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茹可一點兒也沒說假話,當初大夥還是半大的孩子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這位陸家小姐,都覺得粉雕玉琢,很想過去捏一把她的臉。雖然陸青苑比安靜茹小一歲,可個頭一直都比安靜茹高。如今也一樣,安靜茹目測,自己的身高隻及她耳朵上。


    陸青苑身形高挑纖細,手如柔荑修長纖細,膚如凝脂,螓首蛾眉,真正一個大美人兒。加上如今穿衣打扮不同往日在南邊,且人也長開了,就更漂亮的。所以安靜茹乍然見到她,覺得相似卻也不敢貿然相認。


    陸青苑嘀咕道:“你倒是一點兒也沒變,還是比我矮。”


    安靜茹滿臉黑線,能不能不要打擊她的身高?和韓睿華在一起,她本來就很有壓力了。


    兩人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走到太夫人屋裏,劉氏、薑氏起身相迎。陸夫人十分客氣,拉著陸青苑去見太夫人。太夫人細細打量陸青苑,禁不住讚道:“模樣真是標致!”


    陸夫人客氣兩句,太夫人就招手讓容珠和容蕙、容蘭過去,笑道:“這是我的三個孫女,倒與陸姑娘年紀相仿。”


    容珠神情淡淡的,倒是禮數周全,容蕙整個臉兒緋紅一片,愈合顯得嬌羞可人。陸夫人挨個誇了一遍,說容珠大方,說容蕙嫻靜,並沒有厚此薄彼,給了相同的表禮。便扭頭朝太夫人道:“到底是老太君有福氣。”


    從外麵進來後,陸青苑和安靜茹就各自歸位了,安靜茹回到薑氏身邊,陸青苑就規規矩矩地立在陸夫人身邊。


    陸夫人說起前兒太夫人壽辰她沒來的緣故,又說今兒的兩個目的,一個是來拜見太夫人,便指著陸青苑又看了一眼安靜茹笑道:“她們原來是相識的,這丫頭聽說後,非要來見見舊相識。”


    太夫人微微驚訝,安靜茹的出身實在看不出能與陸家姑娘有來往,陸夫人便細細地說起前事,眾人皆驚歎,劉氏應景兒笑道:“果然是有緣分的,想起我做姑娘那會子,交好的姐妹如今卻已不知身在何處。”


    安靜茹與陸青苑相視一笑,確實是一種緣分,當初不過大夥一起玩鬧,後來蔣家姐姐出嫁,陸青苑也走了之後,那些算是一起長大的其他姊妹。還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呢?


    閑話了幾句,大夥才坐下來,夫人們在椅子上坐,安靜茹、歐陽倩、容珠等便在矮凳上坐了,丫頭婆子呈上茶水。陸夫人捧著茶杯,揭開茶蓋兒輕輕地吹著,似是無意從容珠和容蕙身上掃過。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韓家七姑娘容蕙是韓家三老爺的嫡出,可韓家三老爺卻是庶出,不過韓家三老爺在功名上頗有建樹,仕途也走的順暢,韓家三房人,倒是大房最弱。


    而大房的嫡長女卻是莊親王妃,能與韓家結親,怎麽看都不錯。可她隻有那麽一個兒子,總要慢慢地挑個稱心如意的,在兒子仕途上有助力,能持家又柔順聽話。


    太夫人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朝陸夫人問道:“陸老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太夫人壽辰那日,陸家大老爺倒是來了的,不過陸夫人在家侍奉陸老夫人就沒來。


    聽到太夫人說話,眾人紛紛擱下茶杯,陸夫人笑道:“偶感風寒,倒不比太夫人硬朗,氣色這樣好。”


    太夫人笑了笑,“她不愛咱們北方的氣候,總想著南邊溫潤。”


    “可不是如此,隻是一家子都在京城。總不放心她老人家單獨呆在南邊。”


    大周以孝治國,孝為之根本,不孝的罪名扣下來可是重罪。陸老夫人年紀大,兒孫理應在身邊侍奉,可陸老爺是京官,所以陸老夫人也隻好來了京城,免得拖累了兒子的仕途。


    陸夫人左右打望一圈,“怎麽不見二夫人?”


