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咬牙,紅了眼眶。


    “怎麽會是這樣?這是誰做的?”墨夜低吼,英容詫異的看著墨夜,眼裏滿是不解。


    “說話。”墨夜終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英容慎慎的看著墨夜,咬著唇,半晌才開口道。“君上,這不都是您的意思嗎?”


    “胡說。”墨夜怒了,轉過臉來瞪著雙眸盯著英容,英容嚇得徑直跪到了地上,向著墨夜磕了幾個頭。“君上,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誣陷君上您啊。娘娘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真的是君上您的意思啊。”


    “放肆。這麽說倒成了孤的不是了?”墨夜的眼裏有血絲,殷紅著一雙眸子,陰鷙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英容。


    墨夜震怒的吼聲吵醒了沉睡中的蔣心,睜開沉重的雙眼,蔣心便看到一抹妖異的紫色。


    倏的睜眸,蔣心看向那一抹紫色,臉色瞬間便布滿了恐懼。


    “君,君上。”蔣心顫著聲音喊了一聲,墨夜聽得聲響轉過身來,便看到蔣心一臉驚魂不定的樣子,讓墨夜有些懊惱。


    “孤就這麽可怕嗎?讓你看到孤嚇成這樣?”墨夜不悅的說著,蔣心緩了口氣,臉色漸漸的平緩了下來。


    “君上,你來頤和殿,不知是因何事?”蔣心平息了情緒,淡淡的問。墨夜看了一眼蔣心的臉色,下顎兩邊的肌肉一陣緊崩。“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蔣心一陣怔愣,被墨夜的問題問懵了。


    “君上,你這是...”蔣心不解的看著墨夜。


    墨夜忍了忍心中的氣,堵氣的低吼,“鳳妃跑到乾清宮把孤給訓斥了一頓,孤便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蔣心一陣訝異吃驚,沒想到鳳妃竟然會為了她跑去把墨夜訓斥了一頓,更沒想到鳳妃在墨夜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被她一陣訓斥後,竟然會跑來看自己,不僅沒有生氣,還似乎很委屈。


    想想,蔣心就覺得一陣失落。


    可心裏,卻也有淺淺的暖意。


    在這個冰冷的深宮裏,還有人是真的關心自己的。


    “君上,恕奴婢大膽,娘娘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君上臨幸了咱們娘娘。”英容聽著蔣心有氣無力的說著話,一陣心疼,不由得出聲替蔣心解答了墨夜心中的疑團。


    墨夜橫過眼來瞪著英容,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起來把話說清楚了。”


    英容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墨夜福了福身子。


    “君上,你可還記得早上出頤和殿時,碰到陳公公和安公公二人麽?”vrna。


    墨夜皺了皺眉,隨即點了點頭。


    “那陳公公可有和君上提及要不要留下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想了想,英容覺得用孩子似乎有些用詞當,可吱吱唔唔半天,卻也沒有想出一個更好的詞來,急得頭上沁出了一層密汗。


    墨夜又點了點頭,薄唇輕啟,“孤記得陳九問孤留還是不留,孤說的是不留。這有何問題?”


    英容吸了吸氣,看了一眼蔣心,將聲音壓低。“那君上知不知道,陳公公她們是如何替娘娘淨身刮宮的?”


    墨夜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陳九九拿著手臂粗的木棍,頂在娘娘的後腰處,一下一下,娘娘失血過多,才會變成這樣。君上,鳳妃娘娘說得沒錯,娘娘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君上你。”


    墨夜剛想出聲訓斥英容,卻聽到蔣心氣若遊絲的言語。“君上,請寬恕英容罷,她沒有錯。”


    墨夜握了握拳,終於還是忍住了。


    一聲冷哼,墨夜瞪了英容一眼,卻真的沒有訓斥英容。


    “不過就是個淨身而以,孤隻是不想你家主子懷有身孕,何以要用酷刑讓你家主子失血過多變成這幅鬼樣子的?”墨夜沉著聲音問。


    英容眨了眨眼,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君上,娘娘被陳九九折磨得幾盡不成人形,若不是後來昂太醫及時替娘娘施治,娘娘如今隻怕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了。連昂太醫都說了,若是君上真的不想讓後宮的嬪妃懷上子嗣,大可讓禦藥房開劑藥喝過就沒事了,藏紅花或是麝香都可以讓嬪妃懷不上身孕。可為何偏偏要用那麽殘酷的酷刑來對待主子們。主子隻是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服侍自己的夫君,換來的不是夫君的噓寒問暖,卻是這非人一般的折磨,奴才,奴才...嗚嗚...”


