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燒得如一麵旗幟,失了鋼罐的加溫,一下子滅了。洞裏隻有煙冒出。一個鋼罐的爆炸怎麽能炸出一個這樣大的洞來?大不了來個開花掀,這一定是事先有個深洞在此,鴦瑛想著,趴在冒煙的洞口瞧。


    一聲喵叫,黑洞中閃出兩隻綠眼,一雙爪子已抓在鴦瑛的胸罩上,鴦瑛大驚,急滾向一邊,護住胸罩裏的粉包兒。那貓悲叫著跳上樹,往山林間逃遁。


    洞內的煤氣味散去,卻有香氣飄上來,鴦瑛搞不懂為什麽要把煤氣泄往地下,是謀殺嗎?她複跑進大廳,去按開關,燈未亮,於是點一盞燈,正所謂燈下瞎,她看見大廳裏很亂,桌椅倒的倒,壞的壞,還有血跡沾染,腳步挪過去時,踩著一具屍體,便拿燈靠近照。燈影下,一個半邊斷腦的棕地人瞪眼死在地上,很恐怖。這裏怎麽會有棕地人出現,是棕地人謀殺了店主嗎?


    鴦瑛舉燈照洞,洞很深,她找了一架木梯,往洞口邊徐徐放下,還好,剛夠。[.超多好看小說]鴦瑛拿著燈,漸次下樓梯,那樓梯忽而搖晃起來,鴦瑛的腳往下邁,正踩在一個人的手上,那隻手捏住了她的腳,鴦瑛嚇得大叫,一盞燈啪地摔下,洞內一團漆黑。鴦瑛隻得往上爬。


    “是我,我是柯夫特!”聲音吐得很慢。


    鴦瑛一聽,問:“你怎麽在這裏?”


    “是你救了我,我差點被煤氣薰死,這家店主與棕地人有往來,專吃死人的手腳。”柯夫特跟在鴦瑛後背。


    “下邊還有人嗎?”


    “沒有,隻有很多人手人腳,棕地人躲在洞內吃,還被我打死一個,但我要出來,卻找不到梯子。”柯夫特停了停,抬眼望上,看見暗淡的光。(.)


    鴦瑛爬上洞口,忽聽得啪地一聲,梯子也轉了方向。


    “柯夫特,柯夫特,上來呀!”鴦瑛叫著,“怎麽回事?”


    鴦瑛扶正梯子,又往下爬,她的腳在落地時正好踩在柯夫特身上,柯夫特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她扶起柯夫特的頭,輕叫道:“柯夫特,你醒醒!”


    鴦瑛的手摸到柯夫特頸部的一道刀疤,那是小貴露用刀子穿破他的喉嚨留下的,她突然對柯夫特生起感激之情,柯夫特是接到她的報警才趕至洛屠家的,他是個好警察,她不想讓他死。


    她摸摸他的心髒,好像很微略,但沒有停跳,莫是昏過去了?這是個好男人,她摸著他身上的傷,輕輕解開他胸部的扣子,他的胸肌很發達。鴦瑛突生一種奇怪的想法,她想這個男人,她想拿她的身子回報柯夫特,但一想到絡腮胡子、光頭男人的死,小黑孩的死,她又收起了這個念頭,這讓她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為什麽跟她**的男人非得都死呢?這一個問題連她自己也搞不懂,但她清楚這是事實,**本是歡悅之事,應與相好的人共享,然而,鴦瑛卻不能做到,她把這種愛施給別人,她就在害別人,她的這種愛的生萌源於絡腮胡子、光頭男人對她的強奸。她拿身體報複了他們,她注定要跟一些仇人上床,否則,就會釀成悲劇。她本不想讓小黑孩去死的,但她的意念被冰毒控製著。


    她轉而一想,又覺得柯夫特並非一個全好人,他是出於警察的職業習慣才去救她的,換上任何一個警察,隻要具備警察的職業道德,他都會這樣做的。問題是,鴦瑛已經連殺過多個人,警察不會放過她,意味著柯夫特也不會放過她,從煤礦林四個男子的屍體被轉移掩埋的跡象來看,已經有人知道夾克男子等四人已死。雖然鴦瑛是為了逃避小混混的追殺而不得不下惡手,這種防衛導致了四人的死亡,但過程沒有誰目擊,沒有誰會給鴦瑛辨護,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鴦瑛成了真正的殺人凶手,那麽,她以後還能跟警察和平共處嗎?


    她的骨子裏又覺得柯夫特是個隱形炸彈,因為柯夫特對她的情況了解頗多,她擱下他的頭,手裏卻撫著他頸部的傷,她想,就讓愛恨相加吧,柯夫特的死與生不取決於她,而取決於他自己,最好的辦法是順其自然。她不想壓迫內心滋生的欲念。


    鴦瑛從胸罩裏抽出一包白粉兒,拿牙齒咬開了袋口,她聞到白粉的味兒就渾身直打抖,她嚐過那種飄飄欲仙的滋味,就再也忘不了,克製不了。鴦瑛將一小點了粉末塗在柯夫特的鼻端,她希望粉子味能刺激他清醒過來,因為聽醫院裏講,說這種粉兒原是可入藥的,還可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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