    歐陽倩答道:“我婆婆到了夏天身上就不痛快,一直靜養著。”


    陸夫人點了點兒,似是才想起來,笑道:“前兒倒是聽你說過。”


    劉氏幾度想開口和陸夫人說話,都沒有找到適當的時機,因此便開口道:“二嫂子年年夏天都是如此,虧得龍哥媳婦是能幹的,家裏的事兒她幫著料理。”


    薑氏抬了抬眼,安靜茹真心覺得劉氏不會說話,感情這個家除了沈氏其他人都不得用?她自己也不得用?那她能教出好姑娘麽?薑氏不必說了,韓家的情況估計陸夫人也知道,安靜茹是新婦,可她劉氏不是。


    安靜茹垂下頭,陸夫人和歐陽倩說了幾句,便與薑氏和太夫人交談起來,把劉氏完全晾在一邊兒,容蕙的腦袋愈發垂得低了。


    一盞茶的功夫,太夫人露出乏意,留下薑氏和劉氏等人陪客,她去裏間歇著。陸夫人唯恐吵著太夫人,便提出去其他地方。


    劉氏一早就叫人收拾了待客的花廳,裏頭早早放了冰,十分涼快。眾人進去後,薑氏和陸夫人幾乎異口同聲,叫安靜茹和陸青苑敘舊去,免得她們兩個在底下眉來眼去的。


    陸青苑立即眉開眼笑,朝薑氏和陸夫人福福身就走到安靜茹身邊。陸夫人笑著和薑氏道:“這丫頭被我寵壞了,沒規矩叫夫人看了笑話……”


    兩人說著話進去了,劉氏拉著容蕙朝安靜茹道:“你們小輩的總不愛聽我們說話。”意思便是讓容蕙跟安靜茹去。


    安靜茹笑著答應了,容蕙一直紅著臉,真擔心長久下去會發燒。陸青苑本來就是自來熟,親切地攜了容蕙的手。可容蕙卻比劉氏靈敏,知道安靜茹和陸青苑敘舊,她去也就太沒眼色,因此離開花廳便借口回去換衣裳告退了。


    歐陽倩認得陸夫人,想來也有話說,便留在花廳,容珠、容蘭已經不知所蹤,剩下安靜茹和陸青苑,陸青苑立刻顯露原形,拽著安靜茹的手臂道:“走,咱們去你屋裏坐坐,若是你還和從前一樣吝嗇,不拿好茶招待我,我就不客氣!”


    安靜茹無語,當年哪裏是她不願意拿好茶招待陸家大小姐,實在是陸家大小姐吃慣了好的,吃不慣那個時候安家能拿出手的好茶。而且,陸青苑就去過安家小院一次,為了招待她,陳氏還專門從最好的酒樓裏打訂了一桌好菜。


    安靜茹道:“哪裏還敢怠慢,就是不知能不能入大小姐的口。”


    跟在陸青苑身後的大丫頭掩嘴笑起來,安靜茹扭頭看了一眼,就覺眼熟的緊,那丫頭又用了陸青苑的台詞,“韓三奶奶可還記得奴婢?”


    安靜茹不確定地道:“你是紅杏?”


    紅鸞福福身,“韓三奶奶好記性,正是奴婢。”


    “果然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這一隻紅杏,愈發開得嬌豔了。”


    紅鸞笑道:“我們姑娘重新給奴婢改了個名兒,不叫紅杏,叫紅鸞。”


    安靜茹嗬嗬笑道:“都好聽。”


    陸青苑瞪了安靜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否則我哪裏要給她改名字,害的我想了一晚上。”


    呃,不就是一句紅杏出牆麽?這是詩句詩句,誰叫陸青苑使勁問,她才解釋了另外一層意思。幸虧隻有她們兩個知道,若是叫趙嬤嬤否則叫陸青苑身邊的教習嬤嬤知道,肯定會大驚失色的。說不準還不許陸青苑和安靜茹來往,免得被帶壞了。


    趙嬤嬤在一旁溫和地提醒,“姑奶奶,陸姑娘,咱們走快些吧,這日頭怪熱的。”


    “光顧著說話了,倒不覺得熱。”陸青苑抬頭看了看周圍,問安靜茹,“還有多遠?”


