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問“除這四十萬元還有沒有向盛發公司匯款?”


    “好像沒有了吧?我記不清了。[]”


    “還有一筆六十萬元匯到盛發公司帳上,是怎麽回事?”


    宛豐鑫想了一會兒說:“想起來了,那是歸還我們欠他的買鋼材款。”


    李慶問:“好,這個問題會查清的,可以先放下,你再說說你家裏的經濟收入情況。”


    宛豐鑫眨巴著眼睛,猜不透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我家有四口人,我、我老婆、兩個孩子。我每月工資一千二百多元,老婆每月工資一千元,兩個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學。”


    李慶問:“除了工資你家還有其他收入嗎?如經商、遺贈?”


    宛豐鑫想了想搖搖頭:“沒有,除了工資沒有其他收入。”


    李慶問:“你經商嗎?”


    “沒有,我很忙哪有時間經商。”


    李慶又問:“現在你家裏有多少存款?”


    宛豐鑫緊張得眼珠子轉來轉去:“沒有多少存款,兩個孩子在外地上大學開銷很大,大約隻有一兩萬存款吧。”


    李慶問:“一、二萬元?不會再多一點嗎?”


    宛豐鑫意識到要給自己留有餘地了,便含糊地說:“在家裏我老婆管錢,具體有多少,我也說不清。”


    “你家有多少錢你說不清?不可能吧?你大約估計一下最多有多少存款?”


    宛豐鑫又猶豫了一會兒說:“大約最多不過三、四萬元吧?”


    李慶從皮包裏拿出一張存款單的複印件放在他麵前:“看看,這個存單是你的吧?這上麵的身份證號、姓名都和你一致,這可是一筆二十萬元的存單。”


    宛豐鑫的臉頓時變得臘黃,雙手微微地顫抖,一言不發地盯著那張存單複印件。他想,完了,災難降臨了。他極力讓自己鎮定了好一會兒才抵賴說:“我隻有這二十萬,是我做一筆鋼材生意賺的,是幹淨錢。”


    李慶問:“為什麽說假話?不承認?”


    “這是我的**,我不想公開。”


    石成說:“我對你說過,在組織調查的範圍內,你沒有**,你必需如實向組織毫不保留地坦白問題。”


    李慶問:“除這二十萬元,你還有其他存款嗎?”


    宛豐鑫又搖搖頭:“沒有了,隻有這二十萬元。”


    李慶鄙視地一笑又拿出一張存款單複印件放在他麵前:“這又是一張二十萬元的存單,是三個月前存的。這又是做什麽生意賺的?看清楚,這筆款是你存在外縣的。”


    宛豐鑫的臉變得死灰,冷汗大滴大滴順著臉頰向下淌。嘴唇顫動了半天說:“這也是我做了一筆鋼材生意賺的……”


    李慶問:“你說清是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與誰做的生意?鋼材從哪裏來的?又賣給誰了?按什麽價格交易的?”


    宛豐鑫頹喪地垂下眼睛,他不知該怎麽解釋。他明白了,再編什麽也擋不住調查組的調查核實。他也沒想到調查組會掌握他的要命東西,會這麽輕而易舉地擊中他的要害。他此時最好的防守就是沉默不語,他在搜腸刮肚地想脫身的借口。


    李慶問:“這些錢會不會是群眾反映的,你在工程發包中收的賄賂款?”


    宛豐鑫當即否認:“不是,不是。我說實話吧,這是我們單位的小金庫款,暫時存起來準備用於工程建設。這錢不是我的,是公款,因為銀行實行實名製,不給存公款,我隻好用我的名字存了這些錢。”


    李慶冷冷地說:“這個解釋完全可以查清,小金庫的款是從哪裏來的?哪個會計經手?賬在那裏?”


    宛豐鑫被一連串問題問得張口結舌,又編不上來了。他想,在這種與外界隔絕的情況下編造的謊言根本經不起驗證,毫無意義。他看到李慶手裏還有幾張存款單複印件沒有對他公開,他不知道紀委調查組還掌握了他多少問題,他開始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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