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墨夜看到梵音,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馮嵐伸手緊緊的攢著墨夜的衣袖,聲音急促,“君上,她們要殺我。”


    墨夜陰鷙的眸子看著麵前已經神色驚慌渾身顫抖的梵音,薄唇輕啟。“誰要殺你?”


    馮嵐知道墨夜問的是自己,伸著顫抖的手指著梵音,“她,她想毒死我。”


    墨夜一直緊盯著梵音,看著墨夜眼眸中的冷意,梵音徹底的慌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梵音顫抖著身子不住的向墨夜磕頭。“君,君上。”


    墨夜一聲冷哼,轉頭看了看有些不成人像臉色慘白的馮嵐,和她眼中濃濃的驚恐之意。“說清楚。”


    馮嵐戰戰兢兢的從墨夜的身後走了出來,站到梵音的跟前,指著梵音道。“她剛跑進天牢,想毒死我。還有他。”馮嵐指著站在梵音身後渾身顫抖的獄卒,“他和梵音一起,要抓住我,將我毒死。是皇後,是皇後派她來的,皇後一定是害怕我將她做的事抖了出來,所以才派梵音來殺人滅口的。”


    梵音的臉已經有些扭曲了,不住的向著墨夜和馮嵐磕頭,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墨夜轉頭,看了他身後一臉震驚的羽含煙一眼。


    “你猜得果然沒錯。”


    羽含煙定了定神,走上前,“我也隻是看到皇後的神色有些異樣才想起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派梵音來毒殺惠妃,惠妃縱然有錯,可也不至於錯到要殺死惠妃的地步。若不是這其中有什麽陰謀,皇後也不用急著這麽一步來對付惠妃了。”


    墨夜的神色冷了冷,一瞬不瞬的盯著跪在地上梵音。


    “你,起來。”墨夜的聲音如同寒冰臘月裏的冰雪,夾雜著毀滅一切的狂風暴雨。


    梵音嚇得身子一抖,從地上站了起來。低著頭,梵音不安的雙手糾纏在一起,也不敢去看墨夜的臉色。


    墨夜長長的呼吸了一口,薄唇輕啟。“誰派你來的?”


    梵音的身子一僵,不敢開口。


    “說。”墨夜一聲怒吼,整個靜謐的牢房裏都顯得格外的陰氣森森,墨夜暴怒的聲音如一隻即將發怒的獅子一般,震攝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梵音嚇得腿都軟了,貝齒緊緊的咬在了下嘴唇上。


    “來人。”墨夜低吼,那名獄卒忙跑上前,半彎著身子向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奴才在。”


    墨夜看了獄卒一眼,雙眸半眯,“把她給綁了。”


    獄卒轉頭看了梵音一眼,有些躊躇。


    “怎麽?孤說的話你聽不懂?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幹係,不想抹脖子,就從實招來。”墨夜語氣不善,獄卒嚇得跪到了地上。


    “回君上,是她要奴才幫她毒害惠妃娘娘的。奴才本也不願意的,可她說是皇後命令的,還說若是這次能將惠妃娘娘處決了,皇後能給奴才升職,奴才也是一時被蒙蔽了,聽了她的話。一切都是皇後的主意,她是奉皇後的命來了結惠妃娘娘的。”


    羽含煙臉色一冷,走上前來,盯著獄卒。“本宮記得曾和你說過,沒有本宮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惠妃,更不得有人來探望她。哪怕是皇後,也不行。本宮說的話,你全當耳邊風麽?”


    獄卒神色一僵,挪了挪身子朝著羽含煙一陣磕頭,“娘娘饒命,是小的一時貪財,收了皇後娘娘給的好處,是奴才的錯,求娘娘饒奴才一命,求娘娘饒命。”


    “你確定是皇後命梵音來的?也是梵音以皇後的名義來逼迫你的?這一切都是皇後的主意?”墨夜冷聲問獄卒,獄卒想也沒想便重重的點了點頭,伸手三指並立於天,“君上,奴才發誓,奴才剛剛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奴才不得好死。”


    墨夜沉吟半晌,抬眼看了看羽含煙。“含煙,這裏空氣渾濁,帶她們去慈寧宮再行審問如何?”


