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滿一覺睡到了天亮,像隻滿足的小貓,還未睜眼,就在包圍著自己的溫暖裏先蹭了蹭――咦,怎麽不是她純棉枕頭巾的料子?


    霍地睜眼,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間,她吐了口氣,這才去看自己身下的布料……一件黑色的長風衣,用的是硬挺光滑的高級料子,自然不是她那純棉的枕頭巾可比。


    她撐坐起來,看著黑風衣,腦海裏紛亂翻湧,一時之間,竟什麽也不能想,心煩意亂。


    跳下床衝進浴室,她掬起冷水往臉上潑,碰到繃帶才下意識的抬頭,怔怔望著鏡子裏像個重傷了腦袋的自己,手指摸上纏了一整圈腦門的白色繃帶,耳裏響起他在冰冷的醫院裏霸道擲地的聲音:“必須的!”


    她解開繃帶,發現額角隻有一塊大小約一片指甲麵積的傷口。


    其實人的額骨堅硬,何筱筠力道又不大,咖啡杯隻是磕破了一層表皮,但是那個男人卻在看到她的傷口時,滿目心疼與自責,仿佛她不是腦震蕩變傻,便是要毀容似的。


    想到那張嚴肅緊張的俊臉,鏡子裏的秀麗臉龐揚起了一絲微笑。


    簡傲南,謝謝你,謝謝你來救我!謝謝你為我挨的那一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即使,你的方式還是很霸道,但是,我似乎能感覺到你的心意了……


    東滿找了片創可貼貼在額角傷口上,對著鏡子滿意的笑笑。


    走出浴室,她猛然被圍在門口的三個人嚇一跳,驚呼:“嗬!你們……幹什麽?”


    “東滿,你怎麽把繃帶扯掉,傷沒事了嗎?”許岩鷺盯著她的額頭。


    東滿搖頭,指指自己貼了創可貼的地方,“沒事啊,你看,就這裏一點點。”


    “呼!你昨晚回來包著繃帶,把我們都嚇壞了!”


    “昨晚?”


    她居然不記得自己昨晚是怎麽回家的了……是簡傲南把她送回來的?他說了什麽嗎?


    正小心翼翼地在父母臉上尋找痕跡,一旁的西滿就拉住了她的手臂。


    “姐,你是不是和南哥和好了?”


    和好?


    許東滿皺眉,捋開弟弟的手,“不關你這個狗腿子漢奸的事。”


    西滿嘴一撇,埋怨地嘀咕:“女人就是小氣,這麽久了還記仇……”


    東滿濃眉一豎,抬腳在弟弟汲著人字拖的腳麵上狠狠一跺――


    “哎喲!”許西滿立刻彎腰抱著腳跳著退開,尋找庇護:“媽,姐踩我!”


    李秋蘭並未偏袒,還伸手輕打了一下兒子的屁股,佯怒道:“誰讓你得罪了女人?哼!”


    許西滿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放下腳改為抱著母親的手臂,“媽,我說錯了!我該打,您別生氣,您是女人裏最不小氣的那一個,不像某個女人……”


    東滿橫眉怒目,舉手過去佯裝要打弟弟,西滿即刻抱頭鼠竄,在廳裏與父母間轉來轉去,不讓姐姐打到。


    兩姐弟嬉鬧了一會兒,東滿也確定了家人對昨晚的綁架一無所知,隻是,當她說額頭是自己穿高跟鞋不小心扭了一下磕到尖角的時候,父母眼裏的盡是心疼,沒有往日的怨責。


    父母建議她請假一天在家休息,東滿卻不願因這麽點小傷就錯失了自己人生裏第一次參與的潮流大秀,用劉海遮住了額角的傷,神采奕奕地下樓上班。


    許東滿走到最後幾層樓梯,就呼吸一窒,頓住了往下踩的腳,抓著樓梯扶手,不上不下地杵著,忐忑不定。


    樓道口的正對麵,停著一輛亮眼的白色路虎,讓人無法不被吸引視線。何況,還有個一身黑、身材比例無可挑剔的男人,雙手插袋斜靠在車身,微仰著頭,呈現傳說中最性感的四十五度角――


