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父……,”柳如心這些徹底不能冷靜了,她不知道先前與老定伯侯說好的事情為何臨時卻又改變了注意。(.無彈窗廣告)祖父不是一早便同意了嗎?心中一慌,臉上便帶了出來,道:“祖父,我、我……”


    老定伯侯見柳如心如此,有些心軟,然而,想到自己如今的身體,卻不得不狠下心來,語氣放軟,打趣道:“心兒還沒聽祖父說說是誰呢,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柳如心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來,卻也不願退步,目光堅定的看向老定伯侯,道:“祖父,心兒不想嫁人!倘若祖父擔憂心兒一個女子頂門立戶不容易的話,那麽,為了讓祖父放心,心兒不介意找個男人,招婿入贅,為心兒撐起這郡主府的門戶。”


    嗓音嘶啞,這番話卻是毋庸置疑。


    “你!”老定伯侯怒極,巴掌高高的舉起,瞬間抬至半空,柳如心倔強的揚起小臉,目光堅定卻又透著幾分隱忍,就那樣一瞬不順看向老定伯侯,不懼不畏!


    “啪!”


    最後,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幾上,震得茶幾上的杯盞,茶壺等物框框作響。終是不忍傷她分毫。老定伯侯幽怨的歎了一聲,“你這孩子,定是被我寵壞了!兒女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的你來質噱?既然你的父母都不在了,那麽,就由我這個祖父幫你抉擇吧!”嗓音中透著一股深深的乏累。


    “祖父!”柳如心驚呼出聲。一雙藍色的眼瞳很不理解的看向老定伯侯。


    “這件事兒就這麽定了!回去之後,你便安心呆在郡主府待嫁吧!”老定伯侯一錘定音。話音一落,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邁著步子便跨了出去。至始至終都未在看柳如心一眼。


    看著老定伯侯的動作,柳如心仿若瘋靨了般,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凳子因為她的動作過猛而與地麵摩擦,發出‘吱吱’的刺耳的聲音,最終搖晃了兩下,‘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柳如心卻是不管,對著老定伯侯的背影,竭斯底裏的吼道:“憑什麽!”


    老定伯侯步子不過一頓,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又恢複如初,依舊向外走去,柳如心見此,連忙又吼了一句,“憑什麽!憑什麽!?”


    看著老定伯侯決然離開的背影,柳如心隻覺一股溫潤的液體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心中委屈,“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嘶啞著嗓音,哽咽起來。


    重生這半年以來,她還從未哭的想此刻這般傷心。看著老定伯侯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柳如心一陣出神,喃喃自語般低訴道:“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當初罔顧心兒的想法,攆心兒出定伯候府的是您,如今,同樣不顧心兒的想法,偏執的要為心兒擇親的也是您;難道在您心裏,隻要認為是對心兒好的,便要一意孤行,強將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心兒的身上嗎?您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心裏又是怎麽想的?嗚嗚……”


    老定伯侯站在帳篷外麵,聽著柳如心那壓抑的嗚咽聲,心中一痛,看著天邊即將消失的最後一絲光亮,老定伯侯沉痛的磕上眼眸,卻剛好將眼中那渾濁的液體給遮掩了下去。


    此事正逢晚飯十分,外麵來回穿梭著忙碌的人影。老定伯侯選擇的卻是個不怎起眼的位置。


    “侯爺!”


    這時,老定伯侯的另一個心腹管家走了過來,他是定伯候府的家生奴才培養出來的,跟在老定伯侯的身邊也有四十多年了。


    老定伯侯克製住心底翻湧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又略作調整了下麵上的表情,這才走到光亮一些的地方,道:“什麽事!”


    常貴兒心裏閃過一絲疑惑,抬眸迅速掃了老定伯侯一眼,並未發現什麽異常,這才說道:“該用藥了!”


    老定伯侯“嗯!”了一聲,這才大步向自己的寢居行去。


    這一晚,老定伯侯用過晚飯之後,便遣退了身邊伺候的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腦海中卻是不住的徘徊著之前從柳如心那裏聽來的話語,輾轉難安!


