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衛東言和楚鴻飛一起點頭。


    他們都是這麽想的。


    蘭亭暄說:“本來的情況是,就算我爸挪用公款炒幣失敗,造成梅裏特風投巨大損失,可我爸也自殺賠命了。他們並沒有找我和我媽賠償,所以他們也認可這筆錢追不回來了。可他們一定要殺我,直接反證了還有隱情,隻是這個隱情為什麽會牽扯到我呢?”


    衛東言沉吟道:“你在梅裏特風投工作了三年,他們是不是擔心你在梅裏特風投發現了什麽?”


    “……所以問題還是在梅裏特風投?”蘭亭好看的眉微皺,“可我不認為梅裏特風投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那如果不是梅裏特風投,又是誰一定要追殺你呢?”楚鴻飛越來越感興趣了,“我已經把報告打上去了,合並兩個案子,不,應該是三個案子,這已經符合大案要案的特征了。”


    蘭亭暄挑了挑眉:“那我是不是應該更多出去走動,讓他們再多動手幾次,這個案子的級別會不會升得更高?”


    田馨嘴角微抽:“……你用不著這麽搏命吧?別把自己折進去了。”


    衛東言也反對:“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對於不了解的情況,還是多一些敬畏之心比較好。”


    他很擔心蘭亭暄會莽到把她自己當誘餌。


    他見過太多那種沒有底線的人,而蘭亭暄對此一無所知。


    無知者,無畏。


    好在蘭亭暄不是剛愎自用的人,她從善如流地點頭說:“好,我聽你們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對方擺明了要對我動手,而且是在海市這樣的大城市,我真心覺得這是在挑釁政府。”


    蘭亭暄說著,目光不斷在衛東言和楚鴻飛之間看來看去。


    衛東言聳了聳肩:“這是楚隊的工作,跟我沒關係。”


    楚鴻飛當仁不讓:“沒關係!包在我身上!任何想挑釁政府的人,都會遭到國家鐵拳伺候!”


    蘭亭暄又不動聲色誇了他兩句,楚鴻飛更激動了。


    他跟田馨離開的時候,腦子裏一直在琢磨在怎麽開展工作。


    田馨也被他帶偏了,直到回到家裏,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重要問題沒有問呢!


    比如蘭亭暄和衛東言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怎麽就突然好到要訂婚的地步?!


    田馨埋怨楚鴻飛:“都是你!就知道談什麽大案要案,被阿暄給糊弄過去了,我都沒來得及問她戀愛經過!”


    楚鴻飛撓了撓頭,不解地說:“案子才是最重要的,戀愛經過有什麽問頭?”


    “……你走,別站在我屋裏。”田馨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


    楚鴻飛訕訕離開,回自己房間洗澡去了。


    田馨這才給蘭亭暄發視頻邀請。


    看見蘭亭暄剛洗完澡的樣子,田馨抱怨道:“阿暄,你可真會轉移注意力!今天不是恭喜你跟衛總訂婚嘛,你完全沒有公布任何戀愛細節!”


    蘭亭暄忍住笑,淡淡地說:“訂婚又不意味著一定會結婚,你也別太當回事。”


    “……不是吧?衛總這樣的人你也不放在眼裏?!”田馨驚訝地叫出聲。


    蘭亭暄站在露台上,看著夜空說:“這種事,不是放不放在眼裏的問題。”


    “那是什麽?”


    “……是,兩個人是不是能心靈相通吧。”蘭亭暄淡淡地說。


    跟趙嘉翼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沒有用過心,存粹是拗不過趙嘉翼的死纏爛打。


    現在則是基本上封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


    衛東言對她若有若無的好,她看在眼裏,但沒有進到心裏。


    因為她心裏裝著更重要的目標。


    她甚至覺得,如果這輩子不能為生父翻案,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田馨聽到這裏,也隻得一聲歎息。


    掛了電話之後,蘭亭暄也沒有進去,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遠方。


    衛東言走過來,站在她身邊,淡淡地說:“你打算接下來怎麽做?”


    蘭亭暄輕描淡寫地說:“不能隻讓他們追著我,我也得追他們。”


    “什麽意思?”