    在清晨的金光下,那代表剛毅的下顎,泛著淺粉色澤光的嘴唇,筆挺如峰的鼻梁,如刀似劍的墨染濃眉,便是那耳珠,也在金光裏呈現一種誘人的透明粉色,令人垂涎……


    唯一可惜的是,他戴了一副墨鏡,讓人看不清鏡片後的眼睛。


    但是,許東滿卻知道,他有一雙英俊五官裏最為致命的眼睛!


    深邃黝黑,鋒芒銳利,頑痞邪氣,既可狠戾如嗜血的虎狼,又可玩世不恭如敗家仔,更可清新淺笑如純真孩童,溫柔似水如深情戀人……


    想到他的柔情,許東滿的心髒禁不住麻了麻,扶住樓梯扶手的五指無力地鬆了鬆。


    就在此時,那傳說裏得見的最性感四十五度角轉了過來,下一秒,他嘴角上揚,有一個小小的漩渦在他嘴邊出現,柔化了他那張不笑時無處不剛毅的臉。


    他站直走了過來,站在樓道狹窄的出口,堵了那一地的金光,讓站在上麵幾層樓梯的許東滿頓覺天昏地暗。


    “早!”


    背著金光的他輕笑著道早,取下鼻梁上的墨鏡,往胸前一掛,對她伸出手――


    東滿頓時渾身一顫,暗道:真要命!


    如果拋開一切恩怨,她絕對會花癡地對眼前的男人做捧心狀,實在是太帥了!


    但是,他們之間早已不單純,一瞬的驚豔過後,便是尷尬。


    許東滿硬著頭皮向下走,無視他伸過來的手,停在他麵前,“麻煩讓讓,我要上班……”


    簡傲南不以為意地收回空的手,“我知道,我就是來接你上班的。”


    許東滿訝異地抬頭,卻隻對上他含笑的溫柔眼神,頓時,心底某處一緊,連忙低頭。


    “你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傷了也不願意休息……”他輕歎,抬手拂上她的臉,“讓我看看,傷口怎麽樣了?”


    “沒事了,就一點點……”她下意識地去避,卻被他扣住下顎托起,被迫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裏。


    他專注地撥開她的劉海,一隻大掌幾乎侵占了她所有的視野,卻依舊能看見他那雙精光銳利的眼睛裏,隻剩下疼惜。


    “簡傲南,拜托你不要……”東滿咬住了唇,硬生生忍住了要衝口而出的話。


    拜托你不要這麽溫柔!


    拜托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拜托你回到以前的你吧,凶狠的霸道,惡少般的欺淩,目空一切的傲慢自大,將我踩在腳下的輕蔑譏誚,嘲諷擺弄……


    什麽都好,隻要不是這種能腐蝕人心的溫柔!更不要這種能讓我迷失的疼惜眼神!


    簡傲南,求你了!


    “怎麽了?我弄疼了你?”見她咬牙似在忍耐,簡傲南倏地收回了手,滿臉的歉意,與自覺做錯事的愧意,“對不起,我粗手粗腳慣了,以後……一定會小心……”


    東滿眼眶一熱,差點就有水汽衝出來,趕忙用力推開他,從他的腋下鑽出。


    迎著早晨的溫暖金光,她微眯著眼,長吐了一口氣,深呼吸將那即將漫出來的熱淚逼回去。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簡傲南伸出手的目標原本是要牽她的手,在快觸碰到的時候,不確定她是不是在為自己弄疼她而生氣,改為拉她的袖子。


    東滿回頭,怔怔看著自己袖口上的那兩隻手指,形容不出心裏的感覺,淺淺的麻疼,澀澀的酸苦,還有點難以言喻的舒爽……


    簡傲南,居然也會有這種驚驚怯怯、小心翼翼的時候?


