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心實在抗不住厷詔帝給予的壓力,在宴會進行到一般的時候,隨便用了幾口東西,便向太後告了聲罪,便起身先離開了。(.好看的小說)


    柳如心一個人來打禦花園,長長的籲了一口心中的鬱氣。今世的厷詔帝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給她一些威壓,這可是前世從沒有過的事情。


    前世!


    今生!


    兩條戳然不同的軌跡再次重疊。


    柳如心不禁在想,厷詔帝真的厭煩前世的自己嗎?都說天家無情,或許前世自己的那種行徑正好誤打誤撞的,無意中順從了厷詔帝的心意也不一定呢?


    都說天家無情,厷詔帝欠了母親一條人命,換來她一生的平順。可惜,母親卻忘了,平常百姓欠了東西尚知盡快還清,又何況是皇家。上一世自己予以欲求的行為,說不定正好彌補了厷詔帝想要補償的心思,逐才會一度的放縱自己吧?


    而這一世,自從醒來之後,她進宮急著討好太後的態度,可能讓皇帝疑心了吧。並且,還屢屢想抱厷詔帝的大腿,厷詔帝那麽聰明多疑的一個人,又怎會看不出來。定是自己專營感情,招了厷詔帝的忌諱,這才一度的引起厷詔帝的不滿吧。


    “唉!”柳如心深深歎了口氣。皇家的人都說這般難伺候嗎?那麽,那場奪嫡之亂中,母親又怎會知道現任的厷詔帝將會是未來的皇帝?還是說,這其中有甚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是柳如心多想,實在是那厷詔帝太過莫名其妙,特別是那難以捉摸的態度,更讓柳如心難以應付。


    早在柳如心出來的時候,南宮羽徽也跟了出來,此刻見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眉頭染上一抹輕愁,南宮羽徽的心髒沒來由的收縮了下。他好想上前撫平那抹那雙蹙起的秀眉,可是,又怕自己的妄舉,唐突了佳人,逐停步不前。


    站在那裏,猶豫了片刻,似下定了決心般,南宮羽徽忽的大步朝柳如心走去,他決定坦白心跡,否則,繼續這樣下去,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早晚都會把他逼瘋!


    想不開,便拋開!


    柳如心一向如此,從不會為了一件想不通的事情為難自己,畢竟,她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必須要在皇帝厭煩她之前,讓自己強大起來。否則,就算空有一個郡主的名號又能如何?失了聖寵,還不是任人踩壓的孤女一個。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中。


    這一世,她,柳氏如心,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這一生,她隻做她自己,再也不會為了她人做嫁衣。


    低迷的情緒不過瞬間,此刻的她越發的耀眼起來。


    柳如心剛剛振作起來,手臂忽的被人一拉,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便被人拉著跑了起來你。柳如心想要反抗,可是,女子在力氣上天生就弱於男子,前麵的人似乎很霸道,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就那樣,兩人一路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這才停了下來。柳如心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直到過了許久,胸口那種即將缺氧的感覺才慢慢平穩下來。


    待看清來人後,剛好南宮羽徽正好笑意滿麵的看著她,也不知怎的,也許是潛意識的使然,柳如心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打在了南宮羽徽的臉上。


    “啪!”的一聲,不僅打愣了南宮羽徽,就連柳如心也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南宮羽徽一雙桃花眼裏閃過笑意,特別是柳如心那略顯無措的神情取悅了他。這個女人,打人的時候都是不經大腦的嗎?等犯下錯事後,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舉動不成?平日裏見她的時候,看著倒也精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柳如心這般迷糊的樣子呢。


    南宮羽徽由內向外的愉悅起來,看的柳如心一陣呆愣。這個男人莫不是傻了,被人打了,竟還這般高興。柳如心心裏猛翻白眼,準備轉身離去,哪知,胳膊上再次被那隻強而有力的大掌給攥住。


    “想想幹嘛!?”柳如心怒目相向,不悅的話語脫口而出。


    前世,她隱約見過南宮羽徽幾次,可卻從未同他有過交集。最近的一次接觸便是那次從宮中回府的途中,被南宮羽徽攔住了馬車,然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在那之後,她便再沒見過眼前之人。所以,她不認為倆人之間有甚需要交涉的。


    “那個,呃……我,我是想說,我……”南宮羽徽有生以來,頭一次犯了口吃的毛病。臉上的紅暈延至耳根處,為他本就魅惑天成的麵容又增兩分豔色,饒是柳如心有過兩世的經曆,也不由為他的顏色而感歎。


    忽的,南宮羽徽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麽似得,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想問你,你那次怎麽沒去參加我們南宮家的菊花宴?那次,我等了你許久,也沒見你來,之前你可是答應過我,必會赴宴的!”


