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竹不好意思的笑道“當然是聖旨,不過是你下葬時,我宣讀的聖旨。舒骺豞匫”


    風蕭淩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若不是相識多年,他真想伸手掐死他“真的聖旨呢?”


    景竹翻著白眼道“除了這個,哪還有什麽真的聖旨”


    景竹若有所思的問道“既然是皇上讓你與本王來陵西,那為何沒有聖旨?”


    景竹拉著風蕭淩,一臉的抱怨,“我們走了一天了,你不累我都累了,進去吃飽了再說。”


    風蕭淩甩開景竹的拉扯,緊隨其後的走進城門。


    韓良收起手中的刀,緊跟在風蕭淩的身側,小聲道“武斐傳來消息,說王爺在都城遇害,屬下險些信以為真。”


    風蕭淩停住腳步,哼笑道“他的消息倒是快,你可有留意他與陵北的動靜?”


    韓良回道“屬下卻有留意,不過陵北那位主一直都未出過麵,倒是武斐最近忙的很。”


    風蕭淩撇嘴道“他除了自己的私欲還能忙些什麽?”


    “王爺有所不知,這幾個月武斐與那邊的來往越發的密切,屬下懷疑他是有心想將陵西拱手讓出去,隻是不知那邊許了他什麽好處。”


    風蕭淩寒眸微眯,冷聲道“許他多少好處也做不得數,我倒是怕他有別的心思。”


    倘若武斐隻是通敵,那還簡單許多,隻怕風蕭逸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借南淵的手,裏應外合的奪了宣統的江山。


    風蕭淩看著城門守衛中幾個陌生的麵孔,警覺的問道“關內有多少人是陵北調來的?”


    韓良將他帶入早前一直為他留的屋子,望了望門外的動靜,小聲的回道“除了城門有一半的守衛,餘下還有三隊人馬是昨天才到的,不超過一千人,其餘的都在陵西城內待命”


    沉思片刻,風蕭淩開口道“將城門的守衛全數撤下,務必換上自己人,還有,派人留心這三隊人馬”他並沒有說太多,隻希望是自己的瞎擔心。


    “王爺是信不過逸王的人,還是懷疑逸王與武斐勾結?”韓良隻一語,便道出他心中的憂慮


    “不要亂加猜測,本王讓你留心,並非是懷疑逸王,而是擔心武斐趁此機會,安插他的人。”不到最後,他始終不願說出風蕭逸的秘密。


    風蕭淩轉念說道“你可探查南淵最近的消息?”


    沒等韓良回話,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韓良將門打開,卻見景竹拎個包袱倚靠在門口。


    “好歹本相也是來監軍的,怎麽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景竹將手中的包袱扔到桌上在屋內轉了一圈,隨口說道“我看這裏不錯,本相就住這裏了。”


    韓良伸手擋在景竹的麵前,微怒“這是王爺的房間,丞相大人可別逾越了。”


    景竹轉身坐到身後的虎皮椅上,好心的提醒道“你說的淩王此刻可是躺在安陵,這點,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他此刻若是住在這裏,傳進都城,那便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韓良還想與他爭辯,卻被風蕭淩一把拉住“一個房間而已,讓給他就是了,正好本王也不想讓人知道。”


    景竹滿意的笑道,“還是王爺深明大義,剛剛在門口聽你們兩個一直在嘀咕什麽,不如說來聽聽。”


    風蕭淩將景竹礙人的腳踢開,坐在他的身側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問問韓將軍,南淵最近的情況。”


    聽到此話,景竹突然來了精神,直直腰板認真的說道“之前我去麵聖,正逢清王爺八百裏加急的文書,清王上奏,武斐有勾結南淵之嫌,而南淵在邖關的駐軍也陸續的撤向陵南,似乎要開始攻打陵南。”wwzo。


    韓良咽下心中的悶氣,接口道“末將曾派人尋著他們的行軍路線跟了幾次,說是轉移,其實都是幌子,白日向陵南出發,行至七八裏便安營休息,等晚上便又偷偷的回來,一連數日,換著人的行走,末將想,這場雪過後,他們恐怕是要大舉的進攻了。”


    “幾次交戰,對邖關來說,已是岌岌可危,倘若南淵在此時撤兵,那離淵的腦子還真是雪水灌的多了。”風蕭淩從未覺得離淵會放棄攻打陵西,因為這是進入宣統的必經之路,也是唯一的途徑。


    風蕭淩想起來時被雪覆蓋的道路,問道“以現在雪的厚度,倘若不能騎馬,從陵西城到邖關需要幾日?”


    韓良想了半天,回道“陵西城外官道的積雪並不深,三日便可到赤陽山,若說最難行的,也就是這條山道了,至於這條山路要走多久,二位比末將更清楚。”


    景竹心知風蕭淩是有了什麽鬼主意,不耐煩的催促道“不要這麽拐彎抹角的,你有什麽想法就趕快說。”


    風蕭淩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不急不慢的說道“沒什麽想法”既既讓淩。


    景竹伸手奪過斟滿的茶杯,撇嘴道“你就裝吧,邖關的地形,你除了能利用天氣還能利用什麽?”