    如果剛才有淚,那麽,她現在就該是破涕為笑了。


    他拉著她的袖子,依舊像昨晚那般紳士,送她上車,自己再繞到另一頭上車開動。


    一路上,她沒說話,他也不出聲。


    車子到了茗衣樓下,她一聲‘謝謝’就要下車,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東滿,像昨晚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你別怕。”


    “嗯。”


    “你中午什麽時候吃飯,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在公司吃飯。”


    “你們公司有什麽吃的?”


    東滿終於轉過了頭,“盒飯。”


    “盒飯?那怎麽行,中午我帶你去吃私房菜,新鮮營養又好吃……”


    “簡傲南!”東滿不耐的打斷他,“我今天會很忙,沒空陪你吃飯!”


    說完,她就直接下車。


    被她這麽一喝,簡傲南胸口一堵,氣悶難受,看著她的背影轉進旋轉玻璃門內,掩在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裏再也不見,他抬起拳頭,恨恨砸在她坐過還留有她體溫的副駕駛座上。


    許東滿,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本少爺這麽溫言軟語、低聲下氣了,你居然還給我擺臉色?!


    白色路虎停在人來人往的大樓前,在這個上班高峰期,不知引來多少人側目,加上擋風玻璃內那一張含威帶怒的俊臉,更是讓人心肝撲通直跳。


    許東滿直上16樓,走出電梯時,眼望向那扇玻璃牆,腳就不由自主地邁過去,向下望――


    果然,那部白色的車子依舊杵在大門口那兒,一如那主人的德行,囂張得不知低調為何物,贏得路人紛紛回頭。


    這一對男女,一個在地麵的車裏鬱悶惱火,一個在高樓的玻璃牆後糾結煩憂。


    等那白色車子終於受夠了矚目開走,東滿也緩緩歎口氣,轉身走進去工作。


    忙碌的工作,果然是治療煩憂的最佳良藥,忙了一上午,投入工作的許東滿早忘了簡傲南這號人物,吃過盒飯,就和設計師一起下樓,坐公司的專車去現場做最後階段的準備。


    到得大門口,公司的黑色專車已經在那裏等了,但同時,等在那裏的還有一部白色路虎。


    許東滿一愣,隨即縮起手腳想掩在設計師和幾個同事身後,鑽進車子,他就不會發現自己……


    然而,她低估了簡軍官那雙如x光透視的眼睛。


    “東滿!”


    當一雙黑色長筒靴出現在她低垂的眼皮下時,她就在心裏哀鳴一聲,認命地抬起頭。


    “嗨!這麽巧,在這邊逛街呢?不好意思,我在忙,改天請你吃飯啊!”說著,東滿就想從他身邊掠過。


    她不希望同事知道她與簡傲南的關係,更不希望他們認出這個鋒芒畢露的男人,隻能自說自話般,暗示他:她和他隻是普通的點頭之交,她在話裏也表示了,隻要他今天合作,下次她請他吃飯。


    隻是,簡傲南粗線條,根本不覺得他們兩人的關係有什麽不妥,他更巴不得公告天下:她是他老婆,所有人禁止覬覦!


    還有,簡傲南不論外貌身材,到氣質衣飾,到代步的名車,都是令人難以忽略的氣勢逼人,東滿的希望除了落空一途,沒有第二種可能。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望了過來。


    簡傲南不為所覺,眼裏隻有這個笑得虛假的女人,自顧自地去牽她的手,“忙也要按時吃飯!走,吃個飯很快的,不會耽誤你時間。”


    東滿搖頭,連忙兩隻手交握著,避開他,“謝謝你的好意,我吃過了。”


    簡傲南眉頭一擰,“那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要不是旁邊有那麽多人看著,東滿真想仰天哀嚎痛訴:老天你怎麽派個簡傲南這樣生冷不忌的男人來修理我?!


