信公孫衍就是虞家血脈。</p>
真假世子什麽的，不過是小人故意構陷。</p>
侯夫人為了保護世子，便來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p>
而隨後，虞家在流放路上發生的種種，從另一個方麵證實了這種猜測——</p>
虞家剛剛離開京城，就被史賀那老賊給截住了。</p>
若不是老天開眼，讓史賀先是驚馬，接著被雷劈，史賀定不會倉皇逃離。</p>
他如果一直跟隨虞家，定會狠狠磋磨。</p>
虞二、虞四等成年男子也就罷了，都是習武之人，身體健碩，會吃虧，但肯定不會喪命。</p>
那些年幼的孩子就不好說了。</p>
比如他們家世子，身嬌體貴，哪裏受得了史賀的惡意針對？</p>
一個弄不好，他就會夭折在流放的路上。</p>
還是換個人，替自家小郎君受苦受罪。</p>
把虞衍跟公孫禮交換，這個計劃是侯夫人與公孫雷一起製定的。</p>
乙七等幾個護衛更是知情人。</p>
雖然公孫禮當場喊冤，道出了侯府換子的奇聞。</p>
但乙七幾人，還是堅定的認為：計劃沒錯，隻是在執行的過程中，略略出了些偏差。</p>
</p>
又有侯夫人的命令，幾人便死死守護在公孫衍身邊。</p>
然而，幾天前，西北傳來消息，說是九郎在重建虞家軍。</p>
而甲一等護衛，都開始統領兵馬，有了官身。</p>
現在隻是最底層的“夥長”，每人統領五十人。</p>
但，也是正經的官職，有了晉升的可能。</p>
或許，不久的未來，甲一等人就能像虞業那般脫離賤籍，成為真正的大將軍。</p>
都是大好男兒，誰不夢想馬上封候、封妻蔭子？</p>
乙七聽說甲一等曾經的同伴，都有了戰功，都開始起飛，他心裏如何不羨慕？如何不著急？</p>
乙七等護衛，確實忠於虞家，也願意守護虞家的繼承人。</p>
可問題是，甲一也是護衛啊，他們的等級比乙七還要高。</p>
也就說，甲一等人隻有真正認可了虞禮，才會傾盡全力的效忠。</p>
乙七得到的消息裏，清楚的寫明：</p>
不隻是甲一等大房的部曲認虞禮為少主，就連二房、三房、四房的少郎君和部曲們也都拜到了虞九郎的麾下！</p>
意思太明顯了，不管虞禮是真是假，他現在就是虞家公認的少家主，虞家未來的掌舵人！</p>
而公孫衍呢，則徹底淪為了棄子。</p>
公孫衍被舍棄了，注定要成為庶民。</p>
或許，將來某一天，公孫衍靠著讀書，還能謀個一官半職。</p>
但，太渺茫了。</p>
乙七是虞家的部曲，也算見多識廣。</p>
對於朝廷的選官製度，他還是比較了解。</p>
大梁基本上都是靠推薦、靠門蔭選拔官吏。</p>
也有一些特定的職位，會通過考試來選拔專門的人才。</p>
隻是，這樣的官職大多都是低階的官吏，想要爬上高位，千難萬難。</p>
且這樣的人，無一不是有大才、心性堅韌之輩。</p>
公孫衍？</p>
嗬嗬，還是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p>
乙七在公孫衍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卻不想跟著公孫衍一起沉沒。</p>
“不能怪我，真的不是我不夠忠心！甲一他們都偏向了虞九郎，我們不過是有樣學樣！”</p>
乙七等人拚命的這般勸慰自己。</p>
有了這般自欺欺人的想法，乙七他們跑到公孫衍麵前，找了個借口：“少郎君，二郎君在西北建功立業，急需人手！”</p>
“我等雖然不才，卻也是虞家的部曲，深受虞家大恩。如今虞家有了用人之際，我等定當前往。”</p>
“所幸您在京中，一切還算安好，我等也能放心離開！”</p>
“少郎君，珍重！”</p>
說完這些，不等公孫衍反應過來，乙七等人就轉身離去。</p>
那急切的模樣，真是唯恐公孫衍會攔阻。</p>
