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走到黃怡芳的麵前,揚起小手,又狠狠的回甩了她幾巴掌,這才罷休!她知道,長公主能夠為她做主,讓她泄憤,完全看在自家大姐姐的麵上才會如此。可是,容顏已毀,就算殺了那賤人又能如何?還不如識相一些,利用此事得到長公主的賞識,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從而博得她的好感!


    柳如煙憤恨的瞪了黃怡芳一眼,然後回到柳如心的身旁,冷眼看著宗人府的人,不顧將黃怡芳的掙紮,愣是將她拖了出去。


    “你們要幹嘛,快快放開我女兒!”黃趙氏不顧長公主的威嚴,從地上爬了起來,跟衙役們拉扯起來。


    長公主隻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也不製止。那邊,黃礗仲卻頂不住長公主的壓力,也顧不了許多,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過去拉扯黃趙氏。那知,黃趙氏仿若發瘋魔了般,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繼續拉扯自家的女兒,準備將她從衙役手中搶奪過來。


    她知道,女兒倘若真被帶到宗人府,這一生便真就完了!她本就不得自家老爺寵愛,又沒有嫡子傍身,今後的依靠,也隻有這一個女兒了,倘若女兒在出了事情,她就算活著,跟死人又有何區別!


    黃礗仲今日本就窩火的很,如今被這一推,頓時將那淤積於胸的怒意推到了頂點,隻見他雙目赤紅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氣勢洶洶的來到黃趙氏的身旁,一把扯起她的頭發,狠狠便是一巴掌甩了過去,目露凶光,語氣陰狠的道:“賤人,你若是在這般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念舊情,直接休了你!”


    “什麽?休了我?你要休了我!”黃趙氏仿若雷擊,隻覺天似乎要跟著塌下來了般,也是她這一愣神,黃怡芳便被衙役捂了嘴巴,直接帶了出去。帶她反應過來之際,為時已晚,頓時竭斯底裏的哭吼起來,又見黃礗仲一副凶怒交加的模樣,便不管不顧的上前,伸手便在他的臉上撓了一把,頓時,鮮血直流。


    黃礗仲頓時怒意衝天的上去跟黃趙氏扭打了起來。他畢竟是個男人,力氣上天生就比女人占了優勢,隻可惜,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黃趙氏,雖是女子,但勝在包養,平日裏,好湯好水的滋養著,力氣上比起黃礗仲來,竟是不相上下。兩人扭成一團,打得不可開交!


    而黃氏跪在一旁,也隻能瞪眼看著幹著急,卻幫不上忙。屋子裏其他人見長公主不發話,自然也樂得看戲,一時間,也無人上前拉扯他們,任由二人打了起來!


    不消一會兒,二人臉上都掛了彩。體力上也跟著怠慢下來。長公主看著差不多了,眉頭一挑,那邊便有人上前將兩人分開。


    待二人停了下來,均是氣喘籲籲不已!盡管如此,那殺人一樣的眼神也不願放過對方!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的瞪視著對方。


    “怎麽,還沒打夠!”長公主放下手中的盞,冷聲說道:“瞧瞧你們倆幹的這叫什麽事兒!一個堂堂朝廷的三品命官,當街毆打自己的嫡妻原配,臉上很好看嗎?”


    隨著長公主的問話,二人身子均是一顫,似這會兒才知道長公主還在場般。(.)盡管心裏誰也不服對方,不過,到底老實了許多。特別是黃趙氏,看見黃礗仲挨訓,心裏甭提有多痛快!


    長公主見了,隻覺得這個女人蠢笨如牛!隻圖一時之快,卻忘了,這個以夫為綱的年代,女子注定是出不了頭的,向她此刻這般,回府後,還不定要被丈夫如何教訓。如今卻在這裏得意!逐搖了搖頭,也就懶得在說她什麽。


    “行了,本宮也累了。沒想到出來喝個茶,也能碰見這些糟心事。怎麽,丹陽是準備跟我回公主府,還是另有打算?”長公主從座位上,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了,三妹妹的傷口需要處理,已經耽擱了些時候了。待改日,丹陽定親自登門拜訪皇姑!聊表謝意!”柳如心恭敬的說道。


    她雖然不知道長公主為何會相幫與她,但是,該有的禮節,她一點也不會少。


    長公主在心裏輕歎一聲,這孩子,戒心似乎很強,像極了一個刺蝟,豎起堅強的防備,隻將自己脆弱的身子嚴嚴的蜷縮在滿身是刺的堡壘中。


    “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你了!”說著,便徑自走出茶肆,然後上了長公主馬車揚長而去。


    柳如心滿是歉疚的看向柳如煙,道:“三妹妹,我們也回去吧。我那裏有冰肌雪膚膏,乃是宮廷秘製的聖品,還是上次太後她老人家賞賜下來了,一會兒回去我便讓人送給你,必不會讓你臉上留疤!”


    “妹妹在這裏,就多謝大姐姐了!”柳如煙笑道。話語中帶了客氣疏遠,到底不複先前的爽快了!


