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塞維爾的能力還是丐幫技能。


    而打破了桎梏之後,整個笑塵決的內功都屬於他了,內力自然而然地隨著他一呼一吸流經周身穴脈,讓他一舉一動就行真正的武林高手一樣,呼吸平穩,腳步輕盈,舉重若輕。


    獲得內力的變化,塞維爾從聽力上最明顯的感受到了。


    原本他就算耳清目明了,但是現在周圍百米之內人的一舉一動,隻要他願意,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會兒,他就聽到一個人從門口進來,他的呼吸平穩,腳步穩健,那個人在他身後不遠處停下,拉開椅子,安靜的坐在那裏。


    塞維爾能聽到很多人的呼吸聲,腳步聲,這些聲音在他不想聽的時候,就會被他忽略成統一的雜音。


    但是非常神奇的……塞維爾沒有放開自己的耳朵,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就直直的闖了進來——


    他的腳步聲,他的呼吸聲,乃至他的心跳聲。


    塞維爾懵懵地聽了一會兒,對於為什麽會這樣,他沒有想多,隻覺得學習的時候這樣不好,他甩甩頭,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飲料,把心神收斂,專心用功。


    他不會的,想學會的實在是太多了。


    晚飯時間也隻啃了幾口三明治,就繼續把腦袋埋在課本中,直到十點了,咖啡廳裏已經沒什麽人了,塞維爾和克魯姆才停了下來。


    克魯姆看著塞維爾把東西放回包裏,問到:“我送你回去?”


    塞維爾唔了一聲,然後偏著頭聽了聽,隨即笑彎了一雙眼,說道:“不用,我和德拉科一起走。”


    在兩人身後,隔了一個夾板的鉑金貴族重重地哼了一聲,示意自己在這兒呢。


    克魯姆再不願意不舍得,也知道今天就到這兒了,不過今天還是有不少進步的——他沉吟了片刻,問道:“明天要一起鍛煉麽?”


    “……”塞維爾想拒絕,克魯姆卻打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校隊不少人都會早上一起訓練,你不用擔心……我糾纏你。”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克魯姆的聲音低低的,但是並沒有什麽難過的意思在裏麵。


    這讓塞維爾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為了他的態度鬆了口氣,如果克魯姆真的一副很哀怨地樣子說話……那塞維爾估計明天就逃回英國了。


    隊長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塞維爾沒法繼續拒絕了,他點點頭,然後克魯姆率先離開了,塞維爾則拿著書包去找德拉科。


    德拉科還坐在那個他做了一下午的位置上,這會兒臉上看不出喜怒,拿了杯熱牛奶在慢慢啜飲,德拉科有個習慣,睡覺前必須喝牛奶,聽說是因為納西莎小時候跟他說,喝牛奶會長高……後來就習慣了這一杯睡前奶。


    塞維爾也不主動搭話,他坐到德拉科的對麵,有點疲憊地趴在桌子上。


    好久沒努力學習……這麽高強度的一下午跟要了他的命似得。


    塞維爾趴了一會兒,覺得怪無聊的,他伸手在德拉科的麵前晃了晃,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幹嘛?”德拉科抬起眼皮對他翻了個白眼。


    “困,想回去睡覺。”


    德拉科歎了口氣,把杯子裏最後幾滴牛奶倒進嘴裏,然後站了起來,用一種真受不了你的語氣說道:“走吧。”


    塞維爾嘿嘿傻笑,跟在德拉科的後麵一起回房間,沒人再提克魯姆,這個穿越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兩人像往常一樣相擁而眠,約翰尼把被子烤的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麻瓜在服務這方麵還是很有一手的……”德拉科陷入沉睡之前,昏昏沉沉地說道。


    第二天早上,塞維爾起床的時候,德拉科已經在一旁收拾東西了。


    這挺讓人驚訝的。


    畢竟鉑金貴族的缺點之一就是喜歡賴床,在平常的日子,他給自己規定了嚴格的起床時間,早一分鍾都不會爬起來,但是如果是周末,德拉科就會多在床上待上兩個小時。


    看到塞維爾詢問的眼神,德拉科整了整領帶,簡單地說道:“晨練,我也是校隊的。”


    塞維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實在放心不下弟弟跑去被撩,強行爬起來的德拉科還有點床氣,他沉著臉跟在塞維爾後麵,他們一走出房門,德拉科就無理取鬧地提出要求:“我要吃那個雞。”


    塞維爾看了看表有點為難,他昨天有些累到了……今天就多睡了一會兒,現在去*就來不及了……


    “我們鍛煉完之後再去?”