公孫衍醒過神兒來的時候，乙七幾人早已沒了蹤影。</p>
公孫衍：……</p>
什麽情況？</p>
我、我徹底被拋棄了？</p>
公孫衍不傻，他當然不信乙七的那番話。</p>
什麽“虞家急需用人”？</p>
哼，分明就是他們覺得跟在他這個被舍棄的少郎君身邊沒有前程，這才不遠千裏的奔赴西北。</p>
他們也不是去投奔二叔父。</p>
公孫衍有種預感，他有七八分的把握確信，乙七他們跑去找虞禮了！</p>
虞禮，啊呸，是公孫禮！</p>
一個遊俠兒與賤婢所出的賤種，本應成為自己吃苦受罪的替罪羊。</p>
沒想到，這廝竟如此狡詐，小小年紀就敢編造謊言。</p>
是的，公孫衍不信換子的事兒，是鄭翠珠告訴公孫禮的。</p>
雖然沒有證據，但公孫衍就是有這樣的直覺——</p>
一切都是那個臭小子的陰謀！</p>
偏偏，那麽多大人，居然就信了他的話。</p>
假的成了真，而他這個真世子，卻淪落民間，如今更是連最後的幾個護衛也舍他而去！</p>
公孫衍的心跌落穀底，他慌了，亂了。</p>
以至於公孫雷找來的時候，他忘了遮掩，竟把實情說了出來。</p>
“什麽？乙七他們去了西北？去投靠公孫禮那個小畜生了？”</p>
公孫雷先是一驚，接著，他慢慢品過味兒來。</p>
乙七都跑了，表明虞家徹底放棄虞衍，哦不，是公孫衍了。</p>
公孫衍沒了虞家做靠山，也就隻能當他公孫雷的兒子。</p>
父為子綱，做老子的對兒子有著生殺大權。</p>
他就算活活把公孫衍打死，官府也不能把他怎樣。</p>
想到這裏，公孫雷眼底迸發出貪婪的光芒，他嘿嘿笑著，“大郎，乙七走了，就沒有給你留下些財貨？”</p>
公孫衍望著公孫雷那如同豺狼般貪婪的模樣，已然跌落穀底的心繼續下沉、下沉，直至被漆黑的深淵徹底淹沒。</p>
……</p>
來到西北的第一場雪飄然落下。</p>
何甜甜等虞家的郎君們，卻沒有心思去煮茶賞雪，他們各歸其位，時刻準備著。</p>
秋收的時候，北戎像往年一樣，繼續騷擾西城、邊城等城池。</p>
附城因為廢棄已久，倒是躲過了大部隊。</p>
隻有小股的兵卒，或是繞路、或是巧合，路過了附城，並打算在這座破敗的沙城略作休整。</p>
但，小股騎兵剛剛穿過草原，就發現了一個軍營，以及種滿某種不認識的作物的耕地。</p>
耕地裏種滿了作物，再往後則是煥然一新的城池。</p>
“這是哪兒？我是誰？我來幹什麽？”</p>
騎兵們望著跟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景致，腦海中瞬間冒出三連問。</p>
不過，怔愣也隻是一瞬間，騎兵們很快反應過來——</p>
艸，管這裏是什麽地方呢。</p>
反正不是北戎的地盤，搶就完了！</p>
雖然他們不認識耕地裏的作物是什麽，但種了這麽多，城裏的人，一定有糧食。</p>
衝進去，把青壯老弱都殺光，糧食、牲畜，還有女人，就都是他們的了。</p>
“殺！”</p>
騎兵們揮舞著彎刀，如同惡狼般嘶吼著往裏衝。</p>
隻是，還不等他們衝破沙棘圍城的第一道障礙，四周就響起了震天響的呼嘯，“殺北戎！搶人頭！”</p>
一個人頭，獎金十貫呢，足夠一家老小吃喝一整年。</p>
北大營的兵卒激動的嗷嗷叫，絲毫沒有往昔看到北戎騎兵時的畏懼、退縮。</p>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實戰，何甜甜讓麾下的兵卒們知道——</p>
北戎也是爹生娘養的，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被刀砍了會流血，重傷不治會死掉。</p>
他們不是妖魔鬼怪，不是殺不死的馬背魔鬼。</p>
有了第一次，還成功殺死北戎騎兵，新虞家軍再無半點恐懼。</p>
見到敵人，他們隻會興奮——</p>
錢啊！</p>
