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一過,緊接著就迎來了端午。


    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然熱了起來,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後花園中更是百花齊放,爭奇鬥妍、姿態各異的綻放出最美的形態。


    柳如心的身體自從服用了雪心丹之後,遵循老侯爺的囑咐,每日卯初時分便起床盤膝而坐,養息吐納。有月餘左右,身子已經逐漸轉好。如今,或許是因為躺的久了,使得她整個人愈發的憊懶,更加不願走動。


    這一日,柳如心難得來了興致,在一大群丫鬟婆子擁簇中來到後花園,看著姹紫嫣紅、絢麗多姿的花朵,隻覺美不勝收。心情也跟著開朗豁達了許多。


    今日的她著一身水過天青色的錦緞裙衫,外罩一件月白色的紗綾,梳著蟬鬢,又是大病初愈,愈發顯得身姿單薄。


    一陣風拂過,柳如心愜意的閉上眼眸,唇角微揚,張開雙臂,屹立在百花當中,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切,枝上的花兒隨風飄零,如同一場妍麗的花瓣雨,將柳如心裹在其中。花兒特有的清冽香味兒還在鼻端索繞,初夏的風輕輕的拂過她白玉般的麵頰,調皮的撩起鬢角的烏發。裙擺隨風飛揚,好似精心的演繹著一場華麗的舞蹈。


    柳如心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靜謐,仿似翱翔於廣闊的天地之間,忘記了宅門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拋卻了前世刻入骨髓的屈辱和仇恨。清晨的餘輝灑在那張潔白如玉的麵頰上,為她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光,愈發顯得寧靜祥和,似墜入凡塵的仙子,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此刻,不遠處一位紅衣少女,正被一群丫鬟仆婦擁簇而來。正是屁股被打得開花又被關禁閉一月的柳如畫。正好將這一幕看進眼裏,頓時怒火四起,恨得咬牙切齒。(.)心下恨道,“好你個小賤種,自己因為她臀部被打的皮開肉綻,又被關禁閉一月。她倒好,不在屋裏反思,反而招搖過市,還做出這麽副樣子是給誰看,真真是不要臉!”


    柳如畫平日驕縱慣了,自小便被爹娘捧在手心裏,心下如是想著,麵上也就顯了出來。帶著丫鬟婆子便氣勢洶洶的朝著柳如心走去。


    與此同時,柳如心的貼身大丫環素白正端著湯藥向這邊駛來,柳如畫看見,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嘭!”


    “啪!”


    瓷器破裂的尖銳聲伴隨著刺耳響亮的巴掌聲突兀的響起,瞬間打破這片刻的寧靜。緊接著便是迭聲的怒罵聲,“賤蹄子!也不擦亮你的狗眼好好瞧瞧,一個低微卑賤的奴才秧子,本小姐千金貴體也是你能衝撞的。翠萍,拖下去,給我長嘴,好好教教她何為奴,何為婢。別整日一副眼高於頂,分不清自己是誰。”


    “二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求二小姐饒恕奴婢這一次!”丫鬟連忙匍匐在地,帶著深深的恐懼跪地求饒。額頭更是不怕疼似地“碰碰”的在青石地板磚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帶著哭音迭聲求饒。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句二小姐的稱謂更是戳到柳如畫的痛處。使她怒到極點,差點沒被她氣的跳起來。又哪會輕饒她。


    “翠萍!還不帶下去!”柳如畫漫天的怒火似乎找到一個突破口,麵色陰沉的盯著抖若篩糠的素白,她知道這是柳如心的貼身大丫鬟,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更加憤怒。心裏暗恨,既然不能拿你主子如何,就先拿你開刀好了。(.)


    “是!小姐!”翠萍應聲而出,嘴角噙著一抹陰狠快意的笑。一個眼神示意,立馬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上來扭住素白,“啪!”的一聲,便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上去。


    也不知她使了多大勁兒,素白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甚至還滲出猩紅的血液來。那猩紅刺目的血液似乎更加的刺激了翠萍的眼角膜,打起素白來,更加的賣力。素白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想要反抗卻被束縛,想要反駁,那摔在臉上的巴掌讓她無法辯駁,隻有奮力掙紮,那兩位婆子一時不察,竟讓她從手底下掙脫了出去。


    “奴婢不服!明明是二小姐火燒火燎的撞了奴婢,怎能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問罪與奴婢。奴婢的身份雖然卑微,卻也知道這世間人情不外乎一個理字。二小姐就算是主子,也不能獨斷專行,隨意定罪與奴婢。”素白心裏雖然怕的要死,卻也不願胡亂領罪。本就不是她的錯,她為何要認罪。更何況,她已經給了她台階下,她自己不走怨得了誰?她是大小姐的貼身奴婢,代表的也是大小姐的臉麵,被人欺淩而不反抗,難道大小姐就會很有麵子?