    “我這樣做真的好嗎?”老定伯侯愣愣的盯著帳頂,良久,才緩緩吐出這麽一句來。


    他人就沒有忘記當初宣判柳如心,讓她搬出定伯候府的時候,她露出的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神,好似受了什麽沉痛的打擊一般。如今,他又偏執的想要為她定下婚事……


    老定伯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了無睡意。


    想起柳如心那失落而又絕望的眼神,老定伯侯一時有些心軟,想要就此算了,可是,當他想起自己這破敗的身子,如今不過是還有口氣撐著罷了,倘若一旦去了,心兒又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老定伯侯心裏一陣煩躁,隨即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一陣咳嗽來的很急,一時半會兒,竟有停不下來的趁勢。老定伯侯費力的咳著,恨不能將心肺全部咳出來才好,因咳嗽而震得發疼。


    外麵的常貴聽見裏麵的動靜,顧不得老定伯侯的囑咐,連忙挑了簾子闖了進來。不住的為老定伯侯拍打著後背,試圖讓他平順一些。直到老定伯侯咳嗽的力度小了些,這才又去倒了杯茶,試了試水溫,然後踢給老定伯侯,一臉的擔憂的喚了句,“侯爺……”


    老定伯侯拿開帕子,看著上麵因咳嗽而震出的斑斑血跡,趁常貴不注意的時候,順手便收攏進袖中藏了起來。然後端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嗓子這才覺得好受了些。然後對著常規道:“行了,你下去歇了吧。年紀一大把了,沒得還得為我這個糟老頭子操心。”


    常貴自記事兒起便被家族派在老定伯侯的身邊伺候,如今細細算下來,侯在老定伯侯身邊伺候也將快要五十年了。兩人名義上雖是主仆,然,老定伯侯對待下人一向寬厚,且又是個念舊的。私底下,兩人的交情更似兄弟。見老定伯侯這般,常貴的心裏也不好受。


    “侯爺,您這又是何必呢?”年近六十的常貴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哽塞起來。常貴背過身子,將眼角的淚意拭去,這才回轉過頭來,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為了大小姐,侯爺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就算是為了夫人,也是仁至義盡了。大小姐即是不理解侯爺的良苦用心,不如就算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侯爺如今的身子又怎再經得起波折?啊?”


    常貴跟在老定伯侯身邊的年數較久,所以,盡管柳如心早已被厷詔帝親封成了郡主,然而,私底下的時候,卻仍然稱呼柳如心為大小姐。


    聽著常貴苦口婆心的勸慰,老定伯侯無力的躺在床上,合上眼眸,深呼吸一下,這才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夜深了,你也下去吧!”


    常貴見老定伯侯一副不欲多談的模樣,很是傷心。隻暗暗想著,等哪天得空,還是好好跟大小姐說說吧。


    待常貴退下之後,原本閉目的老定伯侯猛地睜開雙眼,然後從袖中掏出那張染著斑斑血跡的手絹,看著上麵的血漬,也不知怎的,原本渾濁的雙眸閃過一道冷厲的流光,透著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伐之氣,轉瞬即逝。


    這一夜,不光老定伯侯這裏徹夜難眠,就是柳如心,也不好受!夜半時分,柳如心朦朦朧朧間,竟是發起了高熱。屋子裏無人伺候,倘若不是魯嬤嬤半夜的時候因為擔憂柳如心的身子,進來查看一番,怕是還不知道。


    老定伯侯睡眠一向淺淡,何況,心裏存了事情,輾轉半夜也不得入眠,這才剛剛合眼,便被外麵動靜驚醒。連忙起身問去,這才知道,一向疼愛的孫女竟染了風寒,發了高熱。


    待老定伯侯趕到柳如心的寢居時,太醫已經替她診完了脈,見老定伯侯進來,雙方又互相問理一番,這才聽到那老禦醫說道:“郡主這是驚懼交加,怒極攻心才引起的病症,夜裏天兒冷,又著了涼,老夫這裏給她開個方子,一會兒讓人過去抓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煎好之後給她服了,明日一早若是醒了,熱退了,也就好了,若是不醒,老夫再來看看。”


    “麻煩王醫正了!”老定伯侯客氣的寒暄道。“深更半夜的還讓您老這裏跑了一趟,待丹陽醒後,老夫在請王醫正好好喝一杯。”


    “嗨!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不是見外嘛,為人醫者,治病救命可不就是咱們該做的事兒?”王醫正笑著回應道。言畢,滿是困意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時,藥方已經寫好,待筆墨晾幹,便交由一旁隨侍的魯嬤嬤,讓她過去抓藥。“時間不早了,昨日睡的較晚,眼見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老夫就先回去了,待天亮再來為郡主查探一番。”說著,便收拾起東西,向外行去。


    深更半夜,睡的正香,饒是誰被人擾了清夢,心裏難免也會火的,奈何,丹陽聖寵正濃,王醫正雖是院首,盡管心中不爽,卻也不敢對其鋒芒。


    老定伯侯心裏明白,盡管知道王醫正不敢發泄出來,然,仍舊說了好一籮筐的話,直到送走王醫正之後,這才轉了回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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