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逸剛想開口,突然守在羽坤宮的太監來報,“稟皇上,天罱國君來訪,正在羽坤宮內等候多時了。”


    “表哥來了?”赫連清逸臉上露出一抹詫異,既而看了看身旁的太監一眼,回道,“朕稍後就過去。”


    那名太監領命便回去了,赫連清逸轉過身時,便看到羽含煙一張慘白臉。剛剛雖然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可也不至少如此的害怕。


    對,是害怕。


    “你怎麽了?”赫連清逸緊張的問,羽含煙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如看到鬼一般的盯著赫連清逸。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先進去。”羽含煙說完便轉身跑開了,赫連清逸皺著眉頭,一時沒有明白,心裏卻有不少的疑惑。


    轉頭看了一眼羽坤宮大殿,赫連清逸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考慮其他的,又看了一眼羽含煙跑開的方向,轉身進了羽坤宮內。


    走進大殿,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麵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仰望殿頂,中央藻井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龍蟠龍,從龍口裏垂下一顆銀白色的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麵的金鑾寶座,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豔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有雙龍戲珠,單龍飛舞;有行龍、坐龍、飛龍、降龍,多姿多彩,龍的周圍還襯著流雲火焰。


    在金鑾寶座後麵,有一麵巨大的屏風,此時,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一男子。長眉若柳,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長長的紫發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赫連清逸在寶殿的正中,慎慎的看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墨夜,臉上閃過一抹淺笑,“表哥,你怎麽來了?”sxkt。


    墨夜雙手背負於身後,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赫連清逸有一瞬間的晃神,覺得墨夜就是一位從天而降的天神,此時的他有著一種統領世人的威嚴之態。


    甩了甩頭,赫連清逸將這種想法甩出了腦袋,暗罵自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近日天罱國泰民安,表哥也是難得清閑就出來走走,順便過來看看你。”墨夜雙手鬆開,自然的垂直於身體兩側。既而又抬頭看了看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嘴裏嘖嘖稱奇,“想不到表弟登基數月以來,竟是將昭夏整治得井井有條風調雨順的,一路走來看到百姓安居樂業,讓表哥好生羨慕。”


    赫連清逸的臉色僵了僵,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出來,“表哥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諷刺表弟麽?哈哈。”


    墨夜也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又好奇的問道,“隻是表哥羨慕嫉妒表弟的才略啊,短短數月整個昭夏國都富裕了起來,也不知道表弟是怎麽做到的,可否教教表哥治國之道呢?”


    赫連清逸雙唇抿了抿,不露聲色的笑笑,卻未曾答話。


    墨夜又豈是認死理的人,既然表弟都不願意說了,他不問便是了。這傷了和氣,就不太好了。


    雖然,這和氣也快要傷了。可能保持一時半會兒的,也就先珍惜。


    總不能讓人家這皇位還沒坐穩,就將人家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想想,確實殘忍了些。


    還是讓他再做做皇帝夢。


    墨夜心裏如是想著,臉上卻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的,赫連清逸表麵上笑得大方,心裏卻也在打著算盤。


    去然多從。表哥的覬覦之心自己又豈會不知道,他狼子野心自己也不甘落後的,這大好江山誰有本事誰就拿去。如今有了陵女,這江山已定,自己又何必憂心。


    有了羽含煙,隻要得到她,萬事就成定局了。


    想到羽含煙,赫連清逸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將羽含煙找到,如今心時總算是踏實了。幸好當初她在古墓裏被自己吸食血液後沒死,不定如今自己定會後悔當初的。


    幸好,幸好?


    隻是,當初她到底是怎麽從古墓裏出來的呢?誰救的她呢?


    一瞬間,赫連清逸便走神了,墨夜連喚了幾聲表弟,赫連清逸這才驚醒過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表哥,赫連清逸牽強的笑笑。


    “表哥來昭夏想必也是周車勞頓,我立馬吩咐下去,表哥先行歇息好,晚上給表哥設宴接風,你看如何?”