    蘭亭暄看他一眼,說:“我打算出國,去國外查王建材。”


    衛東言挑了挑眉:“……英雄所見略同。”


    蘭亭暄:“……”


    “……我們這算不算心靈相通?”衛東言似笑非笑地追問了一句。


    蘭亭暄:“……”


    她垂下眼眸:“衛總說笑了,我是真的打算出國去查王建材。現在知道了他的來曆,我就不信查不到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麽。”


    衛東言把胳膊伸到她麵前,攤開手。


    手上是兩本護照,外國護照。


    打開來看,一本是蘭亭暄的照片,但是名字卻不是她的,而是叫蒂凡尼·切絲。


    另外那本,打開是衛東言的照片,名字也不是衛東言,而是卡文·德望。


    蘭亭暄吃了一驚:“……你偽造假護照?!”


    “……這不是偽造,這是真護照。”衛東言把有蘭亭暄照片的護照放到她手裏,“托我朋友弄的,是真實的假護照。不過我們情況特殊,他們也能理解,特批的。”


    蘭亭暄低下頭,摩挲著護照,低聲說:“你的朋友,是不是就是趙主任他們那些人?”


    衛東言笑而不語。


    蘭亭暄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是啊,她覺得感情應該是心靈相通,現在,算不算呢?


    ……


    幾天之後,衛東言對自己的秘書麗莎說:“我要去國外考察加密貨幣項目,同時會兼顧國內跟梅裏特風投合作的項目。現在跟國內聯係很方便,我會發郵件給你。”


    麗莎忙答應了,又說:“需要我幫您訂機票嗎?”


    “嗯,訂一張去英國的頭等艙。”


    麗莎記下了。


    蘭亭暄這幾天都沒有出門,就在家網購,做出國準備。


    她計劃和衛東言一起先去英國,然後從英國飛美國。


    衛東言離開是大家都知道的。


    蘭亭暄卻隻跟田馨說,她要在國內旅遊散心,同時也讓追殺她的人摸不著她的去向,所以她就不說自己會去哪兒了。


    田馨隻叮囑她注意安全,經常聯係,然後向她保證,她會督促楚鴻飛那邊趕緊查案。


    於是在深秋十一月的一個清晨,蘭亭暄和衛東言相繼離開了衛東言在凱旋華寓的公寓。


    衛東言打車去機場,蘭亭暄卻是開車回了自己的大平層。


    不過她沒有上樓,而是把自己的車停在大平層的地下停車場,在車裏用衛東言給她的東西改頭換麵,再從停車場離開。


    她出去之後沒有打車,而是坐公交轉地鐵去機場,再一起登機,跟衛東言殊途同歸。


    蘭亭暄也是買的頭等艙機票,不過跟衛東言不是同時買的,因此位置相隔比較遠。


    兩人也沒有換座位,都在頭等艙裏各自的位置上睡覺。


    一覺睡醒,也就到倫敦了。


    兩人根本沒有出機場,直接用那兩本外國護照買了去美國的機票,直飛美國紐約。


    王建材就是在紐約出生,後來“父母雙亡”,被外祖父送到紐約一家孤兒院裏長大。


    蘭亭暄和衛東言站在那個孤兒院門口,看著跟童話小屋一樣的高高尖頂房子,心想,就許你去調查我?


    想不到被人偷家了吧?


    兩人打扮成一對黑頭發綠眼睛的混血小夫妻,說是要來尋親。


    孤兒院裏胖胖的院長雙手一拍,驚喜地說:“你們誰是辛西婭的孩子?!”


    蘭亭暄:“???”


    衛東言:“……”


    不過衛東言很快反應過來。


    他用帶著歐洲口音的英語說:“……我是來找一個叫麥克·王的人,他在你們孤兒院長大,後來去歐洲旅遊,認識了我母親。”


    “麥克·王?”那院長疑惑起來,“我們有好幾個麥克呢。”


    衛東言拿出一張照片。


    是用王建材的照片ps的,改成了有年代感的年輕王建材。


    院長一看就叫起來:“原來是他啊!他不叫麥克,他叫亨利!”


    衛東言立刻眼圈都紅了,悲憤地說:“他果然是騙我媽咪的!”


    蘭亭暄:“……”


    這演技,她自歎不如。


    ------題外話------


    晚上七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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