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這下可高興了,她就等著梅森財團垮台呢!


    這種為了錢不惜草菅人命的財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她這幾天心情都非常好。


    周末的時候,田馨從海市來京城出差,兩人一起去簋街夜市逛街吃宵夜。


    這是京城很有特色的地方。


    她們找了一家吃烤魚的餐館,坐在臨街的玻璃窗下,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田馨興致勃勃地說:“梅裏特風投現在一團糟,你知道嗎?”


    “怎麽了?”蘭亭暄做出不了解的樣子,笑眯眯問道。


    田馨吃了一口烤魚,又喝一口啤酒,很解氣地說:“這就是報應!當初他們這麽對你,把你趕走了,現在落到這般下場,活該!”


    “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現在整個公司都快不行了……員工大概有一半都離職了,剩下的一半開始拖欠工資,據說他們賬上的現金都被那個梅森財團給劃走了。客戶瘋狂擠提,要把錢拿走,好在他們投資部的那些人還不錯,因為客戶的錢都在股市或者投資在外,沒有被梅森財團劃走。”


    “還有,許凝嵐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個從高盛回國的高管啊,梅瑾歡招攬進來的。”


    “對,就是梅瑾歡招進來的,她出事了。”


    蘭亭暄心裏一跳:“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她被梅瑾歡反手一招,告到法院了。”


    ”梅瑾歡告許凝嵐?告什麽啊?許凝嵐不會那麽腦殘,做出違法的事吧?”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聽楚鴻飛說,梅瑾歡人在國外,但是遙控指揮,讓梅裏特風投報警,說許凝嵐監守自盜,套取梅裏特風投離岸基金的艾醬幣。”


    “然後楚鴻飛他們去查,發現確實有一大筆艾醬幣,被許凝嵐轉移到她自己的私人賬號了,然後又轉到了區塊鏈上一個數字錢包。”


    “於是許凝嵐被警方逮捕,但她堅決不承認是她做的,還說是梅瑾歡讓她試了一下,隻轉了兩個艾醬幣而已,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百萬艾醬幣進入她的私人賬號,更不知道又轉到哪裏去了。”


    “她堅持說那個轉走那些艾醬幣的數字錢包,不是她的數字錢包。”


    “但是轉賬的ip是她的電腦ip,當時也隻有她在辦公室加班。”


    蘭亭暄聽得若有所思,心想,這簡直跟胡大誌被殺那天晚上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讓人百口莫辯。


    她正想問警方查到什麽證據了,就聽田馨說:“更厲害的還在後麵呢,她被逮捕的第二天,有一批人拿著走私的槍支突襲了那邊一個派出所,從裏麵把許凝嵐搶走了。”


    蘭亭暄:“!!!”


    “這麽大膽?!是誰幹的?抓住了嗎?!”


    “……他們沒跑多遠,就被合圍了,但是沒能把許凝嵐救下來。不知道誰打了她一冷槍,她現在還在醫院呢,沒脫離危險期。”


    蘭亭暄:“……”


    這可真夠跌宕起伏的。


    蘭亭暄歎了口氣,說:“那梅裏特風投呢?還以為他們馬上就要垮台呢……”


    “快了。”田馨笑眯眯地遞給她一條用竹簽插好的烤魚,“現在也隻是苟延殘喘。我看快倒閉了。”


    ……


    田馨走後,蘭亭暄有一周的時間都提不起精神。


    衛東言注意到了。


    頭幾天他以為蘭亭暄是舍不得田馨,兩人從蘭亭暄上大學開始就認識了,一直到今年年初,蘭亭暄跟著父母來到京城定居工作,兩人才分開。


    八年時間,這份友情可不是說淡就淡的。


    到了周日,衛東言特意帶蘭亭暄去香葉山遠足,蘭亭暄也沒提起精神。


    他忍不住問:“阿暄,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不需要瞻前顧後。”


    蘭亭暄摸了摸自己的臉,淡淡地說:“我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嗎?”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為難什麽,但大致能看出來你有心事。——是跟梅裏特風投有關嗎?”


    蘭亭暄點了點頭:“嗯,我生父的死還是一團迷霧,我覺得,我得回到梅裏特風投,才能最終找到答案。”


    她現在能確定生父沈安承是被冤枉的,他沒有挪用公款。


    可還是找不到證據,推翻他自殺的認定。


    蘭亭暄相信沈安承不會自殺,可光是她相信不行,法律是講證據的。


    比如鼴鼠亨利的死,雖然連屍體都沒找到,但是他們有明確的人證,證明他死於非命。


    沈安承這邊,卻像是石沉大海,或者真的就是自殺?


    蘭亭暄不相信,更不願相信。


    所以盡管知道她想做的事一點都不理性,她還是說出口了。


    “你知道許凝嵐出事了吧?”