都是錢！</p>
哦，對了，還有軍功。</p>
陣斬五人，就能擢升一級。</p>
陣斬十人，再升一級。</p>
現在北大營已經有五千人馬，原本的建製需要升級。</p>
空缺的官職不要太多。</p>
少將軍說了，隻要敢打敢拚，隻要有戰功，就不怕沒有官兒做。</p>
半年的時間裏，何甜甜真的訓練出了一支勇猛、彪悍的鐵軍。</p>
麵對北戎的小股騎兵，他們絲毫沒有退縮，反而積極的向前衝。</p>
幾個來回，就把這股人馬消滅幹淨。</p>
隨後，又有幾支小股兵馬，也都給北大營送了人頭和裝備。</p>
但，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多了，總有一兩個漏網之魚。</p>
於是，北戎那邊便知道了一個消息——</p>
附城重新繁榮，還有一支神秘的軍隊保護。</p>
領頭的似乎姓虞，偌大的“虞”字旗迎風招展。</p>
“虞家軍！一定是虞家軍！他們死灰複燃了！”</p>
不隻是北戎可汗，就連史賀、馮朗、虞業三位各懷鬼胎的副總管，腦海中也冒出了這個想法。</p>
“怎麽可能？虞二、虞四就在軍營，老夫將他們壓得死死的，他們如何弄出一個新的虞家軍？”</p>
史賀惱怒不已的同時，百思不得其解。</p>
還有虞業，心裏更是忍不住的犯滴咕，更有著深深的恐懼感。</p>
正派的虞家軍統領來了，他這個替代品，是不是該到了謝幕的時候？</p>
“阿叔有了官身，虞家也不再是流人。那時乙七告訴我，虞家複興在即——”</p>
而他這個虞家的繼承人，也能跟著沾光。</p>
因為乙七和其他的幾個部曲商量，想護送他去西北。</p>
就算暫時不能重歸虞家，也要在虞家的庇護下，蹭個軍功、賺個前程。</p>
將來日後有了恰當的時機，公孫衍就能把身份重新要回來。</p>
是的，侯夫人留給公孫衍的幾個部曲，都是虞大將軍練出來的私兵。</p>
他們對虞大將軍無比忠誠，也相信公孫衍就是虞家血脈。</p>
真假世子什麽的，不過是小人故意構陷。</p>
侯夫人為了保護世子，便來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p>
而隨後，虞家在流放路上發生的種種，從另一個方麵證實了這種猜測——</p>
虞家剛剛離開京城，就被史賀那老賊給截住了。</p>
若不是老天開眼，讓史賀先是驚馬，接著被雷劈，史賀定不會倉皇逃離。</p>
他如果一直跟隨虞家，定會狠狠磋磨。</p>
虞二、虞四等成年男子也就罷了，都是習武之人，身體健碩，會吃虧，但肯定不會喪命。</p>
那些年幼的孩子就不好說了。</p>
比如他們家世子，身嬌體貴，哪裏受得了史賀的惡意針對？</p>
一個弄不好，他就會夭折在流放的路上。</p>
還是換個人，替自家小郎君受苦受罪。</p>
把虞衍跟公孫禮交換，這個計劃是侯夫人與公孫雷一起製定的。</p>
乙七等幾個護衛更是知情人。</p>
雖然公孫禮當場喊冤，道出了侯府換子的奇聞。</p>
但乙七幾人，還是堅定的認為：計劃沒錯，隻是在執行的過程中，略略出了些偏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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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侯夫人的命令，幾人便死死守護在公孫衍身邊。</p>
然而，幾天前，西北傳來消息，說是九郎在重建虞家軍。</p>
而甲一等護衛，都開始統領兵馬，有了官身。</p>
現在隻是最底層的“夥長”，每人統領五十人。</p>
但，也是正經的官職，有了晉升的可能。</p>
或許，不久的未來，甲一等人就能像虞業那般脫離賤籍，成為真正的大將軍。</p>
