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伸手摟定眼前佳人,一臉黯淡!明顯有心事的模樣,卻搖頭,說是沒事。你就裝吧,林黛玉心想。正待想法安慰一下這個莫名失意男子,他卻站起來,說是去書房。切,真是,神經。


    誰知,幾天以後,林黛玉剛伺候完老太太吃飯,正說著可有什麽合適的人家,想給柳湘漣找個媳婦,穩定下來。她心裏一動,想到賈府的三個姑娘,特別是,迎春,正是需要人來保護她,隻是,這話,她可不敢說。老太太這人,說起來,別扭得很。說是和自己商量,還不是她自己一個人拿主意,依她這麽勢利的眼睛,就是賈府,她估計未必喜歡聯姻。


    正在這時,一個丫環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嘴裏大聲叫著:“老太太,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太怒喝一聲:“什麽事,大呼小叫的。”


    “那個,回老太太的話,是,是,新月姑娘,她,她要跳水自盡啊。”小丫環嚇壞了的樣子,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果然出事了。


    “新月,怎麽又是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跳水自盡。”老太太驚住了,這人剛安靜兩天,就要死要活的,真是,賤人。


    林黛玉在一邊輕聲道:“你慢慢說,別急。她人在哪裏?”


    小丫環這才反應過來,大聲道:“老太太,新月姑娘,她早上,一大早的,從二門那裏跑進來,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哭天抹淚,直往房裏去,誰知道,就在剛才,她又跑到荷花池那裏,說是不活了,沒臉了。幸好被她身邊的丫頭給拉住了。可是,新月姑娘不肯走,還在池子邊坐著哭呢。非要尋死才算。”


    她一身的功夫,要想死,別說是一個丫頭,就是綠葉在,也未必能拉得住她。到現在還坐在那裏哭,還是,不想死。怕是,又要搞出什麽事來。


    林黛玉扶著老太太,來到荷花池邊,見新月低著頭,果然全身上下,一個亂字不能說完,臉色確實不好,沒有粉遮著,青青白白的,隻有兩隻眼睛,桃子一樣紅,正哽咽不止,好不淒慘。


    老太太氣喘息未定,坐在小丫環搬來的椅子上頭,看著她半晌,方問道:“新月,你怎麽了?”隱隱約約還帶著一絲火氣與不耐煩。想來,擱誰,看到有人在自己家裏尋死覓活的,也不待見她。


    “老太太,嗚嗚,新月,新月,沒臉了啊。”新月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老太太耐下心來問道:“那你好好的說吧,怎麽個沒臉!”什麽時候你辦過有臉的事啊,一個姑娘家家的,成天的不著調。


    林黛玉見四周的小丫環,除了老太太身邊帶來的映蘭和映菊,再就是雪雁與映竹,還有新月身邊的一個小丫環,正呆若木雞的樣子。其餘的都被趕走了。此時,倒是也好說話。


    新月隻管哭,卻是張不開嘴巴,老太太無法,隻得叫那個小丫頭到跟前來,慢慢地一問,大吃一驚:“什麽,昨晚上?她是怎麽去的?”


    小丫環委屈地說:“我們姑娘身負功夫,怎麽去的,奴婢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奴婢昨晚上,睡得特別沉,今天一早起來,到處找不到姑娘,還是聽二門上的一個小廝說是,昨晚上,聽音,像是,姑娘的聲音,說是,在,在,”臉通紅,幾欲滴出血來,不敢說出口。


    老太太一驚,別不是,柳湘漣或是自己的兒子那裏?可是,林黛玉也是一臉的迷惑,一無所知,應該不是兒子。又想到柳湘漣是個會功夫的,不會栽到這個丫頭手中,心裏頓時,又是輕鬆又是惆悵的。


    “在哪裏?隻管說。”老太太耐心用盡,無不煩躁地說。


    “在馬房車夫趙二牛的房裏。”小丫環終於大聲說了出來,頭快低到了地上。新月一聽又是一陣猛哭,拍地扯衣,痛哭難當。


    趙二牛?四十三歲的鰥夫,沒了婆娘十多年了,長得圓滿頭大耳,五大三粗,一身的好力氣,嗓門兒又亮,聽起來,牛氣十足。就是一雙眼睛,略寒磣人些,小得離譜不說,還色咪咪的。讓人一看,恨不能給他用牛糞給糊上了。看你兩眼,隔夜飯都能吐出來。可是,她是安嬤嬤的玩房侄兒,說起來有些關係,便進來當了個車把式。不過,真是沒想到,這新月,怎麽會和那個人混在一了起呢。大家的眼光明,心裏更亮,這新月怕是著了什麽人的當,被人擺了一道。