    衛東言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不是我打聽的,是海市的朋友告訴我的。他們讓我們小心點,擔心那批人就是那次用狙擊槍對付你的同一批人。”


    蘭亭暄扯了扯嘴角,說:“我又沒吃醋,你就算打聽也沒關係。”


    她低下頭,淡淡地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許凝嵐這一次發生的那些事,跟我生父那一次簡直是異曲同工。”


    “我覺得,真相要浮出水麵了。”


    她抬頭,看著衛東言,充滿希翼地說:“東言,我想回海市,收購梅裏特風投……的大樓。”


    隻有把這座大樓握在自己手裏,才能真正尋找當年的真相。


    衛東言不動聲色看著她,說:“你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抱負,還是為了你生父的死因?”


    “當然是為了我生父。如果是為了事業,我自己的蘭言資本不比梅裏特風投強百倍?我要那麽偏僻地方的一棟老舊辦公樓有什麽用?”蘭亭暄挑了挑眉,冷靜說道。


    不過現實是,梅裏特風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哪怕正在經曆員工離職,還有客戶擠提,但那憑著那套辦公樓,也不是蘭亭暄能拿下的。


    她就算把所有的資產都投進來,也買不起一半的樓房。


    她需要幫助。


    衛東言這時說:“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嗯,東安創投已經擁有梅裏特風投最多的股票。”衛東言淡淡的說,“前幾天梅森財團為了還債,找了東安創投,要把梅裏特風投的所有股份都賣給我們。”


    蘭亭暄大喜:“那你現在擁有梅裏特風投百分之八十的股票?!”


    梅森財團之前擁有梅裏特風投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占絕對多數。


    衛東言的東安創投占百分之二十五。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梅家占百分之十,梅裏特風投幾個有背景的高管平分剩下的百分之十。


    衛東言卻笑而不語。


    蘭亭暄深思問道:“你們東安創投的大股東是誰?”


    因為梅裏特風投的股票是東安創投從梅森財團那邊收購的,蘭亭暄擔心東安創投的股東會給她的計劃造成麻煩。


    因為她不是要絕對多數,她是要把梅裏特風投完全握在自己手裏。


    她要百分百的控股權。


    衛東言忍不住笑了,悠悠地說:“我其實是東安創投的唯一股東。”


    “啊?你不是有兩個發小,是你的合作夥伴嗎?”蘭亭暄驚訝地問。


    衛東言搖了搖頭:“他們是合作夥伴,但他們不是股東,或者說,他們隻是拿幹股的精神股東。”


    蘭亭暄勾了勾唇角:“衛總真會玩。”


    衛東言接著說:“是梅森財團急需用錢,所以要把股份低價賣給我,但是我要一個空殼公司的股票幹嘛?所以我拒絕了。”


    蘭亭暄:“……”


    擱這耍我呢?


    衛東言又說:“不過,我答應借錢給他們,條件是,他們把梅裏特風投的大樓抵押給我。”


    蘭亭暄眼前一亮,忍不住捶了衛東言一拳:“衛總,行啊!真奸商!但是我喜歡!”


    衛東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耳朵尖卻有點泛紅。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我明天就會讓東安創投露出風聲,我們要從梅裏特風投退股。”


    蘭亭暄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要製造恐慌,讓客戶把梅裏特風投掏空吧!”


    衛東言說:“梅裏特風投作為私募投資公司,它的錢本來就是客戶的錢。如果它能還錢還行,不能還的話……”


    不能還的話,當然就要用大樓抵債了。


    蘭亭暄心情激動,握住了衛東言的手,說:“我們今天去我爸媽家吃飯,跟他們說,我們要回海市一趟!”


    這麽好的時機,當然要身臨其境才能“躬逢盛況”!


    第二天,東安創投果然向媒體指出,他們很擔憂梅裏特風投的經營狀況。


    作為梅裏特風投的第二大機構股東,他們要對自己的客戶負責,因此打算從梅裏特風投退股,希望梅裏特風投能用現金贖回他們的股票。


    這些都是在合約上的,衛東言無疑是在這方麵狠狠擺了梅裏特風投一道。


    那時候梅裏特風投為了能跟東安創投搭上關係,不惜“喪權辱國”,簽下了不平等條約。


    現在就是它現世報的時候了。


    ……


    同一時刻,身在北方那個說俄語的國家的梅瑾歡,正被幾個高瘦的東歐人擠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裏。


    她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們,心裏也在懊悔自己太大意了。


    她還以為梅森財團的手伸不到這裏,結果還是低估他們了。


    一個戴著禮帽的白種男人從那些東歐人身後走出來。


    他看著梅瑾歡,非常和顏悅色地說:“梅根,你把我們老板的艾醬幣,轉到哪裏去了?”


    ------題外話------


    月底最後一天了!各位親們趕緊清倉投月票咯!


    晚上七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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