都是大好男兒，誰不夢想馬上封候、封妻蔭子？</p>
乙七聽說甲一等曾經的同伴，都有了戰功，都開始起飛，他心裏如何不羨慕？如何不著急？</p>
乙七等護衛，確實忠於虞家，也願意守護虞家的繼承人。</p>
可問題是，甲一也是護衛啊，他們的等級比乙七還要高。</p>
也就說，甲一等人隻有真正認可了虞禮，才會傾盡全力的效忠。</p>
乙七得到的消息裏，清楚的寫明：</p>
不隻是甲一等大房的部曲認虞禮為少主，就連二房、三房、四房的少郎君和部曲們也都拜到了虞九郎的麾下！</p>
意思太明顯了，不管虞禮是真是假，他現在就是虞家公認的少家主，虞家未來的掌舵人！</p>
而公孫衍呢，則徹底淪為了棄子。</p>
公孫衍被舍棄了，注定要成為庶民。</p>
或許，將來某一天，公孫衍靠著讀書，還能謀個一官半職。</p>
但，太渺茫了。</p>
乙七是虞家的部曲，也算見多識廣。</p>
對於朝廷的選官製度，他還是比較了解。</p>
大梁基本上都是靠推薦、靠門蔭選拔官吏。</p>
也有一些特定的職位，會通過考試來選拔專門的人才。</p>
隻是，這樣的官職大多都是低階的官吏，想要爬上高位，千難萬難。</p>
且這樣的人，無一不是有大才、心性堅韌之輩。</p>
公孫衍？</p>
嗬嗬，還是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p>
乙七在公孫衍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卻不想跟著公孫衍一起沉沒。</p>
“不能怪我，真的不是我不夠忠心！甲一他們都偏向了虞九郎，我們不過是有樣學樣！”</p>
乙七等人拚命的這般勸慰自己。</p>
有了這般自欺欺人的想法，乙七他們跑到公孫衍麵前，找了個借口：“少郎君，二郎君在西北建功立業，急需人手！”</p>
“我等雖然不才，卻也是虞家的部曲，深受虞家大恩。如今虞家有了用人之際，我等定當前往。”</p>
“所幸您在京中，一切還算安好，我等也能放心離開！”</p>
“少郎君，珍重！”</p>
說完這些，不等公孫衍反應過來，乙七等人就轉身離去。</p>
那急切的模樣，真是唯恐公孫衍會攔阻。</p>
公孫衍醒過神兒來的時候，乙七幾人早已沒了蹤影。</p>
公孫衍：……</p>
什麽情況？</p>
我、我徹底被拋棄了？</p>
公孫衍不傻，他當然不信乙七的那番話。</p>
什麽“虞家急需用人”？</p>
哼，分明就是他們覺得跟在他這個被舍棄的少郎君身邊沒有前程，這才不遠千裏的奔赴西北。</p>
他們也不是去投奔二叔父。</p>
公孫衍有種預感，他有七八分的把握確信，乙七他們跑去找虞禮了！</p>
虞禮，啊呸，是公孫禮！</p>
一個遊俠兒與賤婢所出的賤種，本應成為自己吃苦受罪的替罪羊。</p>
沒想到，這廝竟如此狡詐，小小年紀就敢編造謊言。</p>
是的，公孫衍不信換子的事兒，是鄭翠珠告訴公孫禮的。</p>
雖然沒有證據，但公孫衍就是有這樣的直覺——</p>
一切都是那個臭小子的陰謀！</p>
偏偏，那麽多大人，居然就信了他的話。</p>
假的成了真，而他這個真世子，卻淪落民間，如今更是連最後的幾個護衛也舍他而去！</p>
公孫衍的心跌落穀底，他慌了，亂了。</p>
以至於公孫雷找來的時候，他忘了遮掩，竟把實情說了出來。</p>
“什麽？乙七他們去了西北？去投靠公孫禮那個小畜生了？”</p>
公孫雷先是一驚，接著，他慢慢品過味兒來。</p>
乙七都跑了，表明虞家徹底放棄虞衍，哦不，是公孫衍了。</p>
公孫衍沒了虞家做靠山，也就隻能當他公孫雷的兒子。</p>
父為子綱，做老子的對兒子有著生殺大權。</p>
他就算活活把公孫衍打死，官府也不能把他怎樣。</p>