    墨夜點了點頭,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如此甚好,隻是麻煩表弟了。”


    “表哥這是說的什麽話,難得來我昭夏一趟,定是要盡這地主之誼的。”赫連清逸淡淡的笑了笑,看到墨夜此時卻盯著他身上的那件簡樸的衣裳,有些臉紅,“剛從宮外回來,還來不及換裝,表哥莫怪。”


    “哈哈,不怪,不怪。”墨夜徑直朝著大殿外走去,赫連清逸忙喚太監進來,並吩咐下去替墨夜準備歇息的宮殿。


    將墨夜送走後,赫連清逸又忙著出羽坤宮外去找羽含煙。此時的羽含煙心裏慌亂害怕,漫無目的的隻是想要遠離羽坤宮,遠主墨夜。


    在一處轉角回廊的宮門處,羽含煙看著無數穿著宮裝的士兵正一箱箱的往那間宮殿裏抬著什麽。看樣子那些被抬的箱子還挺重,竟需要四個人才能抬得動。


    羽含煙好奇的隱匿在一處粗柱後,偷偷伸出頭往那邊看著。


    一下下的數著,待得所有的士兵不再往那宮殿裏抬箱子時,羽含煙才收回了腦袋。想想剛剛自己一共是數了有四十多箱,隻是不知道那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那麽重的,也隻有金屬類的東西才會那麽沉了。


    金屬,金屬。


    羽含煙突然想起,這一路走來看到昭夏的變化,太過於富有太過於顯擺了。本來她就好奇赫連清逸到底是怎麽讓昭夏突然變得富有的,可如今再看到這一箱箱的東西,八九不離十便是金子了。


    能將抬箱子的兩根手臂粗的木棍壓得咯吱咯吱響,斷然是金銀了。


    不管是銀輛還是金子,這麽大一箱,足足四十多箱,少說也有將近幾百萬兩了。


    不說先前看到昭夏的富裕之處了,光是今天這又多出來的幾百萬兩,這是何等的驚奇的事情。


    饒是冶煉的加工廠,想必一天也鑄不出這麽多的成品出來?


    士兵陸陸續續的從宮殿裏出來,羽含煙瞅了個空檔,匆匆跑進了宮殿內躲在了花壇後。腰著身子,隻到身旁不再有腳步聲斷斷續續的傳來,羽含煙這才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這所宮殿。


    簡潔,粗陋。


    像是很匆忙修蓋起來的,沒有任何的修飾,隻是從宮殿的外麵,卻看不出裏麵如何。如果不走進來看,是看不出這間宮殿會是皇宮裏那麽多金碧輝煌的宮殿裏其中的一座了。


    推開宮殿的門框,羽含煙踮著腳走進宮殿內,眼前不遠處便擺滿了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木箱子。羽含煙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木箱沒有上鎖,隻是有一個銅扣扣起的。羽含煙伸手打開其中一個木箱的箱蓋,瞬間的金光晃得她眼睛半晌睜不開。


    太過於刺眼了。


    滿箱子的金黃,一條條大小一樣的金條鋪滿了整個木箱。


    羽含煙恐懼的慌忙蓋上了箱蓋,魂飛魄散的站在木箱前,整張臉如一張白紙一般。


    雙手顫抖著,羽含煙的身子連同雙唇也在顫抖著。


    驚恐的看著箱蓋,羽含煙雙眸瞪得如銅鈴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羽含煙驚魂未定卻又將木箱的箱蓋打了開來。


    在那一排排擺得整齊的金條中,羽含煙盯著其中一條金條,金條上有鑄金時留下的模版印記,不家當時的年號。


    天昭瑞朝一年。


    那時昭夏成立的當年。


    如今是天昭瑞朝八年,雖然年號已經被赫連清逸改了,如按照這麽算的話,這是金子是當年的開國皇帝那一年的金子了。這中間,更換了多少位皇帝,更換了多少的朝代,怎麽可能還會有天昭瑞朝一年的金子呢?


    羽含煙不可置信的看著滿箱擺滿的金條,她不願意想到那一層。


    這一箱箱的成品金條,如若不是赫連清逸故意讓加工廠那邊鑄融成天昭瑞朝一年的金條,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


    古墓,她也曾在皇陵裏呆過的。


    曆代的皇帝,死後都被葬入了皇陵之內的。而下葬時,是會有萬千上萬的陪葬品和金銀珠寶的。


    這些被匆匆抬進來的木箱,這間簡陋的宮殿,這印刻著天昭瑞朝一年的金條。每一個事實都指向了那一點,這些金子,都是從皇陵古墓裏盜出來的。


    赫連清逸竟然利用對皇陵的熟知,將他的祖宗們用來陪葬的東西全都運出了古墓。他把這些金銀珠寶從古墓裏運出,所以昭夏才會在半年之內變得如此的繁榮富強,變得如此的富裕。


    “赫連清逸,難道你真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嗎?偷盜皇陵裏的財富,充足你的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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