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心端坐在二樓,要比底下的人看的清楚的多,隻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那打扮像極了宮裏的太監,前麵兩人手中似乎抬著一個用紅布包著的牌匾,似乎還有一名似總管太監,坐在被人高高抬起的肩輿上,一路朝這裏走來。(.)


    由遠及近,不過片刻功夫,那些人便來到天下糧倉的門前,柳如心一看來人,連忙從樓上走了下去,然後客氣的寒暄道:“原來是李公公,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是郡主抬舉咱家了!還請丹陽郡主接旨!”李德全客氣的笑笑,見眾人跪倒一片,這才操著太監獨特的尖細嗓音打開明黃的聖旨,宣讀起來。“朕聽聞丹陽辦下得糧倉乃今日開業,也是造福於民的一件喜事,朕特賜一塊親筆書寫的牌匾一塊,還望丹陽能夠妥善經營!欽此!”


    “丹陽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還不忘對著皇宮的方向磕了一頭。


    李德全收起聖旨,交到柳如心的手中,笑道:“這可是皇上連夜讓璿璣閣製作出來的,雖然倉促了些,但好在還來得及!如今,牌匾跟聖旨一塊下來,還望郡主好好經營,莫要讓皇上失望才行!”


    “丹陽定會不遺餘力!”柳如心說道。“倒是有勞李公公了。本郡在天香樓設了宴席,還望公公賞個臉麵,用些飯食在回去吧。”


    “不了,咱家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郡主了!”李公公見柳如心那邊的人手將牌匾接過之後,便告了聲罪,轉身上了肩輿,由著小太監們抬著走了。


    那邊,秦鍾征詢了柳如心的意見後,便親自踩著梯子上去,將牌匾高高的掛在了天下糧倉的門頭上,一切辦妥之後,隻聽柳如心一聲令下,便聽‘嘩’的一聲,紅布被人掀開。


    ‘天下糧倉’四個蒼勁有力,銀鉤鐵畫的燙金大字赫然的躍入人們的眼球內,右下方的一個角落,還靜靜的蓋著一個大印,不用說,眾人也心知,那是隻有被宣讀的聖旨,或者皇上批示過的公文上才會顯示的章印。對於柳如心的聖寵,可見一斑。[]


    而柳如心看見那玉璽蓋下的章印後,眉頭一挑,眼底透著股果然如此的了然。厷詔帝對於她,哪怕是上一世,麵子情也是做得極足,那過分的寵溺不亞於自己親生的皇子皇女。而她。也因此沒少被禦史台的人彈劾。


    先前是她傻,凡事不知多想。可是,如今嘛,她倒是也猜懂了幾分厷詔帝的心思。他若是真心護著她柳如心,就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賞賜於她,一度的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他這麽做,無非是想讓眾人看見他厚待恩人的遺孤。屆時,一幕幕被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便是有天大的恩情,便也能夠還清了。以後倘若在對她做些什麽不合理的舉動,也不至於寒了人心。再有就是,也間接的向西珊國的使者們傳達一個消息,對於拔拓雨薇的血脈,他會善待。避免兩國再起爭端。目前,柳如心也隻能想到這麽多,至於其它……,柳如心將念頭收了回來,一個皇帝,天生的王者,又怎會在意一個早已化作灰塵的死人!?


    不過瞬間,柳如心便想了許多,回頭看向門前喧嘩的眾人,她雙手做著往下壓了壓了手勢,眾人瞬間便讀懂了她的意思,聲音逐漸小了下來,直到最後,原本喧嚷的人群,或作一片寂靜。柳如心清了清嗓子,這才道:“多謝各位今日能來為丹陽捧場!”說著,便對著眾人一躬身,行了一禮。


    底下的那些人本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以及商戶等人,見柳如心這架勢,無不感到受寵若驚。那可是整個大周唯一的一個外姓郡主,對於他們而言,一直是讓他們仰視的人兒。更何況,厷詔帝對於她的寵愛,僅次於護國長公主的存在,竟屈尊降貴的對他們這些沒有品級的平民行禮,那得是多大的虛榮啊!


    人群再一次因這一舉動沸騰了起來,同時,丹陽郡主平易近人的名聲,也就此傳開。當然,這隻是後話不提。


    柳如心看著底下喧嚷的人群,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逐再一次擺手,示意眾人噤聲,然後,繼續道:“本郡決定,凡是開張這前三日,在場的所有人,一旦進本店購買米糧,限前五斤內,做半價處理!”柳如心的嗓音婉轉、悠揚。仿若珠玉落盤一樣,叮咚作響,擲地有聲!一雙露在麵紗外麵的幽藍眸子,此刻也帶著股熠熠生輝的晶亮。


    “郡主真是好大的手筆,也不怕人數太多,搬空了你的倉庫!”一道略帶調侃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柳如心抬眸,剛好對上蘇擎筠那雙溫潤儒雅的俊顏。眼底不自禁的染上寒意。這時,蘇紫繯也從蘇擎筠的馬車上走了下來,不由嗤道:“丹陽郡主有皇上禦賜的匾額作為鎮店之寶,難道還怕生意不好,倒閉關門不成?竟還搞起這麽一個噱頭,也不怕被人笑話,丟了皇室的顏麵。”


    蘇紫繯先前本還有些顧忌柳如心的身份,可至從在禦書房裏被厷詔帝寵幸了後,便自抬身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所以,便也不將柳如心這個厷詔帝記名義女的身份看在眼裏。