    柳如心有些失落,不過想想也是,任誰容貌被毀怕是都沒好臉色的吧。同時,也有些愧疚難安,雖然此事與她幹係不大,可柳如煙畢竟是跟她一起出府的,如今遭了這事,心裏生了怨怪,也是在所難免。這樣想著,心裏也就釋懷了!


    柳如心輕聲歎息一聲,命運的軌跡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她努力了這麽久,就是不想再與二房交惡,可如今卻又出了這事,其中便多了未知的變數。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定伯候府,剛好劉婉清與柳菱也從馬車上下來。


    劉婉清的麵上帶著一抹發自內心的愉悅,想來收獲不小。而柳菱,當她看見柳如心和柳如煙二人略顯狼狽的身形,以及柳如煙臉上的傷痕後,立馬咋咋呼呼的驚叫起來。


    “大姐姐和三妹妹這是怎麽了?莫不是跟人打架了不成?三妹妹的臉上傷口好深啊,該不會留下疤痕吧?嘖嘖嘖,這下可好了,好好的一張臉……”


    柳如煙狠狠的瞪了柳菱一眼,便捂著臉飛奔著跑了開來。柳如心隱約的聽到一股壓抑的哽咽。柳菱見柳如煙跑開,不免嘟囔了句,“我話還沒說完呢,怎麽就跑了!也真是,我好歹也是她的二姐,連這點禮貌都不懂,虧得她還是嫡女的教養!”


    “二妹妹似乎很得意!別忘了,此刻的你,是在誰的手底下討生活。我奉勸二妹妹一句,有些時候,做人還是要收斂一些鋒芒的好。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我想二妹妹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不懂吧!”柳如心的嗓音很輕很輕,可是,聽在柳菱耳裏,卻仿若晴天霹靂,參加菊花宴帶來的喜悅,瞬間消弭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心底那層層的憂慮。


    柳如心也不管她。隻自顧自的讓人開了定伯候府的大門,在一雙雙豔羨嫉妒的眼神裏,優雅而從容的邁了進去。


    劉婉清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道背影,一時出神。直到身邊的芍藥過來喚她,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帶著丫鬟朝鬆壽堂走去。


    柳如心回到沁心園後,隻吩咐下人為她備了熱水,然後便將眾人攆了出去,然後意念一轉,便閃身進了空間。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裏?”


    柳如心剛一站穩身子,菲菲那擔憂而又關心的話語,便迎了上來。柳如心心中一暖,彎腰抱起了菲菲,然後笑道:“無事,不過是些皮外傷,做給人看的罷了!”


    “女人,你就別死要麵子活受罪了!我們都看見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瞞著,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毛毛直接無視柳如心那憤怒的眼神,繼續說道:“算了,看在你對我們還算不錯的份兒上,小爺我親自為你取冰去,好幫你敷上一敷去,否則,毀了你的臉蛋,小爺看著心疼!”


    毛毛就是這樣一個別扭的存在,明明心底是關心著你的,可是,說出的話語總是那麽的不討喜。


    柳如心看著毛毛的背影,唇角溢出一抹淺笑,孤獨的時候,能有這兩隻小狐陪伴也是不錯。柳如心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水果樹下,隨手摘了一個被貼了字的桃子,然後將字撕開,果然如菲菲所說,一個大大的‘福’躍然上麵。柳如心頓時欣喜若狂。隻覺這個世界真是神奇。同時,憶起廣靈縣買下的那片農莊,柳如心覺得也是時候開發出來了,隻等這邊的糧店開張之後,有了收入,手中才不會拮據。


    記得上一世,那片農莊可是被人挖出了溫泉的,她是不是可以借做那個莊子為借口,給空間的裏的產物找到一個出處?到那時,就算她拿出空間裏的水果,也不用害怕被人懷疑什麽。反正大周朝又不沒有溫泉培育的蔬菜水果。


    這樣想著,心中不由更加歡喜。如今,她手上的銀錢有限。之前太後與皇上的賞賜,全被她歸置給候府公中,剩餘在手中的已經沒有多少。想要將農莊打造成前世那種規模,單憑手裏這點銀錢遠遠是不夠的。


    柳如心又將目光轉向那片成熟還未來得及收割的莊稼上麵,看著那金燦燦的一片,柳如心的底氣更加的足了。要知道,一個女子在這大周立足,不僅需要足夠的銀錢傍身,還要有一定的地位,這才無人敢欺!


    待毛毛叼著包著冰塊的細棉布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麵。柳如心手裏捧著一個碩大的桃子,雙眼癡迷的望著那片黃橙橙的莊稼,就差沒流口水的模樣,頓時心底一沉,暗道:這個女人,小小年紀不會早戀了吧!