    “不用你送,我們坐專車!”


    東滿再也顧不上別人會怎麽想,繞過他就往公司車裏鑽。


    一坐下,她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她居然搶在了頂頭上司前頭!


    omg!


    如果在美國,下屬越過上司上車,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在這裏,尊卑分得很嚴謹,領導就是領導,豈能讓下麵的人僭越?


    她這下子又完蛋了!靠簡雲龍的關係,她才能到茗衣工作,空降到首席設計師身邊當助理,現在,她大慨把設計師都得罪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簡傲南!


    茗衣的首席設計師――米蔓,看了看簡傲南,眼裏有欣賞的光,她上車時東滿立刻道歉,她隻是笑了笑,麵上並無任何不悅。


    但是,東滿心裏還是涼涼的。


    要知道,在這個圈子,也許不僅這個圈子,應該說所有自詡高雅斯文的人,都把麵具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絕不可能在麵上看出他們真正的情緒,所以,東滿忐忑不安,暗裏將簡傲南這個煞星在水火裏翻來覆去、蒸煮煎烤,以消心頭氣恨。


    到了秀場,看著已經布置完畢的唯美t台,東滿的眼亮了。


    哇,真美!


    真想哪一天她也能站在上麵,接受掌聲與鮮花!


    可惜她身高隻有一米六五,不能當模特,就隻有希望能有一天擠進設計師行列,帶著她設計的美服展現給世人……


    簡傲南隨後踏進秀場,看到的就是她癡望著秀台的側麵。


    這種神情他並不陌生,因為星夢的關係,他和鑫雲從小就是服裝秀的常客,經常看到有人這樣癡癡望著t台出神,眼裏充滿了夢想與鬥誌。


    看來,他的女人也想成為其中之一。


    微微一笑,他在角落的暗影裏坐了下來,看著那女人跑進跑出,偶然間發現了他,居然白了他一眼,臉上紅撲撲的,煞是有趣。


    陸陸續續的,服裝秀的模特來了,看服裝秀的人也來了,有商政名流,也少不了各種媒體記者。


    他隻是坐在角落,並不刻意掩藏自己,很快就有眼尖的人發現了他,過來寒暄,媒體也隨之而來,問他能不能接受采訪,回答幾個問題?


    憑著以往的經驗,媒體記者並沒指望他會有任何回答,隻要他不要黑臉一掌掃翻他們的鏡頭就不錯了――


    但是,今天,南少像是心情不錯,不但沒黑臉,對著鏡頭還和顏悅色,有問有答。


    記者的膽子漸漸大了,不趁南少心情好的時候多挖點內幕,更待何時?


    “請問南少,這裏是茗衣的發布會現場,您來這裏是為了替星夢監督競爭對手嗎?”


    “請問,前年嶽總訂婚禮取消,有人說是你阻止的,這傳言屬實嗎?”


    “南少……”


    簡傲南的臉開始沉了下來,目光放遠,投注在曾經有那個女人忙碌身影的台前,如今已一無所蹤,不由瞳眸暗了暗。


    茗衣,是星夢的競爭對手!


    許東滿,你這是故意的嗎?


    我媽曾經苛責你刻薄你,你就要這樣報複我媽,走到對立麵?還是說,你為了離開我要這樣不擇手段?


    看到南少越發陰鶩的神情,記者們麵麵相覷,以眼神傳遞著相同的意思:撩到虎須了,快走!


    兩下子,圍著他的人都散了,身邊兩米內沒人敢接近。


    燈光暗下來,光束投在台上,那裏突然就冒出了一位年輕美麗的主持人,介紹今天服裝秀的主題。


    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音樂響起,燈光閃爍,第一批模特開始踩著輕快的腳步從後台邁出。


    許東滿在後台與前台之間的擋板後,偷偷瞧著外麵。


    暗影裏,看不清來的人裏有誰誰誰,隻見人頭攢動,閃光燈此起彼落,來的人還真不少。


    “東滿!”