    蘇擎筠麵色不虞的瞪視了自家妹妹一眼。那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蘇紫繯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到底不敢在多說什麽。蘇擎筠這才回頭看向柳如心,道:“小妹生性耿直不懂事,還請郡主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見柳如心眼底一片清冷,逐不等她開口,複又說道:“我蘇家初來京都,聽聞郡主的天下糧倉今日開業,特備下厚禮前來恭賀,還望郡主莫要嫌棄的好!”蘇擎筠大手一揮,一座約有一人高左右的足金打造的笑麵財神爺被兩個小廝台上前來,瞬間轟動全場,引起一片嘩然。


    劉婉清站在柳如心的身後,看著那座金光閃閃的財神爺,一時間,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紛紛上湧,心裏五味雜陳,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劉婉清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將蘇紫繯帶進了皇宮,然後又為他蘇家出謀劃策,然而得到的不過兩處莊子,以及幾家鋪子;而柳如心什麽都不用做,卻能坐享其成。這便是世人常說的同人不同命?!劉婉清心中無比的失落!


    看向柳如心那雙清冷而又神遊的眼眸,劉婉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不服。不!她絕不信命!老天既然讓她來到這荒涼的異世,定然是有著他的道理,又豈能讓她這麽碌碌無為的平庸度日!?可是,也不知怎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座足金打造的財神時,心頭依然被刺痛了下。


    柳如心看著那座笑意怏然的看著那座財神,一時間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眸光泛著一股晦澀的暗芒,讓人難以捉摸。


    蘇擎筠頗為緊張的看著柳如心,生怕她開口拒絕。見她久久不語,一顆心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提到嗓子眼兒。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道:“草民隻是略表一番心意,還請郡主莫要拒絕才好!”


    柳如心漫不經心的掃視蘇擎筠一眼,幽幽的說道:“蘇公子,你可知你的行為,為本郡帶來了困擾?”


    “郡主言重了!草民絕不敢有此意!”蘇擎筠惶恐的說道。


    “哼!還說不敢!大庭廣眾之下,你公然行賄,莫不是本郡於你有仇不行?竟讓你不惜花費重金,拉本郡下水!”柳如心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然而,聽著蘇擎筠的耳裏,卻仿若一道驚雷。‘轟隆’一聲,在他耳邊炸開。


    行賄的罪名他可擔不起!在大周,厷詔帝就是害怕官員貪汙受賄,所以,對朝中任職的官員多有優待。而他,來年即將下場考取功名,便能功成名就,從商戶之子一躍成為朝中官員,倘若這時若是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那麽,他的仕途之路,怕是也就此走到頭兒了。


    盡管心裏忐忑,不過,到底也是曆經商場沉浮的老手,權衡利弊不過一瞬間,便想出對策。雙手抱拳,對著柳如心作了一揖,似不知這風雲詭異的風波一般,故作雲淡風輕的說道:“看來是在下沒有表達清楚,這才讓郡主生了誤會,著實該打!在下這番作為純屬前來恭賀的賀禮,絕不敢有半分褻瀆我大周的律法之意。”蘇擎筠伏低做小的討饒。


    柳如心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她才不會那麽傻,假裝清高的說拒絕,蘇擎筠前世貪墨了她的嫁妝,如今隻送給她一尊純金打造的財神又算的了什麽。如今人家一番伏低做小的求著她收下,她又何須跟自己過不去呢。這樣一想,心裏的膈應也就淡了兩分,逐被她拋到一邊,不在多想,看著蘇擎筠,別有深意的道:“既然蘇公子這麽有誠意,本郡若在拒絕,也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既如此,本郡就收下了!秦管家,還不派人抬進去!你們可要好好的供著才行,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損失,本郡唯你是問!”


    秦鍾收到命令,連聲道不敢,然後便帶人將金財神給請了進去。蘇擎筠見柳如心收了他的禮物,這才鬆了口氣,然而,看著蘇紫繯的眼裏,卻更加恨極!同時,對於得到權勢的欲望也更加強烈起來!


    劉婉清同樣妒恨不已!暗恨柳如心太過狡猾,明明眼饞人家那份厚禮,卻還故作清高的讓人求著她收下。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看待柳如心郡主的身份來。同時,在心裏暗暗發誓,這一世,一定要為自己謀個好姻緣,隻為能夠做那人上人,從而也能有此尊榮。


    柳如心這邊還未應付完蘇氏兄妹,那邊各家大臣的家眷,也都陸續前來賀喜。蘇擎筠見到柳如心那一呼百應的盛況,眼底閃過一抹幽芒,仿若叢林中的獵豹一樣,心底要得到她的欲望,也更加的強烈起來。


    柳如心也感覺到了那股炙熱而又貪婪的目光,卻並未放在心上。這一世,隻要她不願意,那蘇擎筠縱容有著通天的本事,也休要在利用與她。


    柳如心知道這些人是看見厷詔帝對她的寵愛,才會有此一舉,借機討好於她。不過,她卻沒有拒絕,在與那些貴婦千金們寒暄了片刻後,便宣布在天香樓宴客,請眾人移步。


    天香樓乃是京都最為高檔的一家酒樓。早在幾天前,便被柳如心派人預定了下來,煮米飯所用的大米全是空間裏拿出來的精品米,如今,名為宴客,何嚐又不是一種另類的宣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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