    此時的南宮羽徽更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失態。哪怕麵對教他初嚐人事的丫鬟,他也從未如此緊張過。見柳如心不語,南宮羽徽忽然變得焦躁起來,心裏更是忐忑難安。誤以為柳如心是生他氣了,不由抬頭向她看去,見她正對著自己的麵容發呆,心裏的怒意再次填滿胸腔,便口不擇言的道:“外麵都傳定伯候府的大小姐私見外男,如今看來,果然不假!怎麽,本世子的容貌莫非還不能讓你滿意?還是說柳大小姐心裏藏著的那個男人,容貌更甚本世子?這才使得柳大小姐對著本世子一度的走神?”


    “啪!”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巴掌再次落在他的臉上。


    “南宮羽徽,別忘了,本郡不僅是定伯候府的大小姐,還是厷詔帝的義女,豈是你一個世家子能夠非議的?這一巴掌,是叫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本郡行為如何,還不需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柳如心那幽藍的眼眸冷冷的射向南宮羽徽,那種皇室身上才會體現出來的尊貴在此刻盡顯。


    南宮羽徽瞬間清醒過來,有心想要解釋,唇角蠕動幾下,終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辯解的話來。看著眼前風華逐漸綻放的柳如心,南宮羽徽心裏一陣恍惚。忽的,南宮羽徽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抬眸,看向柳如心,自問道:這樣的丹陽,真的甘心為妾嗎?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可是,若為妻,母親那關……


    南宮羽徽猛地頭疼起來。


    柳如心當然不知道南宮羽徽心裏打著的主意,否則,恁是她再好的性子,怕也要狠狠的再在他臉上狠補幾掌的好。見他走神,柳如心也不多做糾纏,隻兀自的轉頭,準備趁人沒發現他們的時候,趕緊離開的好的!否則,到時一句無媒苟合的罪名,她,擔不起!


    “丹陽……”南宮羽徽伸手,想要抓住柳如心的胳膊,可是伸到一半的時候,忽的頓住,想起臉上火辣辣的那種感覺,終悻悻的收回手來。


    柳如心頓步不前,卻未回頭。南宮羽徽知道柳如心這是惱了他了,心中一急,話語不經大腦,脫口道:“我會去定伯候府,向老定伯侯跟你提親,你,願意嫁我嗎?”


    柳如心猛地轉身,雙眸冷冷的射向南宮羽徽,南宮羽徽呼吸猛地一滯,他也是待說完了後,這才思及自己說了什麽,麵色不由一紅,頓時尷尬不已。可是,見柳如心如此,一顆心不由又被吊起,即忐忑,又興奮!


    忐忑著回去後該如何跟家裏交代。柳如心盡管身份尊貴,可孤女的身份也擺在那裏,她現在所享受的一切,均是受之於人。不說別的,單說教養上,她也是無法勝任南宮家這種世家大族的當家主母的。


    興奮的是自己的心意,終於跟眼前的人兒坦白。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初生的牛犢,根本不懂拒絕是為何物。更何況,柳如心也沒拒絕他。隻見柳如心紅唇輕啟,緩緩的道:“南宮公子既如此說,想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既如此,那本郡就在定伯候府恭候令尊的大駕了!”


