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被某種氛圍操控,便會變得不那麽靈光,讓人沉淪於本能,無法思考。


    就如,此刻。


    低頭,俯身,可以感覺到她暖暖的鼻息吹倒他的臉上,帶著蛋糕的清甜香味。赫連春水毫不猶豫的繼續將兩片薄薄的唇遞了下去,那麽倔強,感覺著嘴上那波蕩開的暖意,象是三月春風吹皺一池湖水蕩漾開的波浪。


    他的心中無比的清明,能敏感的感覺到周遭的一切,心中卻空白的沒有任何的想法。她的睫毛在吻中輕輕顫抖,他的心尖也隨著顫動;窗外竹影搖曳,透過那片靜靜的搖曳不出波瀾的月光和燈光,身體中沒有任何激情蕩躍,隻是寂靜的心動。


    時間就好像定格在這簡單的唇與唇接觸中。


    徜徉在音樂的海洋中,心神隨著樂曲的波濤而上下翻動,蒙七七感覺著那種撲麵而來的悲傷,熱烈,深沉,醉倒在音樂聲中。而後,如蝴蝶采蜜般,她感覺有什麽東西輕輕而溫柔的拂過自己的身體,溫暖而不熱烈,卻讓人有一種一直沉迷永不醒來的想念。蒙七七的眉頭微微一皺,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嚶嚀,唇瓣間溫熱的讓人想要追逐,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小的粉舌,輕輕的舔弄。


    感覺忽然一變,就在一瞬間,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原本平靜的海風驀然衍化為滔天的巨浪,熾熱的唇緊緊壓迫她,輾轉廝磨尋找出口。蒙七七完全被這氣勢所驚擾,一急,從臆想中醒了過來,麵前巨大的陰影讓她一時分不清楚狀況,但是唇齒間的感覺卻格外的清晰。


    蒙七七緩過神來,本能的掙紮使力,但是就如螳臂當車,依舊沉陷在他懷抱。他的左手托住她的後腦,右手攔腰擁住她,將她的身體控製住,身上那種淡淡的好聞的味道,將她全部籠罩,唇舌柔韌而極具占有欲。


    好像隻有那麽一刹那,又好像很久很久,赫連春水感覺著身體裏陌生的變化和近乎亢奮的渴求,控製著自己的手不往向往處進發,強迫自己清醒。


    唇倏然分開,兩公分,停頓。寂靜的空間,黑暗的空間,聽得見彼此急促的喘息聲。


    赫連春水忽然感覺到一陣失落,心內湧現不舍,極度的不舍。親吻猶如磁鐵的南北極相遇,雖然用外力強迫著他們分開,但是彼此之間的吸引力,依舊緊緊相連。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蒙七七是有點呆了,大腦習慣性停擺,而赫連春水則在理智和本能裏天人交戰。


    光影生姿,映照在蒙七七的臉上,朦朧而具有別樣的美感。赫連春水看到蒙七七明媚的大眼睛眨了一下,依舊這樣定定的看著他,沒有驚慌,沒有害怕,沒有拒絕……


    那就是,邀請?


    心裏自發的為自己尋找著理由,心中的渴望如洪水出閘,衝垮理智的大壩,奔流不息。溫熱濕滑的舌毫無阻攔的突破貝齒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而這引發的悸動,更讓他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王子變身超級惡魔……蒙七七被這強悍的侵略氣息所折服,一時間忘記了抵抗,有那麽一小段時間,甚至還沉迷在了這令人心醉的感覺裏。但是心裏潛藏的矜持和羞恥心,隨著時間慢慢開始複蘇;耳畔聽得赫連春水那隱忍又不自禁的喘息,胸前感受著他隔著衣服的揉捏愛撫,強烈的危機感讓蒙七七一個激靈。


    “唔唔!”嘴唇堵住毫無罅隙,她無法用言語清晰的表達她的慌張和抗拒。手用力的推著他的腰肢和肩膀,肌肉下蘊藏的爆發性力量,在手底凝成堅實而有力的城牆。


    但是,赫連春水不是宋濂,也不是宗政灝,她隻需給他一個表示,他就能理解全部。心裏自責懊惱,告訴自己立即抽身,卻還是忍不住輾轉流連一番,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手也紳士的離開眷戀之處,幫她整了整衣衫。


    額頭與她輕抵,雙手愛戀的捧著她的臉頰,赫連春水的語氣裏充滿歉意和懊惱:“對不起。”


    嗓音因為情欲而淡淡的沙啞,帶著穿透人心的魔力,蒙七七鬼使神差的,在聽到這句話時又恢複了安穩,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天生讓她信任的力量:“沒關係。(.無彈窗廣告)”


    赫連春水想開口說什麽,又覺得一切都是借口。怪琴聲太悠揚,怪燈光太迷離,還是怪佳人太美麗?剛才的孟浪,完全出自自己的真心,雖然現在還不明白,這真心從何而來。


    他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情不自禁過。


    輕歎一聲,赫連春水將蒙七七輕輕的攬入懷抱,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感覺著她的嬌小,她的豐滿,她的溫暖,她的乖巧,猶如捧著一個惹人愛戀的洋娃娃,讓憐惜的情緒慢慢驅趕著體內的躁動不安。


    “赫連……先生……”蒙七七開口,卻在稱呼上小小的別扭了一把,與一個人剛才這樣親密接觸了一番,還依偎在人家懷抱,現在卻陌生客氣的叫人家先生?


