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嶺,目前上京保存的最完好的四合院集中地,但是也隻是目前而已。


    因為改革開放,很多地區為了經濟的暫時增長和實現現代化建設而把以前的建築都拆了。而現在這裏也麵臨著拆遷,於是就有人會把家裏不要的東西賣出去,搬家的時候可以輕鬆點。


    惜顏和唐衛國並沒有讓手下跟著來,而是兩人靜靜的走在狹窄的胡同中,一家家的串門子。幾乎每家的門前都堆滿了東西,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從裏麵搬東西出來。


    “唐爺爺,我們今天的收獲不錯啊。”惜顏指了指唐衛國手裏的紙盒,高興的說。


    “嗯,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巷中竟然有十二花神杯。”唐衛國小心翼翼的抱著紙盒,裏麵正安然的放著十一隻精致的杯子。


    “可惜隻有十一隻,湊不齊一套。。。”惜顏感歎著,雖然知道能有十一隻花神杯已經是很難得了,但是還是蠻失望的。


    “這世界上隻有一套完整的花神杯,不過被擺在故宮裏呢。”唐衛國解釋說,“據說本來是有整整十二套杯子的,但是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人收集成套,每一套都缺少了一隻芙蓉杯。如果不是故宮裏好端端的擺著一套杯子,大家都懷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十二隻杯子的。”


    十二花神杯是元朝著名陶瓷家鄭西林的收山之作,其做工的精致達到了他藝術生涯的巔峰。在以後的每個朝代,都有人窮極一生隻為了集齊一套十二花神杯。


    每隻花神杯子上的圖案對應著每個月份的花神。


    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蓮花;七月蜀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十一月山茶;臘月水仙。


    “放心吧,唐爺爺。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套的。”惜顏信誓旦旦的說,唐衛國給了惜顏一笑,卻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有惜顏一個人知道,她說的事情在一年後就會發生了。當時那支芙蓉花神杯出世的時候還引起了國際上很大的轟動呢。


    “你們想幹什麽?!”一個憤怒的聲音傳進了惜顏的耳朵。


    惜顏挑眉,看來又有好玩的東西了。


    “顏顏,我們過去看看。”唐衛國首先出聲,他未退休以前是負責首長和上京的安全的,對這樣影響治安的事情最是反感。


    &&&


    “你們可以拿走我家的東西,但是不能把我的女兒帶走!”滿頭白發的老人身體顫抖著,卻緊緊的拽住了身前少女的手。


    “你兒子欠債還錢,這是應該的!現在你們家拿不出錢來,難道要讓我們吃虧?!”一身痞子打扮的年輕人向身邊的手下使個眼色。他們隨即就上去用力掰開老人的手,將少女拉到自己身邊。


    “爸爸,爸爸!!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們去!”少女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狠狠的拽著,驚恐的聲音讓人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你們放開我女兒!我跟你們去!”老人試圖拉開旁邊的人。


    “你?你這樣的老頭能做什麽?我們是要你的女兒去做小姐的。”痞子男嗤笑一聲,轉身就想走了。“我們走!”


    聽到他們就要走了,雖然惜顏和唐衛國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卻不得不開口了。


    “等等!”唐衛國上前一步,沉聲道,開口的瞬間身上的氣勢完全變了。


    惜顏在旁邊暗暗心驚,看來唐爺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也完全探不出他的深淺。


    痞子男感覺到來人身上的氣勢,一怔,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你們是什麽人?”


    唐衛國淡淡的瞥一眼痞子男,“年輕人要有禮貌。[]”轉而向旁邊的人喝道:“放開!”


    那些人竟然也依言放開了老人和少女的桎梏。


    少女趁機跑到老人身邊躲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


    “這位先生。。。”痞子男一改剛才的漫不經心,站直身體恭敬的對唐衛國說話。“我們隻是正當地讓他們還錢而已。。。”


    “哥哥,你們要把這個姐姐抓到什麽地方去?”