    風蕭淩也不介懷手中的茶杯被奪走,起身笑道“秘密”


    大雪封關數十天,終於在年關將近之日漸漸晴起。


    風蕭淩將自己捂的嚴實,僅露出一雙懾人的寒眸,他緊跟在景竹的身後登上城樓,看著數十裏內,一片蒼茫的白雪。


    景竹屏退左右,與他並肩而立,道“你也別掖著藏著了,將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知他者,若說風蕭然算上一個,那他景竹也絕對稱得上半個,他指著城樓下厚厚的白雪說道“你說南淵的十萬鐵騎若是行走在冰上會什麽樣的效果?”14049782


    景竹大笑道“十萬鐵騎若是摔起來,應該很夠看吧,不錯,是個好主意”


    風蕭淩摸著腰間的酒壺,笑道“十萬鐵騎這麽一摔,不用我們動手,他的精銳便已損失了一半。”


    景竹雖然讚歎,卻也沒忘了潑他冷水,“莫說這陣前冰地何來,倘若我們陣前與他們對敵,豈非也要和他們一樣,摔個鼻青臉腫?”


    風蕭淩信心滿滿的說道“這點你莫要擔心,我早已想好,我軍將士隻要在腳上套上一塊木板,木板上釘上鐵釘,任它冰地再滑,也一樣行走。”


    景竹繼續挑釁道“好,主意很好,可冰何來?白天與夜裏同樣的溫度,外麵的雪根本化不開,哪裏有冰可用?”


    風蕭淩看著景竹,鄙夷的說道“堂堂丞相,何時變的這麽不開竅?它不化,難道我們就不能澆水嗎?”


    景竹神色微怔,他的確是沒有想到,不過經風蕭淩這麽一提,他的腦子也迅速的轉了過來“好,命每人燒上十桶的熱水,晚上澆在雪上,雪一化,很快就會成冰。”


    風蕭淩接口,繼續說道“沒錯,到時在冰上蓋上一層薄薄的雪,認他們眼睛再好使,也不會看出下麵是一層冰。”


    兩人邪肆的大笑,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南淵十萬鐵騎是如何在冰上摔的四仰八叉,痛苦哀嚎。


    夜,寒冷依舊,每每開口,眼前都是一片白霧。


    整整一晚,五萬大軍傾巢出動,而陵北逸王的三隊人馬故意被韓良安排在關內劈材燒熱水。


    天初亮,冰上覆蓋的薄雪已全部撒完,景竹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風蕭淩的身側,抱怨道“拜托,下次這種好差事可千萬不要再找我了,我這一身細皮嫩肉的,精貴著呢!”


    風蕭淩白眼一翻,譏諷道“細皮嫩肉,我看你別當丞相,不如去做孌童算了,看你這俊俏的模樣,估計很多人會搶著上?”


    景竹繃著水袋,一激動,噴了風蕭淩一臉的冰水,景竹輕咳兩聲,捏著袖子就要往風蕭淩的臉上蹭,嘴上還一直說著“不好意思,本相不是故意的。”


    風蕭淩抬手抹了一把臉,斜眼道“孌童也算半個女人,女人的心眼向來小,所以啊,這報應來的就是快。”


    景竹氣呼呼的扒著風蕭淩的耳朵,怒道“本相正常的很,不信你試試。”


    風蕭淩抖著雙肩,搖頭走開,心下卻念著‘哪裏正常?這人哪裏正常嗎?’


    景竹在追在他的身後喊道“跑什麽?你脫了褲子試試不就知道了嘛!”


    風蕭淩心下抖的更甚,讓他試,怎麽試嗎?(捂臉遁走,某小猥瑣了)


    這世界可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風蕭淩自認臉皮可堪城牆厚,他景竹,壓根沒有。


    風蕭淩前腳剛進城門,韓良便一臉喜悅的迎麵走了過來,“請主子移步”


    風蕭淩點頭,跟著韓良走到關內南角一處不起眼的小木屋內,屋內落滿了木箱,破舊的長木桌上放著幾個新完成的樣品,他拿起釘滿鐵釘的木板,“不錯,厚度足矣讓將士穿上行走半月。”


    韓良凝眉問道“那陵北的一千兵馬怎麽處置?”


    風蕭淩將手中的木板扔到桌上,捏著手指道“照發,不過迎戰之時,記得將他們放在最前麵,以免他們中間有人趁機私逃”


    韓良拱手道“屬下明白”


    寒風呼嘯,聽的人腦袋嗡嗡作響,風蕭淩喝著杯中溫酒,心中卻想著早些結束戰事,再有一個月左右沁兒就要臨盆,他必須要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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