    “反了!反了!還敢頂嘴!翠萍,還不帶人給我拿下她!”柳如畫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指揮著。心裏更加的惱恨柳如心了。倘若不是那賤種授意,一個賤婢豈敢這般給自己沒臉。


    眼見翠萍那群人又撲了上來,素白連忙喝道:“誰敢!別忘了,奴婢雖然卑賤,卻是郡主身邊的貼身大丫鬟,豈是你們這些奴才能夠隨意拿捏的。”


    她雖然不如漪綠靈活,卻也懂得借勢。哪能讓人白打。更何況,大小姐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隻要拖延時間,不怕小姐不來救她。


    翠萍等人被她一唬,動作也就慢了半拍,頓時無措,人家都把郡主的身份搬出來了,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倘若繼續動手,事後算起帳來,她們這群仆婢全都逃不掉一個不敬的罪名?


    “好!好!好!”柳如畫被氣得連聲說了幾個好,發育良好的胸脯一高一低的連綿起伏著,姣好的麵容透著一股狠戾,聲音清冽的說道:“看來姐姐真是養了一個伶牙俐齒的好奴才,倘若我這個做妹妹的今日不替她好好調教調教,依著姐姐那溫吞柔弱的性子,日後還不定會被你這賤婢擠兌成什麽樣呢。來啊!給我壓下去,狠狠的打,可別打死嘍,幫她長長記性,教她分清誰才是主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奴乃郡主貼身侍女,你們若敢動我,就是不敬!”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她的嘴給我堵上!”柳如畫這次是真的氣的很了。


    翠萍等人得令,立馬蜂擁而上。先前雖然顧忌著身份差距,可如今有主子發話又不一樣。大小姐的郡主頭銜雖是聖上親封,可是她的性子也最是軟綿不過,想要拿捏,還不是主子的一句話。更何況,老侯爺如今的年紀也大了,又能多活幾年?這偌大的府邸,最終是要落入三房的,就算是郡主又怎樣?最終還不是要看著三房的臉色過日子。


    見風使舵乃是奴才本能,瞬間便分析出這其中的厲害,逮起素白來,更是不遺餘力。


    柳如心原本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被這邊的動靜驚擾,頓時心生不悅,眉心微蹙。幽藍的眼眸瞬間睜開,清冷冰冽的目光如破冰般迅速的盯向聲音的發源處。


    一旁的小丫鬟很有眼色的上前將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匯報與她,了解情況以後,柳如心看了不遠處的漪綠一眼,見她一副置身事外,無動於衷的模樣,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立在一旁看熱鬧,仿佛一切與她無關一般,這種隔岸觀火的姿態徹底的惹惱了柳如心。


    柳如心極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心道:“你早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了,不是嗎?既然早知道,那麽,為何還要為了這樣的一種人而生氣呢?倘若真想整治她,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


    心裏這樣想著,那股滔天的怒火也就一點一點的被壓了下去,帶著自己的人朝著那邊行去。


    這時,素白終於被圍攻的幾人合力壓製住。再也動彈不得絲毫。翠萍上前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賤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主子說話豈有你這奴才插嘴的餘地?竟還對著我們小姐千金貴體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我看你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似乎還不解氣,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怒道:“一日為奴,終身為奴,這一巴掌是教你記住為奴的本分!別以為跟了不同的主子就是高人一等,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秧子罷了。難道就比別的奴才尊貴?”


    “哦?那你告訴本郡,何為奴才本分?”


    翠萍正打得過癮,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突兀的插(禁詞)入進來。有些惱怒,回頭看去,正對上那雙冰冷深幽的眼眸,那裏散發著一股讓人顫栗的寒芒,正一瞬不順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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