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航還在大發感慨,季北麵無表情的走到他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待會兒再來找你算賬。(.)舒殘顎疈”


    很簡單,很平靜的一句話,周一航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北哥……”


    周一航還想說些什麽,季北已經快步跑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做錯什麽了麽?”周一航一臉茫然的問,“北哥剛才的表情怎麽好像要我命似的。”


    季南冷冷的笑了笑,指著一旁的女孩道,“你幹得好事,齊悅要是真生氣了,你賠上命也不夠,季北是不會放過你的。”


    季南說完也離開了。


    周一航越發迷茫了,無辜的望著老爺子,“爺爺,我哪裏做錯了嗎?能不能讓我死得瞑目些?”


    “你個死小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老爺子憤怒的吼著,倒是很高興將齊悅和季北和好的事詳細說上一遍。


    聽著老爺子說完,周一航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麽愚蠢的事。


    “爺爺,您一定要幫我呀,完了,北哥一定要打死我了。”周一航嘀咕著。


    老爺子也懶得理他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緩緩走下樓。


    周一航哪裏能輕易放棄,一邊挽著老爺子的手臂下樓,一邊哀求,“爺爺,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可不想死啊。我真的是沒有辦法,那個女人纏了我好幾天了,我沒辦法才帶她過來,想想把她帶過來也許能讓齊悅吃醋,讓齊悅發現她對北哥的真感情,我真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爺爺,看在我是您的貼身小棉襖的份上,幫我在北哥麵前說說情啊。”


    老爺子老臉都扭曲了,罵道,“我的貼身小棉襖怎麽著也輪不到你呀!說這話你也不嫌害臊。我告訴你,如果齊悅不生氣,一切都好說,齊悅要是因為這個跟季北又鬧上了,別說季北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周一航無語望天,這是招誰惹誰了。


    ——


    齊悅賭氣離開家裏,沒走幾步,手臂就被身後一股力量緊緊扣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季北,放手。”齊悅語氣不太好。


    季北不但沒有鬆手,反倒用力一拽,將齊悅整個身子都拽進了自己懷裏,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肯定這個女人還屬於自己。


    “季北,我讓你放手,要抱去抱家裏那個女人,別碰我。”齊悅使勁掙紮,可力量絲毫不能跟他抗衡。


    季北忽然間低低笑出了聲,得意的笑著道,“女人,你為我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齊悅快被氣瘋了,她現在很生氣,可這家夥卻似乎毫不在意,還像是在看笑話。


    “我不是吃醋,我是覺得你髒。我真懷疑你現在的眼光,那樣的女人也能看上,真是諷刺。”齊悅越說越氣憤,剛才那女人無論穿衣打扮,還是氣質,都像極了酒店的陪酒妹。


    季北微微蹙了蹙眉,寵溺的笑著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眼光向來不止如此,我怎麽可能會跟她發生什麽?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那段時間隻是被你氣瘋了,才會隨便找了個女人來氣你,真的什麽也沒發生過。”


    “嗬……”齊悅冷笑,“氣瘋了就隨便找個女人氣我,下次我再惹你生氣,你是不是要隨便找個女人上床?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要時刻小心,不能惹你生氣。”


    “你知道不可能的,我怎麽可能跟別的女人,這輩子也隻可能有你一個。”季北每一字每一句都那樣認真。


    齊悅卻不想再聽下去,搖著頭道,“我曾經以為季北足夠認真,足夠成熟,怎麽可能為了氣我就隨便找個女人。可事實似乎不是如此。”


    “我也是個普通的人。”季北淡淡的說,“我也會傷心難過,不開心的時候我也會想辦法發泄,偶爾也會賭賭氣。”


    “夠了,別解釋了。”齊悅冷哼,“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齊悅頭疼得撓了撓額頭,弱弱的問道,“那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我就是不想見到你,還讓你送我,我有病嗎?季北,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


    “不能,除非我跟著。”季北斬釘截鐵的說,“我們才和好,我不允許你再生我氣,離開我。”


    “你有病吧!誰跟你和好了!”齊悅別扭的說,用力想要推開他。


    季北一點兒也不生氣,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她整個攬進懷裏,柔柔的說道,“齊悅,人生有多少時間能夠用來揮霍,浪費,我們不要再將錯誤繼續下去了,明明相愛著,為何要像仇人那樣。我們好好的行不行?我說過會加倍的疼你愛你,相信我。”