    說真的,這次的事,林黛玉是真的不知道,她當然也沒有見過趙二牛,自是不懂得,老太太的臉色為何如此怪異。映竹幾個,大驚失色,惡心巴拉的,到底是為何,想來,新月這次,必定被算計得厲害,跌得不輕。心裏隱隱約約有點可惜,畢竟姑娘家的名聲,可以說是比命還重要。


    新月馬上哇哇大哭起來,她到現在,還不也敢回想自己一睜開眼睛所看到一切,為何,身邊睡的是個一絲不掛的壯漢?還是府內聞名的二牛哥!雖然自己的衣服是完整的,身上並無異樣了,可是,這樣和一個男子呆在一夜,鬼還娶自己啊,神仙也不信自己的清白了。我的孫大哥,我的柳大哥,你們還會信嗎!嗚嗚,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啊。


    是誰?到底是誰!她咬牙切齒了半晌,終於抬起紅腫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林黛玉:又是你!除了你,這個府裏哪個不喜歡我,哪個看到我不高興,隻有你!


    林黛玉回了一個超級無辜的苦笑: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你找錯人了,姑娘。


    老太太還道她是氣暈了,便匆匆忙忙地說:“去叫個婆子來,給她檢查一下,還有,這個事,新月,你應該是自己清楚吧。”


    清楚?昨晚上,小丫環出去後,她記得,她忽然有些口渴,便喝了杯水,然後,然後便不知道了。那杯水,一定是有問題了。否則,以自己的能力,為何,一點都不記得有人在。若是真的有人在,那人也是個會功夫的!會功夫的?孫大哥不可能會害自己吧!柳公子難道會記著那次的仇麽?他是大俠,應該不會吧,那隻有孫大嫂了,這個女人心胸狹窄,又會功夫,是她無疑!可惡,可惡,我一定要殺了她。


    林黛玉忍著肚餓,回到黛園,見孫紹祖還沒有回來,雪雁便叫人端吃的進來,見紫葉和青葉進來,臉色都不大一樣,心裏一動,會不會是她們做的?不過,綠葉雖說會功夫,也就是那般水平,不可能抱著個大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的,扔在一個男人的屋子裏。


    隻是,二人很快出去了,她也不好說,隻有雪雁在一邊疑惑地說:“姑娘,這綠葉可真是越來越膽肥了,一聲不吭,居然去找紅葉了,也不給姑娘說一聲,就是奴婢,也是剛剛聽紫葉說起。什麽事情,這麽急。”她們幾個關係好,所以,有事,隻要和雪雁說一聲,便可以出門了。林黛玉一般不管這種事情。


    林黛玉淡淡地應下一聲,看來,八九是她們做下來的。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小丫頭片子!膽子夠大的。


    孫紹祖回來的時候,林黛玉已經知道新月離府的事情了。幾個丫環,雖然都保證不說,但是,還是有人露了風聲,所以,下人一見麵,都瘋言瘋語的,氣得老太太晚飯也沒吃。


    老太太一個勁地埋怨著,把綠思說了一通,早叫你把她領回去,你就是慣著她,如今出了事,怎麽和她哥哥交代呢!回頭少不了你又受氣,吃他的排暄。這丫頭,早看出來,不是個省事的,留到現在還不嫁出去,就是給自己添堵的。趕緊的,尋一個酸秀才,嫁遠遠的,別連累你家老爺的官聲。雖說事情在咱們府上出了,好在,外頭的人並不知道,你回去叫她別挑三揀四的了,隻要有人願意娶,就嫁了,寧願多賠些嫁妝進去。


    孫紹祖也不關心此事,麵上有著說不出的愁緒,倒是,看來林黛玉有些發麻。這個人,有些不對勁啊,不會是失戀了吧,弄得愁眉不展。


    瞅個機會,林黛玉遞了杯水過去:“祖哥,你心裏有事!”這是肯定的語氣,不容再去置疑!