    不過轉眼,柳如心也想了許多。像自己這種尷尬的身份,她很明白其中的優缺點在哪裏。外表看著光鮮,可到底還是沒有強硬的後台作為依靠。像南宮家這樣曆史悠遠的世家大族,更加不願娶她這樣毫無背景的女子作為兒媳,更何況,還是嫡長媳。將來可是要接手整個南宮家族的後宅的當家主母。南宮家就更加不願選擇她了。


    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不會拒絕。她現在的形勢本就是逆境中求生存,可不想因此而在得罪那種世家大族的嫡子。更何況,印象中的南宮羽徽,可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她得罪不起!逐順勢答應下來。


    南宮羽徽見柳如心答應了,一顆心頓時飛揚起來,便沒有注意到柳如心眼角那一閃而逝的諷意。可是,再一想柳如心提出的條件,心情不由又低落下來。家裏的情況,他比柳如心更加了解。可是,既然衝動之下承諾了柳如心,他又不想讓她失望。逐一張瑰麗的麵孔顯得糾結起來。


    柳如心也不管他,趁他沉思的時候,走了開來。


    這個時候的禦花園已經有不少管家小姐出來賞花了。時不時的會遇上幾個,柳如心一一避開,然後尋了一個比較僻靜的陰涼處隨意的坐了下來。


    一時間,柳如心靜了下來,突然又升起一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心底升起一股澀意。


    無意中,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瞥見腳下那團已經略顯發黃的雜草,忽的,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掠過,柳如心心中一驚,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實現的想法。不由了扭頭,向四周看了看,見無人過來,柳如心便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白的翡翠玉瓶,打開瓶蓋,那空間裏特有的靈氣飄散出來,柳如心聞見,精神頓時為之一振,略一猶豫了下,將瓶裏的液體倒入那顆即將枯萎的小草根部,液體瞬間沒入土壤,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原本發黃的小草頓時精神抖擻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高增大。原本枯黃的顏色也迅速退卻,變得愈發的青翠欲滴起來。


    這還是柳如心第一次拿空間裏的水做實驗。隻見那小草隱約過了十幾息的功夫,這才停下了生長的速度。


    柳如心愣愣的看著那株小草,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這速度,竟堪比空間裏的植物生長之速了。沒想到空間裏的泉水竟還有如此之神效。同時,心裏想著,日後倘若在想將空間裏的水拿出來用,必需得慎之又慎才行。


    柳如心收好玉瓶,還未拉得及將那株及腰的小草毀屍滅跡,忽的有種如芒在背之感。柳如心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一雙漆黑而又深幽的星目。柳如心心中一慌,暗責自己不該太過大意,竟沒發現有人站在身後,也不知這人來了多久,有沒看見她方才的動作。否則,她定要被人當成妖怪一樣對待。


    柳如心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錯過身去,準備離開,哪知胳膊卻被來人一把攥住。隻見那人看不出喜怒的看著她,柳如心沒來由的心虛起來。看在那人眼裏,便更加做實了她的罪名。


    隻聽那人醇厚的嗓音了無波瀾的說道:“你既不喜歡他,為何又不直接開口拒絕?卻還給他出了那麽一個難題,你這樣,難道就沒覺得不妥嗎?”


    柳如心聽的莫名其妙,她很肯定,她不認識眼前之人,可是,她口中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顯然是聽見了她南宮羽徽的談話。柳如心不由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


    隻見他穿了件寶石藍遍地金博古團花緙絲圓領錦袍,簡單的對襟樣式。卻在袖口和襟口及衣擺上用金線繡了文竹圖樣。腰間係了團絲金紋如意暗扣腰帶,要帶下掛了扇套玉佩等物。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五官雖說不算出眾,卻透著股剛毅。古銅色的肌膚,薄薄的唇,窄而挺的鼻梁,璀璨若星辰的眸子,還有那卓然挺立的身姿。渾身上下無不透著股優雅與尊貴。


    柳如心暗讚一聲,也不知這是誰家男兒,明明不怎出眾的五官,被這一身氣勢一趁,翩翩風采,倒也引人心跳。隻可惜,年紀稍大了些。


    宗政毓燁看著丹陽那打量貨物一樣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神情略顯尷尬的樣子。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性。所以,有些無措。可是,想起方才自己聽見的荒唐對話,態度不由又強硬下來。


    直到宗政毓燁隱有發怒的跡象,柳如心這才收回目光,不虞的道:“這和你又有甚關係?你又是誰?偷聽本就非君子所為,看你相貌堂堂,沒想到也是個梁上君子。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本郡的閑話?管的未免太寬了些!”


