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心婉轉一笑,做出一個虛扶的手勢,道:“南宮小姐客氣了!下次記住就是了,可不是人人都有本郡這般勇氣的!要知道,本郡的聲名本就不好,即便是正在談論婚嫁,被你這麽約了出來,也不過是讓流言在洶湧一些罷了;倘若換了別人,可不是又本郡這個肚量,能夠承受的住那些個流言蜚語。”


    柳如心這麽一說,周邊的那些個小姐們再次看向南宮雨彤的目光忽的就變得怪怪的起來。


    她們忽的記起,正在談論婚嫁的姑娘,若是還敢公然拋頭露麵,便會被人說成不安於室。一個女人,什麽最重要?當然是名聲。倘若傳出這種流言,換做那些刻薄一些的人家,是要被人挑剔退婚的。


    而南宮雨彤卻在這個時候約人參加賞花宴會。是真的無意,還是蓄意報複?


    南宮雨彤也沒料到柳如心竟會光明正大的接受她的道歉,且還指出自己聲名狼藉的名聲。儼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是!郡主教訓的是,雨彤銘記在心!”南宮雨彤斂下眼底的恨意,一副恭順的模樣。


    盡管心中大恨,然而,卻也明白,丹陽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宗室女,盡管自己也是出身高貴,然,在丹陽麵前,始終還是矮了那麽一級。


    “南宮大小姐客氣了!寧國公府乃是皇後娘娘的外家,南宮小姐又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嫡親侄女,那就輪得到我來教訓了!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若有說的不對的地方,大小姐且不可記恨本郡才是。”柳如心笑著說道。“行了,今日的宴會乃是南宮大小姐舉辦,可不能盡讓本郡搶了風頭。這寧國公府的花園子很好,本郡自己隨意走走就好。大小姐該忙什麽自去忙吧,大可不必顧忌本郡。”


    “是!”南宮雨彤雙手緊緊握拳,指尖緊緊扣進肉中卻不自知,麵上的笑容,更是幾次差點崩裂。


    柳如心莞爾一笑,卻是不在理她,徑自賞起話來。林韻霏在一旁一直未柳如心掐著一把汗,直到眾人散去,這才隨著鬆了口氣。不由歎道:“郡主倒也真敢,那可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你說給她排頭吃,便給她一頓排頭,郡主難道就不怕因此惹惱了寧國公嗎?聽說寧國公可是寶貝南宮小姐的很呢!”


    兩人一路避開路人,來到養著錦鯉的水池旁,柳如心從幾上抓起魚食,向下灑了一些,頓時,迎來好多錦鯉的爭搶。


    隻聽她道:“怕啊!怎能不怕!不過,我倒是更怕這種無止境的算計!”看著下麵哄搶魚食的錦鯉,柳如心順手又扔了一些下去,“我跟她之間,怕是注定就無心平氣和的時候,與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撕破那偽裝的麵目。”


    柳林韻霏跟在身後略一沉默,仔細想想,不由愈發佩服起來。隻想著,這丹陽平日裏看著粗莽,然,這又何嚐不是她最為率直的一麵呢?明明知道有些人一輩子也沒辦法交好,還去與人虛以委蛇,時時防備人家當麵笑背後刀,倒不如,最開始就先捅上一刀。哪像她,明明不喜家中嬸嬸處處壓迫,更恨祖母的偏駁,卻隻能逆來順受,竟是活的那般窩囊。


    “丹陽……”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中的兩人,不由同時回頭,卻見蕭薔正在婢女的指引下向這個方向走來。


    未語先笑,道:“可算是讓我找著你了!你怎的也不等我?害我到你府中之後,這才知道你人已經來了。”嘟起紅唇,微微抱怨著。


    “你還說,這眼見著就要晌午了,你怎的才來?先前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柳如心嗔道。


    說到這個,蕭薔倒是變得不好意思起來。隨即,麵上又帶了一股氣惱,道:“還說呢,真是氣死人了,你不知道……”待看見柳如心身旁的林韻霏後,話語便是一頓,不由問道:“這位是?”


    “怎的,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柳如心挑眉。


    “哦?瞧我這破記性,原來是林小姐,失敬失敬!”說著又是寒暄起來。


    林韻霏靦腆一笑,心知蕭薔跟柳如心隻見定是有話要說,也不打擾,又與二人寒暄幾句後,便尋了個借口退了開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蕭薔道:“你怎麽跟她好上了?不過,看著倒也是個知進退的!”


    柳如心隻是一笑,“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回事呢。怎麽來的這麽晚?”


    一說到這個,蕭薔頓時變得氣呼呼的起來。沒好氣的道:“還說呢?我都要被那幾個氣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竟敢欺淩到我的頭上來了。真是不可理喻!”