    “叫我春水吧,或者,赫連大哥也可以,”赫連春水輕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氣氛也從曖昧悄然向溫馨轉換。


    “嘿嘿,赫連大哥,”蒙七七笑得有點不好意思,身子有點微微的僵硬,這樣光明正大的靠在一個男人身上,好像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感覺著她的不自然,赫連春水輕輕將環著她的手放開,隻是讓她保持著最初靠著他肩膀的姿勢:“剛才……”他還是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應該道歉。


    “赫連大哥是不是傳說中的狼人?”蒙七七卻急急忙忙開口岔開話題,有點兒不那麽自然的開玩笑:“平時溫文爾雅,一到月圓之夜就變身?”


    “那你幸運了,幸好今天才十四,月亮不是很圓,”赫連春水輕輕的將她放在膝蓋的小手握在掌心,心內有一種出奇的平靜和安然,是他最喜歡的感覺。


    夜色,佳人,圓月,為什麽他感覺到了,一種戀愛的味道?


    蒙七七又是一陣傻笑,她真的不是一個話語主導者,更習慣安靜的聆聽,實在不適合做開話題這種難活。


    窗外忽然燈光一閃,一束束耀眼的光線突然炸開,金色的、銀色的、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飛去,似一朵朵閃光的鮮花,傲然綻放。赤橙黃綠青藍紫,樣樣俱全,姹紫嫣紅,把夜空裝點得美麗、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晝。應該是外麵的宴席進展到一定階段,開始放沒有火光的冷煙花。


    光明是破除曖昧的好方法。蒙七七略有點不安的坐直身體,不敢看身旁的人,隻是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在鞭笞自己……越來越沒原則,越來越墮落……


    “我們出去吧?”赫連春水看著她嬌羞的容顏,和低頭那一刹那的風情流露,心忽然有點怪怪的。他有點不太確信,如果再留在這裏,是不是還會發生點什麽,而這是自己所不允許的。


    “嗯,”蒙七七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但是手卻被赫連春水溫柔拽住。


    “有點黑,我帶你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鬼,這一次蒙七七沒有剛才那麽坦然,被他握住的手心微微有點熱意,時間一長怕是要出汗。幸好樓上樓下本就沒有多少距離,一到後門口,蒙七七就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赫連春水好奇而溫柔。


    “那……我們分開走吧……”蒙七七有點不好意思,怕被人家看到。而且,外麵冷風一吹,她忽然清醒過來,宋濂這個最近不太正常的小醋缸還在外麵。


    一想到宋濂,蒙七七就有點頭大,宋濂帶給她的困擾,可遠比什麽宗政灝、邵峰,以及現在的赫連春水大。她或許還能說服自己跟別的男人之間存在一些風花雪月男歡女愛,大不了就當戀愛失敗被人占便宜被人甩,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和小濂。那是她的弟弟啊!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她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更何況,身後還有家庭這個因素,還有父母的存在。


    “好,”赫連春水不知道蒙七七的擔憂,隻單純的認為她害羞:“那你先走,我在身後看著你。”


    “嗯。”感覺像偷情小男女,刺激慌張還有點害怕,蒙七七小心的探頭忘了一下,然後隱入昏暗。


    幾十米距離,對她來說卻好像有幾千米長,做賊心虛,更讓她緊張。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打算用強大的阿q精神催眠自己,但是還沒到場中間,一雙有力的手就從她背後搭著她的脖子把她拎了出來。


    “去哪裏了?”聲音冰冷沒有感情,而且可以感受到,死火山一般的平靜下,是憤怒的岩漿在滾滾流淌。


    蒙七七哀怨了,老天真是不開眼睛,怕誰來誰。不敢回頭,可憐兮兮的回答:“上廁所去了。”


    偉大的尿遁,偉大的人有三急,是世間亙古不變的借口。


    宋濂雖然不信,但是一時也想不出理由反駁。隻是冷哼一聲:“回家。”


    小媳婦一般跟在宋濂身後,朝門外走去,赫連秋水正被眾星拱月,雖然看到了宋濂的離去,有點著急,卻一時無法脫身。蒙七七不由的回頭看向那一片陰暗,影影綽綽裏,似乎有一個安然的身影在那裏矗立。


    上車,發動,酷酷無表情。蒙七七認命而老實的跨坐上車,雙手牢牢的抱住小濂的腰腹,祈望能稍微安撫一下少年的心。


    引擎聲中,宋濂一騎絕塵,再次順著原來的道路,離開巴音布魯克。車子行駛在隻有樹葉沙沙的林間道路,兩個人卻各懷心思沒有欣賞沿途的風景,而當蒙七七忽然回神的時候,忽然發現宋濂已經停下車,拉著她進入了一個山間小亭。


    沒有路燈,隻有天上近乎圓圓的滿月燈光。蒙七七傻愣愣的被宋濂摘掉頭盔,心中忽然湧現強烈的不安,仰臉看著麵前的少年:“小濂,你想幹嘛?”


    ------題外話------


    哎呀,扇子極度喜歡和赫連的這段。雖然本來想寫個四五百字就了結,沒想到一下子兩千字啊。扇子熱愛好男人,當然,扇子最愛的男人是恨嫁的唐煌,赫連比起唐煌來說,多了一點點疏離的味道。嘿嘿,小濂這是想幹嘛呢幹嘛呢?妞們發揮想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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