    羽含煙點了點頭。


    墨夜伸腳踢了那獄卒一腳,獄卒跌倒在一旁,忙又爬著身子端正的跪到了墨夜的麵前。


    “滾起來,把梵音押著,帶往慈寧宮。”墨夜陰冷的說道,轉身護著羽含煙,率先往天牢外走去。


    羽含煙身子一僵,睨了眼墨夜搭在肩上的手,長舒一口氣。


    轉頭,羽含煙看了一眼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馮嵐,緩緩的點了點頭,馮嵐的眼眸裏升騰起一抹希望的光來,也朝著羽含煙點了點頭。


    二人心中都知道,她們此時,已經達成了之前所約定的協議了。


    想著離皇後的位子近了一大步,馮嵐覺得這一個多月所受的苦,也算是值了。


    隻要能登上後位,這點苦算不了什麽。


    獄卒上前,押著梵音,訕訕的跟在了墨夜他們身後。梵音也不敢有所掙紮,心下早已是慌亂得沒有一點主意了。這一次,隻怕皇後真的就永劫不覆了。


    被墨夜擁在懷裏,羽含煙心裏有不少的疑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她和墨夜才從鳳棲宮出來,而且還沒到儷刊宮去找皇後,皇後是怎麽知道她和墨夜要去質問輕羽被人殺死這件事呢?還能早她們一步來天牢毒害馮嵐,這一切,會不會太過於巧合了一點呢?


    幾人出得天牢,外麵的烈日光芒晃得馮嵐睜不開眼,隻能借助手來遮擋頭上的烈日。羽含煙看在眼裏,向墨夜投了一記眼神後,將手中的紙傘拿給了馮嵐。


    馮嵐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最終那句感謝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羽含煙心中的疑惑,墨夜也想到了。出了天牢沒走幾步,墨夜便打消了去慈寧宮的念頭。


    “去儷坤宮。”墨夜說完,也不顧眾人疑惑的神色,大跨步的往前走,改變了方向。


    在路上,墨夜差了個路過的宮婢前往慈寧宮,請太後樓眉趕來儷坤宮。


    一行五人,匆匆的朝著儷坤宮而去。


    走到儷坤宮前,墨夜讓馮嵐三人候在了儷坤宮外,隻身和羽含煙進了儷坤宮。他很想看看,寒汐雲此時在沒有看到他們抓回來的梵音時,會露出怎樣的真麵目。


    “等下別說話,孤想看看,皇後會怎麽刁難你。”在準備走進儷坤宮前,墨夜如此向羽含煙說著,羽含煙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撐著紙傘一臉疲憊的馮嵐,和墨夜一起走進了儷坤宮。


    守在大殿外的宮婢朝著二人福了福身子,“君上吉祥,娘娘吉祥。”


    墨夜擺了擺手,宮婢直起身,跟著二人走進了大殿。


    寒汐雲不安的坐在鳳榻上,猛然間看到墨夜和羽含煙,嚇得脊背挺得筆直。


    宮婢走進大殿的圓月桌前,替墨夜和羽含煙二人斟了杯茶。


    寒汐雲勉強定下神來,靜靜的看著二人。


    墨夜走在前麵,羽含煙跟在墨夜的身後,二人走到大殿正中的坐椅前,落座。


    寒汐雲抬眸朝著殿外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心下稍稍有些安心。不確定的看著羽含煙,寒汐雲微微咳嗽了聲,聲音清冷。“鳳妃,可是從天牢回來?”


    羽含煙看了墨夜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不知鳳妃可在天牢裏有看到本宮的貼身侍婢梵音?”寒汐雲的聲音堅定了一分,聲音裏已有喜意,卻被她生生給壓抑住了。


    羽含煙的臉色稍稍有幾分難看,半晌才緩緩的搖頭。“沒有。”


    寒汐雲眸中一抹喜色閃過,從鳳榻上站了起來。


    小心的步下三級玉階,寒汐雲輕挪蓮步的走到了羽含煙的跟前,定定的看著羽含煙。


    “鳳妃,不知你如今可還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的話?”寒汐雲輕聲問道,有幾分質問的語氣。羽含煙緊抿著唇,緩緩抬頭看向寒汐雲,眼裏閃過一抹沉痛之意。


    寒汐雲不解的看著羽含煙沉痛的臉色,眼裏閃過一抹狐疑。


    “難不成鳳妃不想認帳了?”寒汐雲冷聲問,聲音裏充滿了嘲諷之意。


    羽含煙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深深的看著寒汐雲,半晌才輕啟櫻唇。“可是在天牢裏,我看到了另一個讓我震驚的事情,皇後就不想知道是什麽嗎?”