    “怎麽了?”柳如心不由更加好奇起來。她還從未見過蕭薔這般模樣呢,竟沒想到竟會被人氣成這副模樣。


    “哼,還能是誰,那幾個下賤蹄子,早晚要將她們全部賣出去!免得總是看著礙眼。仗著自己姨娘得寵,便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作威作福,真真是受夠了這些人。”蕭薔越說越氣,想到母親的軟弱,心中更是透著一股無力,“倘若換作是我,待將來成親之後,倘若無法阻止丈夫納妾,那麽,我便將那些妾室統統灌上蕪子湯!免得生出一窩笑的在我眼前晃悠,沒的礙眼!”說到這裏,麵上竟是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陰毒。


    柳如心被她那深沉的模樣嚇了一跳,“胡說什麽,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你還要不要嫁人了!”沒好氣的嗔了蕭薔一眼。


    “丹陽,你說我們女子這一生,難道真的隻有依靠男人才能過活?憑什麽男子能夠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卻隻能從一而終,虛耗年華?那些男人風流也就算了,偏偏還要弄出一窩小的出來,想想都會覺得膈應。”蕭薔憤恨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也是母親太過軟弱了些,身為皇室公主,竟是連一點尊嚴也不顧了。”


    想到平陽公主,柳如心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蕭駙馬本是胸有大誌之人,偏偏這麽一個胸有抱負的出色男兒,卻被陽平公主相中,使得他徹底絕緣與仕途。心中怎麽可能不很!


    前世關於蕭駙馬的傳言,她也略有耳聞。都說蕭駙馬文采卓然,風流倜儻,卻偏偏被公主看上。官場不得意,便化悲憤為力量,從此將那股力量完全發揮在了情場上。從此,一個一個妾室沒完沒了的往家裏抬,如花美眷在旁,庶出子女更是多不勝數。而陽平公主,自生了蕭薔之後,卻是再無嘉信。


    更有傳言,自陽平公主懷了蕭薔之後,蕭駙馬便再也沒有進過陽平公主的房門。


    那時,她自顧不暇,對於這些傳聞卻是從未看盡眼裏過。如今想來,傳言乃是捕風捉影爺。既是捕風捉影,便不會空穴來風。


    對於蕭駙馬的荒唐行為,想來陽平公主心裏也是悔的吧?


    “還是你命最好!那宗政毓燁婚前沒有侍妾通房,婚後想來也應該會潔身自好的吧?”說到這裏,蕭薔的臉上竟不由帶上一絲羨慕,一絲向往。


    柳如心心底苦笑不已。一個有著龍陽之癖的男人有什麽好的。嫁給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心裏多少還會抱些希望的;然而,嫁了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不過,能夠同意嫁給宗政毓燁,也是各取所需罷了。


    想到這裏,柳如心斂起神思,笑道:“不說這個了。都是些不相幹的人,與她生氣做什。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再被俗事煩擾,我才真要替你不值了!”


    聽了這話,蕭薔有些別扭的道:“才不是不相幹的事呢,你不知道,我那父親前些年雖然荒唐,但好歹還顧忌著母親的臉麵,那些侍妾即便是要鬧,也不敢太過。如今倒好,以為哄好了祖母,又拿捏住了父親,便可以為所欲為了。”說到這裏,竟是又冷冷哼了一聲,“那個賤人,竟把主意打到我的麵前來了。今日出門,因著請柬隻有一張的原因,我那庶出妹妹便央著父親,讓他命令我帶她一起出來。我沒同意,你猜怎麽著?”


    見柳如心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蕭薔不由嗤鼻道:“我猜你也猜不出來。那個婢生女,她竟揚言,父親決定讓她做我的滕妾!隻待將來尋個家世好的相公嫁了之後,這整個蕭府便全是她在婆家的依靠!而我這個堂堂嫡女,聖上親封的‘襄陽縣主’,竟要輪流到看她臉色行事。你瞧這說的什麽混話!真真是在沒見過比這更不要臉的了。”


    蕭薔氣呼呼的拍著胸脯,急喘著氣。


    看來是真的氣的很了!


    “你在意她去做什!不過一個小小庶女,還真能掀起浪來不行?我看你是被她氣糊塗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卻把她當真!”柳如心忽的笑了起來。然而,在想到蕭薔前世的命運之後,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前世的蕭薔可不就是嫁人不久,便莫名其妙的染了重病,最後一病不起,便由娘家的一個庶妹。抬為貴妾,過去幫她主持中饋!“


    ------題外話------


    《重生之貴女無嫡》


    一碗摻了劇毒的敬茶,讓她毫無設防的命喪那對新人的毒手。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沈夢初以血為誓:“日月在上,鬼神在下,我,沈夢初,願墜阿鼻地獄,永不投生,隻換那些負我之人,永世不得安寧!”


    她,本是21世紀的都市麗人,卻因家中瓦斯中毒,而魂穿到這妻妾成群的古代;


    當兩道源自不同地域的靈魂,同居一具身子,又該由誰主導誰?


    沈夢初:“喂喂喂,你是誰啊,幹嘛占用我的軀體?”


    顧清影:“哎呀呀,從此之後,咱們就是基友了,不要那麽小氣嘛!”


    兩條靈魂暗暗較勁兒,隻為占有這具身子主導權!


    這一生且看她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翻手雲,覆手雨,滅了那些居心叵測的禽獸,走出一條自己的康王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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