    “哇哦,女人,你不會是思春了吧?都流口水了哦!”這樣想著,嘴裏也就說了出來。


    在他的有限的記憶裏,前任主人每當看見俊逸灑脫的男人,便會露出這種怪異的表情來。所以,有前任主人作為教材放在哪裏,毛毛理所當然的便誤以為柳如心也是如此。


    柳如心正陷入對未來的遐想中,哪知被毛毛這麽一說,也發覺自己的失態來,伸手抹了抹口水,這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引得菲菲咯咯個的笑了起來。


    柳如心回頭狠狠的瞪了毛毛一眼,似乎,她總是在這隻自以為是的臭狐狸麵前吃癟。


    毛毛也不介意,將冰塊用意念控製著,自動飛進了柳如心的手裏。柳如心也忘記了計較毛毛的無禮,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目,愣愣的看著手中多出來的冰塊,心髒再次活躍的跳動起來。


    “這,這,這……”


    一時間,柳如心竟被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倘若不是知道毛毛和菲菲不會害她,她定難以承受這駭人視聽的一幕。


    “這什麽這,收起你那沒見識的模樣。小爺曾經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可以幫你收割播種糧食,要不然,你以為小爺這麽小的個頭怎麽幫你做事?當然是靠意念來控製!所以,你可不能短了我和菲菲的口糧,否則,累死了我們,你會很難過的!”毛毛不無鄙視的說道。


    柳如心還是第一次聽見他一次性說了這麽多話。以前,毛毛不是別扭的將頭扭過去不理人,便是冷嘲熱諷的耍著她玩,還從未向此刻這般,長篇大論,隻為解釋給她聽。柳如心一時激動,竟忘了毛毛的脾性,伸手抱起他,像是對待菲菲一樣,一下子將他拋得老高,然後又一把接住,每拋開一次,便嚇得毛毛尖叫一聲,隻聽他驚魂未定的吼道:“哇哦!哇哦!女人,你,你做什麽,快放開我,難不成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柳如心好笑的一把抱住了他,然後用額頭親昵的抵住他的額頭,調笑道:“一隻臭狐狸,還懂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真是不容易啊!既如此,知道什麽叫做非禮勿視不?本姑娘要去沐浴了,你自己慢慢玩吧!若是再要偷看,別怪本姑娘手下無情!”


    柳如心心情大好,從未向此刻這般愉悅,她終於逮到這隻臭狐狸的弱點了。不由哼起小曲,向溪邊走去,那邊菲菲跟了過來,陪她一起在溪水裏嬉戲、玩鬧。


    “菲菲,你和毛毛一樣,都擁有這項異能嗎?之前怎麽沒有聽你們說過?”泡在溫度適宜的溪水中,柳如心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得到了滋潤,讓她舒服的想要呻(禁詞)吟。


    “姐姐之前真的不知道嗎?我們還以為你是知道的呢!畢竟在我們有意識以來,前任主人便是這麽吩咐我們做事的!”


    “前任主人?”柳如心疑惑道。“之前總是聽你們說起前任主人,我也從未在意過。你能和我說說前任主人的事情嗎?”


    柳如心也是一時興起,畢竟八卦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天性,柳如心也不例外。之前,她一直覺得這片空間的前任主人跟她了無牽連,也就從未關注過,如今,閑來無事,就當聽聽另一個女人的傳奇也未嚐不可!


    想起前任主人,菲菲的眼裏透著一抹源自內心深處的愉悅,柳如心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些美好的回憶,是她永遠也無法取代的。也不知怎的,柳如心的心底升起一抹妒意,同時對於這片空間的前任主人,也更加好奇起來!見菲菲兀自陷入往事的回憶中,柳如心不自覺的催促了下,“快說啊!”


    忽的,原本乖巧的菲菲瞬間變得凶狠起來,齜著個牙,渾身的皮毛全部炸了起來,目光帶著股讓人心顫的狠戾,情緒激動的說道:“以後不要跟我們提她!她就是個叛徒!”


    柳如心從不知菲菲發怒起來,竟也如此的凶悍,比起毛毛,有過之而無不及!心底不由更加好奇起來。不知那個女子到底做了怎樣天怒人怨的事,竟讓一向乖巧的菲菲,情緒有了這般大的波動。


    “好奇害死貓!女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哦,否則,今後有你後悔的時候!”毛毛這時也走了過來,顯然是聽見了一人一狐的對話。


    “不說就算了,我又沒有強迫你們,用得著這樣嗎!”見二狐如此,也不知怎的,柳如心心裏也升起一絲不快,兀自從溪中站了起來,然後向岸邊走去。擦幹身上的水珠,換上衣服,不顧毛毛和菲菲的略帶歉意的目光,意念一轉,便出了空間。


    回到內室,柳如心心不在焉的讓人抬了水出去,負氣的躺在千工拔步床上,看著床頂上那粉色的海棠纏枝的頂賬,柳如心的心底從未有過的煩躁。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心思逐漸平靜下來,忽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竟跟兩隻狐狸較起勁兒來。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自有了空間之後,兩隻狐狸便一直陪伴著她,讓她理所當然的將兩隻狐狸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如今,見他們同仇敵愾的言語擠兌自己這個主子,心裏便生了別扭。


    如今,反過來一想,倒是她先入為主了!誰的心底還能沒有一點秘密?這樣想著,便也能理解兩隻小狐的行為了。可是,為什麽心底的那股惆悵不僅沒能散去,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趁勢?


    此刻,柳如心不知道的是,她早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將兩隻小狐當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如今,見他們為了守護共同的秘密,一起排斥自己。這事兒無論換做是誰,怕是心裏一時都難以承受這一突變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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