    德拉科有點不高興,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塞維爾掏出兩個奶油小麵包,分給德拉科一個:


    “不知道等會兒要做什麽,少吃一點比較好。”


    德拉科本就不是好口舌之欲的人,要吃雞也隻不過是想到——外人都吃了,我當然也要吃。


    這會兒拿著並不好吃的小麵包,他嫌棄地看了很久,很勉強地才塞到了肚子裏。


    現在剛剛一月份,俄國所在的位置處於在寒冬中。


    德姆斯特朗的城堡是全封閉的,每個建築物之間也是封閉的走廊,整個城堡像在一個結界裏一樣,外麵的風雪被檔的嚴嚴實實的。


    城堡裏麵有數不清的火焰魔法,讓室溫不至於太低,有不少地方甚至有生機勃勃的花草。這裏的校服包括一個厚鬥篷,但是室溫其實沒低到非它不可,大部分學生在城堡裏待著的時候,會把鬥篷脫掉,露出裏麵的製服。


    總之,城堡裏的生活還是比較舒坦的。


    剛踏出城堡大門,外麵的白毛風就要把兩人直直的吹開了幾米,塞維爾連忙踏穩了步伐,他腳下用上內力,鞋子入地了幾分,站穩了,又抓住了德拉科。


    體會了一把什麽叫被吹飛的德拉科蒼白著一張臉,揮了揮魔杖,塞維爾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們周圍就像是撐開了一個罩子一樣,擋住了風雪。


    在這片安詳的小空間中,塞維爾蹲下身,在地上敲了敲,發現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殼子——難怪這麽滑。


    克魯姆昨晚說的集合點是在球場東側的一個小亭子裏,亭子張開了屏障,也可以擋風保溫,兩人到了的時候那裏已經有好幾個人了,克魯姆看到塞維爾的時候眼睛亮了起來,但是發現他後麵還跟著德拉科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為難。


    德拉科把這變化看的清楚,臉上就多了幾絲明顯的鄙夷,他揚起下巴,倨傲地看著克魯姆。


    其實克魯姆沒想那麽多,在他看來,德拉科是塞維爾的哥哥,俗稱娘家人,小舅子……是他要討好,而不是要對抗的對象。


    他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連忙表示自己是很歡迎他加入的,隻是——


    “騎馬?”德拉科臉上的表情破碎了,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努力不讓自己的厭惡表露出來:


    “那種……普通的馬?”


    拉客裏夫,德姆斯特朗校隊的守門員笑了起來:“就是那種普通的馬——那種臭烘烘的,會到處亂蹦,非常不平穩的馬,騎馬其實是一項非常好的運動,但是聽說在英國不流行。”


    當然不流行!在德拉科心中怒斥,即使要和畜生有什麽交流,那也得是高貴的天馬,純潔的獨角獸……而絕對不會是什麽麻瓜馬。


    “為什麽叫塞維爾?”


    “當然是因為我們有人看到塞維爾會騎馬了啊!”拉客裏夫爽朗地笑了起來。


    德拉科從來沒聽過塞維爾會騎馬,他把目光轉向在一旁老神神在的弟弟,後者點了點頭。


    “我偶爾會去馬場,那個時候遇上的吧?”


    德拉科哼了一聲,心想絕對是克魯姆,絕對不是偶遇。


    拉客裏夫又問德拉科:“你是要嚐試一下騎馬,還是回去?”


    德拉科皺著的眉毛就一直沒有展開過,這會兒心情似乎更糟糕一點,他兩個都不想選,但是看起來又無計可施。


    塞維爾在一旁看著,也覺得有點為難,他知道按照德拉科的脾氣來說,就算他準備學馬,也絕對不會在校隊的人麵前進行第一次練習的……


    畢竟那是騎馬,周圍環境又這麽惡劣,一旦進行什麽劇烈的馬術運動,第一次很容易出醜的。


    那讓他就這麽回去?


    更不可能。


    糾結了一會兒,塞維爾看到校隊的其他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去馬場裏把自己的馬牽出來,他突然靈機一動,扭頭對德拉科說道:“我帶你怎麽樣?”


    德拉科愣了一下,塞維爾已經直接打了個呼哨,然後眾人就聽到“噠噠噠——”的一陣響亮的馬蹄聲,接著一匹白底銀紋的高頭大馬跑了過來,它跑到塞維爾旁邊,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上次沒看清,”克魯姆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次細看……真的是一匹好馬。”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馬具也很特別。”


    其他人的馬也很不錯,大抵屬於蒙古馬的馬種,但是蒙古馬有個特點,雖然耐寒耐勞,甚至戰鬥力彪悍能踢碎狼頭……但是僅僅是個頭就比塞維爾的裏飛沙要小上一圈。


    在文獻中,裏飛沙是五虎將之一的馬超的坐騎,是血統神秘的西域名駒,傳說中馬超騎乘此馬殺得曹操割須棄袍狼狽逃命。


    此時此刻,在眾人麵前的裏飛沙,銀色的花紋閃閃發光,一塊塊的腱子肉明顯得不得了,一看就是一匹難得的寶馬神駿。


    裏飛沙的蹄子在地上跺了跺,似乎下個瞬間就要逸塵斷鞅。


    唯一不慎和諧的就是馬具……塞維爾給他配的馬具是紅蓮,就是由黑黝黝的鐵鏈和暗紅色的布組成的,馬屁股兩側還插著魁首大旗,在遊戲裏看著甚是好看,但是拿到現在來看……


    一個用鐵鏈綁成的馬具,還是有點奇怪的。


    總會讓人覺得主人有什麽不好說的批號。


    塞維爾摸了摸又粗又長的鐵鏈,也有點心疼讓莎莎疼到了,他一邊思考著什麽時候去給莎莎打一副軟一點的馬具,一邊毫不遲疑的翻身上馬,然後對德拉科伸出了手,微笑地發出邀請:


    “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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