    齊悅明明很生氣,可聽著他的話,竟然不知不覺的靜了下來,心靜得出奇。


    ——


    周一航在別墅門口來回踱步,一顆心忐忑不安。這齊悅若真的生氣,跟季北回到原點,那他可是拿命也賠不起呀。北哥多不簡單啊,千方百計生了場大病,得到齊悅的同情,這會兒全被他給攪合了。他悔得,恨呀,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抽死。可是怎麽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能溜之大吉,等著季北全世界的通緝他,他可不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必須跟齊悅解釋,必須的。


    終於,等了很久,看到兩個身影走近,兩人似乎還手拉著手。周一航心裏的一顆大石頭像是落了地。他趕緊迎了上去,陪笑著道,“齊悅,你沒事吧,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


    齊悅一路上都在別扭,可怎麽也甩不開季北的手。


    “解釋什麽?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齊悅對周一航自然是很好的態度。


    周一航一看齊悅在對他笑,心裏搗鼓著,這丫頭肯定沒生氣。


    “那個,剛才那個女人……”


    周一航剛想解釋什麽,被季北怒瞪了一眼。


    “北哥,我隻是想解釋一下,我……”


    “你閉嘴。”季北低斥,“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在我沒消氣之前,不要讓我看到你。”


    “北哥,你讓我解釋一下。”周一航低三下四的說,一臉的委屈樣。


    季北兩眼一橫,周一航立刻就不敢說話了。


    齊悅倒是看不下去了,用力甩開季北的手,笑著對周一航道,“你是想跟我說哪個女人的事吧,這不關你的事,我不會生你氣的。”


    “齊悅,你真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人。”周一航感激的握住了齊悅的手,剛握住,就接受到季北的冷眼,他嚇得趕緊收回了手。


    “行了,什麽都不用說了,先進去吃晚餐吧,天都快黑了。”齊悅笑著道,下意識的挽住了周一航的手臂。


    季北望著她自然的動作,柔善的表情,雙眼變得深邃又迷離。


    ——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大夥兒都有些膽戰心驚的。雖然看到齊悅和季北兩個人攜手回來,可那氣氛到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不那麽和諧。


    周一航一直在看季北的臉色,深怕再惹他生氣。平常向來話最多的他,這會兒竟然一個字也不敢說。


    季北這兩天生病,雖然有齊悅貼身照顧,心情舒暢,可胃口還是不好,沒怎麽吃東西。現在感覺有些餓了,放開的吃了起來。


    “航子,你不是有話要說。”老爺子對周一航使了使眼色。


    周一航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道,“爺爺,您就別逼我了,我也想解釋來著,北哥不讓我說。”


    季北不理會飯桌上兩人的互動,自顧自的吃飯,不斷地給齊悅夾菜。


    齊悅眼看著碗裏慢慢的全是菜,季北則還在往她的碗裏夾菜,她沒好氣的吼了起來,“夠了,我已經吃不完了,別再夾了。”


    季北這才抬起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這幾天你照顧我辛苦了,多吃點,待會兒再讓廚房給你煲點燙,眼瞧著瘦了很多。”


    “不用你管。”齊悅沒好氣的說,心裏還憋著氣。


    老爺子一看情況不妙,趕緊說道,“齊悅啊,剛才你走得時候,航子已經說了,那個女人跟季北沒關係的,如果你不舒服,我想辦法讓那個女人消失。”


    齊悅神色突變,放下筷子,冷冷的說道,“爺爺,您打算想什麽辦法讓那個女人消失?殺了她?”


    老爺子被齊悅生硬冰冷的眼色微微嚇了一下。


    “爺爺,在您眼裏,生命是不是很簡單,隨隨便便的就可以剝奪了別人的生命?”


    老人家被說的一怔一怔的,瞪大了嘴巴不知該怎麽解釋。


    季北和季南同時蹙起了眉。


    “爺爺,那個女人她沒做錯什麽,錯就錯在被您的孫子玩弄了一次。也就這一次,要讓她用生命來付出代價嗎?”


    齊悅越說越激動,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活活的倒在老爺子的槍口之下,那是多麽的殘忍。


    “齊悅,你怎麽了?”周一航也被齊悅的表現嚇了一跳,解釋道,“爺爺隻是說讓她消失,沒說要殺了她,讓一個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可以給一筆錢讓她去別的國家,這樣你不就永遠看不到了。你怎麽能把爺爺想得這麽殘忍。”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


    齊悅淡淡的說著,跑著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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