    寒汐雲神色一凜,緊張的看著羽含煙。


    羽含煙伸手撫了撫額頭的亂發,出聲時聲音卻帶著幾分顫音。“惠妃死了。”薄馮什麵。


    “啊...”寒汐雲在聽得羽含煙所說的話時,震驚的抬手捂唇,一聲驚呼。“她死了?”寒汐雲一臉震驚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沉痛的點了點頭。


    “是的,她死了。口吐白沫,死得一臉的痛苦,臉色發紫唇色發黑,是中毒而死的。”羽含煙一字一句的說著。寒汐雲聽後了然的點了點頭,重複了一句。“是中毒死的啊。”


    羽含煙扯了扯嘴角,不解看著寒汐雲,清眸微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盯著寒汐雲。“怎麽?聽皇後這話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惠妃死於中毒麽?”


    寒汐雲一怔愣,忙搖了搖頭,“本宮又怎會知道惠妃的死因,隻是聽得鳳妃這般說,有些意外罷了。”


    羽含煙輕笑一聲,突然反問,“皇後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惠妃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而死呢?要死的話,不也是其他的死法麽?要知道,沒有我的旨意誰都接近不了惠妃的,可如今惠妃卻死於中毒,皇後娘娘對於這件事,可有什麽想說的?”


    寒汐雲愣愣的看著羽含煙,秀眉緊擰,臉上的神色已然冷冽了下來。冷冷的凝著羽含煙,寒汐雲出聲質問,“鳳妃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可別忘了,剛剛是誰在這大殿之中和本宮說要君上評理的,如今你不但沒有在天牢裏看到梵音,竟然還來質問本宮惠妃的死因。就憑你誣陷本宮這一條罪名,本宮就可以按宮規處置你。”


    “那不知皇後準備怎麽處置鳳妃呢?她無中生有,誣陷皇後,若不是孤親眼所見,還真會冤枉了皇後。”墨夜突然出聲,抬眸看向寒汐雲,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寒汐雲看在眼裏,神色僵了僵。


    “君上乃一國之君,既然君上是評理的,不如此事就交由君上來定奪,臣妾怕處置了鳳妃後,君上會覺得臣妾是在借題發揮故意針對鳳妃的。”寒汐雲輕聲說著,較之與羽含煙的對話,寒汐雲對墨夜的態度可謂是聲輕軟語。


    墨夜一臉的恍然,定定的看著寒汐雲。


    “這麽說,皇後是想讓孤來定奪此事了?”墨夜嘴角上揚,笑著問。


    寒汐雲眸中閃過一抹柔軟之色,微微點頭。“這裏君上最大,君上來定奪再好不過了。”


    “可後宮裏是皇後你最大,這是後宮裏的事,不如就由皇後來定奪了,孤一律應允。”墨夜笑著說,聲音淡淡的,看也不看羽含煙一眼。


    寒汐雲低眸朝著坐在坐椅上的羽含煙看了一眼,看她神色蒼白,放於雙腿之上的雙手也在不停的顫抖,扯了扯嘴角。


    “既然君上如此抬愛臣妾,那臣妾便自行定奪了。”寒汐雲聲音裏有了笑意,想著剛剛墨夜對自己的認可,覺得墨夜一定是對羽含煙失望了,而且看墨夜將此事全權交給自己處理,定是要將後宮的職掌大權交回自己手中了。


    墨夜已經在一點一點的對自己好了。


    寒汐雲天真的想著。


    “恩。”墨夜自鼻腔裏哼出一個音節,寒汐雲笑笑。


    “大膽鳳妃,你可知罪?”寒汐雲麵向羽含煙,聲音突然來個大轉彎,羽含煙還沒調整好表情配合寒汐雲,寒汐雲卻突然一聲質問,驚得羽含煙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我哪裏有罪了?”羽含煙怔怔的看著寒汐雲。


    寒汐雲神色冷冽如冰,眸中也是寒意。“你誣陷本宮,陷本宮於不仁不義中,這便是大罪。依天罱宮規律例,無故誣陷本宮輕則打入冷宮,重則殺頭。鳳妃你之前一口咬定本宮派了梵音去殺害惠妃,說得言之鑿鑿,已是抱著要治本宮於死地的態度,你的這種變態的心態已是大不敬,此時有君上在此,本宮身懷皇子寬鴻大量,就不殺你的頭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罰你去冷宮麵壁思過,仗責三十大板。”


    “嘶~”羽含煙倒吸一口冷氣。


    “三十大板是會要人命的。”羽含煙沉聲道。


    寒汐雲挑了挑眉,看向墨夜,“君上,你的意思呢?”