    安靜茹指著前方笑道:“就是那裏了。”


    夏香已經率先回去通知,品翠張羅著將送來的冰擺上。榮恩軒緊挨著一個荷花池,周圍綠景環繞,本來就不是很熱的地方,擺了冰的屋子,更是涼快。


    陸青苑一進去就自顧找了舒服的地方坐下,這才打量屋子的布局,然後扭頭望著張羅倒茶的安靜茹道:“沒想到你還挺有品味的,這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卻不失雅趣兒。”


    安靜茹將茶杯送到她手裏,“我的陸大小姐,您就行行好,別揭我的短成不成?”


    陸青苑撇撇嘴,安靜茹吩咐趙嬤嬤領著陸青苑的丫頭婆子下去吃茶,品翠進來稟報:“小廚房剛剛做了冰鎮紅豆湯,姑奶奶、陸姑娘要不要嚐嚐?”


    陸青苑隻點頭,放下茶杯疑惑地看著安靜茹,“莫非你專門叫人預備的?這麽說,你根本就知道我是京城那家的,卻偏偏不來找我,你……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打算找我了!”


    這語氣,這神情,怎麽活像安靜茹負心拋棄她,安靜茹無語地扶著額頭,連忙賠禮道歉,求陸大小姐原諒。陸青苑冷哼一聲,道:“看在你還記得我夏天最愛冰鎮紅豆湯的份兒上,這一次我就不和你計較的。”


    安靜茹連忙賠笑,“我就說你心胸闊達,善良可人,人見人愛……”


    陸青苑玉手一揮,嫌棄地瞥了安靜茹一眼,道:“得了,你也就會這幾句,雖然好幾年沒聽,可我每次聽見,渾身就起疹子。”


    春香等人皆掩嘴好笑,她們兩人這一唱一和,可見當年的情分還在。陸青苑也不是真的怪安靜茹不去找她,她年紀大了,又定了親事,本來這一年外出走動的機會就少。何況,在京城這個更講究門當戶對的地方,安靜茹便是來找她,消息沒有到她耳朵裏,也會被門上的人擋回去。


    品翠很快就將冰鎮紅豆湯送來,安靜茹和陸青苑一人吃了一碗,頓覺渾身都舒暢了,愜意地靠著椅背。說起當年的趣事兒,說到那時候五六個女孩兒,如今卻隻有她們兩個還能相見,不禁唏噓不語。


    陸青苑突然變得惆悵起來,唉聲歎氣了半晌,道:“前兒遇見蔣夫人,說起蔣姐姐,眼眶兒都紅了。”


    蔣家的二姑娘當年就是這群女孩兒中的大姐姐,女孩兒中有不和的,便是她來調節,那是個真正溫柔可親的。後來嫁給了南邊當地的大戶,成親的時候,安靜茹還去了。


    “她怎麽了?”


    陸青苑卻避開她不說,笑道:“今兒瞧著你婆婆倒對你不錯。”


    薑氏除了看起來淡漠嚴肅外,確實不像一開始安靜茹人為的那麽難相處,因此點頭笑道:“趕明兒你婆婆瞧著你這麽個嬌滴滴的人兒,肯定會更疼你。”


    兩團紅暈爬上陸青苑的雙頰,陸青苑杏眼圓瞪,接著說蔣家二姑娘的事兒,“據說是因為成親幾年沒生孩子,她婆婆就給她丈夫納了幾房妾室進門。蔣家一家子都在京城,隻有一些親戚在那邊,她丈夫又是家裏唯一的嫡係男丁……這人與人還真是說不清楚,就說你們府上的二奶奶,聽我娘說也是成親幾年都沒動靜,可也沒瞧見怎樣……說到底,如果蔣家還在那邊,蔣姐姐也不會吃這些苦頭了。”


    安靜茹歎了口氣,嫁人是女孩兒的第二次投胎,當年蔣家二姑娘那門親也算是門當戶對,如今蔣家勢頭越來越好,蔣姐姐卻……


    陸青苑停了半晌不說話,安靜茹示意春香換杯茶來,本來還想問問陸青苑定親了沒有,如今卻不好開口了,笑道:“你嚐嚐這茶。”


    陸青苑依言嚐了一口,卻興趣缺缺,也不發表評論,左右看看,門口立著兩個小丫頭,屋裏自由春香和品翠,便打眼色給安靜茹。安靜茹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動聲色朝品翠和春香道:“你們去廚房瞧瞧,冰鎮紅豆湯還有沒有。”


    春香和品翠不疑有他福福身下去,待她們走了,陸青苑拉著安靜茹去了東邊的榻上,才從懷裏拿出一張手絹來,問道:“你可認得這是誰的?”