    孫紹祖定定地看著她,“娘子,我們暫時,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分開?林黛玉不明白,看著他,“什麽原因?”怪不得,看到他的樣子,一直覺得怪怪的呢。隻是,分開多久,為什麽要分開?她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的男人,是個軍人。


    孫紹祖歎息了一口道:“打仗。”話語裏頭,有著深深的厭倦。


    你媽,來這裏太安逸了,還道是太平世界。原來,戰爭,就在眼前。


    林黛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想大聲說道:“祖哥,你放心的去吧,家,我給你守著。”


    到時候,軍功章裏,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可是,為毛卻說不出什麽,一嘴苦澀呢。他是上戰場,去拚命,去流血,不是打遊戲,玩cs。她眼睛發熱,發酸,這是真正的戰爭,是對麵相搏,流血送命的事情。


    “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會,很長。”孫紹祖見林黛玉露出茫然的神態,有些心痛,更是心酸。新婚不到一年,他更是舍不得離開啊。可是,自己身上負著的是保家衛國的使命。“很多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事,和老太太商量,或是,到封家找她們也行。”隻要你過得開心些。


    “什麽時候,走”,那個走字,仿佛刀子一般,劃著兩人的心頭。


    “最遲後天,皇上決定,趁著突厥今年大旱,境內饑荒,打他們一個徹底。你不知道,這幾年,除了西北的突厥,東邊的棒子國,南邊的苗韁,都有些動蕩不安。戰爭,不可避免,這一次,也是殺雞儆猴。否則,老百姓又要受罪,流離失所。枉然送命。”孫紹祖沉重地講著這些,本來在和平年代生活,這些東西,林黛玉都沒有想過,如今,除了害怕,就是擔心。


    “那,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這個時候,沒有大炮,沒有坦克,全靠人親自肉搏,不死人,那是不可能的。隻是,戰爭,何時休?


    孫紹祖也沒有回答,一時,兩人沉默了。陷入一陣沉悶中,這種環境,讓外頭的丫環,一陣驚奇,大爺每天和大奶奶在一起,哪天不是笑逐顏開!


    “祖哥,你記著早點回來。”林黛玉自己摸著胸口說實話,這些日子,和他一起,不是沒有感情,雖然沒有經過戀愛,可是,就如一壺水,總是在爐子上,它就有熱的時候。孫紹祖這人,完全不是紅樓中的不堪,對她,好得沒邊。她不是沒心的人,早就不知不覺得,視他為自己的另一半了。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一個吻,兩人緊緊地摟在一起,和著淚,一起沉入了愛河中。


    孫紹祖沒有給多少時間讓她傷心,分別的日子,很快到了,那天,老太太雖然紅著眼睛卻麵帶微笑,綠思和林黛玉,帶著一群女人,十分壯觀,站在府門口,目送著孫紹祖高頭大馬,一身戎裝,帶著數十名隨從,打馬離開。眾女人,看不到人,默默流淚,隻有林黛玉,麵無表情,實在是,心裏頭很難受,卻不想在眾人麵前哭出聲來,流出那暴雨梨花淚出來。


    天空少有的陰沉與灰暗,想是知道,這是分別的時候,心情沉重。


    老太太見孫紹祖走遠,看不到一點影子,這才對著一群姨娘罵道:“滾回去,哭什麽哭,大爺是出征,去保國衛家,你們流著淚,算是什麽!”雖然她自己也很想哭,卻不願意給兒子造成一點影響。母愛,不可謂不偉大。


    眾女子從沒有得到過她的好臉,知道她變態得厲害,也不理會,便趕緊鳥獸散。隻是心頭更是沒底,這樣的日子,和守寡有區別嗎!