    “就照皇後的意思辦。”墨夜冷聲道,“下去罷,皇後寬鴻大量,還不快謝過皇後。”


    墨夜說完,凝了寒汐雲一眼,寒汐雲一臉帶笑的看著墨夜。


    “皇後,孤準備送你一件大禮,皇後可得做好準備接受。”墨夜突然出聲,眼角噙著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


    寒汐雲一臉震驚,半晌才欣喜若狂的看著墨夜,聲音有些哽咽。“君,君上,是真的麽?”


    墨夜笑著點了點頭,“恩,是真的。隻是,這個大禮還得皇後你做好心理準備接受才行。”


    寒汐雲迫不急待的點了點頭,“嗯,嗯,君上,臣妾已經做好準備了。”vn6k。


    墨夜側頭,瞟了羽含煙一眼。


    “還不下去。”墨夜低聲嗬斥,羽含煙身子一個激靈,忙不跌的從坐椅上站了起來,怏怏的朝著大殿外走去。


    寒汐雲端起坐椅旁茶幾上的茶杯,淺笑著朝墨夜將茶杯遞了過去。


    羽含煙走出大殿,抬頭看了看頭。走到院子中,羽含煙輕聲呢喃,“皇後,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經給你一次機會了,你不旦不知道悔改,還想治我於死地。這一次,隻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長歎一口氣,羽含煙走出了院子,馮嵐撐著傘站在院牆下,梵音早已嚇得身子抖如篩糠。


    “惠妃,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羽含煙走到馮嵐的跟前,抬眸看了看馮嵐麵如枯槁的臉,聲音低低的。馮嵐突然伸長頸脖,將唇湊到羽含煙的耳旁,小聲呢喃道,“記得你曾說過的話,力薦我登上後位。若是你敢耍花招,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哪怕我登不上後位,我也不會讓你登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羽含煙的臉色僵了僵,卻點了點頭。


    “放心,我對皇後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若想要,自己就好好的表現和爭取。”


    馮嵐定定的看著羽含煙,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


    羽含煙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我想要的,並非皇後之位。”


    馮嵐這才安了心,收起了紙傘,冷冷的斜了梵音一眼,率先朝著儷坤宮的大門走去。


    羽含煙瞟了獄卒一眼,聲音清冷,“押著她,進殿麵聖。”


    獄卒冷不丁的顫了顫身子,押著梵音跟在了馮嵐的身後。羽含煙抿了抿唇,走在最後,重新走進了儷坤宮內。


    守在大殿外的兩名宮婢看到突然出現的梵音,嚇得連聲驚叫。


    寒汐雲在大殿內聽得尖叫聲,不悅的踱步走到了大殿門口。


    馮嵐冷笑著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寒汐雲的臉從慍怒變成了不可置信、震驚、慌亂,直到驚恐。


    “皇後,別來無恙啊。”馮嵐冷冷一笑,側過身子走進了大殿內。


    寒汐雲定定的站在原地,驚得張大了嘴。


    梵音怯怯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寒汐雲的臉。


    寒汐雲詫異的看著被獄卒押著的梵音,雙唇微微有些顫抖。


    機械的機轉,寒汐雲緩緩的踱步到大殿正中。墨夜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一臉無神的寒汐雲,麵露淺笑,“孤送皇後的這件大禮,皇後可還滿意?”


    寒汐雲一臉恍然的看著墨夜,眼裏透著一股子不解。“君上,這個...”寒汐雲伸手指著馮嵐,又看了看緊跟其後走進來的被獄卒緊押著的梵音。


    羽含煙最後一個走進了大殿,看著啞然的寒汐雲,櫻唇微微勾起。


    “皇後,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寒汐雲越過眾人將視線投到了羽含煙的身上,疑惑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走到墨夜和身旁,徑直坐了下來。“剛剛的那一切,都是我和君上在演的一場戲。本以為你會知錯能改,君上也在給你一個機會。可這個機會被你生生的給抹殺了,不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更是想要治我於死地。”


    頓了頓,羽含煙咽了口口水,接著道,“你真的以為我和君上到天牢時什麽也沒有看到嗎?皇後,教你失望了,我們不僅什麽都看到了,更看到了梵音是如何的想要將惠妃治於死地。若不是我和君上及時趕到,惠妃就會被他們二人生生逼著服下毒藥,隻怕此時,惠妃就真的是一具屍體了。”


    “最後,我想告訴皇後一件事,所有的一切,獄卒已經全部都招認了。即使梵音要做一個忠誠的奴婢,可你所做的一切,老天都在看著。現在,就是因果報應的時候了。”