    安靜茹拿著看了幾眼,不過普通的手帕,素色絹質,下角繡著一簇碧翠的竹子圖案,八九成新,應該沒怎麽用過。


    “隨便拿張帕子,我怎麽知道是誰的?看樣子也不像以前咱們在一處時見過的。”


    陸青苑不相信,又問道:“你果真沒見過麽?”


    安靜茹認真地想了想,笑道:“這世上不知有多少手帕,我哪裏認得完,莫不是你自己做得吧?”


    陸青苑冷冷瞥了一眼,“我的東西自然不會隨隨便便落在什麽地方又被人撿了去。”


    安靜茹怔住,“這話又是從何說起的?”


    陸青苑沉吟片刻道:“這是我哥哥的。”


    安靜茹更驚訝了,“你哥哥是男子,怎麽會有這種女孩兒才會用的手帕?”


    “可不是呢,幸虧是我拿來了,若是我娘瞧見了,還不生氣麽?我以前在南邊,因為爹娘都不在身邊,祖母不願拘束我,才那麽自在。到了京城可完全不一樣,我們家對男孩兒的管教更嚴,三歲啟蒙,便開始讀書,有了功名在身才會成家立業。”


    聽韓睿華說過,陸家的男子成親都比較晚,安靜茹不知道陸家還有這樣的家訓,難怪能培養出探花。可這與這張帕子有什麽關係?陸青苑特意避開了丫頭說,莫非這帕子是韓家那位小姐的?


    安靜茹驚愕地看著陸青苑,“這張帕子你哥哥是從哪裏得來的?”


    陸青苑冷哼一聲道:“不久前你們府上太夫人壽辰,我哥哥和我父親來做客,回去後我哥哥就有些不對勁。後來,我娘和我父親說起哥哥議親的事兒,就提到你們韓家,我覺得奇怪,暗暗地打聽才知道是我哥哥在背後做了手腳。”


    陸夫人覺得,長幼有序,即便陸家有那樣的家規,可陸青苑馬上就要出閣,兒子便是不急著娶媳婦進門,也可以先將親事訂下,等兒子考了功名就迎娶過門。陸老爺膝下子嗣單薄,且陸青苑這位哥哥讀書勤奮又自幼聰穎,之所以如今沒有好的功名在身,卻是因為上次大考他生了病給誤了,陸老爺猶豫再三覺得自己的兒子隻要等到三年一度的大考,定能考個功名就同意了。


    於是便上門打聽韓家的姑娘,容蕙性格靦腆,容珠外揚,容蘭是庶出且年紀小,而陸夫人想給兒子找個溫順乖巧聽話的,便是容蕙更合她的心意了。今兒來府裏拜訪,麵上不提什麽,暗地裏卻也是為了看看容蕙是不是其他人口中說的那樣。


    安靜茹驚愕地張大嘴巴,不用陸青苑細說,也能猜個大概。如果陸家公子隻是撿了一張帕子,哪裏會牽腸掛肚,甚至做手腳叫母親上門打聽,定是與和帕子的主人還說過話,甚至一見鍾情!


    在這個時代的禮教下,這卻是與禮不容的。結親是結兩性之好,特別是官家的女孩兒,更與政治息息相關。這樣說,如果韓睿華不是這麽個身份,憑安靜茹的出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嫁到韓國公府來。


    而韓睿華的親生父親若是能預測未來,也絕對不會貿貿然就和安老爺訂下這個姻親。如果安老爺是個糊塗心狠的,要利用女兒結交權貴,安靜茹要嫁入大戶隻有兩條路,要麽做小,要麽續弦。


    “我瞧著七姑娘倒不像是能做出這事兒來的人,所以才問你可認得這帕子。”


    這事兒若是被陸夫人知道了,就不會有今兒拜訪韓家的事兒,甚至在背地裏還會嘲笑韓家的家教,縱容女兒做出這麽不顧禮教沒臉的事兒來。


    安靜茹搖搖頭,“我是真不認得,興許你哥哥弄錯了。”