    忽然,茗衣的首席設計師也是她的頂頭上司,米蔓在叫她的名字。


    東滿立刻跑回去,對自己表現得如鄉巴佬進城對一切感到新奇而有點羞愧,“對不起,米老師,我在這。”


    見她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米蔓失笑,輕拍了拍她,“不用老是說對不起,你沒錯。我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東滿不解,貌似該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麽事?


    米蔓麵上有點為難,“有個男模特突然拉肚子,現在連腳都站不住了,看那樣子是上不了場,你幫我想想辦法……他可是重頭戲啊,缺了他還不砸了我的招牌?”


    “就不能找個差不多的頂替一下嗎?”這後台裏雖然男模比女模少,但找一個頂替總有的。


    “壓軸的是嚴東塵,以他身材比例設計的衣服,別人怎麽能穿……”米蔓眼神閃了閃,補充道:“我要一個最起碼一米九的男模,要不然,穿不出衣服的感覺,我的心血就白費了!”


    嚴東塵?那個身高以及肌肉都極其發達的男模?


    東滿抓了抓頭發,在r城還真不好找一個和他差不多的男模,何況現在這個時候能上哪裏找?


    “那怎麽辦?叫楊姐打電話去問問,圈裏有沒有類似的模特?”


    “來不及了!問完,再調檔,等他過來,這服裝發表會也完了……”米蔓焦急地搓著雙手,一副天就要塌下來的慌亂模樣。


    看得東滿也焦急起來,捏著掌心幾度欲言又止。


    一米九,肌肉發達……


    有一個比嚴東塵更酷、更帥、更有型的男人就在台下,她堅信由他來穿那套壓軸衣服,隻會比嚴東塵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她不敢說,她怕自己說了,到時簡傲南不願意幫忙,豈不是給了米蔓希望再掐滅,加倍痛苦?


    “米老師,你先別急,我去問問看。”說完,許東滿就一溜煙竄出後台。


    展台下暗影重重,東滿憑著剛才他坐的位置,摸索過去。


    但是,剛才他坐的角落裏隻剩下幾位陌生的男女,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東滿焦急地四望,盡了自己目力所及之處,均不見他。


    簡傲南,你去哪兒了?


    一大早坐在這裏看我工作,這會兒大少爺看得不耐煩了,走了嗎?


    重重歎了口氣,她隻好回去告訴米蔓,她幫不上忙了……


    就在許東滿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靠牆邊往回走的時候,頭頂響起了一聲此時如天籟的聲音:


    “你是不是在找我?”


    許東滿反手就往聲音來源抓去,果然抓住了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掌,驚喜的緊緊用雙手包住,抬頭在暗影裏對上一雙閃著漆亮精光的眼,“簡傲南!”


    簡傲南陡然一震。


    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歡喜叫他的名字,像久尋不著已經放棄的希望再次燃起火光,又像是本應不見不散在等的情人卻沒了身影,失落轉身發現他就在身後的驚喜……


    就著她握抱的手一拉,她向前一撲,撲進他等著的懷抱,他用另一隻手圈住了她的腰。


    “你在找我!”


    這句已經是肯定句,說出來時竟然有種陌生的甜蜜從心底漫開。


    她在找他!


    她在原來的座位上找不到他,盡管暗影搖曳、盡管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比常人好幾倍的視力,依舊看到了她臉上那明顯的失落,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


    看那樣子,她應該是來找他的,但是,他竟然心生了一種陌生的怯意,就怕他樂顛樂顛地上前,她那張毒舌會說出讓他覺得自作多情的話――


    但是,看到她頹喪的樣子,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腳,三兩下就來到了她身後,任她舌毒嘴壞,他也不希望看到她失去神采的樣子。


    “對對對,我找你!快跟我來。”東滿哪裏猜得到這個一向憑自己喜好行事的南少,一刹間已經轉過了那麽多心思?拉著他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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