    她抬眼又見林黛玉,小小年紀,卻是緊咬牙關,麵色悲痛卻又堅強而立,瘦弱的身體,堅定不移。心中對她倒是好感上升,或許是,共同關心,默默爭奪的男人不在眼前身邊,這讓她多少有些憐惜兒媳婦了,畢竟,她還是一個小孩子樣。從前種種,也丟開了去。


    綠思扶著老太太,見林黛玉怔怔地站在那裏,不聲不響,好心地說:“弟妹,你也回去吧。弟弟很快就能回來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穿這麽薄,趕緊回去,別病了,祖兒會擔心的。雪雁,把你們主子扶回去,好好伺候。”


    林黛玉長這麽大,第一次感覺到這離別,是如此的難受。就是自己第一次離開家門,上大學,也是一個人背著行李箱,坐著火車去的。可是,那時候,她隻有興奮,還有期待,根本不曾體會過這種錐心無助的情緒。


    她用了幾天時間,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生活。然後,每天,開始重點關注生意,出出點子,寫寫策劃,倒是幫了不少的忙,讓幾個店子經營得紅紅火火。銀子也急劇增加,喜得幾個掌櫃的,燒香拜佛!


    老太太不知道怎麽回事,倒也是叫人送了三個莊子的地契過來,讓她去管理,又叫府中采買一項重擔交給了她,這一下,相當於管著半個孫府的內務了,反倒是比從前忙碌得多了。


    隻有在晚上的時間,默默地想一會心事,身邊少了一個人取暖,固然失落,常常想起亂七八糟的事情,愁腸百結。不過,幾個丫環,顯然比從前體貼得多,吩咐的事情,總是做得十分及時漂亮。想著法子逗她笑。封府也時不時的把小四送過來,陪她住上一段時間,讓她體會一把當老師的癮。


    雪雁有天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便道,姑娘若是想姑爺,可以寫信啊。把自己想說的,給姑爺說一說!


    林黛玉心想,也是,這種日子,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我可以寫信,沒有電話,沒有qq,不可以視頻,但是,我會寫字,會畫,而且,我還是在家中,他還是在戰場上,不知道比我難過多少倍。所以,她很快振奮起來,提筆疾書,把自己身邊的事情,撿一些重要的說一說,又加上自己的想法,又問了老太太有什麽話,一並加上,找管家到驛站給寄了。這才感覺,天晴了。


    鴻雁往來,花開花落,秋去秋又來,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這天,林黛玉處理完府中瑣事,便來到書房,拿起孫紹祖的信,又看了一遍,信中寫道,無盡相思,無盡牽掛。每每收到她的家信,便覺得如獲至寶,反複閱讀,直到會背,爛熟於心,而且,也習慣於,她寫信的方式,橫向看,更方便,他已經教了軍中數位重要人物,機密文件傳遞,便用此法,來迷惑敵人,一防萬一。而且,信中還提到,她和小四玩捉迷藏,行為雖嫌幼稚,但是,方法卻是有用,還幫了他一個大忙,用她的方法,偽裝潛行,攻入敵營,一次殲敵精銳五千,搶得百匹駿馬,燒毀重要糧倉,重創敵軍元氣。


    原來,那日,林黛玉穿著綠衣,躲在竹林中,小四尋了半柱香,也沒發現,其實,這相當於,現代軍人的迷彩服,如果帶上樹條編的帽子的話。無意間寫的一段話,竟幫了他一個大忙,這讓她十分開心。


    於是,拿起笑來,寫道:“祖哥,見信如麵。轉眼又是一年秋到,你也離開我,離開家都三年整,你如今的模樣,說句心理話,我都記不清楚了,怕你對我也是印象不深,故此,特意畫自畫像,正版一張風華絕黛,漫畫版一張天真可愛,希望你回來的時候,還能第一眼就看到我,認出來是我。話說,你的信,來得好少,是不是最近戰事緊張了,無論如何,請你保重,平安最重要,我看好你哦。”


    “這一年,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雪雁成了親,不過,她一過了婚期,便回來了,不肯住在王大哥家,說是王媽媽怕我一個人不自在,非要她來陪我。唉,這個媽媽,也太專製了,人家才新婚好不好。還有,她一回來,院中的小丫環,便叫她雪嬤嬤,嚇得她臉紅了,要哭,我也覺得很好笑,對不對,她才十七,哪裏有嬤嬤樣,最後,還是映竹說是,叫姑姑,她才羞羞答答的答應了。所以,以後,有事,我就得找雪姑姑了。”