想到這裏，公孫雷眼底迸發出貪婪的光芒，他嘿嘿笑著，“大郎，乙七走了，就沒有給你留下些財貨？”</p>
公孫衍望著公孫雷那如同豺狼般貪婪的模樣，已然跌落穀底的心繼續下沉、下沉，直至被漆黑的深淵徹底淹沒。</p>
……</p>
來到西北的第一場雪飄然落下。</p>
何甜甜等虞家的郎君們，卻沒有心思去煮茶賞雪，他們各歸其位，時刻準備著。</p>
秋收的時候，北戎像往年一樣，繼續騷擾西城、邊城等城池。</p>
附城因為廢棄已久，倒是躲過了大部隊。</p>
隻有小股的兵卒，或是繞路、或是巧合，路過了附城，並打算在這座破敗的沙城略作休整。</p>
但，小股騎兵剛剛穿過草原，就發現了一個軍營，以及種滿某種不認識的作物的耕地。</p>
耕地裏種滿了作物，再往後則是煥然一新的城池。</p>
“這是哪兒？我是誰？我來幹什麽？”</p>
騎兵們望著跟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景致，腦海中瞬間冒出三連問。</p>
不過，怔愣也隻是一瞬間，騎兵們很快反應過來——</p>
艸，管這裏是什麽地方呢。</p>
反正不是北戎的地盤，搶就完了！</p>
雖然他們不認識耕地裏的作物是什麽，但種了這麽多，城裏的人，一定有糧食。</p>
衝進去，把青壯老弱都殺光，糧食、牲畜，還有女人，就都是他們的了。</p>
“殺！”</p>
騎兵們揮舞著彎刀，如同惡狼般嘶吼著往裏衝。</p>
隻是，還不等他們衝破沙棘圍城的第一道障礙，四周就響起了震天響的呼嘯，“殺北戎！搶人頭！”</p>
一個人頭，獎金十貫呢，足夠一家老小吃喝一整年。</p>
北大營的兵卒激動的嗷嗷叫，絲毫沒有往昔看到北戎騎兵時的畏懼、退縮。</p>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實戰，何甜甜讓麾下的兵卒們知道——</p>
北戎也是爹生娘養的，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被刀砍了會流血，重傷不治會死掉。</p>
他們不是妖魔鬼怪，不是殺不死的馬背魔鬼。</p>
有了第一次，還成功殺死北戎騎兵，新虞家軍再無半點恐懼。</p>
見到敵人，他們隻會興奮——</p>
錢啊！</p>
都是錢！</p>
哦，對了，還有軍功。</p>
陣斬五人，就能擢升一級。</p>
陣斬十人，再升一級。</p>
現在北大營已經有五千人馬，原本的建製需要升級。</p>
空缺的官職不要太多。</p>
少將軍說了，隻要敢打敢拚，隻要有戰功，就不怕沒有官兒做。</p>
半年的時間裏，何甜甜真的訓練出了一支勇猛、彪悍的鐵軍。</p>
麵對北戎的小股騎兵，他們絲毫沒有退縮，反而積極的向前衝。</p>
幾個來回，就把這股人馬消滅幹淨。</p>
隨後，又有幾支小股兵馬，也都給北大營送了人頭和裝備。</p>
但，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多了，總有一兩個漏網之魚。</p>
於是，北戎那邊便知道了一個消息——</p>
附城重新繁榮，還有一支神秘的軍隊保護。</p>
領頭的似乎姓虞，偌大的“虞”字旗迎風招展。</p>
“虞家軍！一定是虞家軍！他們死灰複燃了！”</p>
不隻是北戎可汗，就連史賀、馮朗、虞業三位各懷鬼胎的副總管，腦海中也冒出了這個想法。</p>
“怎麽可能？虞二、虞四就在軍營，老夫將他們壓得死死的，他們如何弄出一個新的虞家軍？”</p>
史賀惱怒不已的同時，百思不得其解。</p>
還有虞業，心裏更是忍不住的犯滴咕，更有著深深的恐懼感。</p>
正派的虞家軍統領來了，他這個替代品，是不是該到了謝幕的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