    突然冒出的女娃的聲音讓痞子男一愣,剛才隻注意到老人了,沒注意還有一小女孩。“去工作還債。”


    “那她為什麽哭得這麽厲害?”惜顏眼睛閃閃單純無辜的看著痞子男。


    “這個。。。。”痞子男為難的左看右看。


    “什麽?”惜顏繼續問著。


    “。。。”


    趁惜顏吸引了痞子男的注意力的時候,唐衛國已經來到了老人和少女的身邊,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家的主人以前沒有孩子,就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男孩。本來一切都很好,雖然沒有自己的骨肉,但是一家三口也生活的很開心。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主人在自己五十歲的時候有了一個女兒,妻子也因為難產去世了。留下了父女兩和一個領養來的男孩,男人本來就沒有女人細心,再加上工作太忙隻能關心到自己的女兒,而忽略了兒子。


    兒子在外麵混得一塌糊塗,老人覺得是自己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就一次次的為兒子擦屁股。家裏的經濟條件在兒子一次次的賭債中不斷的下滑,這次他又欠下了十幾萬,家裏卻實在是拿不出錢了。討債的就上門,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就在痞子男左右為難的時候,唐衛國開口了。“她才十二歲,你們就要把她帶走,是想做雛妓生意嗎?!”


    雛妓生意?這麽大的罪名,自己怎麽可能應下,雖然就是這麽打算的。


    痞子男慌亂的說道:“怎麽可能?!這位先生,我們隻是讓她去做做小事情還債而已。把她留下,也有個保障不是?”


    這樣的話唐衛國怎麽可能相信?


    他不是個善心的人,而且欠債還錢也說得過去。但是如果這一切都加注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他怎麽也看不過去。既然碰到了,就幫幫忙吧。


    “他欠你們多少錢?”唐衛國沉聲說道。


    “本金十萬,三個月的利息是五萬。”痞子男看見有人能替他們還錢也樂得輕鬆,能一口氣拿到錢,誰願意來幹這種缺德事?


    此時,惜顏乖巧的來到唐衛國的身邊,小心的接過他手上的紙盒。


    唐衛國拿出支票本,在上麵刷刷寫上幾個數字。把支票遞給痞子男,同時說。“以後他再向你們借錢,你們不要借給他!聽到沒有?!”


    痞子男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唐衛國三個字,臉色瞬變,恭敬的收好支票,點頭哈腰。


    “是!我們都知道了,唐老爺子。”


    “嗯。。。”唐衛國答應一聲。


    痞子男和他的手下們就飛快的消失在胡同裏,這速度就和尿急似的。


    &&&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老人和少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在痞子男他們都消失了很久以後,老人才慌忙的走過來。


    “謝謝你們的相救,但是這錢。。。”老人有些愧疚,別人幫了自己,但自己卻第一時間提起錢的事。


    “不用著急,這錢對我來說沒什麽。我不急用。”唐衛國溫和的回答,一身溫暖的氣息讓人難以將他和剛才一身冷然的人聯想在一起。


    “額。。真是不好意思。”老人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好像做什麽都不合適。


    “嗬嗬嗬。。。爺爺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麽?”惜顏打破尷尬,可愛的對著老人笑。


    “當然,當然!你們請進。小卡,你去給客人倒杯茶來。”老人領著唐衛國和惜顏往屋裏走去。


    “好的,爸爸。”少女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狽了,就乖巧的答應了一聲。


    惜顏走進客廳,首先就注意到了客廳的裝潢。雖然看上去很舊了,但是卻可以看得出這客廳以前定是繁華的所在。


    牆麵上刻著精致的梅花圖,兩邊的頂梁柱上還有細細的紋理,雖然已經看不太清上麵是什麽了,卻能感覺到那種精雕細刻的用心。


    但是再看客廳的擺設,卻是極簡單的。一張破舊的桌子,四把椅子,和四個角落堆放著的雜物就是全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看來這家人應該是家道中落。


    “你們坐!”老人客氣的將兩人讓到椅子上。


    “謝謝!”


    “謝謝爺爺!”跟隨著唐衛國,惜顏也坐下了,把手上的紙盒放到桌子上。


    “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我會盡力掙錢還你們的,隻是不會那麽快。”冷靜下來的老人理智的說著。


    “我們不著急。”唐衛國依然是那副溫暖的樣子,“倒是你們。。。”


    這時少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把托盤放在桌上,一一端茶,雙手遞給唐衛國和惜顏,動作優雅。“您請喝茶。”


    惜顏暗歎一聲,這個少女極有涵養。還好沒有被他們帶走。慢慢的摩挲著茶杯,感覺上麵凹凹凸凸的紋路。


    突然,惜顏一愣!


    驚訝的把茶杯舉高,兩眼瞪得很大,瞠目結舌的看著上麵細細描繪的木芙蓉。


    “芙蓉花神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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