    “還有一件大喜事,你最親愛的表弟,柳表弟,他也成親了哦,新娘子是哪家的,想你猜上三天三夜,也想不出來吧,告訴你,是賈府的,賈迎春,我的二表姐。哇,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萬萬沒有想到,柳表弟居然成了,你的二表姐夫。嘿嘿,說起來,你不得不相信緣分,真的是妙不可言!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千言成語,在這裏,我就長話短說,柳表弟,有次出去,正好碰到了寶哥哥,然後不知道怎麽的就看到了二姐姐,然後,便一見動心,便上門提親,娶回家中,對了,柳表姐夫,現在不和我們在一府住了,他在帽兒胡同尋了個一院子,買下來,出去住了。唉,真是可惜,不能和二姐姐日日相對。不過,我說得順溜,當初老太太實在是不想同意,無奈,一個是柳表弟認定了,二來二姐姐又來玩了幾次,老太太見她溫柔可親,自己倒是喜歡上了。這才允了這對姻緣呢。見過柳表弟幾次,麵帶春風,竟然打理起幾個莊園與鋪子,想是,那江湖便從此告別了吧。畢竟,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祖哥,說起來,你一定不會相信,北靜王府,你曉得哈,不知為何,被皇上給抄了,聽老太太說起,因為通敵叛國,滿門抄斬啊。你是知道的,北靜王爺水溶,是一個頂好看,玉人一般,寶哥哥不知道受得了不,他們關係不錯。你說,到底是個王府,怎麽說沒就沒了,通敵的罪名,可是大著呢。他們府裏,怎麽會有這樣的糊塗人。而且,北靜王妃,長得很美麗啊,紅顏薄命!”


    “哦,對了,還有一件很大的事情沒說,賈府,也被抄了呢,是不是不可思議,畢竟貴妃娘娘還在呢,不過,聽說,被打進冷宮了,成了冷涼涼。官方說法是,恃寵而驕!賈府中,因為二太太放印子錢的事情,被人抓住了,入了順天府的大牢,大舅充了軍,二舅罷了官,璉二哥哥因著鳳姐姐家,才被降了級,還好,沒有大事。還有,這次府中下人倚官仗勢,打死了佃農強收人家的地產,逼得良家女子為娼,那個娶來的姓夏的貴妾,不知道怎麽搞的,竟然嫁進賈家不到半年,便和賈芸等人扯上了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唉,總之,一團麻繩一樣的亂。反正,被皇上下旨一鍋端了,也不用寶姐姐和寶哥哥再去煩心了。隻是,好擔心,幾位姐妹啊,前天,我帶了些銀兩,托人買了個小院子,接了寶姐姐和探春惜春及大嫂子他們,總算是有個地方棲身。見麵時,寶姐姐,臉色很難看,探春和惜春二位妹妹,都嚇得哭不出來,好不傷心,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留下一些吃食和銀兩,夠她們度日,寶哥哥的精神更差了,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我想他一定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可惡的是,賈府抄家後,有人居然趁機起了不良意,想一起買了她們幾個,虧了幾個丫頭忠心,司棋親自跑來找我,老太太命人陪著我去攔下來,若是被我查出來是哪家的主意,我非砸了了他不可。這個,不過,似乎,有難度,還是相公你回來幫我吧。”


    “最奇怪的是薛家,前頭我說過,這幾年,生意居然一家一家的,全倒了,最要命的是,那年他家上京,還惹出命案也被人翻了出來,官府把薛家公子給抓了進去。寶姐姐還來求我去找幹爹呢,不過,我沒有去,你也知道,幹爹的脾氣,是多麽的正直。薛姨媽病倒了,聽說,到現在,身子都不太好,一直在外頭廟裏養著。”


    “老太太最近精神挺好,不過,脾氣也挺大的。上次,新月來了,對了,她成親了,找了一個江南的秀才,還算可以,今年春,開考,成績不錯,聽大姐說,可以在京城給找個職位呢。她來了,還帶著怡心,你的舊情人,大姐夫的新姨娘!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惹了老太太,被老太太罵了一通,讓她們好好的作好人婦,不要亂出門子,我聽著,像是,這孫府不歡迎她們。不過,是什麽話,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好聽,老太太還叫我不要理會她們。我哪有那閑功夫啊。不過,她們到底說了什麽,讓老太太這麽生氣呢?”


