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麽辦呢?


    蘭亭暄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能拋下田馨,這不厚道。


    而且上一次她已經自作主張邀請衛東言跟她們一起吃飯,這種事可一不可再。


    再說是她先答應田馨的,所以隻能食言衛東言了。


    蘭亭暄抿了抿唇,清冷的嗓音有些飄忽:“……那個衛總,不好意思, 我剛才回答得太快,忘了我已經答應田馨,要跟她一起吃晚飯了。要不等我吃完我們再視頻?”


    衛東言:“……”


    他還從來沒見過當麵放他鴿子的人!


    他吃驚多過生氣,隻是神情更加冰冷,澹澹地說:“隨你。”


    然後結束了視頻。


    蘭亭暄對著手機惋惜了一秒鍾,隻遺憾今天沒有吃到衛東言親手做的大餐。


    晚上她跟田馨紅房子西餐廳吃飯,拿著菜單對田馨說:“今天可得點幾個真正好吃的菜,不然對不起我為你犧牲的時間。”


    “什麽犧牲啊?難道你自己一個人不吃晚飯嘛?”田馨嗔她一眼, “盡管點,姐就算沒有抽傭也請得起!”


    蘭亭暄抬眸,斜斜笑看她一眼:“行,那我就點法式焗蝸牛,黑鬆露鵝肝,培根牛排和番茄牛尾湯。”


    田馨嘖了一聲:“你還真不客氣!”


    光是那道黑鬆露鵝肝就接近四位數了。


    說歸說,田馨拿起菜單,自己又點了幾道菜,包括冷桂魚酸奶油沙司,經典土豆沙拉和炸豬排,甜品要了核桃冰糕。


    隻有兩個人的餐桌,東西擺了一大桌子。


    吃西餐沒有酒不行,兩人要開車,就隻要一瓶克魯格香檳。


    這酒甜絲絲的,酒精含量非常低,跟飲料沒多大差別。


    一頓飯吃了接近兩個小時,田馨才買單, 跟蘭亭暄各自離開。


    兩人都開車, 又住的近,所以無所謂誰送誰。


    蘭亭暄惦記要跟衛東言聊天,回家之後馬上洗了個戰鬥澡,頭發也沒時間吹,濕發盤成丸子頭,套著一件大翻領白色絲棉混紡的襯衫,坐到了沙發上。


    她撥通了衛東言的電話,發出視頻邀請。


    衛東言很快接通了。


    蘭亭暄看見衛東言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一盤金燦燦的椒鹽大蝦,還有她熟悉的醬燒龍利魚。


    那魚還冒著熱氣,從鏡頭上掠過,像是給那邊的影像加了個濾鏡,看上去更誘人了。


    蘭亭暄暗暗咽了口口水,麵上還是不動聲色,說:“衛總還在吃飯?那要不等會兒我們再聊。”


    衛東言把手機放在支架上,一邊吃,一邊說:“沒事,我可以邊吃邊聊。”


    蘭亭暄特別想說“食不言寢不語”, 可是想著自己這一次好像是有點過份,忍住沒說, 隨便誇了一句:“衛總的菜做得很好, 你也很喜歡這兩個菜啊?”


    衛東言:“……”


    突然覺得吃不下了。


    他拿餐巾紙扯了扯嘴,說:“不怎麽喜歡,但吃飯總不能隻撿自己喜歡的吃,要營養均衡,不能偏食。”


    神特麽偏食!


    蘭亭暄咬了咬牙,覺得衛東言是故意的,他在報複她放他鴿子……


    想想還是自己不對,她隻好繼續轉移話題:“衛總,說說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吧。”


    衛東言喝了一口紅葡萄酒,沉吟問:“鼴鼠應該還在梅裏特風投裏麵,你父親死亡的真相也還沒查清。所以我們不能離開梅裏特風投。”


    蘭亭暄重重點頭。


    衛東言接著說:“但你現在被辭退了,為了重新跟梅裏特風投有交集,不如你來我公司工作,然後被當成我公司的代表,派回到梅裏特風投?”


    這確實是現在最省時省力的做法。


    蘭亭暄卻不想這樣。


    她搖了搖頭,冷靜說:“衛總,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還是不能擺到明麵上。如果我加入你的公司,再被派回梅裏特風投,就太明顯了。不管是鼴鼠,或者害我爸爸的凶手,都會發現這不對勁。他們會查我,再查到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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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東言倒是不在乎,說:“我也想過了,但是值得我們冒險,而且你擺明了是我罩的人,他們反而不敢怎麽樣。——投鼠忌器嘛……”


    蘭亭暄:“……”


    這話雖然不錯,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是鼠,他是玉器?


    嘖,想不到衛總真這麽自視甚高。


    蘭亭暄在心裏吐槽,還是搖頭反對:“不好,沒必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底牌。”


    “你把我當你的底牌?”


    “……底牌之一,我的底牌有很多,衛總是其中之一。”蘭亭暄馬上解釋,她不想說曖昧的話讓衛東言誤會。


    但是衛東言卻也沒有怎麽開心的樣子,澹澹地說:“行,隨你,那你說怎麽辦?”


    蘭亭暄自從拿到解雇書開始,就在琢磨要怎麽重新回到梅裏特風投。


    她不是要回去工作,但要繼續跟梅裏特風投保持緊密聯係。


    現在跟衛東言討論之後,她打算把自己的想法也說出來。


    蘭亭暄小聲說:“……我想找梅瑾歡。”


    衛東言:“……”


    他眼神微動,坐直了身子:“說下去。”


    見衛東言也很感興趣,蘭亭暄更有信心了:“梅瑾歡相當於是被王建材一手整下去的,不過她還沒跟王建材離婚,所以兩人依然是夫妻關係。”


    “雖然梅四海的股票,有三分之二被王建材拿走了,但梅瑾歡還有三分之一。在自然人當中,梅瑾歡是第二大股東。”


    “在所有股東中,她的地位舉足輕重。可以說,前麵三個大股東,她靠向誰,誰就是最大股東。”


    衛東言看著她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激賞。


    他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切入點找得還行。不過你找她到底要怎麽做呢?”


    “這就是我和她的事了。”蘭亭暄賣了個關子,沒有對衛東言和盤托出。


    ……


    第二天是周五,雖然不用上班,蘭亭暄照樣早上六點半醒了。


    她起床出去晨跑,在清晨的陽光下,跑得汗流浹背,從裏到外的舒爽。


    回家之後洗了澡,吃了早飯,看著時間,應該是美國那邊晚上八點左右。


    正是吃完飯,收拾完屋子,可以開始享受的家庭時間。


    蘭亭暄撥通了梅瑾歡的電話。


    這是梅瑾歡在國外的手機號碼,蘭亭暄在梅裏特風投拿到的。


    那時候她是為了防著梅瑾歡的女兒王依依,所以把她父母國內國外的電話都記下來了。


    梅瑾歡確實剛吃了晚飯,洗了澡,正百無聊賴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轉著台。


    美國的晚間電視節目數十年如一日,什麽綜藝節目都能放十幾年,非常乏味。


    梅瑾歡正不耐煩,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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