    陸青苑果斷搖頭道:“不可能,我問過我哥哥,他親口承認了,就是韓家的某位小姐。”


    恰好去取冰鎮紅豆湯的春香和品翠放回來,陸青苑忙見帕子收起來,卻不小心落在地上,走進來的品翠瞧見,彎腰撿起來,忍不住看了兩眼,笑道:“這手藝真好,不過奴婢瞧著卻有幾分眼熟。”


    春香湊過去,看了兩眼,笑道:“好像是沈姑娘的,奴婢上次瞧著她手裏的帕子,就是繡的竹子,當時還覺得新穎呢!”


    安靜茹呆了呆,陸青苑一副我就肯定的模樣望著安靜茹,然後扭頭朝春香和品翠道:“我與你們三奶奶有話說,你們下去可好?”


    品翠和春香見安靜茹點頭,才福福身下去了。那張帕子放在榻桌上,安靜茹對著帕子說不出話來。


    太夫人壽辰那日沈懷筠根本就沒出來,又怎麽和陸青苑的哥哥遇上了?


    陸青苑喝了幾口冰鎮紅豆湯,問道:“沈姑娘是誰?”


    安靜茹如實道:“我二嬸子的內侄女,從小就養在府裏。”


    “怎麽會從小就寄養在府裏?她自己家人呢?”安靜茹沒回答,陸青苑就猜出來了,“定是已經沒有至親的人了,也難怪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沒有爹娘管教。”


    語氣頗為不屑,安靜茹也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嘴裏卻不由自主地道:“她也可憐。”已經及笄,沈氏根本就沒有要她正正經經嫁人的動向,其中的緣由,安靜茹也隱隱約約猜到一些。


    “這張帕子你打算如何處置?”停了半晌,安靜茹才問道。


    陸青苑想也沒想,道:“我從我哥哥那裏騙了來,自然不會還給他了,若是叫旁人瞧見,不但壞了府裏的聲譽,也會壞了我們家的聲譽。”


    “沈姑娘從來就身子骨弱,平常都難得看見她一眼。”陸家公子來韓家做客,如果不是沒規矩地隨意亂逛,哪裏就能撞見沈懷筠?還拿了姑娘家用的手帕,也難怪陸青苑會說陸夫人知道了會生氣,傳出去陸家公子就要背上登徒浪子的聲譽了,以後誰家還敢叫他去做客?


    安靜茹那樣的家庭,也絕對不允許內宅往外傳東西,所以女孩兒家貼身用的東西丟了,都會盡快找到,免得發生被外男拾到壞了聲譽的事兒來。何況韓家,這樣的大家族最注重的就是門風聲譽了。


    安靜茹點著頭道:“我偷偷地還給沈姑娘吧。”


    “我今兒帶了來,原是想著若不是你,隻是個同名同姓的,就拿回去燒了,既然是你,還給她也好。讓我哥哥每日瞧著,哪裏還有心思讀書。”


    安靜茹怔了怔,望著陸青苑,琢磨著問道:“你哥哥……他經常拿著這帕子瞧?”


    陸青苑搖頭,“他倒是避開了人的,不過是我心裏起了疑心發現了。”頓了頓又道,“我哥哥雖也有錯,可他不是那樣不堪的人。”


    安靜茹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青苑臉上也有些不好看,畢竟哥哥無禮也是事實。想了想問道:“那沈姑娘是什麽樣的人?”


    安靜茹中肯地道:“很漂亮,很溫柔,家裏姊妹的都喜歡她。”


    陸青苑低下頭沉思,安靜茹看著她,如今到底不是小時候,玩笑話可以隨便說,且自己嫁做人婦,她還待字閨中,有些話就更不能說了。隻是覺得,容蕙嫁去陸家也不見得是好事。陸青苑的哥哥以為娶得是心上人,揭開蓋頭才發現不是。那種失望遠遠勝過,揭開蓋頭才發現娶了個不漂亮的妻子。


    容蕙生的清新可人,根本不愁以後出閣丈夫會嫌棄她的容貌。


    ------題外話------


    今天要出門,所以更新有些少,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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