    “綠心出嫁了,綠明也嫁了,對了,這個好像上次說過了。二弟娶了親,娶的就是你的好兄弟,衛家的四姑娘,脾氣挺好,兩個人恩愛得很,上個月分出去住了。小日子紅紅火火,很是幸福的。”


    “最近發明了一種吃法,不要笑我隻想著吃哈。就是把饅頭做得大一點,裏麵夾上醃好的熟牛肉片,生菜葉,出門的時候,帶上很方便呢。不信你試一試啊。”


    正準備寫一些笑話,外頭響聲映竹的聲音:“大奶奶,你在裏麵嗎?老太太那裏叫吃飯了!”


    林黛玉示意雪雁去應下,自己把信折好,然後又封好,叫綠葉過來,送到二門給管家去寄。


    半路上,林黛玉隻覺得,今天的下人,仿佛有些不一樣,眼光看她的時候,躲躲閃閃,像是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


    “雪雁,你發現沒有,怎麽,都這麽看著咱們?”林黛玉見第十個下人又是這般樣子,好奇起來,是不是府中有了什麽事情?說實話,這幾年,自己在府中,地位真的漸漸提高。老太太時不時的給自己一點麵子,說話也好了許多。所以,那些下人,也逐漸的尊敬起她來。


    “沒聽說有什麽事,姑娘不必理會,都是吃飽撐的,沒事做。老太太叫得急,咱們趕緊走吧。”雪雁混不在意地說,眼神卻也閃著有事的光芒!


    林黛玉不問了,知道肯定有事了。而且這事,肯定還是和自己有關!什麽事?無人願意和她說,就連雪雁都在瞞著她,看來,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有事,就會有流言。


    “聽說了沒有,大爺要回來了?”丫環a自以為神秘地說。


    “真的嗎?什麽時候啊?”丫環b八卦心頓起。


    “快了,快了,聽說啊,皇上對大爺大加讚賞呢,以後,肯定是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丫環a一腔共榮華的驕傲口氣。


    “大爺都走了快三年了,這戰爭不好打呢,怎麽突然回來了?”丫環b顯然有些頭腦。


    “那個什麽突子的國家啊,聽說,連皇宮裏頭都快斷了飯了。不敢再打了,降了呢。而且,我聽我的一個在忠順王府的表妹說啊,那國家不但降了,還送了個美人公主呢。”丫環a得意洋洋地賣弄著自己的情報。


    “太好了,這下子,大爺真的打勝了,咱們,工錢就會又要漲了!大奶奶人好,給咱們三年漲了兩回。”丫環b是個實在的人,一下子便想到了實際問題上。


    “噓,小點聲,老太太不讓人亂說話呢。我還聽我表妹說,那個什麽公主,看上咱們大爺了,非要嫁給大爺呢。”丫環a馬上調小音量,神秘氣氛更勝。


    “真的假的?這事,亂傳的吧,咱們大爺可是有大奶奶了,再說了,大奶奶比仙女還漂亮,大爺怎麽會看上別人。你可不能瞎說吧。公主一般不都是嫁給王爺,皇上的嗎?”丫環b還有點常識,問出林黛玉心中的問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是聽說,那公主對咱們大爺有意思,再說了,男人嘛,當然是越多女人越好,你看春風院不就住了那麽多了。再說了,多一個公主,那是數不盡的好處,大爺能拒絕?大爺就算拒絕了,老太太也舍不得呢,前天,我還聽說,大姑娘在說新月,讓她嘴巴閉緊些,不許亂說。”丫環a分析著目前的形勢,希望能說服對方。


    “不過,就算是娶了公主,大奶奶還是大奶奶,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公主作妾,倒是頭回聽說。”丫環b驚奇不亞於被無故扣掉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你懂什麽,皇上怎麽會讓和親的公主來作妾,說不定,會和大奶奶一樣,兩人一樣的地位,不過,說不定,老太太會讓大奶奶降為妾室呢。畢竟公主身份要貴重得多。對了,聽說,公主並不是嫁進來,皇上會另蓋一處院子,當公主府呢。這樣,一邊一個大奶奶,不就沒事了。”丫環a出了一個高深的計謀。


    “這都不是咱們操的心了,走吧,走吧。”丫環b顯然不想再說,還是自己的份例銀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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