    說到最後,英容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墨夜的眉頭深鎖,一雙暗黑色的眸子裏迸射出憤怒的光來。


    “陳九呢?怎麽還沒來?”墨夜怒吼著,英容一臉的茫然。


    少許,外麵便傳來一陣急促且紊亂的腳步聲,聲音錯雜,來者並不止一人。


    雙不看慎。英容忙走到寢殿門口,便看到未公公走在前頭領著陳九和安平朝著寢殿走來。


    驚訝的張大了嘴,英容忙伸手拉開了殿門,未公公領著陳九和安平二人走了進來。“君上,陳九和安平帶到。”


    “陳九,滾過來。”墨夜吼道。


    陳九臉色一變,一臉慌張的看向墨夜,連滾帶爬腿腳不利索的跑到了墨夜的跟前。“君,君上。您找奴才有何事?”


    墨夜一腳踢到麵前陳九的肩膀上,陳九一個身子不穩歪倒向了一邊。墨夜伸手指著床榻上的蔣心,聲音冰冷,夾雜著狂風暴雨。“你看看,這床上的人你還認得出是誰嗎?”


    陳九一張臉皺成了一團,如髒了的抹布一般。摸爬到床榻邊,陳九伸長頸脖朝著床榻之上的蔣心看了一眼,納納的轉過頭去看向墨夜。“回君上,這是如妃娘娘。”


    “早上孤離開時,如妃是這個模樣嗎?”墨夜吼道。


    陳九身子一個顫抖,臉上布滿了恐懼。


    “君,君上,不是您給奴才說不留麽?奴才也隻是依規矩辦事替娘娘淨了身而以,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如妃娘娘的事啊。”


    “胡扯。”墨夜粗著脖子吼著,紫發的長發在身後一陣的搖曳。


    “君上,奴才真的沒有騙君上您啊。宮中的規矩寫得清清楚楚的,若是臨幸了嬪妃後不願嬪妃懷上子嗣的,便得用宮中的老辦法替嬪妃們淨身,奴才也隻是依規矩辦事,並沒有錯啊君上。”


    “那條規矩寫著,要你們這般殘酷的對嬪妃這樣實施酷刑?”


    “君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君上啊,君上若不信的話,大可以找太後來問問就一切清楚了。太後是宮中最有資格的人,她也是從前嬪妃到如今的太後,這淨身的法子她也是知道的。”


    墨夜突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疲倦,“是嗎?”


    陳九忙不跌的點頭。


    “是啊君上,雖然奴才也知道這淨身對娘娘們的確是殘忍了點,可這也是祖傳下來的老法子了。”


    墨夜轉過頭去,看著床榻上的蔣心,蔣心的眼角滑落下的淚痕清晰可見。見墨夜朝她看過來,蔣心慌張的將臉撇向了床榻的裏端,不願看到墨夜。


    墨夜本想出聲安慰蔣心一番,看到蔣心如此,他也拉不下臉麵來,隻得看向陳九道。“從今天起,宮中再也不許有這種酷刑的出現,想要嬪妃不懷子嗣有的是辦法,她們一介女流要承受這樣的酷刑的確是殘忍了些。以後若是孤再知道有這種事情的出現,一定會嚴懲不貸。”


    陳九重重的點了點頭,“君上放心,奴才回敬事房後,一定會告訴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以後決不會令此事再出現。”


    墨夜緊抿著唇,想了半晌,“多拿些珍貴的藥材送到頤和殿來,確保如妃的身子在最快的時間內恢複過來,若是如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陳九的背脊僵了僵,不自然的扯了個笑。“君上放心,奴才一定會將最好的藥材送來頤和殿,讓最好的太醫替如妃娘娘治病。”


    墨夜冷哼了一聲,英容在一旁聽得總得是心裏有了些些的安慰。


    君上總算不是那麽的無情,將娘娘一個人拋在這頤和殿裏不管不顧。


    這淨身的殘酷酷刑如今被取消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受這非人的折磨了。


    “都退下罷。”墨夜對著陳九和安平擺了擺手,陳九早已是嚇得一身的虛汗,如今聽到能退下,忙不跌的向墨夜磕了幾個頭,倒退著退出了寢殿。安平跟在陳九的身後,未公公離開後順手將寢殿的大門給合上了,英容仍站在那裏不動。


    “君上。”蔣心將臉對著錦被噌了噌,將眼角的淚痕抹去,輕輕的喚了墨夜一聲。墨夜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卻仍隻是看到蔣心忽明忽暗的側臉。


    “有何事?”墨夜的聲音放緩了下來。


    “臣妾有個請求,望君上應允。”蔣心說著,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好,君一律應允。”


    “臣妾想等到身子好些後,回阿瑪家長住一段時間。”蔣心輕聲道,卻仍是沒有轉過頭來。墨夜微微錯愕,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允了。“好,孤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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