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屠拿出了一個黑箱,有點像行醫背的那種箱子,談起了他的經曆:“上次我們出去,把貴露也帶去了,真是大錯特錯了。”


    他從箱子裏取出一把彎尖刀,一把寬邊刀,一把細齒鋼鋸,皆是銀白色的刃,黑把兒,整齊在擱在另一張台案上,光照處,顯出刀的冷氣鋒利,鴦瑛低下頭,不敢看。


    “我不得不把一個叫芬芬的女孩子帶了回來,我真不願意那樣做的。”洛屠搖著頭,一直認為他的聽眾鴦瑛在認真聽的,他需要傾訴,他不想把這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藏在肚腹裏腐爛,而對一個行將分屍的人傾訴,是絕對安全的,省卻了他的後顧之憂,他可以把所有說得的,說不得的,都統統說出來,不管鴦瑛在不在聽,有沒有聽進去,這都不在乎,他覺得說出來,心裏要好過多了,猶如一個要好的知己在聊天,他聊天越來越歡。(.無彈窗廣告)


    洛屠從工具箱裏取出一把帶血的鐵錘子,黑色中顯白光,那錘子上方下圓,是釘釘子用的,現在他用來幹什麽呢?


    “所以,我才讓你上門來做保姆。”他像是解釋完了,沒有遺憾了,他不想讓一個在她家幹過活的女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他從另一個小盒裏拿出一根帶赤色的排筆,“當然你會最後發現貴露的事,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個純潔幹淨的好女孩,對嗎,鴦瑛。”


    洛屠的想像力極端豐富,他會設身處地地為別人想事,鴦瑛一句話也不要說,他卻毫無間斷,也不感覺索然無味,他似乎走進了鴦瑛的心裏,他因此特別得意,他敢肯定,鴦瑛是沿著他的思路在思考問題的。他在自言自語中得到了放鬆與愉悅,他適時地站出來安慰鴦瑛,表揚鴦瑛,總而言之,都是在為殺死她作進一步鋪墊,他把他手中的刀幻化為有情的刀,他希望鴦瑛乖乖地接納他的殺戳,而不要反抗,他在鴦瑛麵前做殺女人的示範,或許也有這麽一層意思。


    他舉起兩個手指頭,甩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了難得的笑意,他想拉近他與鴦瑛之間的距離,以便讓她在平和的心態下失去知覺,失去生命。他為此說出了心裏話:“你知道,在這個地方能有個人說話,真是好。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裏忙乎。”


    洛屠像演講一樣舉起了他那沾過人血的雙手,精神特別好,聲音變得抑揚頓挫:“我在羅山莊殺豬,殺了半輩子――”


    他拿起赤色排筆,在少女的大腿上畫起不規則的圈兒:“不過,我對於宰人,還不是很習慣,所以就要先畫出來。”


    鴦瑛調整了氣息,在黑暗中掙脫黑繩,因為她覺得,死亡離她很近了,那怕沒有希望,她也要作些反抗,她可不想像她的父母一樣,躺在床上任人宰割。黑繩絞得她的腕子痛不可耐,而她仍然用她尚且皮嫩的肉骨與黑繩產生磨擦,以減少黑繩的承載額。少女的背部也畫了紅線,從洛屠描的紅線來看,他基本上是按人的骨胳走向來畫的,他既想切得齊整,又不損傷刃口。少女的腹部畫了一個圓,表示要清理內髒,而胸部則畫了一個十字架,連起來好像一個“古”字,她的腿部多以半圓刻畫,因為骨頭長在前部,隻需把後邊的肌肉割下來就可,這跟市麵上賣牛腿是一個模式,刀子通常不與大骨頭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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