    “你!你這女子,當真是牙尖嘴利!本公才懶得管你那些閑事,隻是,你既不喜歡他,就莫要招惹他,否則,本公第一個不放你!”宗政毓燁出言威脅道。先前他還覺得這個女子可憐,如今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哼!宗政毓燁在心裏冷哼道。同時,也對柳如心的印象大打折扣。


    “本公?”柳如心不由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子來,將京都的幾位位列公爵的人家在腦中過濾了一遍,又將年齡一一對照一番,最後,也隻有鎮國公的年齡與眼前之人相符。又想起前世聽到過的流言,如今,又見宗政毓燁這副模樣,瞬間明白過來,同時,看向宗政毓燁的目光又帶了三分打量,隻聽她細聲細語的笑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鎮國公呀!久仰大名!”


    “你……”宗政毓燁成功被她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以及因好奇而打量的目光激怒了,可是,他身為武將,自然不會拿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如何。就算心中有氣,也隻能兀自憋著。


    “放心吧,本郡就算再怎麽沒眼色,也不敢跟鎮國公搶人!南宮羽徽的家裏,是不會同意他的請求的。你也不用那般在意。”柳如心打量完後,不由出聲安慰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宗政毓燁麵色一黑,凶相畢露。他本就出聲軍旅,在這麽一凶,身上的殺伐之氣盡顯。


    柳如心先是被他那周身的冷意滲的一哆嗦。可是,想起今日所受的憋屈,如今又被這個凶神惡煞的大男人如此對待,不由也怒了起來,想也未想,便伸手挑起了宗政毓燁的下巴,宗政毓燁隻覺那手中的溫度太過燙人,身子不由一顫。而柳如心也是如此,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孟浪了,心底隱生退意,然而,當她對上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後,歇下的怒意又被挑起。


    柳如心仰起腦袋,一瞬不順的想著宗政毓燁,冷聲道:“本郡說了什麽,鎮國公心裏又怎會不懂?又何必要本郡把話說得那麽清楚,搞得大家麵上都不好看呢?”


    陽光普灑在他的臉上,將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渡上一層薄薄的金光。他同她所見的男子都不同。他給她的感覺就像那驚濤拍岸的河流,大氣磅礴,氣勢洶洶。似乎有著壓倒一切的爆發力。


    看著如此充滿男性魅力的麵孔,柳如心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心,忽然又不受控製的謔謔的跳動起來你。


    柳如心猛地放開宗政毓燁的下巴,麵頰一紅,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哪知,胳膊卻再次被宗政毓燁一把攥住,宗政毓燁來到她的麵前,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本公確實不懂!”


    宗政毓燁較真兒了!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柳如心的目光裏透著一抹惋惜。他不知道自己、或者南宮羽徽有什麽值得這個女人露出那種眼神,不由著急起來。


    他語氣較急,那種男性特有的氣息混雜著汗味,隨著微風迅速鑽入了柳如心的鼻端,柳如心麵色更加緋紅,再加上這種曖昧的姿勢,柳如心有種快要淪陷的感覺。


    柳如心心底發出危險的訊號!


    她想要離開這裏,可是也不知怎的,雙腿似灌了鉛一樣,被固定住哪裏,竟是動也不能動一下。


    她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嘴巴,看上去瑩潤瑩潤的,如果啃食起來,不知道感覺將會怎樣……


    “問你話呢,為何不答?”忽的,宗政毓燁這才慢半拍的發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隻見柳如心的臉紅豔豔的,一雙眼眸清亮清亮的,亮的近似於詭異,看的他心裏發毛。


    “喂,你這麽看著我做什?”身為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神經本就比常人敏感,再一見柳如心如此,他不自禁的放開了她的胳膊,可是,還未來得及向後退去,脖子猛地被兩隻胳膊環住。


    他猛地瞪大雙眼,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踮起腳尖,然後閉上眼睛,將頭壓了過來,緊接著便感覺到唇上多了一道柔軟,甚至還被那調皮而又靈活的小舌舔了舔。


    宗政毓燁仿若本人當頭一棒,腦中一片空白,就那樣目瞪口呆的望著她,一雙手無措的不知放在何處才好……


    這一年,他24歲,而她,隻有14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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