    寒汐雲臉上的神色劇變,怔怔的看著梵音。


    “皇後,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我們就來說說一個多月前的事情罷。輕羽含冤莫白了這麽久,冥大人枉死了這麽久,也該是時候有個了斷了。”


    馮嵐倏的走到了寒汐雲的身後,聲音陰測測的,讓寒汐雲生生嚇了一跳。


    寒汐雲猛的轉身,眼裏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想做什麽?”寒汐雲不安的問。


    馮嵐冷冷一笑,伸手撫過麵前的亂發,將她那張如枯槁般的臉湊到寒汐雲的麵前,將眼眸瞪得大大的,像兩隻銅鈴一樣。“我想做什麽?你看看我現在這幅鬼樣子,你還問我我要做什麽?我不想做什麽,我隻想將事情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讓世人看看你皇後的真麵目。”


    “你胡說,我什麽也沒做。”寒汐雲顫抖著聲音狡辯。


    馮嵐陰冷一笑,轉身走到墨夜的跟前,直直的跪到了地板上,也感覺不到痛。“君上,臣妾就將一個多月前的事情給君上說說。”


    “一個月前,君上離宮的當天,臣妾剛好回宮,皇後便指使臣妾對鳳妃身邊的輕羽下毒手。皇後還逼著臣妾寫了一張紙條給鳳妃,企圖嫁禍給鳳妃。鳳妃心思玲瓏,竟拆穿了整個局,當夜,祠堂便失火。而那時,臣妾被關在了天牢裏,君上應該知道,那場大火,是誰放的了。而就在剛剛,君上更是撞到了梵音奉皇後之命來毒害臣妾的一幕。這一切,都足以證明,皇後就是整個事件的幕後凶手。”


    寒汐雲急步上前,也顧不得肚子裏的孩子了,急聲道,“君上,請不要聽信惠妃的一派胡言,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本宮沒有逼惠妃做任何事,是惠妃看不得君上寵愛鳳妃,想除掉鳳妃。”


    寒汐雲神色變了變,聲音堅定,“惠妃,當夜本宮到荷花池邊時,你和太後早就在那裏了。本宮可是從乾清宮回儷坤宮的路上才經過荷花池的,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當夜本宮去乾清宮找君上,本是想要回娘家探望雙親,去了乾清宮後才知道君上已離宮,有未公公替本宮作證,惠妃你休想汙蔑本宮。”


    馮嵐神色僵了僵,不安的看向羽含煙。


    羽含煙走上前來,直直的看著寒汐雲。“皇後,我已經去問過未公公了,當日你去乾清宮時亥時,而冥大人說過了,輕羽死時,是在戌時末,還有你宮中的宮婢們也都透露你當晚的行蹤了。你根本就是要去找君上,早在君上離宮時,就有人向你匯報過了。你白天不去找君上,卻要在亥時去乾清宮。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可你別忘了,那張寫有昭夏字樣的宣紙,那可是隻有皇後宮中才有的珍貴宣紙。皇後就是尋著時間緊迫,才沒有看讓惠妃寫的紙條,以至於惠妃慌亂間寫了昭夏的字樣。”


    寒汐雲冷冷的凝著羽含煙,眼裏露出怨毒的光來。“鳳妃,你也想要誣陷本宮?”


    “皇後,若你現在知罪,我們還可以求君上從輕發落,若皇後執行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兩條無辜的性命就這樣白白的斷送在皇後的手中,皇後你何以能做到這般的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聲色。”


    寒汐雲看著一屋子的人,如今隻有墨夜還未曾開口說一句話。慌亂間,寒汐雲走到墨夜的跟前,楚楚可憐的看著墨夜,顫著聲音道,“君上,請你替臣妾主持公道,鳳妃和惠妃誣陷本宮,本宮一口難敵四手,請君上一定要明辨是非。”


    “皇後,就憑你叫梵音來毒殺我這一條罪名,皇後你也難脫嫌疑。”馮嵐嘲諷的說著。


    寒汐雲麵色一僵,訕訕的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小翠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太後駕到。”


    大殿中的人神色均變,忙不跌的彎下身子,朝著從大殿外走進來的太後樓眉福身請安。“太後萬安。”


    太後睨了殿中的人一眼,心中已知皇後是大勢已去了。


    狠了狠心,樓眉走到眾人身前,緩緩抬手指著寒汐雲道,“寒汐雲,你可知罪?殺害宮女和提刑官冥大人,此事哀家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全是皇後你一人所為。”


    寒汐雲猛的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後,聲音微顫,“太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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